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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活到三十岁(近代现代)——鹤衔笺

时间:2024-05-30 08:58:49  作者:鹤衔笺
  里面的陈设还是我上一次来的样子,连花瓶放在窗下的印儿都没动过。
  我刚想对易清安说什么,她已经哼了一声,一扭腰娉娉婷婷的走了,只留个面生的领班拿着平板站在我面前,笑容可掬的等我点菜。我看着她负气的背影,无奈的笑了一下,转向领班开始说话。
  菜上得很快。虽然自在居的大师傅手艺昂贵,但是做得最好的还是那几道家常菜,每天都会在各个西南人的饭桌上反复出现。油汪汪的花椒和辣子均匀的铺在肉片、白菜叶上,一筷子夹起来,难免连汤带水的湿淋淋,泼溅出来的汁水也是一股热辣辣的香味。放在嘴里咬下去第一口,辣味还没升起来,舌尖先被麻得一酥,然后那股烫意才传进脑子里。咬两口吸着气囫囵吞下去,从喉头一线辣到胃里,面上细密的汗水蒸腾,脊背一麻却是说不出的畅快。牙龈胀痛、脸颊通红,可是总是忍不住再去夹第二筷子,好像在祈求那股汁水别再这么辣了,却又好像在期待它再刺激些。
  我是阳城人,自然是吃得辣的,只是来锦市十多年了,肠胃早就被锦市驯化了。加上胃病总是反反复复,就着这些菜吃了半碗白米饭,就觉得一阵一阵的隐痛,只好停了筷子慢慢地喝茶。梁望却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吃起来当然是一点不在乎。他额头上的汗水在顶灯的照耀下格外清亮,小麦般的肤色也透出一股喝醉了似的酡红,吃得头也不抬,我都能看见他唇边沾的红油。但是我一点也没觉得狼狈,我只是这样深深的凝视着他,眼睛里带着我自己也发觉不到的、满溢的温柔。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哪怕脸上沾着土,你都在期待里面开出花。
  梁望大概是真的很久没吃过这样地道的一顿了,连着吃了两碗白米饭才停手。他放下筷子,抬头看见我的眼睛,脸顿时更红了。忙不迭抽了纸巾去擦嘴,擦出一手红油,顿时耳根都红了,一副恨不能钻进桌子底下的表情。
  我忍着笑别开眼睛去看窗台上的花。
  吃到尾声的时候,基本就是我在看着梁望吃了。实话说,他吃饭的仪态跟优雅肯定是不搭边,一看就是贫苦人家的出身,每一筷子菜都要小心翼翼提过桌面,生怕落在桌上浪费。菜也要裹着米饭含进嘴里,最后碗里剩的那些也要拈干净。我点了一整桌子,看得出来他已经吃得八九分饱了,但是最后一点汁水仍然是浸在米饭里擀完,最后剩一点花椒碎辣椒汤才收手擦嘴。
  他看了看一桌子光碟子,很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了我一下,但是神态依旧是自若的,没觉得自己把饭菜扫干净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坦诚。疏远的时候明明白白,心动的时候却也放肆大胆。他其实整体上是偏向于汉人的,用汉名、说汉语,但是他自己可能也没意识到,他骨子里大山少数民族的那股特有的坦坦荡荡、直白利落,其实一直都在。藏在他自若的动作里,藏在他清澈的眼睛里,偏偏这些就是勾得我移不开眼睛的源泉。
  我和鬼在一起纠缠久了,难免就想做一回人。
  “吃饱了想去干什么?”我交叠着双腿,含着笑意看他。
  他低头在手机上刷了刷,摸了摸鼻子,有点赧然的看我:“去看电影,可以吗?我们可以戴口罩......”
  我哑然失笑:“可以啊,当然可以。”
  梁望于是就眼睛亮亮的开始在手机上买票。
  我看着他一气呵成的下单付款,甚至还点开了爆米花的购买页面,忍不住的想笑。这孩子前十八年别说看电影,手机支付估计都是来了锦市才学会的。现在都学会买票了,买之前还记得先上首页领满减优惠券,真是不知道私底下研究了多少遍。
  这种热气腾腾的真心,往往才能烫得人一哆嗦。
  看着时间点差不多了,还有四十分钟电影开场,我拿起外套,和梁望推开门往外走。
  店里客似云来,服务生穿插不休,我估计易清安现在应该正忙着,给她发了个微信说了一声,就穿过回廊往后门走。
  自在居做的是私房菜,后面的包间和前面的大厅完全是隔开的,梁望跟在我后面,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我通过两边玻璃窗户的倒影,看见他的手期期艾艾的往我身边送。他垂着眼睛,耳根还是红的,手指轻轻蹭着我的掌心。我实在没忍住笑,在他第五次鼓起勇气把手往我这边塞的时候,一把握住了。
  梁望的脚步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我有心逗他两句,停下来回身:“你……”
  身边一扇木门被推开,我的话音戛然而止,看见了楚白秋领着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着那种营业式的笑容正一起出门,身后还跟着双方的助理。他几乎是瞬间就锁定了我,眼睛里刚泛起来一点涟漪似的笑意,就倏然落在了我和梁望交错的手上。那点笑意立刻被冻结,无边森寒从眉宇间泛起,腮帮子很短暂的咬紧了一下。
  我太熟悉他每个神情,藏在那张君子如玉的脸下。他真正动怒的时候,并不会把愠色带在脸上,而是会条件反射一般先咬紧牙关,帮助自己稳定情绪。那双眼睛会无比深刻的盯着让他记恨的人或事,脑子里已经在思索一百种报复的方法。
  我像被蛇咬了,瞬间放开了梁望的手。
  他还带着一点困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已经上前一步,把他挡在了身后,冲着楚白秋展开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白秋,在这里见客人?”
