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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占有(近代现代)——诵箒

时间:2024-06-01 07:57:57  作者:诵箒
  “哦豁!”江耀宗拿着李允的手机,一步一步走下来,“你知道那天,陈柏臻也是这样把我踹下去的吗,真的,摔得我超级疼。”
  短暂的昏迷因为他提到这个人的名字而瞬间清醒过来,李允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
  江耀宗还在继续录,将手机对准李允的脸,视线来到李允的上身,伸手,又摸在自己肋骨那块地方。
  “他不光把我踹下了楼梯,还照着我的肚子踢,下手可真狠啊,李允。”
  他将手机对准李允身上同样的部位,然后抬脚,手机突然打过来一个电话。
  备注写的是“周生桦”,江耀宗刚想拒接,爬起来的李允朝他扑去,电话在争抢中接通。
  “喂,小允。”
  又一脚被踹出去的李允立刻从地上爬起,打落江耀宗手里的那部手机。
  “喂,小允?”
  手机传来周生桦的声音,二人同时抢着去捡,下课铃声悠扬地响起,记忆像是被拉回过去在学校无数个日夜,有和周笙云玩耍的时光,也有在厕所被江耀宗堵截的噩梦,那种轻盈的惬意里夹杂着一记又一记的重锤,让李允的心一会在飘着,一会狠狠摔在地。
  然后去捡手机的手被江耀宗的脚踩住。
  他捡起这部手机,将电话挂断,继续录视频。
  “他那天也是这样踩着我的手,说因为我的手碰了你的手机,让他很不爽。”视频录着录着,脚下的力道加重,李允的痛喊让他无比兴奋,那天挨揍的憋屈似是在一点一点消解。
  周生桦的电话再度打来,江耀宗挂断,再将其拉黑。
  “李允,你猜我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发给他,他多久会赶来救你?”
  还在脚下挣扎的手忽然停住。
  “不准发给他。”李允抬头,恶狠狠地瞪向江耀宗。
  他见到李允这副模样更是乐不可支。
  “我说了不准发,江耀宗。”将手用力抽出的同时,李允的情绪开始变得极其波动。
  “你说不准发就不准发啊,死瘸子。”
  “我说了不准发!”嘶吼声蓦的响彻在楼道内,刺开这个清晨的宁静,起先攥住江耀宗裤脚的手改为握成拳,李允不知道哪来的疯劲,疯狂朝他打过去。
  打到江耀宗痛得呲牙咧嘴的,踩住李允手的脚抬起,踹在肩头,将李允踹倒。
  “不准发!不准发!不准发!”心底涌出的痛苦几近要将身体撕裂,从江耀宗嘴里听到“陈柏臻”这三个字开始。
  李允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江耀宗笑眯眯地举高手,将手机在李允眼前晃了晃。
  半截瘦弱的手臂露在衣服外,在半空中划下一道一道白晃晃的痕迹,红肿脏污的手指张开,奋力去抓手机。
  “哈哈哈哈哈……”江耀宗笑出了声。
  他看到李允流血的脸蛋上出现那种狼狈,畏惧,紧张,不安,心情变得非常舒坦,往台阶上走,李允也跟着走上台阶。
  站在最后一节台阶处,将拍好的视频展示给李允看,发送的按键就在指尖处。
  李允踮起脚尖,伸长手去够手机,毫无任何防备。
  他眼里此刻只有江耀宗手里的那部手机,直勾勾地盯住那个发送的按键,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祈祷,祈祷不要摁下去。
  江耀宗再度抬脚,这次瞄准的李允那侧的肋骨,踹了下去。
  李允往后倒,却在摔下去的同时用力圈住江耀宗的一条腿,直接带他一起滚下去。
  手机甩落在角落,这次是李允爬过去夺回,在江耀宗摔得捂住起肚子时,扶着栏杆连滚带爬地往下走。
  “操你妈了个逼的。”江耀宗好不容易爬起来,去追李允。
  跑出楼梯,李允紧紧抓着手机,步伐愈发不稳,到最后只能拖着左腿,长长的走廊一眼望去,好似没有尽头。
  脑袋发晕,身上的痛也逐渐隐去,麻木侵袭整个身子,力气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不断往外泄出,直到殆尽。
  身子重重摔在地,下意识想站起来,左脚腕一紧,江耀宗的手已经来到那上面。
  李允的心陡然一凉到底,手在努力抠住地砖几回后,闭眼,将脑袋低下。
  任由江耀宗抓住自己的左脚,连带这具瘦弱的身躯在地面上肆意地拖行。
  脑门与粗粝的地面摩擦,一道淡淡的血迹随之显现。
  李允什么也没说,也不再感受着恐惧与疼痛。
