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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占有(近代现代)——诵箒

时间:2024-06-01 07:57:57  作者:诵箒
  又是睡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李允自然而然地睁眼,陈柏臻就睡在不远处,正对着自己。
  胸膛一起一伏,平稳又有力。
  李允盯着看了有一会,像是陷进了一个怪圈,瞧见陈柏臻的胸膛就回忆起那晚他抱着自己过马路的模样。
  于是,和这几个清晨一样,李允尝试着往他怀里钻。
  脑袋顶到他胸口处的衣料,李允蹭了又蹭,反复在找那晚似曾相识的感觉。
  腰间忽然一紧,陈柏臻的手搂了上来。
  李允吓得身子狠狠一颤,人被他不断往怀里塞,那股强烈的紧迫感再度袭来。
  陈柏臻缓缓睁眼,待把李允整个人搂进怀里后,将下巴搁在那颗小脑袋头顶上,不断摩挲着柔顺的头发,语气低沉,听上去像是没睡醒,“怎么,需要我啊,想抱我啊,这么喜欢往我怀里钻。”
  李允没吭声,有点心如死灰,主要是被抓了个现行也没办法狡辩。
  现在就是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闭着眼睛装死等自己来钻,然后在心里头乐开了花。
  在这个紧迫又温暖的怀抱里,李允最后也没使得出力气挣扎,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认了命似的就让他抱着,怀抱温暖踏实,像是寒冬里生出的一堆篝火。
  李允又睡了一觉。
  险些睡过头,醒来的时候拉着他去卫生间洗漱,陈柏臻整个人表现出一种还很困的模样,任由李允拉着从楼上到楼下,再吃饭出门。
  李允看出来了,他是故意要让自己迟到。
  于是李允就问他是不是成心的,他狡辩说不是,两个人就这个问题来回吵了一架,李允说实在不行自己坐车去,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
  开车送李允去画室的路上,两个人又开始拌嘴,起因是李允透过车里的镜子瞧见自己脖子上的红印,结合右手胳膊的越看越不顺眼,和陈柏臻理论为什么非要亲衣服遮不住的地方。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从起始地吵到目的地。
  吵到最后李允口干舌燥,陈柏臻倒是兴致盎然的,他这个周末本来就无事可做,用来陪小瘸子消遣时间特别好玩。
  快到的时候陈柏臻接了个电话,李允听不清电话那头说的是什么,就听见陈柏臻问了句“伤得严重吗”。
  从那种和他吵架的状态里走出来,李允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攥紧了安全带。
  又听见他说,“好,我马上就过去。”
  车停,陈柏臻没有陪李允下车,神情很严肃,在接了那个电话之后。
  “结束以后保镖会过来接你回家。”
  意思就是他不能陪李允去画室了。
  “怎么,要我陪你过去吗。”陈柏臻看见李允眼里闪过的异样,忙问。
  “不要。”拒绝的很干脆也很无情,倒也在陈柏臻意料之内。
  只是伸手去抓李允手腕的时候,没能抓到。
  李允迅速躲过并将手放到身后,低下头,将车门关上。
  周生桦的画室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好几个有名的画家在这里学过画,有的还会回来授课。
  李允起先是真的很在意脖子和手臂上的印记,但进去以后发现大家不是在忙着画画就是削铅笔调颜料的,谁都没空注意他。
  除了周生桦本人。
  周生桦有个弟弟叫周笙云,和李允同岁,听力有点问题,边缘人好像天生有股自带的相互吸引力,李允瘸掉以后就和周生桦的弟弟玩到了一块,俩人经常在周家的小阁楼里看书画画,度过不在学校的日子。
  周笙云的画画能力相当出众,加上周家有从事绘画行业的亲戚,周笙云从小耳濡目染,年纪很小的时候就靠画画在这一带有了名气。
  周家俩兄弟一有空就逮住李允教画画,兄弟俩没少因为画画技巧争论。
  周笙云去世后,李允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哥哥周生桦。
  后来再见面,李允已经辍了学,在小区门口的煎饼摊上遇见时,他热情地问自己最近又画了哪些画。
  李允才得知周生桦自己开了画室,他谦虚地说自己没有太多画画方面的才能,只好干起教画画为生的活计。
  住进陈柏臻的别墅后,李允很少再画画,在书房见到桌上的草稿纸会闲得无聊勾勒点东西,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父亲病重,哥哥赌博欠债,当时李允也跟着被消耗掉没有任何精力再去画闲画,每天睁眼就想着怎么能再多赚点钱。
  白色的画布前,周生桦坐在李允身旁,聊了很多自己近况。
  李允默默听着。
  弟弟周笙云死后,周生桦每回遇见李允都特显亲切,如同把李允当作亲弟弟那样对待。
