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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寻死啊(近代现代)——一束香菜

时间:2024-06-02 11:19:38  作者:一束香菜
  或许是运输过程中颠簸晃荡,拼图外包装刚拆开便是四散的状态。
  拿出卡在角落的一小块图,温南星没执意要跟着当小尾巴,他抬眼,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我等你。”
  窗外哗哗作响的树叶飘啊飘,不定轨迹地往室内钻。
  落叶翩然,轻飘飘掉至地面。
  岑黎脚步停滞,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独来独往惯了,突然出现一人说要等自己。
  这种感觉……
  莫名勾心。
  抄起钥匙出门,岑黎笑应:“好。”
  -
  到海边小木屋的时候,岑黎发现这边一群大爷大妈们正在放电影。
  用投影布打在白墙上,底下排排坐,组了个“戏台”式影院。
  很是会享受。
  片子有点老,但确是当年的热门,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的唯美爱情。
  岑黎只瞥了眼,转而问:“大姨,您看没看到这边有一个黑色的手机,还有一串钥匙……说不定还有个包,昨天落下的。”
  “哦!小岑啊。”大姨扭头,看见是熟人,立刻笑眯眯打招呼。
  但笑眯眯的背后,是张罗着给这位年轻人介绍对象。
  “哎呀,刚说到你呢,你就来了。”大姨熟稔地拽着岑黎坐下,塑料板凳咯吱响。
  电影台词忽地说:“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哎。”
  岑黎恰巧在此时扭头:“……”
  小县城成婚早,许多小年轻甚至没出过村,择偶标准也低。
  大姨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做媒高手,没成十对也有九对,就是在岑黎这儿栽了跟头,每年都组织联谊,可他愣是没一年参加过。
  倔强得很。
  大姨乐呵着拿出她闺女给买的手机,点开相册给岑黎翻照片,一会儿夸赞这个是小学老师,文静漂亮,一会儿又夸那个是护士,能干温婉。
  都是个顶个的好。
  岑黎一路“嗯嗯嗯”过去,心里还记着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手机钥匙都在,先前被林叔收起来搁在圆桌上。
  “哎呀哪个你都不喜欢啊?小年轻要求这么高不行的。那你要什么样的,大姨再给你留意着——”
  大姨愁啊,岑黎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别家二十出头对象都谈好多年,明年后年都准备结婚了,他呢,一年到头能着家就不错了。
  也没办法,工作休息时间短,还得轮着休,现在刚好队里给批假,是说亲的好时候啊!
  对此,岑黎也只是笑笑,按温南星的话说,大姨才是真正要给每个孤家寡人的娃寻个家呢!
  还没等到岑黎开口,这时候,电影里仙子又说:“姻缘嘛,上天安排得最大咯。”
  大姨:“……”这仙子出现的时机怎么就那么凑巧呢?!
  而且怎么又开始从头播放了!
  大妈面无表情摁下暂停键,声音突兀地被掐断。
  大爷:“诶,怎么回事,怎么暂停了?”
  大爷:“还没看完呐!”
  大姨:“你都看了八百回了,还看呐!”
  岑黎笑得狡黠,都不用他对付,经典电影跟及时雨似的,已经帮他推了“桃花”。
  “等上天安排吧。”他说。
  大姨一跺脚:哎呀!那得安排到七老八十岁啊!
  ……
  和大姨打了声招呼,岑黎骑上小电驴悠哉悠哉到家也不过十来分钟的事。
  可也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钥匙入孔转动,岑黎发现家里又像小偷二次搜刮过似的,尤其干净整洁,方才乱糟糟的状态仿若是种错觉。
  “温南星?”
  反正温南星是不会回应他的,等得无聊,又眯着了。
  再走近一瞧。
  拼图只拼了角落处的三分之一,沙发上除了躺着一个人,还躺着一只猫,依偎着靠在一块,互相取暖似的,也不嫌热得慌。
  盯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岑黎蓦地心口温软一瞬。
  就像每日早间升起的朝阳,穿透云层,柔和地,一点一点,缓而慢地温暖全身,暖烘烘。
  ——“我的心又在跳。”
  心口温软一瞬,下一刻却剧烈得像是即将跳出胸腔。
  怎么搞的。
  他被电影洗脑了吧,心跳这么快做什么……
  “你回来了……”
  温南星听到了点动静,午觉刚醒,声音还有些哑。
  突地四目相对,岑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下一秒,他没话找话:“我……那个什么,你怎么自己把箱子都收了?”