  只是闭上了眼。
  江耀宗拖着这具身子往回走,忽然停住。
  他在走廊的另一端瞧见了一个男人。
  起先以为是学校的工作人员或者老师,直到这个男人走上前,深深望了眼躺在那的李允,眉头紧皱。
  “你就是江耀宗是吧。”周生桦问他。
  那会江耀宗正在考虑待会怎么处理这个小瘸子。
  “嗯,对,我就是,怎么……”
  一把水果刀从羽绒服里掏出,周生桦在他发出那个“对”字以后就毫不犹豫捅了过去。
  一刀在胸口,接着又是一刀,再一刀。
  连续几刀对准心脏那个位置,捅得又深又重,鲜血在刀拔出之际往外四溅,喷白色小砖块砌成的墙壁上,喷在映着蓝天白云的玻璃窗户上,喷在这条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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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欺凌殴打以及捅死人情节,感到不适请及时退出
 
 
第56章 
  得知周生桦捅死江耀宗是在医院醒来后,那会李允正在接受警方的调查,关于昏迷前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被江耀宗在走廊上拖着那会,就已经处在昏迷的边缘,后面感觉到他停了下来,靠着最后一丝意识,李允想解开外套扣子。
  见江耀宗之前,李允藏了把美工刀在衣服里。
  但李允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把刀拿出来,甚至有没有解开衣服扣子都记不清,血的味道似乎在那时更浓重,后面又感觉好像钻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不断响起“李允”这两个字,被一直这么叫着,叫着,再到睁开眼。
  李允一再向警方确认是周生桦捅死江耀宗这件事,得到了无比肯定的回复后,不肯开口再说任何一句话。
  让这一切都终止在学校,是李允去见江耀宗前唯一的想法,不是被江耀宗搞死,就是搞死江耀宗,李允本以为这应该是最后的结局。
  警方又陆续问了李允很多事情,盘问完才归还衣物和手机,李允将衣服口袋都掏遍,也没找到那把美工刀。
  “那些照片都作为证物由我们警方保管,你看看还缺了其他东西吗?”警察问。
  李允愣了下,摇头,说没有。
  然后打开手机,手指点击了好久碎成渣的屏幕,直到看清和陈柏臻依旧停留在去年的聊天页面。
  江淮锋派人来接李允去温玫那儿是在一周后,李允走路还是有点不利索,不过倒也不妨碍画画。
  温玫连基本的手稿也不给,因为吸毒损伤了大脑神经,现在拿起画笔手就开始抖,没法画画。
  李允见他只要在别墅的日子里不是过来和自己说上几句俏皮话,就是回卧室吸毒,过上好阵子叫仆人去清理现场。
  陈谦致的到来是在初春某个下午,李允在房间进行最后一幅画的创作,隐约听见楼下来了人,接着隔壁房间门打开,温玫下楼迎接。
  去厨房倒水喝的空档,李允就瞧见俩人在沙发上旁若无人地亲了起来。
  在新闻上见过陈谦致好几回,李允认得出来,但李允也记得陈谦致本人是有家室的,陈家老爷子的葬礼上,他带着妻子和孩子露过面。
  “画展进行的还顺利吗,听说下个月就要举办了。”男人的嗓音响在那些接吻的间隙里,那会李允正要上楼。
  “怎么了,突然关心我画展的事。”李允听得出温玫话里的浓情蜜意。
  “我知道你手出了问题,担心你没办法画好画。”
  温玫低低地笑,手环住陈谦致的脖颈,“找到了能代替我画的人,差不多都快完成了。”
  “你就不怕被人看出来?”
  “都是给江淮锋洗钱用的画,有什么好怕别人看出来的。”
  沉默了会,陈谦致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愿意卖给我吗?”
  气氛从这里急转直下。
  “这就是你今天来我这的理由?”
  “陈柏臻搞黄了我好几笔生意,我现在也缺钱用,干净的钱。”
  杯子砸碎在地的声响,那些亲吻与缠绵也不复存在,温玫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你可以滚了,陈谦致。”
  “小玫,你和陈柏臻这些日子把我搞得这么惨,你还觉得不解气?”
  “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会和你老婆离婚然后和我在一起,现在呢,你和她离了吗?离了吗!”
