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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寻死啊(近代现代)——一束香菜

时间:2024-06-02 11:19:38  作者:一束香菜
  刷完朝岑黎张嘴,含含糊糊道:“可以了吧?我刷得特别特别特别干净,比马桶都唔唔——”
  岑黎面无表情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他们已经这样吵了数个小时,温南星打了个哈欠,脑中开始浮现动画片——
  一只冷面黑黢黢但特别会照顾人的大狗,一只暴躁可爱但尤爱闯祸的懵懂小鸟。
  又一声哈欠。
  “小温哥哥尼坤了吗?”陈妙妙问的是他困了吗,因为被大掌桎梏着,她口齿不清。
  温南星点点头:“有点。”
  时候也不早了,岑黎远望了眼墙上滴答滴的时钟,整点还会播报,似乎就是在提醒他:不能继续留在这了。
  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于是岑黎便起身准备离开。
  “我回去了,你……”
  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开两扇门就到自己家了,多便捷。
  但一转头,他发现温南星不知何时从客厅挪到了玄关,就跟在他后面。
  手上托举着两只玩偶:“你想要哪一只?”
  今天抓的那两只,新鲜菜。
  岑黎话音一下滞住。
  温南星又说:“陈妙妙说她不喜欢这两个,所以从其他里面挑。左右两只都是你抓到的,不能全都给我,一人一个吧?”
  “白……”岑黎正要开口。
  没了脚步声,楼道里的声控灯就要控制氛围,比如在这个对视的瞬间猝不及防地灭一下。
  温南星轻跺了下脚,声控灯应声重新亮起,再望向他:“嗯?”
  “没什么,就白色的吧,”岑黎敛了视线,接过右手边那只毛绒玩偶,“早点休息。”
  “嗯,你也早点休息。”
  -
  花费好一番时间后,岑黎到家,这才给陈跃拨了通电话,告诉他不用担心,小姑娘现在有别的靠山了。
  陈跃:“我担心?我倒是想问问你想不想无痛生女,陈妙妙这尊大佛待在我这真是委屈她了。”
  岑黎开着扩音,手指正划拉屏幕:“我要是他爹,那你也得跟她一块喊我吧?”
  陈跃干脆破罐子破摔:“爹,你赶紧把这小破孩领回去,这个家已经没法子容下她了,多一天就多一肚子火。”
  占了便宜的人笑而不语,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但注意力落在散冷光的手机屏上。
  温南星的朋友圈一番就能见底,大多数是文字、艺术品以及歌曲分享,设置状态还是陌生人皆可见。
  防范意识真低,岑黎想。
  慵懒地在阳台口吹着风打电话,从这里往外扩散视野,一个偏头,正好能窥见隔壁阳台。
  客厅还亮着盏微弱暖黄的灯,估摸没睡呢。
  新朋友已经搬来一周,但两人直至现在都未曾加上一个联系方式,若不是巧合般地住在对门,怕是找人都困难。
  即使是这样,都还用着古老的便签传信方式。
  岑黎背靠着阳台窗户,盯着被晾衣夹高挂起的白萝卜玩偶,转而指尖轻敲屏幕,退出界面。
  他平静地问:“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
  夜色弥漫。
  温南星在沙发躺下,给手机重新充上电,开机打开微信就看见联系人一栏有红点。
  验证消息——岑黎。
  黎明的黎。
  温南星浅浅地“啊”了声,还好没当着人家的面写错过字,不然是真的会过意不去。
  这样想着,消息提示音便叮了一声。
  岑黎简明扼要,转发过来一段和陈跃的聊天记录。
  一大半内容都是注意事项,比如一定要让她穿纯棉的睡衣,不然容易过敏起疹子;睡前必须刷牙,不可以让她吃宵夜;习惯开小夜灯,不然睡不着……
  诸如此类。
  嘴上说着送人养,实际还是放心不下。
  手心又震动一下。
  岑黎:【矫情。】
  应该是在说陈妙妙。
  没过两秒,岑黎又补充一句:【她要是大半夜吵你,就敲我门。】
  温南星看完,回了句好。
  “吱呀——”
  卧室门突然漏了条小缝隙。
  陈妙妙抱着小兔玩偶,揉眼睛:“小温哥哥,我睡不着。”
 
 
第18章 
  “酸奶麦片可以吗?”
