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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寻死啊(近代现代)——一束香菜

时间:2024-06-02 11:19:38  作者:一束香菜
  良久,在各方的催促下,大爷这才颤颤巍巍出手,落在“炮兵”身上。
  “你你你不能走这步!走这步必输!”旁边的看客蓝衣服老大爷一把抓住绿衣大爷的手,拦截他的棋。
  绿衣大爷脾性一上来,非走这一棋:“你莫动!你莫动!”
  “走走走,你走旁边去……”
  场面一度混乱。
  两人一一言我一嘴,差点打起来的时候,岑黎两腿一收,看了眼从楼里出来的温南星后,从小马扎上起身:“哦你下来了。”
  然后递给他两只热乎的包子:“早饭。”
  而后再大手一挥:“不下了,我得走了,叔你们玩。”
  “诶诶还没下完呢!”大爷异常激动。
  岑黎:“改天再下吧!”
  人溜得快,大爷捞都捞不回来。
  这么些天都在吃碳水,温南星津津有味啃着肉包,侧目问:“你学过象棋?”
  偏头撞进青年充斥着好奇的眼睛里,岑黎车钥匙差点甩飞出去:“忙呢,哪来的时间学。”
  “没学过。”他否定道。
  温南星认为他是谦虚:“但我看你走棋很厉害。”
  岑黎脸皮厚,笑说:“那确实。不过我的确没学也没练过,顶多也就是以前放学回来的时候,不想写作业,就在楼底下看一会儿。”
  “每天看每天看,到后面下个一两盘,就会了。”他说,“而且玩多了你就知道,大爷们下棋的思路也就那么几种。”
  “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温南星:“……”
  原来是这样打败老年队伍的。
  “你再看刚才戴红头盔的老叔,他就一直不跟人下,就在旁边看。”走几步,岑黎又说。
  温南星顺势又扭头望了眼,的确,大爷只是单纯地指点江山。
  “知道他为什么戴头盔吗?”岑黎问。
  温南星迟疑地摇摇头:“他一会儿有事要骑车走?”
  岑黎意味不明地笑笑:“不怕河边有青草,就怕多嘴驴。”
  “怕挨揍。”
  温南星:“……”
  观棋不语,在大爷们这里明显是句屁话。
  明面上是两人之间的博弈,但实际是群众与群众的对弈。
  温南星发现岑黎今天穿得格外运动风,黑T黑裤训练鞋。
  “我们是要去打篮球吗?”
  仍是那辆粉嫩小电驴,昨天温南星自告奋勇提出要请客吃饭,但是岑黎没答应,毕竟饭每天都吃,什么时候都能请。
  “不。”
  岑黎戴上头盔,打哑谜:“今天干点儿刺激的事。”
  温南星:“……?”
  他这会儿是不是该惊讶?
  -
  小电驴驰骋在大路,比陈跃的店铺要更远一些,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抵达一条小巷。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游戏厅就怕传不出去名声,没人来。
  车就停在巷口,没骑进去。
  还没走近,游戏厅的招牌就已经从路口打到小巷口,远远望过去,上头明晃晃的霓虹灯,多盯两秒都能亮瞎眼。
  巷子有些窄,仍旧是石板路,有几个小台阶。
  两个高矮不一,错落有致的房屋挤出中间一条道,日光仅能照射到一寸土地,显得尤为漆黑。
  以至于一个不留心,凹凸不平的石板便不由分说绊了某个不看路的人一脚。
  “看脚下。”岑黎扶了把,又提醒他。
  温南星站稳:“谢谢。”
  本走在前边领路的岑黎一惊,赶忙跟在后头,纯粹当个守护神,替人保驾护航。
  总之——
  自从知道岑黎是消防队出来的,涉世未深的温小少爷就没再多疑过。
  大概是消防员这个头衔,让他莫名生出一种……
  亲切的错觉?