  “没,我没乱动,就挪了个位置,”怕岑黎误会他擅自动他人物品,温南星忙解释,“大黄跑进来之后总是挠箱子里的东西,我就放高了一点。”
  大黄适时慵懒地伸着懒腰,对于这位不速之客,岑黎已经见怪不怪。
  不习惯的是家里突然多出一个活人,还不是陈妙妙那种活人。
  手忙脚乱。
  看向岑黎手里攥着的菜场专属红塑料袋,温南星放下大黄起身,问道:“你现在要做饭吗?我可以试着给你打下手。”
  岑黎整个人都是木楞楞的,机器人似的一个指令一动,脑筋还没转过来,双腿已经不由自主跟着温南星往厨房走。
  察觉岑黎的视线,刚套上围裙的温南星恍然转头,腼腆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围裙还在我家,要不你穿吧。”
  “不用。”像是怕人立马脱了似的,岑黎几乎是在他说完的一瞬间应声,“我一会儿再去拿,这件你先穿着。”
  “你……转个身,我给你系上。”
  温南星茫然,但依照他说的做:“哦哦,谢谢。”
  一口气在温南星转过身后才吁出。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同款米色围裙,背后系带被打上完美的蝴蝶结,岑黎莫名捂心口,突如其来地紧张。
  需要吗?
  不需要吧?
 
 
第22章 
  岑黎突然开始祈祷。
  祈祷这时候厨房里的锅突然报废,又或者是大黄忽然进来捣乱,这样他就能以不安全为由,让温南星离开这处狭小的空间。
  也就能顺理成章,掩盖自己毫无章法的心跳声。
  咚咚……咚……
  节奏又快,又叛逆。
  越想着这件事它越起劲,鼓胀着,恨不得蹦出去给人看看,它跃动的频率是多么激奋,多么孔武有力。
  控制不住啊。
  真是头一遭怦然心动,就汹涌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水龙头哗啦啦冲刷着菜篮,接了半盆子水又被人关上。
  长相不算圆润,甚至带点歪瓜裂枣意味的俩土豆,在温南星手里却成了宝贝,清洗工序精细得像在处理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
  就差把坑坑洼洼的地方全抠下来,然后供给博物馆展出。
  没见过这么洗菜的,稀奇了。
  也就岑黎这会儿正被“完了,自己是个同性恋”吓得六神无主,没察觉背后的异样,不然……
  当然也不能怎么样,爱干净而已,有什么错?
  又一声“咚”,刀口朝左偏着,手起刀落,茄子块被撇到一边。
  这个季节的茄子已经成熟,滚刀切块,加一勺盐腌制十分钟再过水,摒去水分拌上淀粉,红烧茄子的材料就已备齐。
  这道菜的灵魂之处,不在茄子而在酱料,生抽老抽耗油全用上,料汁才是重头戏。
  土豆丝也一样,大火爆炒,酸辣香味光闻着都馋掉下巴。
  都是简单易上手的家常菜,至于味道如何。
  得分人。
  “你做菜也是看着看着就会了吗?”
  所谓打下手,温南星这种看上去压根没拿过锅铲,实际也确实没举起过锅铲的小年轻,洗完土豆就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岑黎被他一句逗笑了。
  哪能啊,他要有这种手眼通天的本领,直接领诺贝尔奖去了。
  他偏了下头,也就只能分出神思悄悄喽一眼,但看温南星这满眼崇拜的眼神,简直是在艳羡一位出色的球星……的踢球技巧。
  不对。
  “你想学?”岑黎蹙了蹙眉。
  温南星没急着否定,慢慢吞吞说:“什么菜都能做吗?”
  像是要先验证一下,面前这人适不适合拜师。
  岑黎感觉自己像在应聘厨师,生怕他下一句就问——
  有过多少年做菜经验?
  尝试研发过什么新品菜系?
  “那甜品呢?”面试官问。
  岑黎回过神,麦色小臂来回晃动,翻炒的噪音过大,滋啦呼啦,却仍覆盖住温南星微微抬高的音量。
  “慕斯你会吗?”
