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伦特?”他有些担心的问。
临时标记已经完成,他的小腹也已经不疼了。尽管身体还有些敏.感和奇怪,但阿贝拉相信,只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殿下,我在。”
栢伦特的声音称得上是柔和,那态度和他平日里克制的温柔并不相同。他一只手撑在床边,形成一个半圆,将阿贝拉紧紧圈在自己的领地,让他只能躺在自己的怀里。
阿贝拉上过生理课,知道在进行临时标记之后,Alpha会对自己的Ome□□生短暂的强烈占有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栢伦特对自己这超乎寻常的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帮了自己那么大的一个忙,阿贝拉决定原谅他此刻的无礼。
“你....”
阿贝拉想说‘你可以走了’,但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未免有些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再加上刚刚来势汹汹的发情期让他累坏了,困意逐渐袭来。他慢吞吞的闭上眼睛,决定先放任对方对自己无礼下去。
更何况.....
栢伦特的怀抱很温暖,让他刚刚经历疼痛的身体感觉到久违的心安。
朦胧中,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覆上了他的眼角,路过脸颊,然后顺着鼻翼一路向下。那个冰凉的东西停在了他的耳侧,突然吐出温热的气息。
“殿下....”栢伦特轻声的叫他。
大胆。
这可是大不敬。阿贝拉疲惫的想。
但余下的脑力已经不足以去思考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要亲他。他只是疲惫的靠在他的怀里,嗅着他的气味。
如果他此刻睁眼,就会发现,曾经那个冷静自持的大骑士长此时此刻已经换了一个人。他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盯着他的腺体,嘴唇只差片刻距离,就能再次撕咬上那块已经被他标记过的领地。
下一刻,阿贝拉忽然感觉到一阵刺痛。是他的腺体。这一次的感觉和上一次很不同。与其说是温柔的抚慰,倒不如说是暴力的侵占。
他从疲惫中睁开眼睛:“栢伦特,已经够了....”只咬一次,已经足够他安然度过余下的发情期,并不要需要那么多。
然而下一秒,双手被人紧紧攒住,举到了头顶。阿贝拉从困倦中惊醒,不得不睁开眼睛。
他的头顶是一片巨大的阴影,像一片巨大的乌云。余光中,他只看得见对方那双深邃、暗沉、被欲.望布满的眼睛。
“栢....”阿贝拉不安的扭动着,感觉到身体中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那阵暖流又开始躁动起来。
可他来不及叫他的名字。
因为对方先一步亵渎的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反抗。
直到对方粗糙的手指将他娇嫩的皮肤烫得一激灵,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然而。
此时此刻。
他想的并不是要如何治这个胆大包天的Alpha的罪。而是曾经在Omega生理课上,老师说过的一句话。
‘Omega的信息素就像春.药,对Alpha天生具有勾.引的作用,尤其是进入发情期的Omega。如果不使用阻隔贴进入到Alpha的领地,那么等待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成为这个Alpha的盘中餐。’
“殿下,你的生理课一定没有好好听过。”
栢伦特的声音将阿贝拉从这不合时宜的回忆中抽取出来。
临时标记确实可以缓和Omega发情期时的痛苦。
但是。
“你难道不知道,临时标记通常只适用于Alpha和Omega做.爱的前戏吗?”
