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爷。”王世棋很上道,“开业那日,侯爷店里可能忙不过来,我还准备带一些家丁过去帮忙。”
祁秋年点了点头,承了这个情。
王程这里开口,“侯爷,这次过来,主要还有两件事情,一个事,就是战家军的冬衣,已经全部做好了,也雇佣了车马和战小将军安排的将士一同送去边关了。”
祁秋年眼睛一亮,“这么快?”
三十万将士的棉衣,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古代,他们接这个活儿的时间太晚了些,说实话,他都想过,可能要年后才能全部做齐呢。
王程带着几分得意和感恩,“还是多亏了侯爷提供的纺织机和缝纫机。”
纺织机,大大提高了织布的速度,而且质量比以前更加密实了,后来又听了侯爷的建议,制衣做成流水线工作。
前面的人裁布,下一个根据衣服的模版裁剪形状,再下一个用缝纫机做袖子衣身,再下一个填充棉花,最后把袖子和衣服拼接起来。
速度快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而且,他王家布庄,遍布全国各地,集齐各地布庄的人力物力,通宵达旦地赶工,这速度不就起来了。
当然了,这次冬衣赚的不算多,前期投入的器械花费不少,本身冬衣定价也低,但缝纫机的名声可打出去的,而且通过赈灾,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们王家布庄仁善了。
从前,有什么天灾人祸的,他们王家也没少出钱出力,可到最后还是没捞到什么好,反而还有人还觉得那就是他们应该做的。
仿佛他们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似的。
可这次不同,用侯爷的话来说,就是他们潜移默化地让王家布庄在百姓心中有了不可替代的口碑。
经此一遭,各地布庄的收益都高了几成,百姓想买布做衣服,下意识想的就是他们王家的布庄。
第二件事情,就是缝纫机了。
第36章 拍照
最开始就说好了的,缝纫机是要拿出来做生意赚钱的,先前搬了两台去城外给灾民们做衣服。
缝纫机已经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了,并且获得一致好评。
新鲜着呢,不少人都去王家的布庄问过,就等着上市了。
王程计算了生产成本,今天是来跟小侯爷商量零售价的。
“定一个中端的价位就差不多了。”祁秋年还是想让更多的人用得上。
只是古代生产力有限,每台缝纫机的成本就已经不算低了,卖得太便宜,亏本也实在不像话。
少赚一点,定一个中端的价位,小富家庭就能买得起,普通家庭咬咬牙,也能置办一台。
“质量方面,我希望王老爷要把控好,残次品就不要流入市场了。”这是祁秋年最操心的问题。
各种零件都是手工制成的,未必有机械出来的那么稳定精细。
王程自然拍着胸脯保证,“这缝纫机生意算是你我两家的,自然不会落了侯爷的脸面。”
瞧,古今人的思维,还是不同。
他想的是不要让百姓买到不好的产品,王程想的是质量不好会丢脸。
他无奈地笑了笑,倒也没反驳,质量要是不过关,确实是丢他的脸。
“卖出去一台,最好配备一个质保卡,比如,一个月内就坏了,可免费更换一台新的,一年之内,有零件损坏,也能拿到店里去修,具体细节,王老爷可以再琢磨一下,反正就这个思路。”
王程若有所思,一边的王世棋也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有了这个所谓的质保卡,可以极大程度地提高顾客的黏性。
王世棋不由得想到食之禅的高级贵宾充值活动,与这质保卡,似乎有异曲同工的妙用。
这侯爷,真的太会做生意了。
一旁看书的晏承安听了几耳朵,“祁哥,要是顾客刻意损坏,再拿来换,这怎么办?岂不是要亏本了?”
祁秋年笑了笑,“当然是要排除人工损坏,如果是质量出了问题,厂家包退换,这是理所应当的,做生意要诚信为本,刻意损毁来闹事的,我们也不姑息,最好都在质保卡里写清楚。”
晏承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世棋想了不少,“侯爷,不知您之前食之禅开业送的代金券难做吗?质保卡可否用类似的纸张。”
“我这里就可以做啊,反正是复印,也就是个模板的问题。”祁秋年随口就应承了,“你们商量好了之后,把模板写好,那我这里来印吧,纸张你们自己准备,最好是硬一点,质量好一点的纸,这次复印的费用就不收你们的了。”
王程和王世棋也没生分地说拒绝的话,拱手道了谢。
“那今日我们便先回去了,后续的事情办好,再来找侯爷。”
王家父子俩刚出门,晏云澈也来了。
“收拾东西要这么长时间呢?”祁秋年调侃他,“佛子大人是把家都搬过来了?准备在我府邸里常住了?”
