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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没说话。
杳杳在一旁发现不对劲，好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立马纠正道：“他不是我爸爸，是我老……唔……”
话还没说完，杳杳就被老公捂住了嘴，支吾说不出话来。
陆闻拿着单子，捂住杳杳的嘴，在导购员奇怪的眼神中离开了。
出了服装工作室，陆闻终于把手松开，杳杳非常不高兴，委屈地质问道：“你干嘛捂我嘴呀，她怎么能误会我是你儿子，我们像那种关系吗？”
陆闻心里无奈，道：“你不觉得在外面喊我老公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杳杳撅着嘴。
他还想告诉全世界，陆闻是他亲亲老公呢！
陆闻扶额，关于称呼这件事他一开始矫正小家伙很多次，都没矫正过来。
现在虽然放弃了，但并不代表他就准备社死了。
他已经摸清楚小家伙的脾气，这时候强行教导只会适得其反，他想了想，顺毛道：“但是在外面你喊我老公，会让我很害羞。”
“大家知道我有这么漂亮的老婆，会嫉妒我的。”
其实陆闻心里想说的是——别人会觉得他是变态。
果然，给小家伙戴高帽子后，他就有些飘飘然，非常自得，“别人当然会嫉妒你啦，像我这么好的老婆他们可没有呢。”
臭美了一会后，小家伙才道：“那我叫你什么，别人才不会嫉妒呢？哥哥行不行？”
都市情感电视剧里女主角都是这么叫男主角的，杳杳私心觉得这个称呼也很亲昵。
陆闻无所谓地点点头，只要不叫老公，叫他儿子都完全没有意见。
随后陆闻带着小家伙去了旁边的商场。
上学不仅需要制服，还需要文具用品，小家伙日常衣服也很旧了，今天顺便一起买新的。
换上新衣服，小家伙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然而杳杳根本不在意身上穿什么衣服，是不是品牌，他蹬蹬蹬跑到商场五层，五层有儿童游玩区，靠墙放了一面抓娃娃机，好多小孩在抓娃娃。
陆闻在后面拎着各色包装盒，看着小孩这么多就头疼。
他很想下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会。
但是小家伙眼巴巴瞅着别人玩娃娃机，很是可怜，陆闻看不下去，去柜台换了一堆硬币。
“杳杳。”换完钱后，陆闻在一边休息区坐下，招手让小家伙过来。
杳杳恋恋不舍地离开娃娃机，随后慢腾腾过来问老公怎么了，结果被塞了一大把硬币。
杳杳眨眨眼，不知所措。
“去玩吧。”陆闻抬着下巴示意那边的抓娃娃机，“不够再找我要。”
杳杳惊喜极了，抱住老公猛蹭一顿，“老公你等着，我给你夹娃娃做礼物！”
随后带着一大把硬币急匆匆的跑向娃娃机。
旁边的小孩都没有这么多硬币，见他拿那么多，目光里都流露出羡慕之情，纷纷围了过来。
杳杳神气极了，他挑了半天，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娃娃机，开始投硬币。
娃娃机本来就很难夹，但杳杳没想到会这么难，一开始他有指定想要的娃娃，但是完全夹不到，试了好多次之后只好放弃，只要能随便夹到一个娃娃就行。
直到硬币快花完了，他才好不容易勾起一只娃娃，爪子摇摇晃晃的，杳杳眼睛瞪得贼大，手慢慢移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娃娃弄掉了。
杳杳小心操作，夹子向左移动，差一点点就能夹出来的时候，机器爪子突然松了，娃娃啪叽一下落回机器里。
杳杳气得想哭。
手里只有三个硬币了，杳杳又羞又恼，起身离开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
陆闻听到熟悉的走路声，抬头看到小家伙气鼓鼓的脸，就知道肯定没夹到。
他问道：“还剩几个硬币？”
小家伙展开手心，只有三个被握得热热的硬币。
“对不起，我一个也没夹到。”杳杳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得不行。
他还说要给老公夹娃娃做礼物。
陆闻叹了一口气，拿手轻轻擦小家伙的眼角，安慰道：“这种事有什么好流眼泪的？给你硬币就是用来玩的，这么难抓的话，我也来试试。”
陆闻又去柜台换了二十个硬币，加上杳杳剩下的三个，一共有二十三个硬币，可以夹二十三次。
他来到娃娃机前，问杳杳想要哪个，随后投了一枚硬币。
老板为了赚钱，会在夹子上做点小手脚，每次上升的时候夹子会松掉，但这样不代表就夹不到了。