  李允清楚,他在自己身上企图去寻找一些弟弟周笙云的痕迹,这能够理解。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具备了什么特质,让很多人都喜欢在自己身上找点什么类似的东西。
  周生桦如此,江耀宗亦然,陈柏臻也一样。
  李允打开手机,朋友圈刷出来的最新一条,依旧还是李钰那条因腿伤住院疗养,感谢朋友来看望的内容。
  结束的时候周生桦特地问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李允瞧见窗外陈柏臻的车已经停在下面,只好婉拒。
  又和周生桦聊了会,一直等到画室的人全部离开后,这才动身。
  “你还是喜欢最后一个走,一点都没变。”
  快走的时候,周生桦说了这么一句。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是,李允习惯最后一个人走,恰巧碰见角落里磨磨蹭蹭还在顺书包的周笙云,俩人就结伴一起回家。
  再度想起这些记忆恍如隔世,李允讶异一时之间竟然真过去这么久了。
  “下周日就是小云祭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周生桦的提议很温柔很平和,没有一点要强迫李允的意思。
  望着窗外楼下的那辆车,李允视线再度回到周生桦身上,说:“好,我答应你。”
  离开画室坐进车里,里面坐着的是陈柏臻新雇来的保镖,李允倒也没抱以太大希望,这辆车本来就不是陈柏臻早上开的那辆。
  回去别墅,李允从沙发上抱起玩具兔子,去厨房给自己做饭吃,客厅电视机的声音被他开得很大,在吵吵闹闹的声音下,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再一个人洗碗。
  坐回沙发看了会电视,其实也没太关注屏幕上放的是什么,李允没一会觉得困了,起身去洗澡。
  身上的红痕大多都消失掉,唯独脖子和手臂上的两处依旧显眼,白天画画的时候周生桦很明显注意到了,他没说,似乎看得出来李允脸上的窘迫。
  李允洗完澡回卧室床上睡觉,翻来覆去的睡不下。
  最后抱着兔子回到客厅,再把声音开到最大,窝在沙发上。
  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重新变作一层又薄又凉的雾,轻轻将李允和怀里的兔子包裹住。
  李允觉得自己身处在这之中,又好像总有层隔膜融入不进去,就是在这种矛盾的处境里迷迷糊糊睡了下去。
  第二天,李允起了个大早去画室,依旧是陈柏臻的保镖开车接送。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和过去没有什么分别的状况里,李允坐在车里也问自己,到底还想要什么分别,能有什么分别会发生在自己和他身上。
  得到了一就想要二,要到了二就会念着三,欲望是填不平的沟壑,从一开始有所求又能有所得后,开始变得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敢要。
  过去不会奢望的,不去幻想的,如今也开始误以为能攀得上。
  中午从画室回来,李允去楼顶的庭院捣鼓了一番,因为采光好,决定以后在这里画点东西。
  不算大的庭院里种植了很多花草,陈柏臻定期叫人打理,但不是很上心,边角处好几盆植物都已经枯萎,被李允扒拉了出来,打算能救活的就尝试救,实在救不了的就埋到后花园。
  傍晚的温度虽然还高,但明显没了白天那股热死人不偿命的狠毒,李允忙活好阵子才坐下来,坐在画架前,倒没有想画什么,就是发愣。
  透过玻璃窗往下看,陈柏臻的车子开进来,从车上下来的还有两个男人。
 
 
第28章 
  陈柏臻带着表弟王嘉璟和律师进屋的时候,忘记了去拿副驾驶座上的那束鲜花。
  本想发消息问李允喜欢什么花,但又知道这小子肯定装死不回,索性就自己挑了束看顺眼的。
  进屋以后才记起来要回车里拿,但发现李允不在客厅。
  二楼三楼也跑遍了也没发现小瘸子。
  问了保镖才说在楼顶的庭院。
  那会李允正对着另外两名从车里下来的陌生男子疑惑。
  预料到他肯定跑上跑下找,然后最终来到楼顶的庭院,用那副一如既往生气的表情看自己。
  人的确是后面跑上来了,还跟着其中一名陌生男子,但站在门口看向自己的表情不是生气。
  而是讶异。
  落地玻璃窗外是夕阳烧红的半边天,庭院里栽种了很多种类的绿植,就是在这一片绿色的掩映中,李允坐在画架前,拿着一只水粉笔。
  陈柏臻盯着愣了好一阵,才将目光抽出,但不适仍写在脸上。
  “你是故意在这膈应我还是什么意思。”他开口,语气生硬,还有点委屈。
  李允眨了眨眼,寻思在这里画个画还能膈应到他了,这一个晚上没见浑身上下都是敏感肌稍微碰一下都不行。
  “我怎么就膈应你了。”
  “算了。”陈柏臻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转身下楼。
  李允坐那一头的雾水。
  王嘉璟笑嘻嘻地在陈柏臻离开后走进来,朝李允递上自己的名片。
  “百闻不如一见,确实和李钰长得太像。”
  伸出去接名片的手滞住,这下轮到李允膈应了。
  “你先收下,保不准以后会用到呢。”
  王嘉璟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热情地把名片塞进李允手里。
