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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俞认真地说道：“难不成画点线条还能比数学难？我数学都算得出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画不出来？《符箓大全》再复杂，能比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题复杂？”
曲爷爷目瞪口呆，他莫名有些被说服了怎么回事？
沈俞摇了摇头，感叹道：“曲爷爷，我可是从高考生中厮杀出来的佼佼者，非常有学习天赋我还努力，我昨晚通宵学习的《符箓大全》，你别看我现在会的不多，那是给我的时间太少，假以时日我一定能成为一代画符大师，所以你那些极品符笔、朱砂、黄符纸什么的，卖给我吧！”
第53章 神问生、鬼问死
最后一句才是沈俞真正的目的。
曲爷爷也是说话算话的人, 不过他更在意沈俞话里的意思，问道：“你是说昨晚才学的，还是照着《符箓大全》学的？你的《符箓大全》在哪里买的？”
沈俞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这位老人既然知道传说种族, 想来对于特殊部门也了解：“对, 《符箓大全》是我从论坛上买的。”
论坛和《符箓大全》这两个词联系起来，曲爷爷总觉得想到了一个不靠谱的人：“是特殊部门的论坛, 叫天生爱财的人卖给你的吗？”
沈俞在拍戏中也联系了台词的发音语气, 这会听着曲爷爷的意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对，是有什么问题吗？”
曲爷爷看着沈俞那一脸怀疑自己是不是受骗了的样子, 说道：“那书也是真的，不过……算了，你知道是真的就行, 而且真学会了, 对你也有好处。”
就是没什么人学会, 现在很多符箓都已经简化了更合适现代的道门，那本书却是最初的版本不仅更消耗画符人的灵力，很多符箓的威力也和简化后差不多，不过有些却更容易通灵, 使用起来对自身的消耗也小一些。
曲爷爷这会拿起本子再看, 发现了请神符、送神符的不同之处：“你是要问什么事情？”
沈俞难得遇到懂行的人，赶紧取出烧了一半的请神符，双手递过去：“曲爷爷，我是想问失踪同学的情况, 可是在我说完她的姓名、出生年月日，问出问题这符上的火就灭了。”
曲爷爷拿过烧剩的半张符, 依旧是横格纸和黑色签字笔，可这符的灵性却很强，他手指在烧过的位置划过：“你应该心里有感觉。”
沈俞不想说，他怕有些话说出口就成真了：“我觉得是我用的纸笔过于敷衍，所以想来买点好的再试试。”
曲爷爷看着沈俞明显自欺欺人的样子，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起身往里面的房间走去，没多久就把东西拿出来了，是沈俞要的黄符纸、朱砂、符笔，除此之外还多了香烛，他说了一个数，是沈俞现在掏不出来的。
沈俞说道：“我还想再要一些练习用的朱砂、黄符纸、符笔这些，好的也再给我点，您报个价钱和收款账户，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作为没有收入的小鲛人，他只有一个搞钱的地方，要是被他爸妈知道钱花在哪里，他一定会挨骂的。
哎，鲛生不易，小鱼叹气。
曲爷爷其实也想看沈俞作为鲛人能走到哪一步，说道：“你先拿走，我给你准备了，明天你来拿再付钱。“
沈俞诧异地看向曲爷爷：“您不怕我不给钱？”
曲爷爷不想搭理说废话的沈俞，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除了黑尾那一家，哪里有鲛人住在这里，他挥了挥手直接拿着本子和那半张符箓往藤摇椅走去，背对着沈俞挥了挥手：“赶紧走，这玩意我给你处理了。”
沈俞心里还惦记着陈星婷的事情，道谢后麻溜拿着东西走了。
曲爷爷在藤摇椅上一晃一晃的，看着小店的门被重新关上，嘟囔道：“莫非真要变天了？鲛人都能画符了？那他到底是拜道教祖师还是拜海神？真有意思啊。”想是想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兴味消失了，“请神问生，请鬼问死，哎。”
沈俞没听见去曲爷爷的话，他拿着东西到外面就招呼同学说道：“买完了。”
程茹松了口气，说道：“那我们还去凉亭吧。”
几个人都没有意见，他们总不能去茶楼什么地方弄这些事情。
回到了凉亭，沈俞想了想还让人多买了瓶矿泉水，然后说道：“姜晓，给我放首歌。”
虽然没有办法沐浴更衣，做足仪式，可沈俞觉得能做的还是要做一下的。
姜晓掏出手机开始搜道教歌曲，问道：“你要《金光咒》、《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还是《三清胜境》？”
沈俞正让同学帮着倒水洗手，闻言思索了一下，说道：“《好运来》吧。”
众人沉默了。