  等到真正进到最里头,他才发现这里跟桃花源似的,别有洞天。
  门口贴着指示牌,二楼是游戏厅,三楼是网吧,四楼五楼……
  许多层,温南星没细细挨个往下看。
  因为上了楼梯,二层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游戏厅,布置有些年代感。
  走得大抵是复古风,称得上是许多人的童年回忆。
  停在楼底,温南星脚步微微滞了一息,扶着旁边的梯子迈步往上走。
  岑黎看上去是常客,进门就先和前厅正着烟的老板打了声招呼。
  “今天没带着小姑娘,带了大小伙子。”老板戏谑打趣。
  岑黎回一句:“小的没写完作业,不让出门。”
  指的是陈妙妙。
  “天天就知道玩,那哪行。”
  “也是也是,学业重要,”只要有客光临,老板就乐呵,“今天要多少?”
  温南星心路变山路,拐了十八个弯。
  直到老板丢出两三个游戏币,又递给他们一个小篮筐。
  像摘草莓用的,就是进深没那么深。
  温南星吁出一口气。
  差点以为老板沾点违法生意。
  “你问问他,今天他是老板。”岑黎抬抬下巴,看向温南星,“我顶多就是个司机,顺便来蹭喝蹭玩的。”
  他边说,边熟稔地开了两瓶冰汽水,吸管一插。
  又掂两下小筐里的三两个游戏币,一只胳膊撑着台面,笑得痞:“温老板,给买多少个币?”
 
 
第15章 
  然而事实是,温老板一个币都没有给小岑买。
  因为温老板马大哈,出门没带手机,也没带现金。
  真老板调侃假老板:“老板出行确实什么都不用带,更富有点儿的,出门都靠记账。”
  “没事,我都习惯了,”岑黎看着往外吐币子的机器,“那句话怎么说?行走的ATM机?”
  两人聊得有来有回。
  嘴上说着要请别人,实际身无分文的温南星:“……”
  他是真的忘了。
  都说二十一天为一个周期,可这才七天,就已经习惯远离手机的日子了。
  谁听了不夸一句,适应能力真强。
  温南星抿抿唇,又抠抠手,很想把先前说的话同玻璃瓶里的橘子汽水一块咽下肚子,消化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直到最后一块游戏币掉进筐,岑黎弯腰取走即将满溢的“金币”。
  且人性化地,台阶都给他准备好了,随时能下:“我信你是真的忘了,咱们温老板相貌堂堂,不像是会赖账的。”
  “走吧,花我的钱。”
  “。”
  这句话太土了,温南星兀自在心里念叨。
  但手上诚实得很,伸手就抓了一大把。
  毫不客气。
  岑黎望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失笑着摇头。
  这是温南星第一次来游戏厅,情况跟他想象的不大一致,没有乱七八糟抽烟染头的不良少年,也没有胳膊上纹花臂的大哥蹲在门口当门神。
  看上去干干净净,是做正经生意的。
  温南星已经被里头高涨的气氛浸染,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以及各种音效包围着他的耳朵,心率都跟着升速。
  “想玩什么?”岑黎问。
  温南星在老式显示屏前站定,对于这种街机游戏机满是惊诧,拳皇、泡泡龙、街霸……
  他只在上小学的时候见过,但也仅限于瞥过一眼。
  当时人.贩子横行,通讯却没那么发达,他从未被允许独自上下学,也自然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
  岑黎已经扯了张椅子,熟门熟路扔了两三个币进去。
  “你都玩过吗?”温南星四下环顾,“这些。”
  摇杆选定模式,岑黎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当然了。这家店从我记事开始就开在这,只不过当年还没有外面像城墙一样包围起来的居民楼,说不好比你年龄都大。”
  “除了跟大爷们下棋以外,我最热衷的事儿就是在这里消磨时间。”
  温南星适时提问:“也是不想写作业的原因吗?”
  “一方面吧。就像现在,偶尔也会来休闲娱乐一下。”岑黎颇有怀念地叹了口气。
  温南星不是太懂,但没打断他。
  岑黎接着回忆:“以前抓风气还没那么严苛的时候,甚至还举办过比赛。当然,就是个人私下的那种比拼。”
  “就在这儿,这个位置。”他跺了下脚,“我蝉联五届冠军呢,那些个嚣张的混子看见我就跟见瘟神似的。”
  温南星仿佛能透过这台机器望见当年意气风发的岑黎。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怕我给他们一脚?再让他们头顶红裤衩上街跑两圈、边跑边拿喇叭喊我是个混账?”
