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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活到三十岁(近代现代)——鹤衔笺

时间:2024-05-30 08:58:49  作者:鹤衔笺
  门开那一瞬间,我甚至都懒得回头。顾北知倒是睁开了眼睛,碧绿色的眼眸亮得逼人,冲着楚白秋绽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语气热情得犹如酒会应酬:“楚总回来了?”
  楚白秋瞬间就一个箭步冲过来,握紧拳头就往顾北知脸上砸。后者长年练各种贴身肉搏术,反应极为迅速地双腿一夹,带着我整个儿在床上翻了个身,躲开了楚白秋那一拳,硬极的性器还在我身体里趁机抽动了两下。我冷不防被一下顶到了阳心,没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
  顾北知当着楚白秋的面拔出来,把我翻了个身向他展示——我射得一塌糊涂,两个人光裸的小腹之间汁水淋漓,白色的浊液几乎横流。
  我躺在顾北知胸膛上疲倦的喘气,然后眼睁睁看着楚白秋的眼睛泛起血丝,变得通红。
  我没回头,但是我知道顾北知现在是什么表情。他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我一度怀疑和他母亲的碧绿双眸一并遗传给他的,还有某种精神分裂的极端基因。
  在挑衅楚白秋这件事上,顾北知是难得的全力以赴。
  楚白秋的拳头越捏越紧,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择人欲噬、疯兽一样的恨意。但是他们这种人,最多也就是在这里打一架,制造一些不会触及底线的伤痕,然后在天亮的时候再披上那层文质彬彬的人皮,交换一些不痛不痒的利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抹过去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
  实话说,到现在为止,我其实对楚白秋和顾北知并没有多大的恨意。在我这个阶段了,再来说爱恨,都太过火,顶多是一些残留在这具躯壳里为数不多的喜欢和厌倦罢了。
  他们两个现在还敢说爱恨,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过生死。在生死面前,爱恨真的是无足轻重。
  我并没有打算这样早这样快的挑起他们你死我活的争斗,今天晚上把顾北知叫上门来,归根结底是为了给楚白秋找点事情做,不要去打扰梁望的清静。
  在楚白秋下一拳砸上来之前,我撑着顾北知的身体坐起来,很认真的对楚白秋说:“你要上来吗?”
  他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一副好像听不懂中国话的表情。
  顾北知也在我身后僵住了。
  我笑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要跟顾北知一起肏我吗?”
  楚白秋还没回过神,顾北知已经在我身后叫了起来:“老婆,我不跟他一起!我看到他就萎了!”
  我笑吟吟的转过头,看着顾北知的眼睛很平静:“你不行那你就下去,换他上来。”
  顾北知顿时消音,哼哼唧唧蹭着我:“老婆,不要他不行吗?你老公的大唧唧你不喜欢吗?他肯定没我的大,我老婆只要我一根就够了……”
  我根本没听顾北知在后面唧唧歪歪什么,我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楚白秋的脸色。他的脸色煞白,眼尾却通红,不可置信的看了我好一会儿,声音都有点抖:“裴醒枝,你还有哪怕一丁点儿廉耻吗?”
  噢,楚家多多少少也是曾经的簪缨世家,在锦市算是家规森严、门风清白的。楚白秋在对付敌人的时候心狠手辣,但是在这方面倒是一直算得上洁身自好。
  可是我是个烂货啊。
  我歪着头看了看他,说:“你不上来的话,我和顾北知继续了?”
  楚白秋这时候的表情,我真该拿手机录下来。像是被逼到了角落里的困兽,血红着眼睛拼了命要豁出去挣个出路;又像是杀红了眼的赌徒,倾家荡产堆上自己最后一点砝码要再来一把。绝望和悲哀已经不足以形容得尽他的全部,凝视那双眼睛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泣血的哀嚎。
  他颤着嗓子看着我说:“阿醒,你真的、真的舍得这样对我吗?”
  这句话他十年前也和我说过一回。
  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蹙起眉毛,短暂的回想了一下。
  我当时好像只顾着哭了。披着一条毯子坐在床底下,哭得几乎不能自已。而指责我的楚白秋,他是那么居高临下,站在逆光的窗户旁边,语声比地板还冰冷。
  十多年之后,我终于可以从容的、自若的、微笑着,替十年前的那个哭泣的少年回答。
  “对啊,我当然舍得啊,毕竟我又不爱你。”
 
 
第21章 | 21
  【这些人都挺奇怪的】
  我刚开始跟着顾北知混的时候,楚白秋只是气闷,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那时候也还很稚嫩,还是个正在修炼养气功夫的少年人。在他的认知之中,因为别人的行为而大吼大叫是非常不体面的,他发自内心看不上我,也就不可能为了我去做这样不体面的事。
  他吩咐楚家取消了接送我上学的司机,保姆也不再单独给我送饭。
  我讲给顾北知听,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揽着我的肩膀带我去各种各样的高端私房菜馆吃晚饭,顾家的司机从此在楚家门口风雨无阻。
  楚白秋气得在二楼又摔了两个花瓶。
  大概这样过了半个月吧,我抱着东西路过楚白秋房门口,他可能忘记了关门,露着一条门缝,那一头打电话的声音就潺潺的从门缝里漏了出来。
  “你就告诉我一句话,你喜不喜欢裴醒枝?”