第13章 撕|咬③
躲避已经是来不及的了。更何况以阿贝拉目前的状态,也无法对抗自己的生理本能。
一个孤身Omega在面对比自己强大Alpha时的那种无力感,在此刻暴露无遗。
“栢伦特,你停下来....”他试图用声音唤醒他的理智。可是他不知道,正处于发情期的Omega的声音,软糯的不像话。在这段非法关系中,能够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助兴”。
眼看对方的举动越来越过分,甚至要越界,阿贝拉终于有些急了。
他害怕的并不是自己即将面临被“强行标记”的局面。而是,如果栢伦特真的对他做了这样的事,哪怕事后有自己替他开脱,主动承担责任,军事法庭也不会饶恕一个在Omega发情期内趁虚而入的混蛋。
即使不治罪,栢伦特的声誉、地位,也全都完了。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
他会死的。
慌乱中,阿贝拉终于想起自己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狗牌。
危急关头,大骑士长一直挂在脖颈上寸步不离身的狗牌终于亮了起来。
绳链晃动,栢伦特被那道微弱的光亮晃了下神。紧接着,仿佛是细密的电流从心脏处传来的警告,让他暂时找回了一些理智。
“阿贝拉....”那声音,竟然有些委屈。
阿贝拉愣了一下。
栢伦特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从他有记忆起,这位正直端庄、恪守礼节的大骑士长就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小的时候,他叫他小殿下。长大后,他叫他殿下。可是他从未叫过他“阿贝拉”。
这是第一次。
他主动叫他的名字。
一种温柔的依恋感从心底悄然升起。阿贝拉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汹涌感情究竟是因为这该死的临时标记所产生的副作用,还是因为他本就对他心存眷恋。
但是不行。
“栢伦特。”他用力推开了他。
“至少现在还不行。”
阿贝拉并不知道像栢伦特这种精神力达到SSS级的Alpha其实并不完全受狗牌控制。那一闪而过的光亮和细细密密的电流只不过是让他短暂清醒了一时半刻。
但对于一向克制的栢伦特而言,也已经足够了。
情.欲从眼中褪.去,理智重新占领上峰。他终于看清躺在自己身下,眼中满是雾水的人。
阿贝拉眼中的后怕和恐惧让栢伦特无比心痛,他隐忍的伸手抹去他的眼泪,一遍一遍的对他道歉。
“对不起,殿下....”
“对不起,我.....”
听到这声熟悉的“殿下”,阿贝拉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差一点点,他们就要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刚才被某人扒掉的衣服重新穿好。
“喂,栢伦特。”
“你这儿有阻隔贴吗?”
栢伦特赶紧去找。
阿贝拉接过阻隔贴,将它猛地摁在腺体上。甜腻的源头戛然而止,他紧接着打开房间的换气系统,将这里纠缠不清的信息素全部排了出去。
房间再一次恢复最初的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两人的一个错觉。
困意再次袭来,这一次,阿贝拉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我可以就在你的床上睡一会吗?”
距离天亮还有好一会,他想先在这里休息一会,等到女仆来巡查之前再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
栢伦特替他掖好被子,躺在他的身侧,手臂还紧紧维持着最初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姿势。
“您尽管可以放心休息,剩下的一切交给我。”
尽管已经恢复理智,但Alpha对于被自己标记过的Omega的占有欲本能依然还在。明知道这是俞距的行为,栢伦特却还是任由自己沉.沦下去。
仅此一次。
阿贝拉则在听见对方的保证后,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陷入沉沉的睡眠。
栢伦特看着这个躺在他身侧,睡得正香的Omega,忍不住用眼神一遍一遍的描摹他的五官。
这是被他标记的人。
尽管只是临时标记。
但这个事实还是让他控制不住的感到欣喜。
在确认小殿下确实完完全全睡熟之后,他才大着胆子,在他的额间印下一个吻。
“晚安,我的殿下。”
·
朦胧间,阿贝拉被一阵熟悉的声音从睡梦中唤醒。
不似前几日的疲惫和乏力,这一次,他的意识很快清醒过来,并且感觉到一阵由衷的畅快。
这里是他的寝宫,身下是软绵绵的海绵床垫,周围是嫩绿色的帘幕,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而又自然。
栢伦特坐在他的床前,正温柔的叫他起床。
“殿下,您该起床了。”
他将手伸进被子里,正如他以往无数次做的那样,准确无误的捉住那只小巧的脚丫。
冰凉的手让他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阿贝拉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记得,这些私密的活已经全部被丢给女仆安去做了。自从两人冷战以来,除了必要的见面,栢伦特几乎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大骑士长的主动无疑是一种变相的和好,而造成对方忽然和好的原因....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
阿贝拉抬起头,猝不及防的巧对上一双温柔而又充满爱意的眼神。
这太露骨了。阿贝拉忍不住皱眉。
隐忍而又克制的眼神被温柔悉数取代,这不同寻常的状态无一不在彰显着一件事:栢伦特正在经历临时标记后所产生的副作用。
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阿贝拉有些尴尬的夺过另一只袜子,闷声道:“我自己来....”
