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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活到三十岁(近代现代)——鹤衔笺

时间:2024-05-30 08:58:49  作者:鹤衔笺
  朱丽玲眼泪都快飚出来:“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嘴一快在帮小望出谋划策来着!”
  我看她对我连连作揖的样子,就算只是恫吓一下她,也差不多了。毕竟朱丽玲作为秘书,做事儿是真的做得明白,就是这张嘴实在是......我哼了一声,推开总裁办的门径直走了进去,顺手把他们仨关在外边儿。
  没几分钟,梁望就端着咖啡进来了,一脸忍着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他把咖啡放在我桌上,顺便提醒了一下跨洋会议的开始时间,又说:“丽玲姐去会议室调试设备了,老板您过十分钟准时过去就行。”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他汇报完公事,顺势走到我背后,把手放在我额角,力道适中的揉捏起来,又笑着说起私房话:“今天早上我过来问他们,你前几次生日都是怎么过的。丽玲姐说她不知道,林哥说你从来不过生日,从认识你开始,每年这一天都是加班。”
  我扯了扯唇角:“他说的没错。”
  “为什么不过呢?”梁望低声说:“这明明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我端起咖啡,说:“第一是因为,我的生日是我妈的祭日,所以没有过的习惯。第二是因为,没有值得一起过的人。”
  梁望按着额角的手顿住了。
  “没关系,丽玲和小林他俩都不知道,我也没提过。不是什么大事,这么多年了,我爸在的时候我都不介意提,更别说现在了。”
  梁望低下头,轻声道:“那你以后,愿意跟我一起过吗?”
  “我说了,这个问题我要过完今天才能回答你。”
  梁望从身后慢慢抱紧我,他脖颈里还是散发出那种清新的少年气息。
  我说:“三点钟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过生日。”
  梁望在我身后笑起来,我看着落地窗,玻璃上映出他弯弯的眉眼。
  他说:“好。”
  会议开完,我摘下耳机,耳朵里全是嗡嗡的电流声。涉及到资本运作,光凭一个雨华,当然不足以撬动这么大的局面。参会的除了我,还有美国和北欧那边的人,大家讲着口音各异的英语,光靠同声传译,我也跟不上这些人精飞快的思维。所以大部分时候我都是靠自己去听,只有实在捕捉不到的专业名词和长难句,才由我旁边的翻译来处理。
  十年时间,足够一个雅思口语都磕磕巴巴念不通顺的笨蛋,成长为能够坐在跨洋会议桌上参与决策的总裁。
  耳机戴久了,耳骨难免有点疼。我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走进总裁办。朱丽玲、林方、梁望都不在,估计去其他楼层干活儿了。
  我刚坐下,手机就开始震动,指纹解锁,顾北知的电话就浮了起来。
  我按下接听键,他的声音带着明煦的笑意。
  “阿醒,下了班我来接你好不好?我们阿醒今天二十七岁了,值得庆祝啊。”
  二十七岁就值得庆祝啊,那二十五岁、二十六岁呢?不值得庆祝吗?
  我转向窗外,看着倒影上自己的脸。眼睛漠然,唇角冰冷,声音却带着隐隐的笑:“你带我去哪里庆祝?”
  “阿醒想去哪里?”他估计做好了被我拒绝的准备,估计也没想到我竟然没有一口回绝,顿时兴奋了很多:“上次跟你说过的,我在地中海海岸边上有一栋城堡,周围种满了薰衣草。虽然现在是冬天,看不到花花草草,但是可以带你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啊。点温暖的壁炉,抱着细细密密的狐狸毛毯子,然后老公要把你按在壁炉面前干,让红酒顺着你的脊背淌下去,慢慢流到腰窝里......”