程茹动了动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姜晓想了下找到《好运来》，他们确实是更需要一些好运气，也希望给他们带来的都是好消息。
沈俞擦干手后，点燃了曲爷爷给的香和蜡烛，因为没有香炉，他还让程茹帮忙拿着香，蜡烛滴了点蜡油，就可以直接粘在石桌上。
做好准备后，沈俞深吸了口气，平心静气，耳边听着“好运来，祝你好运来……”的歌声，开始画起了请神符。
虽然之前沈俞画符也很快，看起来很流畅，可是他自己知道在画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枯涩感，现在却格外顺畅，他看着画完的请神符，虽然是一样的纹路，却比之前画的更天然。
沈俞想了想，觉得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自己的钱没白花，他也希望这张至今为止最成功的一张符能带来好的消息。
把符箓在蜡烛上点燃，沈俞掐诀念出了陈星婷的名字、出生的年月日，本来他还是想问陈星婷现在在哪里，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她还活着吗？”
这话一出，程茹拿着的三炷香忽然断了，蜡烛无风自灭，符箓瞬间烧成了灰烬，甚至烫到了沈俞的手，那些灰落在石桌上形成了一个亡字，然后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散，消失的一干二净。
沈俞低头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指，他和陈星婷不熟，可是绝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程茹蹲了下去，抱着膝盖哭出声来，她的哭声带动了其他人，哪怕男生也红了眼睛忍不住落泪。
陈星婷是他们的同学，和他们一样本该有着无限的未来，却……
沈俞抬头看向众人说道：“我就是才学的，根本不准，而且只有陈星婷的出生年月日，一般都是需要生辰八字，我们要相信科学，大家马上都要去上大学了，肯定得相信科学！”
姜晓手忙脚乱关了音乐，使劲点头：“对对对，我们要相信科学，大家也该吃中午饭了，不如就先散了吧。”
沈俞说道：“我们再去城隍庙拜拜吧。”
哪怕还在哭的人也停下来，当即有人擦了眼泪说道：“对，我们要相信科学，相信警察叔叔，相信城隍老爷，我们再去拜拜，等学习委员回来，我们一定拽着她来还愿，我还要把我存来买鞋的钱都捐功德箱！”
几个人结伴又去了城隍庙一趟，给城隍爷磕头，还把身上带的钱都给捐了。
等出了城隍庙后，几个人也没有一起吃饭的心情，就各自结伴回家了。
姜晓看出了沈俞心情不好说道：“我们走走？”
沈俞恩了声。
姜晓其实很想问请神符的事情，可是也担心沈俞：“我请你吃饭，你应该更喜欢吃海鲜，那我们去吃海鲜火锅。”
沈俞说道：“好。”
姜晓用软件叫车。
沈俞站在他身边取出手机再次骚扰慕微、如慧大师他们，甚至还登陆了论坛去找天生爱财，可是谁也联系不上。
姜晓伸手拿过装符笔那些东西的袋子，其实他知道自己兄弟，最是重情重义了：“其实结果是什么，并不会因为你算一下就出现不同的，你算的不准，那皆大欢喜，算的准了，事情也发生了。”
沈俞扭头看了姜晓一眼，对着他笑了下说道：“不用担心，我知道的，就是感觉有些虚虚的，落不到实处。”
姜晓明白沈俞的感受，正好车子来了，招呼着沈俞上车：“走，大吃一顿。”
沈俞点头，两个人去吃了一顿海鲜火锅，这才各自回家，不过进小区后，沈俞是直奔陈旭他们那栋别墅的。
陈旭开门见到沈俞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郝东正在客厅用手机盯着沈俞微博的私信，见到沈俞以为他是来问关于陈星婷的事情就说道：“没收到和陈星婷有关的消息，不过我打听了一下，最近也本市和周边发现的死人，没有符合她的。”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只是说完好消息，接下来要说的消息就没那么好了。
郝东看向沈俞说道：“不过警方那边通过一些手段查到了点消息，陈星婷前段时间加过一个群，好像多了个好友，她现在的同桌听她提起过什么群里的女生，她之后还偷偷买了个二手手机，也去问过校医关于抑郁症，甚至上网查过报警取证的内容，根据推测她去剪头很可能是因为想去见这个女生，她离开之前接到过对方的电话，不过是躲起来接的，同学只听到了一些，类似别怕，我会去帮你，当天放学她就没有回家。”
因为还没有证实，所以郝东很多事情是没有下结论的。
沈俞皱眉，问道：“所以陈星婷的失踪和这通电话有关系？”
郝东请沈俞坐下，陈旭给他拿了一瓶冰可乐，闻言说道：“没有找到人之前，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
沈俞直视着郝东：“你要说的不止这些。”