明明之前,他也总习惯被他服侍,并且从来没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过。可现在...不知是不是昨晚被吓住了,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大骑士长其实和他想象中的并不太一样。阿贝拉觉得,今后他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毫无防备的与他亲密无间了。
栢伦特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一丝失望,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又去准备王子殿下的膳食。
女仆安推着早食车路过栢伦特的身边,她的眼中含着笑意:“您和殿下和好了?”
栢伦特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他以前从未过多关注的Beta女仆,真心道:“安,或许你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加聪明,也更加敏锐。”
安礼貌的行了个礼:“谢谢您的称赞,这可真是太好了。”大骑士长和王子殿下早点和好,他们这些普通人就能少受些罪。
阿贝拉的胃口显然比前几日要好得多,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许多。
他本不想让栢伦特将他送进学院,但对方声称要为昨天的事赎罪,坚持要送,他也只能由着他。
不知是不是临时标记的副作用,栢伦特觉得,阿贝拉似乎比以前更美了。就像是刚刚经历过春雨洗礼的小桃花,向外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那眼神,热烈的让人无法忽视。
阿贝拉忍了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趁着现在还没什么人到学校,他把人一把拉到一边。
“栢伦特.....”他有些烦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从临时标记结束后,栢伦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曾经的克制和自省完全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大胆和放肆。
阿贝拉从来不知道,原来临时标记竟然会让一个Alpha的性格在一.夜之间改变那么多。
这样放肆的眼神,若是被其他人看见,阿贝拉担心他们会担上通奸的罪名。事实上他们昨夜的行为也已经足够构成犯罪。
栢伦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逼他临时标记自己。
是他主动拉栢伦特下水的,不该由大骑士长来承担这个责任。
栢伦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把阿贝拉痛苦纠结的神色收入眼中。
过了一会,他轻轻地问:“是我让您感觉到烦恼了吗?”他的感情,他的心意,让对方感觉到痛苦了吗?
栢伦特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自控力非常自信。他自恃精神力SSS+,足以抵御来自Omega信息素的诱.惑。然而昨天的一切,让他彻底打破了对自己的看法。
在面对心爱之人的诱.惑时,他毫无抵抗之力。甚至现在,他连临时标记后所产生的副作用都无法抵抗。
疯狂的。倔强的。想要将眼前这个人占为己有。
阿贝拉不会知道,栢伦特已经足够克制自己汹涌的情感。否则,他一定连寝殿的门都出不去。
阿贝拉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栢伦特很少与这么情绪外显的时刻,尽管是因为临时标记的副作用,但他依然迷恋这虚假的温柔。只不过,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这样露骨的情感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是。”
“我的确感觉很困扰。”
栢伦特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他主动向外退了两步,将自己与王子殿下之间隔出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送您进学校。”
他仍然要求送他进去,却已不再牢牢霸占他心脏的左侧。
看着突然对自己冷淡下来的栢伦特,阿贝拉怀疑对方是不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还想再解释些什么。
但这会,学校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偶尔会有人往这里好奇的看一眼,显然已经不适合再谈话。
阿贝拉想,反正时间还很长,栢伦特永远都会在他身边。
不会离开。
第14章 情敌
“嘿,阿贝拉,看这里!”隔着老远,阿贝拉就看见赫曼小公爵在对他挥手。
这个没礼貌的家伙,阿贝拉在心里想,竟然敢直呼王子殿下的名讳。
阿贝拉把书包往桌肚里一放,没好气道:“坐回你自己的座位去。”
“干嘛这么小气,我难得和你一起上课。”赫曼戳了戳他的肩膀,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我可是全看见了。”
阿贝拉的心一紧,故作冷静的反问:“看见什么?”
赫曼咯咯笑着:“看见今早是大骑士长亲自送你来的学校,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阿贝拉恼羞成怒的打断他:“你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赫曼是他的表弟,也是他在这个学校唯一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但有的时候,阿贝拉实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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