  他越说越下流,越说越兴奋,恨不能顺着无线信号钻出来,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很配合的听着他那些肮脏的描述、下流的想象,一直到他兴致勃勃说了很久,才转过来问我:“那老婆几点下班?老公去接你啊。”
  我看着自己的眼睛,似蝶翼窈窈。很少有男人能长出这样的睫毛,掩映着线条迤逦的眼睛,清澈圆润的瞳仁,配合着似笑非笑的嘴角,真是美得像一池春水。
  怪不得追逐者前赴后继,如飞蛾扑火。
  我的左手举着电话,右手平放在巴西花梨木桌面上,四个指腹轮流敲击着桌子,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往复数次。
  顾北知还在带着些紧张和期待的等着我的回复,耳边上只剩下细细的电流音。
  “......五点吧。”
  我闭起眼睛,勾起笑容,声音非常、非常温和。
  “五点吧,不要早到,也不要迟到。”
  作者有话说:
  阴间作息的我,睡前随手一刷,未读消息24条,直接快乐得坐起来看了。
  留言评论推文全都是坚持写文的事。
  今天遇到了很坏很坏的事,所以这个点还没有睡着。
  感谢宝宝们的回复,在小透明阶段和你们相遇是一种运气。
  加更,都可以加更。
 
 
第26章 | 26
  【《安乐死同意书》】
  顾北知笑起来,意气风发:“好,五点老公准时来接你。”
  他得到了准确的回复,却没舍得挂掉电话,而是仍旧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些缠绵悱恻的句子。我把手机慢慢放在桌上,任由他在那头语声絮絮,我的眼睛慢慢落在玻璃上,凝视着我自己的脸,慢慢地沉默了。
  很久,很久,我才捂着脸,笑了起来。
  三点钟,我走出总裁办,带着梁望,在朱丽玲和林方“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中走进了专用电梯。
  朱丽玲甚至还笑着冲我挥挥手。
  四点半,我的布加迪缓缓驶进别墅的地下车库,副驾驶座上的梁望很好奇的东张西望,走进门后也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
  我含笑看着他好奇的眼睛,像新生儿那样水润纯澈。
  一桌热腾腾的菜刚刚好端上桌,别墅建在海崖上,二楼是巨大无比的露台。拉开厚重的窗帘,一望无垠的大海瞬间映入眼帘。梁望大概是没见过海,锦市本身虽然靠海,但是他自从来到这里,每天除了学校也就是雨华,哪里有时间去看其他的。
  今天起了风,海面不再平滑如镜,在一阵又一阵的吹拂下,层层叠叠的微澜前赴后继,慢慢堆积成一团。后面的波纹推挤着前面的波纹,前面的波纹却被陡然而起的断崖阻拦,于是推推挤挤间慢慢拥挤成更大的潮波。断崖陡峭,山石竦峙,水飞浪拍,便逐渐形成了一扇一扇拍击在崖上的浪潮。
  海水被拍碎成雾状,甚至飞上了露台,落在人脸上。梁望摸着脸上细密的水雾,感到很新奇,坐在桌面了,还在冲远方张望。太阳笔直的落在海面上,形成一道灿烂的光束,远远的斜照过来,半面断崖都笼在阳光下,无比敞亮。
  桌上全是热气腾腾的川菜,梁望吃得很开心、很专注。
  我含着笑意看着他,他就算是低着头,也察觉到了我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的停了筷子,有点赧然的解释:“粮食比较珍贵,我吃饭一直是这样的......很难看吧。”
  我摇了摇头,说:“珍惜粮食是应该的。”
  梁望又拿起筷子,笑容还是有点羞涩。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小望。”我说:“我还没听你说过你的过去呢。”
  梁望沉吟了一下:“好,我也确实没和你说过......从哪里开始说呢?其实也不是很复杂,就是一个正常的、大山里走出来的贫困生的故事......”
  梁望出生在大凉山的某个村落里,就像他的资料上写的那样,父亲是川藏交界处驻守的一名解放军战士,母亲是彝族本地的一位女子。
  年轻的汉族儿郎怀揣着理想,意气风发的走进了这座世界上最艰苦的战区之一。遇见爱人,但是不受保守的彝族的欢迎,一度被排斥。幸而求得了政委的帮助,和大凉山的本地头人进行一番交涉,最后还是成功的娶到了心爱的女子,生下了珍宝一般的儿子。
  相对于其他民族,大凉山的彝族偏向于保守,甚至还有隐隐的母系遗风。梁望的母亲没有给他起彝族名字,甚至还给他上了汉族户口,这个决定遭到了其他母亲亲属的极力反对,新旧传统的碰撞非常激烈。这也使得他的母亲一度被排挤,甚至被迫从村里迁出,搬到了另外一座山谷独自居住。
  “但是阿妈她,并不后悔。在她的心里,爸爸就是全部。她每天靠养鸡、织布维生,爸爸也会定时把工资寄回来。那时候部队的钱真的发得很少,我每个月都吃不上几次肉,但是阿妈还是很满足。”
  “爸爸家里没什么人,他靠着一手好技术才在部队里扎下根来,那一片的铁路全都是爸爸带着人去一点点铺设的。那时候还是叫工程兵吧,现在好像不属于部队编制了,我不太清楚......有天晚上我和阿妈在家里,爸爸做了好几个菜。爸爸说今年还有十几天假没休,等这段工程弄完了就和领导申请回来休假,顺便帮我办好上小学的事,我和阿妈都很期待......”