【最好就别回去了。】忍不住在心里口嗨了一句。
晏云澈已经学会自动忽视他满脑子不正经了,要说这人真对他有什么心思,可日常却没有任何的暧。昧,轻浮的举动。
他感受到的,也只有至交好友的信任。
“祁哥,七哥。”小豆丁晏承安仰着头,“你们来看这本书,好有趣。”
祁秋年转头一看,眼前一黑,脑子一下子就麻了。
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书,是厚黑学。
成年人,特别是做生意的,看看这书,吸取一下经验,也正常。
可是十来岁的小朋友看什么厚黑学?
“承安,这书...不适合小朋友看。”祁秋年讪笑,“要不然祁哥给你换一本别的?”
晏云澈挑眉,难得看到祁秋年这么紧张,莫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书本?
想到这,他赶紧把书从晏承安手里抽了过来,快速翻看了一下,里面没有他想象中的图画,也没有不可描述的文字。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祁秋年也挑眉,“怎么?佛子大人以为这是什么?”
“促狭鬼。”晏云澈又翻看了几页,“为何承安看不得这书?”
遣词造句十分地直白,至于内容,在他看来大体还是很正常的。
祁秋年卡壳儿,“要怎么说呢,这书更适合大人看,小孩儿看是能看的,就怕被书里的三观带跑偏了。”
“无碍的,祁哥。”晏承安小脸十分认真,“承安分得出是非对错,只是觉得这本书的内容十分有意思。”
“那好吧。”祁秋年想着,如果小承安以后的发展不凡,多学一些也不错,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孩子都比较早熟。
想了想,他又找了几本名著给小承安,“这些书都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如果感兴趣的话,都可以拿去看看。”
这几本书,都是没有转化过字体的,本来是留着自己打发时间的,也好叫他记得,他来自哪里,不要被这个世界同化了。
“这些书对你们来说,有点缺胳膊少腿,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
晏云澈也拿了一本,“应当是可以的。”
他偶尔会看见祁秋年写字缺胳膊少腿,也问过其中缘由,是简化后的字体,正常阅读是没什么障碍的。
皇帝现在表面看着虽然想把晏承安培养成闲散皇子,但该学的四书五经,君子六艺,也是一样没差。
晏承安抱着书就不撒手,晚上围炉吃烤肉的时候,还一手捧着书呢。
祁秋年不爱让人伺候,星空下的阳光花园房里,就他们三个人,烧烤都只能自己动手。
“快点吃,等下凉了。”他提醒晏承安。
“喔。”小承安乖巧举筷,完全没看自己夹的是什么,一大块的虎皮青椒入口,辣了个满脸通红。
祁秋年赶紧递了一杯可乐过去,他笑得不行。“快漱漱口。”
晏承安也是看出来小侯爷是故意整他呢,完全生不起气,好有意思的一个人。
在这里,他不是一个受宠的皇子,就好像一个普通的邻家弟弟。
难怪哥哥会和祁秋年交好了,这种相处方式真的很轻松。
“承安,吃饭的时候不要看书。”旁边一个人一炉的晏云澈开口提醒。
晏承安这才恋恋不舍地把书放下,祁秋年看了一眼封皮,哦,是猴子那本。
小孩儿能喜欢也正常。
晏承安认真吃东西才品味到今天的烤肉特别美味,是他从前都没吃过的。
转头,他又看着晏云澈的烤盘,“哥,你这烤的是什么?”
晏云澈也不知道,基本上都是新鲜食物,以前没见过。
祁秋年看了一眼,“苕皮,红薯的衍生产品,还有豆干,金针菇,口蘑,藕片,土豆片,玉米,年糕。”
晏云澈云淡风轻,手里的竹夹翻动食材,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晏承安看得有趣,“我也想试试自己烤。”
“行啊,别烫到了就行。”祁秋年多拿了个夹子出来。
到底还是个小孩儿,第一次自己动手,兴趣正浓呢,烤好的第一块烤肉,送到了祁秋年的盘子里。
“祁哥先吃。”
祁秋年笑他,“亲哥在这里呢,你不给你哥烤?”
晏承安理所当然地回答,“可是哥哥不能吃荤食啊,素的还要再等等。”
顿了顿,他又好奇地问祁秋年,“祁哥,我怎么感觉你也更爱吃素?”