  岑黎思考了一下。
  “或者巴斯克呢?”
  “……”巴什么?
  温南星抱着碗,纠结:“啊……是不是太难了,那——”
  很好,激将法,岑黎利索地给鸡翅划了几道痕迹,平静应下:“能,都能。”
  又拿起一颗剥了皮的土豆:“还能给你雕出一朵花,信吗?”
  温南星其他不会,但会捧场,点点头问:“什么花?”
  “牡丹花。”岑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温南星咂舌:“那还挺有难度的。”
  “……”
  岑黎哭笑不得。
  他也觉得蛮考验刀工的,要真雕了到时候不是土豆开花,而是他手开花了。
  可要做甜品,冰箱里却没多少存货。
  “上次剩下的木薯粉,牛奶倒是不缺……”岑黎清点物品,觉得能搓出一碗小圆子就算不错了。
  手工揉上面团,温南星才忽地想起来问:“胡奶奶能吃甜的吗?”
  “嗯?”岑黎揪着圆子,鼻腔出气,“你有什么事要贿赂她老人家?”
  温南星:“……”
  “不……没有,因为胡奶奶之前也送过吃的给我,”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措辞,“表达感谢。”
  “那你难道不觉得应该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先谢谢我吗?”岑黎笑。
  “……”
  岑黎也只是说了句调节气氛的玩笑话,没想到背后突然没了声。
  缄默一会儿,就听温南星犹豫道:“我还没想好。”
  想什么?感谢?
  这有什么好想的,请顿饭,万金油话术。
  一句诚恳又认真的话砸得岑黎神魂缭乱。
  ——“恩公,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
  楼下大爷耳朵不好使,电视声又高了两个分贝。
  锅里沸水咕噜噜冒气泡,裹着一颗颗小圆子翻来覆去扭动,膨胀。
  “差不多软了,我捞起来,你倒牛奶吧。”岑黎手一指。
  温南星:“哦哦,好。”
  但不是往锅里倒,而是应该往碗里倒,不过第一次进厨房的青年显然没意识到,在岑黎拿漏勺抄起第一份圆子的时候,一撞,冰山倒了。
  白白胖胖的圆子啪叽一下落在他手背,触感先是软,而后才是沸热。
  不过好在不是有疤的那只手。
  “烫、烫到你了吗!”温南星紧张起来一下乱了分寸,攥住他的手像是要瞧出个所以然来。
  岑黎怔愣一下,手腕一转,让小圆子掉进垃圾桶:“还行……不烫。”
  刚捞出的圆子能不烫?
  温南星着急:“但是红了——”
  “厨房太窄了,活动不开。”岑黎手指一勾,淅沥沥的凉水划过烫伤的皮肤,能消退红肿,但压不下心里的慌乱。
  “做饭被哪有不被热油烫的……哎,你听大黄是不是在叫?”
  温南星果然视线转向客厅。
  大黄是真的在喵喵叫,对着阳台外边。
  “你去看看吧,万一它发情找上外面的小野猫了,那就糟了。”岑黎半开玩笑地说。
  温南星睁大眼睛:“发、发情?”
  这个季节?
  岑黎淡然颔首,看着人转头就去教育胖橘的身影,唇角扬起一抹笑。
  真好骗啊。
  -
  兜兜转转,岑黎以自己的受伤为挟,成功如愿以偿把温南星“赶出厨房”。
  灶台上开着小火慢慢滚着小圆子,多煮的一份是打算给陈妙妙他们带过去。
  温南星还坚信大黄会危害其他小猫,正在阳台唤猫。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大黄是个老太监,就算发情也无妨,它已经失去自己最珍贵的第五条腿了。
  “大黄,过来过来。”
  大黄倔强,且见温南星手里没有小零食,回头瞧了他一眼,仍旧不礼貌地拿屁.股对人,冲着底下的不明生物喵叫。
  疑惑一瞬,温南星顺着它的视线,探头往下方看了一眼。
  触目所及的是一团小黑煤球,体型只有大黄的一半不到,再一打眼,小黑猫卡在横栏缝隙,不安地挪着步子,迈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这怎么办?
  温南星更加焦心如焚,有些吃力地把大黄抱下来后,他转头就抄起一根晾衣杆,想要让小猫抓住杆子。
  “你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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