想要勾住娃娃，非常考验技巧。
陆闻盯着机器夹子，移动到娃娃上方，第一次就夹住了娃娃，然而毫不意外，在空中娃娃脱钩了。
但陆闻记住了夹子松开的时间。
第二次，陆闻再次夹起杳杳想要的娃娃，这次趁着夹子松开前，使用巧劲，轻轻一甩，娃娃准确的降落在出口。
杳杳在一旁惊呆了。
还能这么夹娃娃吗？
接着第三次、第四次……陆闻再也没失手过，每次都能准确夹到杳杳想要的娃娃。
他们身边聚集了许多孩子，每次陆闻把娃娃夹出来，小孩子们疯狂鼓掌，连娃娃机老板都被惊动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闻次次不落地夹娃娃。
二十三枚硬币全部用完，陆闻一共夹出了二十二个娃娃。
在小朋友羡慕的目光和老板肉疼的目光中，陆闻摸了摸杳杳的头顶，问道：“开心吗？”
杳杳脸红红的，超级大声道：“开心！！！”
第17章
小魅魔开学啦
杳杳怀里的娃娃多得都要抱不下了，但他一点也不肯放下。
回到家，杳杳立即忙前忙后地把娃娃放回卧室，而陆闻出去一趟，被拥挤的人气熏到精疲力竭，坐在沙发上完全不想动弹。
过了一会，感受到被推搡，陆闻慢慢懒散睁眼，抬头看着小家伙没说话。
“老公老公，我床上放不下了，这个给你，你也放在床上嘛。”小家伙一脸期待，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的垂耳兔。
陆闻闭眼，冷淡道：“不行。”
一个大男人床上放粉色的娃娃，每天对着这些睡觉，还不如杀了他。
“老公~为什么不行啊，它不可爱吗？”
杳杳举起垂耳兔放在自己脸前，给兔兔配音，“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兔兔，想有一张温暖的床，有哪个好心人愿意让我陪伴睡觉呢？”
“我是坏人。”陆闻完全油盐不进。
说完后半天没什么动静，陆闻觉得不对，再次睁眼，结果小家伙俯视着他，脸正慢慢靠近，差一点就亲上了。
陆闻很少有惊慌失措的时候，然而杳杳带着水光的唇瓣让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起身抢过兔子玩偶，放弃抵抗，“我去午睡了，你别打扰我。”
小家伙摇摇头开心道：“这才对嘛，你一个兔兔，我一个兔兔，我们是情侣兔兔。”
陆闻连纠正的力气都没有了，拖着身体回到卧室，把粉色垂耳兔丢在床单上。
再次醒来时是下午三点多，陆闻一睁眼就看到粉色的兔子。
那一瞬间，陆闻脑海里浮现杳杳水粉色的唇。
太特么荒谬了，陆闻低骂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谁，起身把兔子丢进衣柜。
眼不见心为静。
周六陆闻休假，顺便带杳杳去工作室取制服。
工作室里除了上次见到的导购，还有几个新来的年轻实习生，见到陆闻杳杳他们进店目光瞬间聚集过来。
制服已经做好了，导购去拿衣服，陆闻带着杳杳坐在一边等待。
陆闻听力好，早就听到角落那边年轻实习生的窃窃私语。
“哇，那就是刘姐说的身材超标准的小弟弟吗？长得好漂亮啊。”
“比我才粉上的小爱豆还好看，我要爬墙了……”
“呜呜小弟弟缺不缺女朋友？我已经拿好了爱的号码牌。”
“我也拿好牌子了。”
“带我一个。”
……
陆闻无语，觉得这群工作人员说得有点夸张，小家伙长得是好看，但也没好看到到需要排队拿爱的号码牌的地步。
他转头看了一眼一旁乖乖坐着的小家伙，又觉得她们怎么下得去手。
导购把制服拿出来，有个实习生自告奋勇过来带杳杳去试衣间，其他实习生见状，端水的端水，拿水果的拿水果，还有把自己零食贡献出来的。
小家伙本来就不擅长拒绝别人，看到有这么多好吃的，嗷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跟她们走了。
陆闻：……
算了，心累，他捏了捏眉心。
就在他低头养神的时候，另一边又爆发出惊叫声，陆闻立即警觉地朝那边望去，结果只有导购出现，陆闻皱眉道：“怎么了？”
导购笑道：“没事没事，您儿子试穿效果太好啦，我们在问问他能不能帮忙拍个宣传照。”
这家工作室就是私人性质的，除了明德高中的制服，还有其他客服定做礼服之类的单子，门口挂满了各色宣传照。
陆闻下意识：“不行。”
结果另一边小家伙被众星拱月地簇拥出来，被小姐姐们的花言巧语迷得不知东南西北，甜甜道：“好呀。”
陆闻无语，正想训斥，结果抬头望过去却怔住了。
小家伙穿着明德高中的统一制服，款式和他当年穿的稍稍不一样，经过改良，整体版型好了不少，肩挺腰细，穿上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充满着青春的气息。