  “你放屁!你再嘴硬一次?裴醒枝那副样子,我看了我一个拉拉都要变直了,你说你不喜欢他?楚白秋我告诉你,嘴硬是容易吃亏的!”
  “好了好了,你别唧唧歪歪说什么,‘我只是喜欢他的脸、我对他本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套话你就骗小孩儿去吧。我可是亲眼看着,之前三年他在你家住读初中的时候,你是怎么耐着性子手把手教他的,活脱脱地主家的傻少爷和童养媳好么?”
  我听到这里,猛然愣住了。
  是的,很多东西,都是我来的这三年,楚白秋一点一点慢慢教我的。
  我从南方来,学习底子差了锦市一大截。我的脑子说不上笨,但是和楚白秋肯定是有不小的差距的。刚开始进成璧底下附属的初中,数学课跟不上、英语课听不懂,这都是常态。
  第一次月考完,我拿着七张划得通红的试卷垮着脸来找楚白秋。他端端正正坐在书房里,正在临摹一幅小楷,我红着眼睛去敲门,他很不悦的抬头说我:“我不是说了我写字的时候不要来找我吗?”
  我哭哭唧唧两只手举起来一沓卷子:“白秋哥哥,我听不懂。”
  楚白秋蹙眉看了我几秒钟,看着我眼睛下面纵横的泪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手里的笔随手一掷:“你来吧,我看看。”
  我乖乖的走进去,把卷子放在他桌上。
  楚白秋却没急着看卷子,而是从胸口抽出一条手帕,弯下腰仔仔细细的把我的脸擦了又擦,看了我好几秒,眼睛深处藏着一点很难察觉的笑意:“你是个男孩子啊,怎么这么能哭呢?以后碰到什么事都哭,那我如果不在你身边怎么办?你越是这样哭,别人只会越想欺负你。”
  我老老实实道:“没有人欺负我啊,我是自己笨蛋学不明白知识……而且你怎么会不在我身边呢?我爸爸说我要在你家里住到上大学呢。”
  楚白秋又板起脸:“然后呢?住到上大学了,我要出国的,你还不是一个人在这。”
  我想了一下,很开心的说:“那我跟着你一起出国吧。白秋哥哥,我跟我爸爸说,他肯定会同意的。他让我多跟着你几年,好好学学你。”
  楚白秋拧过脸,很不屑的说:“出国要学英语的,就你这个脑子还想跟着我出国啊?你别指望我,我才不想带个拖油瓶。你要么从现在开始好好学,要么你就别做梦了。”
  我点头如捣蒜:“我一定好好学,我听你的!”
  楚白秋这才把脸转回来,纡尊降贵一般拿起我的卷子,一边拿一边拉长了声调:“你自己说的啊,什么都听我的,笨蛋我是不教的——”
  话虽如此,可是我看到他藏在卷子后面的眼睛,笑得都快弯起来。
  不过他只笑了三秒钟。
  “啊?情态动词后面填ing形式?元音开头的单词前面你给我填个a?啊?勾股定理6、8然后你给我填个14是吧?啊?三线合一你不知道是什么三角形专属的?”