  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推开再度走上前要抱他的男人。
  二人在客厅争执了好一会,最后不欢而散。
  温玫的状况在那天遇见陈谦致以后变得非常糟糕,几乎到了不出卧室门的地步,李允有回听到他在隔壁喊着要喝水,但仆人迟迟没有回应。
  于是李允去厨房倒了水,推开那扇卧室门。
  温玫躺在床上,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画面里只有温玫和另一个男人,李允认出来那是陈谦致,温玫在镜头里笑着被陈谦致从身后抱住,俩人正在一起做饭,只有短短几分钟,结束后便重新播放,不断循环。
  李允盯着看了有好一会,直到温玫将冰凉的脑门贴在李允的手背上。
  他说:“谢谢你,小允。”
  周生桦判决出来的那天,江淮锋亲自去接的李允。
  先是问了李允画画的事,接着才说:“杀死耀宗的凶手说,他是听到了打给你的电话里有学校的下课铃声和你的叫声,才拿刀去的学校。”
  李允听出了他话里的沉重,但对于江耀宗的死,李允没什么好说的。
  “他平时手下保镖都跟着,几乎寸步不离的,唯独那天去见你,是一个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允警觉。
  “没什么意思,人都已经走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就是以前觉得你不过是被陈柏臻玩的一个小东西,现在再看,发现你还真是不简单。”
  车子来到别墅门口,仆人慌慌张张从里面跑出来,告知江淮锋,温玫怎么都叫不醒。
  昏暗的卧室,温玫赤着上半身躺在床上,里头照旧是那股难闻的气味,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倒落在地,酒水流淌出,润湿了地板,注射器就浸渍在那些酒水里。
  电视屏幕上还在播放着那段他和陈谦致的视频,欢快的笑声断断续续交织在人声里,温玫躺在那,像是睡着了一般。
  江淮锋没有报警也没有叫救护车,打了电话叫自己的手下过来。
  然后去问李允,画是否全部完成。
  陈柏臻拿着这把美工刀坐在办公室里裁纸时,尤衷正从外面走进来。
  这把美工刀用着还挺顺手,裁好的纸被他用来折了一只又一只纸飞机,掷出去,掷到满地都是,还有一只正中尤衷眉心。
  陈柏臻吹了声口哨,老老实实给尤衷道歉。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刚换了新办公室,更大,更豪华。
  还搬了新家,在市中心的商业圈,走路大概十分钟能到医院,马路对面就是超市,小区后面有个大公园。
  曾经的别墅庭院被他直接复刻到了新家,按照李允临走前记在笔记本上的浇水次数,他这周浇死掉三盆植物。
  每到这种时候陈柏臻就特别想给李允打个电话问问为什么,还有比如说做饭做不出李允那种味道时,睡觉手摸到另一边空荡荡的床单时,想做爱只能自己动手时……诸如此类这些那些。
  但陈柏臻忍住了。
  接下来他有个会要开,以往这个点温玫会发来一张李允在别墅画画的照片,也会有两张,温玫大发起慈悲的时候。
  于是陈柏臻就坐在这继续用美工刀裁纸折飞机,然后等温玫的消息。
  死活没等到,将折到一半的纸飞机揉皱,再扔进垃圾桶。
  给温玫发了个问号过去,没有回应。
  等不及直接打电话,没人接。
  陈柏臻将脸垮下。
  李允被江淮锋带到他的地下赌场,穿过那些赌桌往里走,一直来到里面的小房间。
  起先李允抵触挣扎过,但两个壮汉抓着自己根本没法动,没画完的画也跟着被搬过来,江淮锋要求李允画完。
  李允问是不是画完他就可以放自己走,江淮锋却说他想让李允继续用温玫这个名字画画,反正真的温玫已经死掉了。
  手机被收走,李允独自站在这间小屋子里,和面前这幅即将完成的画一起。
  抽象凌乱的线条像刀刃一样横七竖八在层层交叠的颜色里,当时给温玫看,他眯眼盯着看了会,认出来是只兔子。
  他疑惑,问李允为什么不把这只兔子画跳起来,看起来那样有力的后肢在静态的画面里尤为割裂。
  李允说,因为没有人来追这只兔子,所以它不需要蹦跶。
  坐在这幅尚未完成的画面前,李允望着这只还没蹦起来的兔子,始终没有动手继续画。
  李允想起第一次逃跑,因为实在忍不住想抽烟,那天从大清早就缠住陈柏臻要烟抽,陈柏臻不答应,不光不答应,看到李允死乞白赖那样儿,起了莫大的兴致,后面根本就是在以一种看笑话的姿态,看着李允缠他,闹他,到最后破口大骂他。
  那回高速公路上被陈柏臻狂追,李允跑到后面连耳边连呼呼的风声都隐去,只剩下胸膛剧烈跳动的心脏,很久很久都没感受过生命的鲜活在那天终于深刻感受了,不光感受到,还特别想干呕。
  一潭死水的生活像是某天冷不丁被一块巨石砸中,砸出几丈高的水花,李允不知道哪来的外力促使着自己的生活开始流动,陈柏臻给的束缚好似一张大网,李允在这张网里挣扎,发疯,喊叫,颤抖,流泪,然后想尽办法逃跑,期间还被骗回去过。
  那些本不该存在,又或者不该去追究的东西,就是在这张网里挣扎的时候,挣扎出了它最真实的形状。
  过了几小时有人来送晚饭,李允问能不能帮忙买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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