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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占有(近代现代)——诵箒

时间:2024-06-01 07:57:57  作者:诵箒
  这次脸整个埋进雪地里,李允的手没进雪里,好久都没有再起来。
  这会子的雪又硬又凉,身子栽进里面时,刺骨的寒意携着痛攻击着身体,很不好受。
  早晨这会,上班的人多起来,十字路口边 过路的人们行色匆匆,将好奇的目光朝他们那投去。
  江耀宗朝四周望了望,接过手下递来的合同,往李允怀里塞。
  “就快过年了, 我们大家都过个好年,你签了这合同,去给温玫画几幅画就行了,这么多钱,你都不要啊。”
  李允没去拿这份合同,坐在雪地里,将融未融的雪水沾湿在身上,透过裤脚和袜子,冰在皮肤上,有点刺骨。
  “拿好,李允,拿好。你好几幅画都是我哥买的,我哥在你这花了钱的,这点面子都不给你真的是。”这份合同被他一直抵在李允胸口处,江耀宗不断强调着,李允愣愣地看着他,“你拿好啊,我还有其他事情,李允,年后你带着合同来找我,打我电话也行,嗯?好嘛?”
  附加一张名片,一起强行塞在李允手里,江耀宗随后离开。
  起身,将身上的雪水掸干净,李允将合同和名片一起扔进垃圾桶。周生桦的车没多久就开过来,见李允坐进车里时的脸色有点苍白,还伸手去探李允的额头,问是不是哪不舒服。
  李允躲开,说没有。
  周生桦又问李允,“以前小云和你在学校,是不是经常被一个叫江耀宗的男生欺负?”
  拿到周笙云的那本日记后,周生桦似乎得知了更多弟弟的过去,自打和李允重逢,隔三差五总从李允那打探弟弟生前的一些事迹。
  李允选择性地说一些,不说一些,有些的确也不是很清楚。
  将脸埋进围巾里时,李允才意识到雪水渗进了围巾里面,那种冰凉又黏湿的感觉很不好受,根本找不到一点温暖。
  李允最后点了点头。
  除夕那晚,周生桦直接跑到李允家门口,拉着李允的手要李允去他家吃饭。
  周生桦的家就在附近,李允许久没上他家玩过,被撺掇着在那吃了顿年夜饭,结束后和周生桦一起去了上面的阁楼,周笙云在世时,这里是李允和他放学后的秘密基地,俩人经常窝在那上面画画,看漫画书,聊天。
  李允很惊讶这里居然还保留着和周笙云生前一样的家具摆设,周生桦解释父母在弟弟离世以后仍旧定时打扫这里,保持原样。
  震惊了会,李允四下打量,寻找记忆里熟悉的场景。
  周生桦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给我的小云日记,最后一页好像被撕掉了,撕掉的那一页去了哪,小允,你知道吗。”
  李允在这个小阁楼里转了圈,拉开书桌的一道抽屉,又往天花板那看了看,随后才摇头。
  挨近墙角那的一块木板有点翘出来,李允伸去手从那块缝隙里掏来掏去,先是抹了一手灰,随后掏出一堆纸张和一个小铁盒子。
  李允记得周笙云偶尔会画些不太好的画藏在这种地方,有些很血腥,有些又很色情,被家长逮到肯定会被教训一顿,于是他偷偷给李允看过就会藏在那里。
  李允一张一张看过,发现好几张印象里没有见过的画,以及打开铁盒子后,里面有一颗糖果,几张照片,和一页撕下来的纸。
  回去的路上,手机推送来的一条新闻,说陈家人正式宣告老爷子离世。
  等最后一个绿灯的时候,周生桦才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给李允。
  他说后面陈柏臻找过他,专门管他要这张草稿纸,周生桦起先根本没印象,只说丢了,陈柏臻脸色非常不好,还误会周生桦是不是故意不给。
  李允听得苦笑,周生桦又评价和陈柏臻仅两次的见面都非常奇怪,还调侃说他比李允本人要爱惜这些画多了。
  李允解释,说是因为这张草稿纸上画的是陈柏臻本人的缘故。
  “是吗。”对面绿灯亮起,周生桦启动车子,淡淡的笑着,“他当时对我说,他说那是你亲手画出来的东西,他要收回,因为他觉得这是你的东西,而你,是他的。”
  “他精神病犯了,别搭理他。”李允拧眉,将脑袋往车窗那偏了偏。
  “他好像把我当成了情敌,但还管我问了很多有关你的事。”
  车窗外又飘起了小雪,李允攥着这张皱巴巴的草稿纸,跃过十字路口的视线又重新被周生桦的话拽了回来。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有点喜欢你的。”
  直到在新闻上陈柏臻订婚的消息,后面周生桦去找李允,那时李允脸上的伤还未痊愈,问怎么回事也不肯回答,周生桦猜得出来,肯定是在陈柏臻那受的伤。
  李允不作答,垂下的睫毛覆住眼眸,轻轻颤动了下,车子驶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就是在这个路口,李允被江耀宗拽着过了马路,也是在这个路口,被陈柏臻横抱起过了马路。
  那是心上裂开的口子头一回如此及时地得到一块创口贴的修复,李允在那之后产生出了太多妄想和眷恋,再不得不亲手用一块碎瓷片划破。
  车子终于停到小区门口,已经将近十二点,原本晚饭很早就吃完,二人又在小阁楼里待了很长时间,一直拖到这个点。