  我这时候不敢回头,自然也不知道梁望在我身后看懂了多少。我只看到楚白秋那双充满了冰冷的审视的眼睛,一点一点像刀子一样在梁望和我的脸上划过去,声音依旧是平稳的:“是啊。刘董,这是我和您提过的,我的爱人,裴醒枝。”
  身后的梁望一声不吭。
  刘董上来和我握手,我堆着笑,实际上全副心神都在楚白秋身上。刘董的声音很热情:“裴总啊……我知道雨华资本的,前几年转型做得很成功的啦。哎呀,我曾经也是见过老裴总的,真是时势造英雄,可惜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当年他走得这么早的啦……不过裴总实在也是力挽狂澜,这几年的翻身仗打得相当漂亮……”
  楚白秋的瞳孔像被针扎了,倏然收缩了一下。他僵住了,垂下眼睛不看我。
  我的笑容蓦然真心实意起来,握着刘董的手摇了摇:“谢谢您看得起,我也就是沾了政策的光罢了。”
  “话不能这么说。谁都知道这几年国家肯定是要大力扶持半导体的,但是能抓住风口的也就这么几个人……”
  一番寒暄之后,跟我交换了微信的刘董心满意足的离去,楚白秋的助理去送客。我头也没回:“梁望,你去找一下前台,问问我在这边的余额还剩多少,要不要充卡。”
  梁望连应也没应一声,保持着沉默,转头就往前台那边走。
  我和楚白秋站在回廊处,这边接待的都是身价亿万的贵客,自然僻静。他强忍了一会儿,直到梁望的身影消失在回廊那一头,才开口:“你怎么敢把情人带到外面来?”
  我和顾北知勾搭了这么久,从来没在酒店和办公室以外的地方出现过。
  我笑了一下:“你怎么看出来是情人?”
  楚白秋的声音里有种幽幽的刻毒:“一个顾北知满足不了你了吗?床上那点事还不够,你现在开始玩起走心的游戏了?”
  他磨了磨牙,上前一步,盯着我的眼睛冷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裴醒枝,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我动不了顾北知,我还动不了他?你是不是忘了顾翡是什么下场?”
  我抱着双臂,语气很轻松:“我还以为你来的哪门子火,这你也当回事?我跟个助理出来吃顿饭,也要先给你交代吗。我什么时候是这种细水长流谈恋爱的人了,哪次碰到可心的不是直接滚上床。”
  楚白秋没接茬,站在那里,满是探寻之意的审视着我。
  我甚至笑了起来:“你也觉得他长得不错啊?那行,你直接把人带走吧。我都跟顾北知厮混这么久了,确实没考虑到你的感受。玩完了记得给我送回来,人还挂在我这实习呢。”
  楚白秋的声音和缓下来:“你确定给我带走?不怕我做点什么?”