  他像条霸王龙一样双腿立起,瞪着我张开嘴开始喷火,挥舞着的试卷恨不得变成一根根竹鞭抽在我身上。我瑟瑟发抖的把脑袋低下去,开始在地板上找有没有能钻进去的缝隙。
  楚白秋足足痛骂了我十分钟,直到骂得口干舌燥,才气咻咻坐回椅子里,把卷子往我面前一拍,开始一道题一道题的讲。
  我挨过很多次这样的骂,但也在一个又一个夕阳斜照的下午,被灌输了无数知识。
  我在这样绵长静谧的时光里,逐渐完全的向楚白秋倾斜。爸爸不在我身边,楚白秋就是我最信任和崇拜的对象。我一心一意听着他的话,从不违逆、从不怀疑、从不拒绝。
  但是楚白秋先变了。
  他进入成璧之后,正式接管了他父亲的人际交往圈子,来往的同龄人个个都有煊赫的祖上、一跺脚能让锦市震三震的姓氏。他带着我露过一次面,立刻被围起来,那些少年人笑嘻嘻的摸我的脸,无不羡慕的问楚白秋,从哪里找来了这么漂亮的小尾巴。
  一次两次三次,楚白秋就再也不带我了。
  他在楼下大厅接待贵客,顺手就把我的房门反锁。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打内线电话,让佣人送上来。
  我敏感的察觉到,他可能是在嫌我的笨拙和沉默,多少有点给他丢人了。
  我爸爸叮嘱过我的,要听话,尤其是听楚白秋的话。
  我也就听话的呆在了我自己的房间里。
  举行宴会的时候呆着,不举行宴会的时候也习惯了呆着;家里来人的时候呆着,家里不来人的时候也习惯了呆着;楚白秋在的时候呆着,楚白秋不在的时候也习惯了呆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的我就和他说话越来越少。他印象里的我越来越沉默,我印象里的他越来越暴躁。
  他就像只坏脾气的孔雀,端着优雅矜贵的仪态,内里却蛮横的要求我必须围着他的世界团团转。那时候我其实还是在努力接受现实,我想也许是我真的不太听话,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惹怒他。
  所以我也很努力的参加了中考,可是我真的太笨了,我没考进成璧。我在家里呆了一个多月,最后凭借楚董的关系,我爸爸又捐了一大笔钱,我才勉强拿到转校的机会。
  我真的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跟上楚白秋的脚步,他唾手可得的东西,我要磕磕绊绊追很久。我很累,很想哭,我想跟他说一些难过的事情,可是他只会喷着火,指责我不够用心、不够拼命,追不上他的脚步,以后就会被甩在后面。
  我刚转校就碰到了那样的事情,可是楚白秋什么也不知道。我想跟他说,我碰到了很恐怖的人,但是转念一想,就算他知道了,也只会骂我自己是个傻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把玻璃珠子含在嘴里就能说好普通话,还傻兮兮的跟着不熟悉的人跑去空教学楼。
  我真的不想再被他说了,楚白秋骂人的时候,嘴巴很锋利的。
  我就没有告诉他。顾北知愿意保护我,我就愿意跟着顾北知。
  跟着顾北知,我不会摔,也不会疼得直哭。
  楚白秋房间里的电话还在打。
  他反驳的声音很色厉内荏。
  “什么叫我对他太凶了?我爸就是这么教育我的!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我一开始不对他严厉一点,他那个软绵绵的性格,能学出什么样子来?不好好读书,将来真的跟着他爸去挖矿啊?”
  “他爸把他放在我家里,不就是想让我多带带他吗?自己立不起来,以后怎么接管雨华?——什么嫁妆,什么童养媳,你再胡说我就把你嘴巴缝上!”
  “我妈也是陪我爸留学回来的!我现在不抓紧他一点,将来雅思都考不下来。你弄弄清楚,当家夫人和金丝雀是有本质区别的。以后我管楚家,他管雨华,两个男人,各自要有各自的事业,不能永远躲在我背后吧?万一我不在呢?他那样子不给人吃了?”
  我有点困惑的歪了歪头。听这个语气,难道楚白秋真的把我放在我爸将来的位置上吗?就像我爸追随他爸那样,一起接管家业?
  那个清亮的女声还在暴骂他。
  “你有这么多想法你不跟他说?而且教媳妇你不知道温柔点吗?你每次那是教媳妇的语气吗?别人训儿子都没你那么不给面子的!好了,现在跟顾北知跑了,你开心了吧!”
  “小裴长得那个样子,又听话又乖巧,反应慢一点你就不能耐心点?我真服了你了,你哄不好把人送到我家来好吧?”
  楚白秋前面还能保持风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然爆发了:“妄——想!”
  那边的声调也飙升到声嘶力竭的高音:“傻——逼!”
  我没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因为实在是害怕楚白秋从里面冲出来迁怒我,赶紧蒙着嘴巴溜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我走得太快,也就没听见里面继续的对话。
  “那现在怎么办呢……阿醒每天都跟着顾北知,我也拉不下脸去找他……”
  “拉不下脸那能怎么办啊?那你就忍着呗。忍到你和顾北知双双出国,反正他又不是个长性的,几个月不见也就把人丢到脑后了。那你放假回来的时候再找小裴呗……”
  “那不可能,我看见姓顾的就要心梗,我看见他带着阿醒跑来跑去更是要气死。我得想个办法——”
  第二天,我又背着书包出门,楚白秋居然破天荒的坐在了餐桌上,头都不抬的喊住了我:“先吃饭,吃完跟我一起去上学。”
  因为昨天才听到了他的电话,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嫌弃我,心里软乎乎的,就很干脆的坐到了以前的位置上,拿着三明治开始吃。
  吃一半又想起来:“可是顾北知的车在门口等我啊。”
  楚白秋抬起眼睛看我一下,微笑起来,牙齿雪白,看起来竟然有些寒光森森。
  “门前门后那块地姓楚,他顾家的车停上去必爆胎,你信不信他家司机现在正撅着屁——在底下换轮胎呢。”
  我听到他吞下那个很不体面的词,哦了一声,继续吃三明治。
  吃了两口又说:“他家车爆胎了,那顾北知怎么上学啊?要不跟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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