  温南星探出一个脑袋,问卧室里边忧郁的小姑娘。
  小姑娘此时靠在衣柜边上,瓮声瓮气“嗯”了一声,弯着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球。
  “好,你等我两分钟。”
  温南星对时间的把握相当准确,说好两分钟,在一分五十九秒的时候就端着酸奶碗出现在陈妙妙眼前。
  先前因为小姑娘说自己睡不着,于是他便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本来是想给讲个睡前故事哄睡,但没想到小姑娘越听越精神,还一个劲揭穿童话故事背后令人唏嘘的真相——
  什么后来白雪公主站在了魔镜前;爱丽丝永溺梦境深渊;小女孩的火柴终究没能让她回家……
  温南星沉默了,这和他想象中的小朋友不同,陈妙妙相对更加成熟。
  不过后来,她倒是大发慈悲地,没再讲那些毁三观的暗□□后续,因为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叫唤,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小姑娘红了脸蛋,支支吾吾说自己晚上没吃饱,是想减肥。
  温南星其实挺诧异,才十来岁的小朋友,就想着要保持身材,是……情窦初开了吗?
  所以他问:“为什么想减肥?”
  麦片里边有果干,嘎嘣脆。
  陈妙妙腮帮子鼓囊,咽下后正色望向他:“小温哥哥,你知道过几天就是海湾村一年一度的捕捞节吗?”
  “捕捞节?”温南星没听说过,但猜测应该和国外的复活日之类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妙妙点头如小鸡啄米,说起这个,话匣子就像蚌壳一般,缓缓打开,给他介绍捕捞节的由来,特殊之处,以及万众期待的联欢会获奖奖品。
  “那时候会有很多游客过来打卡吃海鲜,海边要举办联欢会,特别热闹……”
  “最后,今年的第一名,奖金有这个数。”她空出一只手,手指头比划一个三。
  温南星试探性问:“三百?”
  陈妙妙摇摇头:“三千。”
  温南星小声“哇”了一句,对于乡村联欢会设置的奖项来说,三千不是一笔小数目。
  所以陈妙妙意志坚定:“我要参加,还要拔得头筹!”
  对于陈妙妙参加比赛这件事,温南星持支持态度,但不太理解的是,比赛重在参与,可小姑娘似乎把这件事看得尤为重要。
  像是不参与,就会后悔一辈子似的。
  “你有很贵重的东西要买吗?”温南星问。
  陈妙妙沉吟片刻,犹犹豫豫着,但到底还是信任自己的直觉:“我想去看DP的演唱会。”
  她觉得小温哥哥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会理解自己。
  温南星思忖一下,有模糊的印象:“是你粉的团对吗?”
  陈妙妙点点头,顿了顿说:“他们今年可能不在国内演出,但是听说明年会来,可是门票很贵,我又不想买后排的票,那样我看不见他,他也注意不到我。”
  温南星坐到她旁边:“那你和你哥哥说了吗?”
  “他说我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我才跟他吵了一架跑出来的,”陈妙妙气鼓鼓,“他才不会懂。”
  温南星没继续说话。
  两人靠坐在衣柜边上,一时间有些安静。
  要是岑黎这会儿也在,那指定得吐槽——
  两人好好的床不睡,非要抱个被子挨着。
  陈妙妙连他的语气都能模仿惟妙惟肖,那就是个直男,脑筋转不过弯堪比电线杆的直男。
  所以她更愿意和小温哥哥谈心。
  “小温哥哥,你离家出走过吗?”
  温南星有些出神。
  片刻,他声音放得很轻:“嗯,走得很远,得上天。”
  彻底消失一般,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上天?是坐飞机吗?我还没坐过飞机呢……”陈妙妙到底还是个小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又开始拽着他东问西问。
  “小温哥哥你肯定去过很多地方吧?漂亮国的人长得真的都很漂亮吗?”
  “精油国当地人一般都有两三个老婆吗?战斗民族是不是家家户户都养野生动物?”