  “啊?”温南星一下怔住,扭头看岑黎。
  岑黎倒是坦荡,年少轻狂的中二事迹能直接拿出来,当个乐子。
  其实温南星想象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也许是警匪片里凶神恶煞的街溜子,和正义出头却差点赔命的小市民?
  那他的志向不该是当警察吗?
  他当年也会打架吗?
  温南星沉思良久:“……那你算是做好事了。”
  “别,现在想想挺招人记恨的。”岑黎看他一眼,“也幸好当时抓人的时候,全进去了,免得节外生枝,被人报复什么的。”
  “都是亡命徒,我只想安安定定的,主要让家里人安心。”
  岑黎不打算再往深了讲,话题在这里终止,他拍拍座椅,示意温南星坐下,毫不留情吐槽他:“你这动作比老头老太都慢。”
  温南星不搭腔,坐下后手指在空中比划,他轻点发灰的屏幕,问:“这个怎么玩的?”
  不用岑黎过多介绍说明,旁边小孩哥摇杆摇得飞起,按钮劈啪作响,不知情的还以为跟机器有多大血海深仇。
  “暴打柠檬茶,没有柠檬也没有茶。”岑黎臭屁地说,“准备好了吗?”
  温南星刚想点头,中间的开始键早在岑黎说“准备”二字的时候便被捶了一下,游戏不讲武德地开始。
  暴打。
  这是精髓。
  平均一秒钟一重击,少一下,都会当场见识到什么叫做血条消失术。
  结束得过快,温南星甚至没多少参与感,这对新人来说并不公平,但岑黎明显就没打算体现公平。
  “是不是很简单,上手就会。”岑黎憋着笑。
  温南星瞪着他。
  岑黎收住笑容:“再一把再一把,这把我肯定不提前按……”
  于是在开始第二局前,温南星忽地叫停:“等一下。”
  岑黎侧头望过去:“怎么——”
  就趁着他转头的这一秒间隙,温南星猛地拍下红色键,嘴角牵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岑黎瞬间反应过来,可耳畔只剩下噼噼啪啪的清脆敲击,拿脚趾头想都知道,对方这是用了十成十的劲。
  下死手呢!
  “?”
  岑黎哑然,半晌咬牙试图追上:“学会骗人了啊。”
  “跟你学的。”温南星抽空呛他。
  “……”
  要这样说,确实是他先耍小聪明。
  落后一大截,胜负早已见分晓。
  微揉着酸痛的手腕,岑黎认输:“行行行,这蝉联冠军的头衔给你。”
  “换一个吧祖宗,再玩下去一会儿没人给你当司机了。”
  温南星笑意还挂在唇边:“那换轻松的。”
  岑黎:“……”
  突然毛骨悚然是为什么?
  等温南星俯身盯着透明柜里的一个又一个的毛绒仔,他才明白所谓轻松的游戏是哪一种。
  抓娃娃。
  陈妙妙每次来都说幼稚的抓娃娃机。
  “怎么?这娃娃这么好看,你要瞅它这么长时间。”岑黎环胸,就靠在机器侧边。
  视角正确,能将青年五官全部收入眼底。
  温南星看了他一眼,又扭回去看了眼毛绒玩偶,最后惊讶地道出自己的伟大发现:“它长得跟你好像。”
  玻璃橱窗里的,是一只生气的茄子,咖啡色,嘴角微微朝下,短粗的眉毛拉得平直,身子以及两条腿倒是修长。
  更有……冲天挺拔的杀马特发型。
  “……”
  岑黎面无表情:“不像。”
  温南星却“哇”了声:“现在更像了。”
  岑黎:“呵。”
  “那你像这只。”岑黎指着一只呆萌可爱,圆圆豆子眼的白萝卜说,“头上长草,田地里一蹦一蹦,走也走不远。”
  温南星置若罔闻,研究着如何拿到那只茄子精:“靠近出口的地方好像比较好抓。”
  “……”
  温南星是行动派,融在一群小朋友里专心致志晃杆,丝毫不违和。
  也确实觉得这只茄子精特别像他,丑萌丑萌,多可爱。
  实在是没多少技巧可言,岑黎忍不住上手指导:“先别着急下爪,上下左右地摇,让爪子甩起来,等摆到最大幅度的时候再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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