晏云澈也好奇这个问题,寻常人不都是觉得肉更好吃吗?
祁秋年没法说自己是因为吃了变异动物的肉,被恶心到了,甚至恶心出心理阴影了。
“大概是个人口味。”祁秋年说,“我也不是从来都不吃荤食,只是吃得少而已。”
晏承安无法理解。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不爱吃素,正常,他小时候也这样,长身体呢。
说到长身体。
祁秋年上下打量了晏云澈,“你三岁出家就吃素,怎么还能长这么高?”
缺少蛋白质的摄入,还能长这么高,这不科学呀。
他自己有一米八,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不算矮个子了,但晏云澈这个和尚居然还比他高小半个头。
晏云澈:“幼时庙里养了两头草原上的花斑奶牛,牛乳是可以喝的,还有...云英鸡蛋。”
云英鸡蛋就是没有受精的鸡蛋,不算是小生命。
祁秋年恍然大悟,“我还以为跟生命有关的食物你都不能吃呢。”
“非也,像是蜂蜜,也是可以吃的。”晏云澈解释,“其实出家人不吃荤食是敬畏生命,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吃,三净肉就可以,只是没人会去尝试。”
祁秋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三净肉的概念,听晏云澈的解释,大致的意思就是不为自己而死的肉食。
打个比方,就是自然死亡,或者已经被其他生灵啃食剩下的。
“那你要试试吗?”祁秋年若有所思。
晏云澈摇摇头拒绝了,“若我去试了,那便不算是三净了。”
“好吧。”祁秋年也不强求,对他来说吃不吃肉都一样,他催促小承安,“快翻面,要糊了。”
“喔,好。”小承安动作麻利,给自己的哥哥夹了一块豆干,“放心吃,哥,这是你这个烤盘上的,没沾上荤腥。”
晏云澈看着糊了一半的豆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吃掉了,多少是弟弟的心意。
祁秋年笑抽了,“承安,你可真是孝死你哥了。”
承安小脸红扑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也捂着嘴,偷笑。
以前每年就只能见他哥几次,虽然母妃日日在他耳边说,他有个哥哥,在皇家寺院出家修行,但每次见到,都不算熟络。
现在不同了,他真实感觉到自己有一个哥哥,哦,不对,他有两个哥哥。
跟宫里那些皇兄都不同。
“说正经的。”祁秋年:“玻璃专卖店开业,你们一起去凑个热闹呗,也去见识一下我的秘密武器。”
兄弟俩都说好。
开业当日。
京城里,依旧是锣鼓喧天。
祁秋年带着晏云澈和小承安,早早地就到了店里,店里的员工们穿着统一的服装,都准备就绪了。
正式开门之前,祁秋年也在大门口说了些场面话,感谢诸位父老乡亲来捧场芸芸,又介绍了一下三层楼不同的分区。
一楼是普通玻璃制品,摆件,跳棋,镜子,还有暖水瓶等等,外头都摆上了样品,确定购买,店员会去库房里拿存货。
二楼是接待订制客户的,以及高端的玻璃摆件,饰品等等,价格不低。
三楼嘛,就是祁秋年的秘密武器了。
他看着百姓,“大家都见过食之禅的菜单了,想必也看出来菜单上的图案并非是画出来的,那图案叫做相片,是用设备将画面记录下来,然后通过打印,呈现到纸张上,所以理所当然的,菜品可以,人也是一样的。”
顿了顿,“如果大家不理解,可以这么想,就是把你照镜子的画面给留下来。”
底下围观百姓,窃窃私语,没见过这事儿啊,还能把人的样貌印到纸上?
祁秋年也想到曾经某个朝代的末期,相机刚传入宫廷,还被人誉为不祥之物,说是会摄走人的魂魄。
于是他又开口解释,“家中若是有人要远行,留下一张相片,也能寄托思念,其实这相片,就跟画像是同一个道理,只是画像是人画的,相片是仪器印出来的。”
大源赶紧拿出几个相框,“大家看,这就是我和我妹子的照片,我们老家是南安县的,这相片印出来,我们准备给老家的父母寄回去。”
有人好奇,拿过来看了看,栩栩如生,不是他们想象的僵硬别扭。
祁秋年松了一口气,百姓没有排斥就好。
有人就问了,“这相片也是玻璃制品?我看着玻璃相框里的是纸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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