  被裹挟的悲郁一哄而散,温南星被她逗笑,一一回答:“有钱人保养得很好。可能会有很多个。不是,但也不算太平。”
  “一定很好玩,反正比呆在这里天天闻臭烘烘的海鲜有意思。”陈妙妙边听边唉声叹气。
  温南星没否定:“陌生的地方总是有新鲜感,但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家里人——”
  会担心。
  突地止住话音,温南星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说这句话。
  陈妙妙嘟嘴:“我知道哥会担心,因为没有爸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很不容易……”
  手指绞着被褥,她顿了一下,旋即委屈巴巴地说:“但就是这样什么都要仔仔细细考虑,我才更加讨厌,不想什么事情都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嘛。”
  “他们说青春期都是这样叛逆的。”
  心里像压着块沉重的巨石,温南星缓了口气才接着道:“也不全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没什么对与错……或许没人认同,但坚持你自己就好。”越说到后面,声音越飘扬,眼眶也泛着酸涩感。
  即使他自己也没能做到坚持自己。
  陈妙妙睁着一双圆眼,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温南星只是模棱两可说了句:“等你再大一点,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去做。”
  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
  温南星起身,离开前嘱咐她:“刷完牙就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床头小夜灯泛着微光,温南星半张脸隐匿于黑暗之中,另半张脸被昏黄柔和的光圈包围,连头发丝都盛着金光。
  “小温哥哥,你是天使吗?”
  ……
  “就算是天使,也不可能一直收留你。”岑黎说。
  “咔哒”一声。
  温南星系上安全带,手里捏着两只刚烘烤出炉的红薯,香气扑鼻,但滚烫,只能左右手换着握。
  今天没骑小电驴,毕竟多了一个人头。
  陈妙妙抱着她的宝贝家当,坐在后座,嘴硬:“我是不想麻烦小温哥哥才同意回去的。”
  车窗外,广场舞音乐一声更比一声高涨,大娘们浑身如花似锦,个顶个艳丽夺目,不到七点就聚集在前面那片空地上,迎着早晨最美好的朝阳,翩然起舞。
  温南星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点泪花,昨天睡得晚,今天又醒得早,他实在有点困顿。
  “你最好是。”岑黎打了转向,抽空瞥了眼后视镜里生闷气的人。
  时隔一个晚上,陈妙妙离家出走的游戏落了幕,到家就看到他哥手持扳手,一张脸硬邦邦,像是要揍人。
  陈妙妙也知道这样不打招呼地跑出门很危险,当下道了歉,但……
  一上楼发现她的存钱罐以及日记本全部不翼而飞后,她又怒意冲天:“最烦的就是哥哥!我要离家出走!”
  温南星:“……”
  不过好在陈妙妙没有真的当下便二次出逃,只是铆足劲跟他哥理论。
  岑黎幸灾乐祸,领着温南星远离硝烟。
  “他们平时也这样吗?”温南星从没见过一家人相处的方式是天天拌嘴。
  这要放在他身上……面壁思过算是轻的。
  “一年到头都是,吵着嚷着。”重新松下手刹,岑黎说,“要真有一天不吵,那问题就大了。”
  “到时候就不是跑你家这么简单了,说不定会跑到火星。”
  温南星:“……”
  是对奇怪的兄妹。
  即使好奇,也不能一直问,温南星索性将目标转移至窗外。
  耳边是电台里女声主持用播音腔说着:“对,都说正月里不能剪头,那么七月有哪些日子算是理发吉日呢?”
  车辆缓步前行。
  岑黎忽地问:“你想剪头发吗?”
  -
  岑黎泊好车,两人进了一家理发店。
  芳姨理发店。
  去游戏厅那天匆匆一撇看见过。
  推拉门一开,属于发廊独特的药水味冲鼻而来,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的嬢嬢正忙着给一位大娘烫头,凳脚一踩,圆椅子也循着节拍似的,一下一下升高。
  左手边是放着调配完药水的,右手边是一个又一个彩色的铁丝卷。
  “剪头发?等会儿啊,我这边马上好嘞。”听见门口动静,嬢嬢转头,抽空说。
  大娘头顶已经被卷成包租婆模样了。
  “谁剪?”嬢嬢忙完,摘下手套问。
  说罢扫了眼岑黎,又看向温南星:“看你也没什么头发要剪。哟,这是日系小帅哥啊!”
  是个时尚的大娘,还知道日系。
  “坐啊,别害怕,我理发二十多年了,手艺好着呢。”嬢嬢热情,摁着温南星一屁.股坐下。
  温南星木楞地望着镜子里站在他右后方的岑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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