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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有点暧昧了(穿越重生)——海崖无涯

时间:2024-06-02 11:13:21  作者:海崖无涯
  他最后一段话像在绕口令,蒋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好吧,下次我来叮嘱她。”
  “你又是怎么了?大晚上拖着行李到我家……事先说好,没不欢迎你的意思啊,别多想。”
  蒋云:“我和蒋丰原断绝关系了。”
  “挺好挺好,你现在经济独立也不靠他的了,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蒋叔叔有点——”
  “我不是他和霍蔓桢的孩子。”
  魏疏戛然而止,指间的烟抖了抖,滑落下来掉进烟灰缸。
  “等等我看看日期,”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历,“不对。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你们做亲子鉴定了吗?”
  蒋云摇头,道:“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说他二十二年前在海京市儿童福利院办理了领养手续,把我带回蒋家。”
  魏疏一时语塞,安慰地拍了拍蒋云。
  “没事儿阿云,有爹没爹其实没多大区别,有些父母还会虐待自己孩子呢,都会过去的,心理上别有负担,实在不行哥们帮你约个心理医生。”
  “谢了,”蒋云吐出一团烟圈,笑道,“心理医生大可不必,没到那个地步。”
  这辈子和蒋丰原的决裂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没什么情绪起伏,宛如坐过山车一样几分钟就滑到了终点。
  “许警官搬过来和你同居了?”
  魏疏眉飞色舞:“嗯呢。”
  “想起个事儿,”他眉毛又平了起来,狐疑道,“你生日宴那天,周识锦说是梁津亲自把你送回家,你们……”
  “关系有那么好?”
  “我们在一起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魏疏渐渐瞪大眼睛,短短十几分钟再次受到惊吓:“你说什么?阿云我耳朵聋了,你刚刚说什么?”
  “上/床,我跟梁津上/床了,”蒋云尽量咬字清晰,在这方面他也格外坦诚,“算是恋爱吧。”
  “恋爱就恋爱,还能‘算是’?”魏疏感到很新奇。
  “怎么不能。”
  迄今为止,除了魏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们所拥有的,无非是梁津的那句“我爱你”以及被梁津捂住嘴没能说出口的“喜欢”。
  两个人相爱大多有一个过程,他们却宛如跳了级的优等生,略去了相互了解谈情说爱的部分,直接进入到生命大和谐中。
  “有个地方你不觉得奇怪吗?”
  魏疏把烟灰缸撇到一旁,说:“蒋叔叔今天才告诉你,你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在此之前梁津没有一点纠结挣扎的心理吗,关于‘我竟然爱上了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虽说现在社会很开放,大家对有血缘关系的情侣还是会报以另类的目光吧……”
  蒋云陷入一段长长的沉默里。
  是啊,有重生的缘故在,这辈子就算接触到再离奇的事情他也能很快地接受,和梁津在一起也是基于他知道自己养子身份这个前提。
  但梁津为什么能这么顺理成章?
  他低血糖的时候,面前总会出现一只握着糖的手掌,他怕苦,因而但凡喂药的那个人是梁津,他都贴心地准备好缓解苦味的小食。
  爱一个人做不了假,爱是本能。
  明明当初他们还没那么熟,梁津却了解他许多。
  “可能他性格比较内敛。”
  蒋云摁掉剩了一小截的烟,打火机的翻盖被他的手指掀来掀去,不住地发出“啪嗒”的脆响:“很多情绪都藏得很深,让人无法察觉。”
  魏疏恍然大悟,“哦”了很长一声。
  通过李时这个中间人,霍蔓桢定了棠晚酒楼的包厢约见蒋云。
  到场后,他推开门,端正坐在席位上的女人目光冷冷横过来,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她年岁与蒋丰原差不多大,在瑞士的几年保养得很好,面颊没有肉眼可见的皱纹,皮肤白皙透亮,似乎还化了点淡妆。
  蒋云嘴唇微张,喊不出那声“妈妈”,停顿稍许,他朝霍蔓桢颔首:“您好。”
  “坐。”霍蔓桢点点头。
  “李时说你要见我,”她指甲锉磨得圆润光滑,覆着一层透明的甲油,优雅地执筷夹了一小块虾仁放到自己碗里,“谁告诉你我回国的事?”
  蒋云不打算供出霍致年,没必要。
  “我有次无意看到您从棠晚出来,当时以为是一个和您很像的人,后来仔细想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
  “还有,”蒋云抬眼看她,说道,“不是我要见您,是您想见我。”
  霍蔓桢面容冷冰冰的,刚见面时保留的余温仿佛一遇蒋云则化的膜。她将筷子拍在瓷质碗碟上方,说道:“很多年没见,蒋云,你现在和蒋丰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你笑什么?”