  我语气很轻松:“你想做就做好了,只要以后别老逮着我和顾北知唧唧歪歪。你也知道我跟他断不了,睁只眼闭只眼把日子过下去算了。”
  楚白秋盯了我三秒钟,唇角一勾,竟然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睛却并没有看我,而是越过我直接落在我身后,语气很松快:“不用,你自己留着吧,我没你那些癖好,不喜欢碰些乱七八糟的。”
  我看着他瞬间轻松的神色,脊背蓦然一凉,不详之意瞬间从头笼到脚。
  楚白秋又上前一步,含着一点满意的笑容,甚至伸手给我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里竟然有几分亲昵:“晚上记得早点回来,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我握紧了手,不敢回头。
  可是梁望的声音已经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他的嗓音带点嘶哑,生涩得像是声带被砂纸打磨过:“裴总,你的车钥匙落在我这里……我来给你送车钥匙的。”
  那天的电影自然也没看成,我不知道梁望最后把票退了没有。
  我让他自己打车回去,开着车回到了我和楚白秋的家。
  家里空空荡荡,两百多平的大平层,每一寸空气都是冷的。保洁打扫得一尘不染,可是我就是不愿意呆在这儿。
  我最后都没敢看梁望的眼睛。
  我到底还是伤到他了。
  楚白秋离去的笑容难得的真心实意,但是我真的太熟悉他了,这个人戒心重重,根本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轻而易举相信我和梁望真的是清白的。
  就像我熟悉他一样,他也再熟悉我不过。这些年我身边来来去去,除了顾北知之外不是没有其他的人,但是楚白秋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顾北知他管不了,这是我们彼此生命里的毒瘤,根深蒂固的长在那里,但是他高傲的自尊心和强烈的占有欲也就只能容得下这么多了。
  我看着梁望的眼神,实在是向楚白秋泄漏了太多秘密。他平时的确君子如玉,但这个阶层哪里有手上不沾脏的。我怕他对顾北知积蓄已久的怒火,会全部聚焦在梁望身上喷发。
  我绝对接受不了梁望在我活着的时候出任何一点事。
 
 
第20章 | 20
  【毕竟我又不爱你】
  手机解锁又关上,关上又刷开,我的拇指在屏幕上游移,在那个头像上反复逡巡。
  人就算到了最角落里的时候,总还是有一点微弱的底线会哭泣。
  好像是听到了我的犹豫,顾北知的头像竟然主动亮了起来。
  “阿醒今天有空吗?我回锦市了。”
  我用力的闭了闭眼睛。
  也许这就是命。
  顾北知进门的时候,我已经换好了浴衣,坐在落地窗前摇晃着一杯剔透的红酒。灯光之下,人的五官总是难免蒙上一层暧昧的阴影,衬得夜晚那点凉意也如丝绸流淌,无声无息的从指缝间滑过去。
  顾北知很不见外,径直就坐在我身边,灼热的呼吸拂在颈窝上:“这么惦记老公了?酒店都来不及订,火急火燎就要我过来?这是你新买的房子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这里住过。”
  他蹭在我颈窝处的头顶毛茸茸的,好似一条贴心的大型犬。
  我笑了起来,抽手去扳他的下巴,他顺从着我的动作仰起脸,碧绿色的眼眸如两枚漂亮的绿宝石。我弯着唇角,笑容里难免就有一丝恶意:“这是我和楚白秋的婚房,我们一直住在这里。”
  顾北知的眼睛怔了一下。我以为他至少要流露出一点惊讶,或者慌张,或者退缩。但这句话说出来,他的眼睛却猝然燃起两团火焰,几乎是瞬间烧了起来。
  他声音里甚至压抑着隐隐的兴奋:“老婆今天想和我在这里做吗?在你们新婚的大床上,让老公狠狠的肏你?”
  我顿了一下,拿着酒杯的手几乎跌落。但那真的只是很短的一下,快到电光火石,快到顾北知都没察觉到。
  一直以来,楚白秋和顾北知都保持着王不见王的状态。虽然同在商界,但是楚白秋是锦市土生土长的本地势力,楚这个姓在当地属于根系发达的庞然大物,做实业、做入股、运行人脉,一跺脚整个锦市都要动一动,并不是虚言。
  而顾北知所依仗的,是他另一半贵不可言的血脉,是给予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深邃英俊的五官的母亲。他的外祖父在意大利被尊称一声教父,整个地中海都响彻那个冗长复杂的姓氏。他爸爸仅仅只是母亲的男宠之一,被放养在国内进行一些国外姓氏不便插手的工作。顾北知手中越来越深厚的资金实力,仅仅是因为他母亲对东方这块历史悠久的土地,再次燃起了掠夺财富的兴趣。
  楚白秋已经洗白三代了,就算他明知道顾北知在各个时间段想方设法的睡他的法定伴侣,他也只能咬着牙忍下。
  我是什么东西?暴发户的儿子,卖身撑起来的家业,锦市近几年风头最盛的新贵,但离成为楚白秋下定决心和顾北知翻脸的契机,还很遥远。
  我这辈子已经烂到了泥地里了,如今苟延残喘只不过因为一条烂命无处可去。
  可是蝼蚁将死,挣扎起来的动静,也是很有趣的。
  我靠着顾北知的肩头,凝视着摇动的灯光,忽然说:“今天几号了?”
  顾北知埋头噬咬着我的脖颈,含糊不清道:“四月七号?噢,再过半个月,就是阿醒的生日了。你要满二十七岁是不是…...”
  他兴致勃勃的往我身下探过去:“阿醒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带你出国去住一段时间好吗?我有一栋城堡,周围种满了薰衣草,你肯定会喜欢——”
  我随着他的动作挺动腰肢,叹息般道:“二十七岁了啊……”
  顾北知笑嘻嘻:“老婆二十七岁了还是和十七岁一样漂亮,这个小洞这么紧这么软,一碰就出水,一直都没变过——来给老公舔一舔。”
  还有三年。
  我打开了双腿,顾北知起身,单膝跪在我胯间,前前后后吞吐起来。我摸着他的头,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喘息。
  楚白秋拧开门的时候,我正骑在顾北知身上。他英挺的眉毛蹙得紧紧的,冷白的皮肤蔓延开大片潮红,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快意,掐着我腰的手几乎陷进肉里去。我骑在他腰上,双腿夹紧,大腿肌肉绷得线条笔直,臀部似电动马达上下吞吐,夹得顾北知丢盔卸甲,只剩下最后一点意志力强忍着不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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