  春节一过,李允就打车去了江耀宗那。那份合同连带名片早被李允扔了,但除夕夜瞧见周笙云留下的小铁盒子里的东西后,李允回忆起名片上的地址,主动找到江耀宗。
  做这个决定对于李允而言不算特别困难,尽管搁以往,李允是绝对不会主动接近江耀宗这个人。
  辍学以后李允也在断断续续做着有关在学校那些被欺负的梦,江耀宗的再度出现激起了太多过去的可怕记忆,李允之所以眷恋陈柏臻的那个胸膛,就是因为将脑袋抵在那里的时候,感受着踏实和温暖,可以睡个相对而言比较好的觉。
  暂时性的避风港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李允看到网上的新闻,陈家老爷子的葬礼举办得非常隆重,各界重要人事前去吊唁,还有媒体现场直播。
  直播后面是陈柏臻携温玫出场,在葬礼结束的尾端宣布了爷爷的最新遗嘱,和一份将堂兄陈谦致从集团驱逐的联名申请。
  隔日陈柏臻的父亲陈梁宣布担任集团新掌门人,谁是这场财产争夺里的赢家已经很明显。
  李允觉得难怪陈柏臻父亲当初过来给钱叫自己离开他儿子呢,合着这不离开了拿到这么多好处。
  江耀宗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李允,给了份新合同让李允签,一共画十三份画,给到的酬劳是够李允在海边买栋别墅的价格。
  不仅如此,还亲自开车送李允去了温玫别墅,说温玫特别想见见李允这个人。
  李允也没拒绝,年后那种春天的气息就有点来了,大家也都各自过上了新一年的崭新生活。
  李允也打算过新生活。
  下了车,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递到了江耀宗手上。
  “我请你吃糖,江耀宗。”
  这是一颗从周笙云的小铁盒里拿出的糖,让江耀宗的笑容在辨认出来以后瞬间僵滞住。
  温玫的别墅也很气派豪华,在一处私人山林里,是看上去有一定年代的建筑,李允一瘸一拐地走到这扇门前,转身对站那的江耀宗说:“你愣在那作什么,江耀宗,你不陪我一起进去吗。”
  江耀宗盯着手心里的这颗糖,许久才抬头,狠狠瞪向李允。
  “你从哪弄来这个东西。”他问。
  彼时仆人已经开门邀请他们进去,李允起先没搭理他,进门,换上了拖鞋,这才转身。
  “怎么,怀念吗?但我这里只有这一颗了。不过我觉得,你那里这样的糖果应该更多才对。”
  小铁盒子里除了这颗包装精美的糖果以外,还有几张照片,第一张是周笙云站在衣物室里脱衬衫脱到一半的模样,第二张是周笙云在厕所尿尿的侧身照,第三张是周笙云赤裸着躺在一间像是杂物室的地方,血从他的双腿流出,流在大腿内侧的肌肤上,流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
  往这栋别墅里没走上几步,李允就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臭味,有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赤着上半身躺在沙发上,李允认了出来,那就是温玫。
 
 
第54章 
  躺在沙发的人没多久被仆人叫醒,桌上有着已经使用过的注射器,赤着的胳膊上有好几块淤青,起身时那一头干枯的金发极其惹眼,李允盯着看了有好一会,直到视线被江耀宗的身躯遮住。
  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揪住李允衣领往上抬,李允不得已掂起脚尖,失去平衡,往后倒。
  身子被重重抵在玄关处的墙壁上,江耀宗重复,“你从哪弄来的这个东西。”
  李允不吭声,对上江耀宗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时起先发抖,然后双拳攥紧,就是不说话。
  后面几名手下跑过来拦他,提醒他别动手,李允隐约听到他们在说江淮锋特地关照过不能对李允动手动脚的,听得李允极其怪异地笑出来一声。
  如今算是江耀宗有求于李允,他不敢做太出格的事。
  李允觉得风水轮流转这句话真是有意思,过去哪里会想到江耀宗还有对自己不敢出手的时候。
  他的拳头就差挥在李允脸上,却在咫尺处停下,再被手下强行给拉开。
  手从李允衣领处松开,李允双脚落地,站不稳,摔倒,在江耀宗离开后许久,才扶着墙壁慢慢起身,走进里面。
  客厅的装潢摆设没什么现代的感觉,和这栋建筑物的外观一样,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有年代,又因为这份年代感,彰显出一股非常有钱的气息。
  温玫没多久从楼上洗完澡下来,不再是方才那副颓废不振的模样,相反,他见到李允似乎非常兴奋,带着李允参观别墅内收藏的画作,直到来到一幅画前。
  李允当然知道这是自己画的,一只被钉子钉住翅膀的蝴蝶,一侧的翅膀残破不堪,正在往下掉着碎屑。
  “江淮锋起先说你不肯接这活,后来怎么想到给我画画的。”温玫站在这幅画前,歪头,好奇地看向李允。
  “想要钱。”李允就回了这仨字。
  “原来是为了钱。”温玫若有所思,“陈柏臻是给不到你这点钱吗?”