  他笑了吗?
  等霍蔓桢问起,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实是微笑的弧度。
  蒋丰原说他搞□□和霍蔓桢一脉相承,霍蔓桢说他和蒋丰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他宛若一个陀螺,被两条辫子抽来抽去,维持着可笑的平衡。
  的确很可笑。
  “就像我不知道您何时与李叔熟识至此一样,没记错的话,李叔这么多年都对他忠心耿耿,誓死效忠。”蒋云不紧不慢地反击道。
  “你——”
  霍蔓桢肩膀一颤,趁着吸气把怒火往下压,有那层霍家千金的教养礼数在,她总归是能控制住情绪的。
  “听说蒋丰原冻了你所有财产,甚至把你名下的房产全部收回,”她将一张银行卡推到可旋转的托盘上,指尖转动,银行卡被送到蒋云眼前,“既然在做投资,也有开公司的意向,没有基础资金怎么行?”
  她扯了扯嘴角,说道:“蒋丰原不在乎风评,放任一个私生子承接他的位置,享受蒋氏的财富。蒋云,如果你愿意收下这张卡,霍家会成为你的助力,你明白我的意思。”
  蒋云盯着托盘上巴掌大的小巧卡面,心想为什么前世霍蔓桢没对他说这些,甚至让他放心使用卡里的钱,不必归还。
  她赤裸裸地抛出橄榄枝,直接代表霍家对他作出承诺。
  到底是什么发生了改变,又是什么给这个早与霍老爷子撕破了脸,被迫在瑞士修养数年的人底气,确信霍家将如她所愿帮助自己?
  除了魏淳亭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堵他的出路,不肯把他放离海京,所有人都在逼他做选择。
  蒋云胸口憋着一团气,整个人犹如胀大的气球,处在要爆不爆的临界点。
  他捡起那张银行卡,霍蔓桢神色一动,笑容漾在唇角的前一秒,他又把卡放了回去,转回她那边。
  “我不愿意。”
  他不要被任何人操控。
  “你以为这是你说一句‘不愿意’就能结束的事吗?”
  霍蔓桢的脸色有些阴沉,却没有太难看。她挺直脊背,托着杯底悠悠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棠晚一楼做早茶,靠近前台的地方有一块液晶电视机,早上九点准时播报每日新闻特讯。”
  “离开的时候看一眼再走吧蒋云,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蒋云不想和她继续谈下去,Cooper的医生通知他Cooper今天出院,待会儿他得去一趟宠物医院。
  崭新的连接着车钥匙的小狗挂件被他握在手心,棠晚酒楼一楼大厅,他侧身走过电视屏幕,随后脚步一停,浑身僵硬地伫立在原地。
  “海京知名企业家、慈善家蒋丰原于x月x日凌晨三点四十五分病情恶化,不幸离世……”
  摄影镜头在对准一齐身着黑色西服的蒋氏高层后不再晃荡,变得平稳固定。
  镜头持续拉近,焦点聚集于站在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之后,因熬夜看上去脸色很差,但眸光淡然没什么表情的梁津身上。
  被蒋丰原交托了毕生信任的李时此刻正虚托着梁津的手肘,尽心地搀扶着这个蒋氏集团的下一任继承者。
  再然后,社交平台同步出现“知情人士”爆料,暗指蒋丰原的死别有原因,疑似与兄弟纠葛有关。
  这条帖子引爆热搜,直接把蒋云推到风口浪尖。
  等他赶到医院,无数道目光将他全身扫了个遍,蒋氏的高层与股东们窃窃私语,有人扬声提醒,说应该把蒋云扣下交给警方调查。
  “父亲的丧事急待办理,劳烦诸位先行离开,若有需要总部再见。”
  梁津下了逐客令,语气不容置喙。
  走道的人群如潮水般散去,包括李时也在他的指令下离开。
  他们中间隔了几米远,蒋云没有动,是梁津先有了动作,一步一步地迈向他。
  “我给你发了消息,这个时候你不该出现。”
  蒋云:“不来我怎么知道自己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下一步就要接受警方调查了呢?”
  “阿云。”梁津打断他。
  “你也要这么做吗……你也要把我押在海京吗?”