像是发嫩芽的垂柳，又像是才露尖角的初荷。
一旁本来正笑着的导购看看某位‘父亲’，又看看‘儿子’，不知道谁说话算数。
见小家伙瞪着大眼睛看他，陆闻只好道：“去拍吧，快点。”
小家伙立即喜笑颜开，跑过来抱了他一下，又跟着小姐姐们一起走了。
回家的路上，小家伙拿着刚洗出来的照片念念有词，“导购姐姐用我的工资抵了衣服钱呢，还免费给我了一张照片，老公我棒不棒，帮你省钱了。”
“又不缺钱花。”陆闻开车语气平平，他并不想让小家伙的照片挂在街道边当招牌。
但是看到小家伙那么高兴，陆闻想起杳杳之前一直疯狂给他自拍，应该是对拍照很感兴趣，最后才让步了。
“可这是我第一次赚钱。”杳杳完全没有被老公打击到。
之前奶奶说像他这样的魅魔没什么太大的用，得靠着人类才能活，但杳杳现在觉得自己很牛。
*
准备开学的一周终于过去，八月底，杳杳正式要去上学啦。
当天陆闻起了大早，开车带杳杳去明德中学，路上难得多说了几句，叮嘱道：“上课好好听讲，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你赵叔叔，晚上在门口等着，我过来接你。”
“赵酥酥是谁？”杳杳抱着牛奶，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一会带你去见他。”
明德高中今天开学，附近路上全是接送孩子的轿车，排成一条条巨龙，急也急不得，好不容易到了学校门口，连个停车位都没有。
校内除了领导可以开车进出，就连老师也得步行进入，更不要说学生家长了，陆闻找了半天停车位，也没找到空隙，只好微信叫赵明止。
没一会，赵明止就从校门口出来了。
陆闻半降车窗，无语道：“不是让你跟门卫说一声吗？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赵明止嘻嘻哈哈道：“这不着急来看我大侄子嘛！呦，我大侄子长得真是一表人才！比你爹还帅。”
杳杳在一边听得迷迷糊糊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爸爸长什么样，这个赵叔叔怎么知道的？
明德高中侧门打开，其他家长看着校长迎着一辆普通黑色奥迪驶入校内。
他们纷纷猜测这是什么大人物，能让校长亲自迎接，还破例开了侧门。
明德高中背后资本雄厚，学校占地广阔，教学建筑是国内知名建筑大师的手笔，大气恢宏，杳杳第一次上人类的学校，看着来往人群，对哪都好奇。
赵明止带他们去了校长专属会客室，刚坐下，门口就有敲门声。
杳杳忍不住伸头看了一眼，是和他穿着一样制服的男生，个子高高的，单眼皮，带着细框眼镜，文质彬彬地站着，以杳杳的标准，长得算是挺好看的。
赵明止道：“粱苏祁，你来得正好，稿子没什么问题，按这个念就行了，你和杳杳都在二十七班，顺便带他去高一办公室拿书。”
那个叫粱苏祁的男生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杳杳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老公分别，眼里含着些许泪花，望着老公依依不舍，但老公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依恋，只盯着那个单眼皮男生看。
杳杳没想到自己刚上学，老公就移情别恋，对着别的男生发呆，顿时有点生气，转头背着书包离开了。
他闷头走在前面下楼，心里想着坏老公，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杳杳转头。
是被老公盯着看的粱苏祁。
杳杳本来就在生闷气，这个人还敢笑他，他不高兴道：“你笑什么？”
“你断奶了么。”粱苏祁脸上带着点嘲弄的笑容，眼神锐利，和院长办公室里的好学生一点都不一样。
情敌竟突然问他有没有喝牛奶，杳杳有点懵，但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断。
老公觉得他个子不高，最近每天都让他喝牛奶呢。
杳杳没想到这位同学这么关心他的饮食喜好，顿时觉得自己不该嫉妒他获得老公的注意，于是礼尚往来关心道：“那你断没断奶呢？”
粱苏祁表情一滞。
第18章
小魅魔吃午饭
尽管杳杳本意是友善的，但落在粱苏祁眼中，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反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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