  李允一愣,手不自然地别到身后。
  没料想到温玫会提“陈柏臻”这个人,李允也没想过要怎么应对。
  李允将头低下,有点无奈。
  “这不赖在他身边要钱都得靠他施舍,至少现在这钱是自己挣来的。”反正又没必要对温玫坦白什么,李允开始胡诌。
  “赖在他身边只会拿到比这更多的钱吧,他对你小气到这点钱都不肯给?”温玫给李允算起这笔账来,搞得李允更加不自在。
  心里随之泛起的苦涩也更多。
  “他那样的有钱人就是玩玩我这种的,觉得腻了没意思了自然就把我给踹了,我就算想要他的钱,他也不是说给就给的。”舌头滑过干涩的嘴唇,李允将手别在身后,眼神乱飘。
  “他把你踹了?他跟我说,是你把他甩了。”温玫冲李允眨巴着眼睛,露出更多的兴趣来。
  “我把他甩了。”李允冷笑,耸肩,“他对你说,是我把他甩了?”
  不爽,又重复了遍,心想这人怎么如此阴险狡诈到骗别人说他才是受害者呢。
  负在身后的手搅在一起,脑子里的陈柏臻已经被塞进榨汁机里陪伴各种蔬菜水果一起搅拌成了浆糊。
  温玫看着李允此刻一副受了气没处发的模样,愈发觉得这俩人好玩。
  “怎么,难道他是骗我的?”
  “他这个人就是喜欢谎话连篇的,以后和他结婚过日子,多提防点。”李允好意提醒,温玫“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爷爷葬礼上,他特地要求我挽着他胳膊接受记者采访,说这是直播你肯定看得见。”
  李允因讥讽而上扬的嘴角滞在那,然后怒从心中起。
  “起先我以为他是想让你吃醋嫉妒,但他后面知道你要来我这,却特地要我向你解释下我和他的关系。”
  陈柏臻说怕李允误会,温玫简直一头雾水,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又想让这个人吃醋,又怕这个人误会。
  “他怎么知道我来你这的?”李允警觉,问温玫。
  温玫回的是,“你听好了哈,李允,陈柏臻叫我和你说,我和他就是单纯的商业联姻,他需要温家的支持,我需要他在集团的人脉,我和他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取消这个婚约。”
  视线停在李允右脸脸颊的那块疤痕上,温玫微微弯腰,一缕金发从耳后垂落。
  盯着这块疤痕看了好一会,才继续说:“至于你问他为什么会知道你来我这,我想,一个只要一有空就打开平板查看你外出照片,听下属汇报你今天又去了哪儿的变态,知道你会来我这,恐怕也不是难事。”
  “他居然还在派人跟踪我?”李允有点懵,一时间没法接受这事。
  瞧着李允这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温玫觉得这小瘸子真是可怜,话说出口时也带了那么点怜悯。
  “他不是一直都在派人监视你么。”
  “你说什么?”李允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有那么几个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
  “他一直都在派人看着你,李允,你做了什么,他都知道的。”温玫拍了拍李允肩膀,表示惋惜与同情,往楼下走。
  剩得李允站在这幅画前,看向这只蝴蝶,这只翅膀被钉住的蝴蝶。
  陈柏臻提着俩袋子摁响这栋别墅的门铃时,快到中午,他站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冷风,吹到好像鼻涕都要流出来,温玫这才慢吞吞给开了门。
  “呦,陈柏臻,改行送外卖啦。”温玫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袋子,他极其不悦地避开,将另一只手里较小的袋子塞给温玫,然后走进屋。
  宽敞的客厅里空无一人,陈柏臻将装有食物的袋子放在桌上,在屋内周遭转了圈,随手打开一间房门,里面没人。
  温玫打开袋子,掏出里面的塑料盒,打开,是麻辣烫。
  “你排了多久的队,那家店是不是人超级多?”温玫迫不及待地坐下,低头喝了口汤。
  陈柏臻那会已经把一层楼的门全部开了个遍,扭头忿忿地看了温玫一眼,冷笑,“不多,也就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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