  蒋云表情有些痛苦,针织的小狗挂件被他手心的汗水浸湿,带着薄薄的潮意。
  重生之后,他奢求的东西很轻易简单,仅仅只是平安地度过这一生而已。
  可是上天总不随人愿,折磨人的花招层出不穷。
  他头痛欲裂,天灵盖好似被人劈成两半,伤口被盐抹了一层又一层。
  一无所有的人,是不是就算重来一次还是一无所有?
  空着的那只手被人紧紧圈住,他低下头,一张揉皱的飞机票躺在掌心,好像被人攥了很久。
  梁津的眼底翻滚着惊涛骇浪,浓烈却隐忍的情绪被他掩藏得很好,有一个瞬间他觉得梁津也是痛苦的,他感受到了这样的情感,通过肢体接触,通过眼神的碰撞。
  他们在撕裂彼此的血肉,庖丁解牛般拆解着自己的肢体,在滔天的剧痛中交付出利益场难得一见的真心。
  “不,阿云。”
  梁津压抑着嗓音,低声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会放你自由,让你……过上你想要的一生。”
 
 
第55章 
  梁津买的是明早七点二十五分的飞机票,海京白港国际机场起飞,在香港国际机场落地,航程约莫四个小时。
  两人从医院一道离开,梁津今日已无其他日程安排,蒋云坐上他开过来的那辆奥迪A8的副驾,手机导航到Cooper所在的宠物医院,说先把狗接回家。
  轿车内饰沉稳大气,意外地很符合梁津的气质,就是悬挂在后视镜下的挂件太破旧,太格格不入了,滑稽地摆来摆去。
  “扔了吧。”蒋云手指拨动几下那条脱线的小狗尾巴,说道。
  梁津的车速非常平稳,甚至平稳得过了头,夸张点形容,是老奶奶骑自行车都能超过的程度。
  “为什么?”
  掌着方向盘的人视线飞快地扫向小狗挂件,自以为找到了症结所在,解释道:“脱线的地方很好补,缝两针就好了,可以不用扔掉。”
  蒋云把手收了回去,头转向车窗那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前方有一个红灯,梁津踩了刹车,轿车完美地停在停止线内。
  修长的指节细致地解开挂件的弹力绳,像防着谁似的,梁津把毛发杂乱的毛绒小狗妥帖地放进左侧的大衣口袋。
  这时绿灯刚好亮了,他一边启动汽车,一边闷闷地表达他的观点,十分有理有据的样子:“我就喜欢旧的。”
  好,那你挂吧,蒋云说不过这个固执的人。
  本来他的想法是效仿梁津做手工那样回赠一只小狗挂件当做替换,结果人家喜旧厌新,压根不要。
  蒋云加了Cooper的治疗医生微信,梁津去停车,他走到医院前台,问住院部在哪。
  “您是哪位小朋友的家长?我帮您查一下就诊记录。”
  他报上小狗的大名,并把字母拼了一遍:“Cooper。”
  中国狗取老外名,梁津也是个人才。
  戴着口罩的年轻女生膝盖上躺着一只肥美的三花长毛猫,尾端慵懒地拍打着座椅扶手,女生把它从椅子上端下去,在电脑操作几下,确认说:“蒋云……蒋先生是吗?”
  “是的。”
  “前面直走到尽头,右拐。”
  蒋云道了谢,在护士的帮助下牵走了套着伊丽莎白圈的小棕狗。
  宠物门诊在走道中前方的两侧,住了几天院,经历了无微不至照料的小狗走两步路就累了。
  牵引绳被拉到极限,蒋云拽了两下发现拽不动,一回头,Cooper像融化的橡皮糖,整只狗赖在了医院的地板上。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往回走几步,对地上的癞皮狗说道:“我数到三。”
  癞皮狗无动于衷地打了个滚。
  “接到Cooper了吗?”背后传来梁津的声音。
  “接到了。”
  蒋云无语地用下巴指了指,说道:“喏,想让人抱,不肯自己走。”
  两人一狗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名医生从旁边的诊室出来,见到这个盛况,关门的动作一愣。
  “您就是Cooper的主人吧?”医生解下口罩挂绳。
  蒋云点点头。
  “当时带着它来医院看病的人说她是您的家政阿姨,所以有些情况我需要和您再沟通一遍,”医生拿出手机,晃了晃他和蒋云的聊天界面,“一般情况下,狗狗吃大便是为了补充微量元素,也有可能是因为没养成定点排便的习惯。”
  医生:“方便问下您一天遛狗的次数和时长吗?”
  “早晚各一次,每次大概一个小时。”这是他跟阿姨商量好的频率。
  “狗粮呢?每天投放的狗粮充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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