  李允这才发现上面印着A区相当有名的一家画廊标志,王嘉璟仨字,标明了是画廊的主人。
  “你跟我表哥这玩的是哪一出,我表哥都挂相了。”王嘉璟说着,观察了遭四周的植物。
  李允还是没弄明白。
  “忘了说,陈柏臻,我表哥,我来找他商量点家事。”
  王嘉璟的注意力被一盆长得非常好的金钱树吸引住,伸手去摸那碧绿的叶子。
  “你跟李钰实在太像,你往这一坐,我表哥肯定又想起当年表白被拒那事。”
  “什么表白被拒。”李允知道陈柏臻向李钰表白过,但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你等会,我给你找找。”王嘉璟掏出手机一阵猛刷,最后给李允终于找到了视频。
  点开,比这里还要再大些的庭院,也是种满了花草,李钰坐在其中画画,接着现眼包陈柏臻出现,拿了束花,表白。
  然后一群人从后面跑出来,起哄的起哄,欢呼的欢呼。
  李钰很淡然地表达了拒绝。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允盯着视频反复看了很久,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现眼包。
  横跳在陈柏臻和他白月光李钰之间的小丑。
  因为自己闲着有事没事总想拿李钰这事惹他不高兴,陈柏臻大抵以为这次也一样。
  李允也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还就真成原场景再现了。
  李允同样也不舒服,以前提李钰只是单纯为了创死陈柏臻,如今高兴大可继续管陈柏臻问是不是李钰也喜欢不喜欢,是不是李钰也爱这样那样。
  但这次回来以后伴随着心境上微妙的变化,让李允开始介意自己和李钰长得像这件事,更何况这回他自认为只是在庭院里画个画而已。
  但是转念又一想,陈柏臻这个王八蛋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当成李钰寄托他那爱而不得无处发泄的欲望呢。
  李允觉得现在自己真里外不是个人了。
  请王嘉璟加了个好友,让他把视频发给自己,他乐呵呵地照办。
  对李允又说:“你要是不知道这事,那你得去哄哄我表哥了。当年他表白被拒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每年生日大家伙都把这视频掏出来取笑他,他每次都是真生气。”
  去年倒是没有,主要是去年陈柏臻人就跟死了似的只在群里发个红包就没了音讯,连生日派对都没办。
  王嘉璟也是今儿来到这才知晓,原来是因为在这屋里藏着个人呢。
  这盆长势颇佳的金钱树已经被王嘉璟抱在怀里,他这架势是要打算直接抱走。
  李允又把视频看了遍,其实也没主要拍陈柏臻,镜头聚焦在李钰那,后面他才入镜,拿出花,连告白的情话都没,直接问李钰要不要交往。
  李允寻思当时李钰没给他个白眼都算客气的。
  下楼的时候,王嘉璟见李允腿脚不方便,还特地伸手准备扶李允,被婉拒,于是他也配合李允用缓慢的步伐下楼梯。
  “这屋子采光真不错,之前路过我就想来瞧一瞧的。”这个男人话很多。
  “虽然没有我舅妈给他准备的那栋婚房大,但小也有小的好处,比较的温馨。”
  不仅话多,还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是快走到头的时候,李允在他密密麻麻的话里没站稳,差点脚滑。
  “哎呦呦你可站稳了,这楼梯确实抖,别摔哪去了医院,咱们可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
  王嘉璟又去扶李允的手,李允忙把手别到身后,自己抓住栏杆站稳。
  陈柏臻正在客厅和律师商讨事情,后面王嘉璟也加入,李允知道这里头没自己的事,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就上楼,余光瞥见王嘉璟将一份资料拍在茶几上,扯着嗓子说:“表哥你要不就听舅妈的安排结婚呗,你堂兄那家子心多黑,咱们哪里斗得过他们,这可是你爷爷的遗产,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李允不作声,默默上楼,重新回到楼顶的庭院。
  王嘉璟传给自己的视频李允又重复看了好多遍,三年前的陈柏臻比如今要瘦很多,脸上有着如今早已褪去的稚气,李允不禁去想那个时候的陈柏臻又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李允知道自己并不了解这个男人,过去除了白月光以外还有着什么样的经历,以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和目标,就连他对特定的食物过敏这种事都是真吃出过敏才得知的。
  开口主动去问这个男人似乎显得自己有点不知数,李允和他生活在这栋大房子里的确有段时间,倒也没真把自己那点自知之明给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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