郝东点了下头：“类似失踪的案件，近十年来一共发生过六次，有男有女，年龄段也不同，不过都是自己离开后失踪。”
沈俞沉默了下，接过冰可乐双手握着：“所以陈星婷是第七个失踪的，那六个人找到了吗？”
郝东说道：“没找到，而且发生的地方不同，有些时间隔得久，其实……失踪的人生活也多少有些不如意，不过我已经提交申请给总部，请求专业人士来查。”
第54章 新魂比较脆弱
沈俞深吸了口气, 直接拧开可乐喝了几口，调整好心情问道：“这些失踪的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吗？”
陈旭取出了打印的资料：“我们不确定更早的时候有没有类似失踪的案件，可查的就到十年前，第一起失踪的是一个被家暴的妇人。”
“当时民警也调查了, 很多人都说她是自己跑的, 再不跑的话说不定就要被打死了，会把她的失踪和陈星婷失踪联系起来, 是因为村子里人提到在妇人失踪的前一个月, 曾来过一位带着孙子寻亲的老婆婆，老婆婆虽然没有找到亲人，却经常和失踪的妇人在外聊天, 甚至出钱借住在了他们家中。”
“妇人失踪前一天在村中小卖铺接过一个电话，按照老板的说法听声音就是那位老婆婆，所以很多人猜测, 她是去投奔这位没有找到女儿的婆婆了, 妇人失踪的这一天是农历七月初一。”
“四年后第二个人失踪, 失踪的是一位丢失了女儿的妇人，询问了她丈夫和邻居，才知道他们楼上一个月前搬来了一对祖孙，老人因为外出的时候就把孙女关在屋里, 妇人听到小女孩哭声了解了情况后, 就经常把小女孩接到家中照顾。”
“那对祖孙搬走的时候，妇人还哭了给小女孩塞了钱，妇人失踪那天的上午，她在报亭接到了小女孩的电话, 听报亭老板说，是听见了小女孩的哭声, 妇人还说马上过去，妇人失踪的这天依旧是农历七月初一。”
“两年后农历七月初一第三个人失踪，这次失踪的是一个被不孝子赶出家门的老人，性别男……”
“剩下三个失踪的人都只相隔了一年，依旧是农历七月初一，分别是一个女性上班族、一位男老师和一个被校园霸凌的高二男生。”
“他们不仅和你同学失踪的时间是一样的，甚至失踪前都见过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婆婆，不过老婆婆有时候带的是孙子有时候是孙女。”
沈俞翻看着这些人的资料，怪不得把这几起失踪案放在一起，失踪的人都是生活不幸福后，“恰到好处”遇到了能戳中他们心灵的人，他们都是自己离开然后失踪的，而且都在农历七月初一，鬼门开的这一天。
陈旭补充道：“最开始的时候间隔时间长，可能是做出这些事的人能力不足，而且先选出的受害者都是比较弱势的，女性和老人，如果不是同一伙人作案还好，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些失踪的人很可能……”遭遇不测了。
其实看完资料，他们都怀疑这七起失踪案是修炼邪术的人所为，毕竟都是在农历七月初一这天失踪的。
沈俞有些疑惑：“那与第二个失踪的人相关的那对祖孙没找到吗？”
“没有。”陈旭叹了口气：“那时候租房也不正规，给出的信息什么都是假的。”
沈俞对于查案方面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如果换成是他根本做不到从这十年失踪的案子中精准找到这几个相似的，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比较好，沈俞放下了资料，说道：“我今天用请神符，第一次问陈星婷在哪里，刚问完正在燃烧的符就熄灭了，第二次问陈星婷是不是还活着，烧着的三炷香断了，蜡烛熄灭，符箓瞬间烧成灰烬，那些灰落在桌子上……”
不知何时，别墅客厅的温度降低了，沈俞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或者应该说是鬼，只不过和之前沈俞见到的那些恶鬼不同，他们并没有给人阴森的感觉，除了没有影子体温过低外，和陈旭他们没什么差别。
沈俞发现自己并不怕这样的鬼。
陈旭和郝东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沈俞的身份，鲛人什么时候能用请神符了？海神会响应道教的符箓吗？还是说请的是道教的？道教的神会搭理鲛人吗？
沈俞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以鲛人的恢复能力，他的手指早就恢复如常了：“那些灰形成了一个亡字。”
站在电视机旁边的鬼皱眉看向沈俞：“胡闹，你既已知道陈星婷死了，为什么还要问，谁教你的符箓，都没有告诉过你这些禁忌吗？请神问生，请鬼问死，请神不能问阴间事。”
沈俞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我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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