  “可是就偏偏是那一段铁路出了问题。不知道是勘探数据错了,还是气温估计错了,原本铺得很结实的枕木,开春之后居然化冻了,枕木陷进了冻土里去,铁轨就没法儿往上铺这一段了,前后都衔接不上,相当于白干了。工时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成本太大了,爸爸说国家的资金都是纳税人辛苦挣的,不能白白花费。跟领导打了报告,带着他们班连夜去看情况,说是能不能灌点水泥之类,把冻土封严实,好把那一段铁路接起来。”
  “谁也没想到,刚好赶上那天晚上地龙翻身。”
  梁望拿着筷子,面前的水煮鱼已经不再冒热气。他的手僵住了,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非常迷茫,没有焦点:“一整段铁路都碰上了滑坡,我爸爸和他们班整整五六个战士,全都没找到。我后来学地理,老师给我们演示地震,土壤盛在容器里,桌面大力震动的时候,那些土就像是水一样化了,把地面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慢慢地吞下去......我爸爸、还有他带的设备、人手,乃至于骑的骡子,都没找着,什么都没找着......专家分析说,可能是掉进了地底下的裂缝里,然后裂缝又合上了。”
  “就偏偏是他,偏偏是那条铁路。”
  “抚恤金也很少,阿妈拿着钱没有哭几天。她进城了,先把鸡卖了,然后给我办好了上学的学籍,然后剩的那些买了一些土布,给我做了好几身不同尺寸的衣服。有人介绍她去缝纫厂子当女工,包吃包住,阿妈说她把工资攒起来,也能送我读书。我一定要认真读书,当国家的栋梁,做一个和我爸爸一样有用的人。”
  “我没见着阿妈最后一面。谁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工厂也没按章程给她做入职体检、买职工保险。她在厂子里上了一个星期夜班,然后就在食堂晕倒了。他们把她送到县城的医院去救治,医生说她是流产,胎儿比较大了,流不干净,只能做清宫。送过去的人说,只要能救命,怎么着都行,医生就给她做了清宫手术。”
  “阿妈没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是村子里的舅舅们去把她抬回来的,厂子拒绝承认她在那里上过班,就赔了一口棺材。”
  “我把阿妈埋在后山上,上面种了一片小黄花。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希望花开的时候阿妈能看到。”
  梁望垂着头,还没有从回忆里走出来。我托着下巴很认真的听,直到分针慢慢走到了12,五点了。
  我打开投影仪,屏幕上浮起我办公室门口的监控。
  梁望带了一点惊讶看去。
  先踏出直达专用电梯的是顾北知,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皮鞋擦得油光锃亮,领带也没打,在手里晃啊晃,衬衫扣子解到胸前,半长的头发往后一抓,露出深邃英俊的眉眼。薄薄的衬衫遮不住他精壮的身材,那是典型的西方人大骨架,能清晰的看见饱满的肩背肌肉,可偏偏皮带将劲瘦的腰束得极紧,越发显得胸前贲张,荷尔蒙几乎溢出来。
  他无视了工位上埋头苦干的朱丽玲和林方,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自在,闲庭信步推开了总裁办的樱桃木大门,顺手又带上。十秒钟之后,他又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一把推开门,对朱丽玲和林方道:“你们裴总呢?”
  朱丽玲和林方得了我的吩咐,当然是立刻站起身,双双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顾北知眉头一挑,戾气自然而然的浮上眼角。他只有对着特定的人,才会收敛起那身逆戟一样的脾气。这个特定的人,显然不包括这两个靠着工资混生活的小职工。
  电梯又叮的一声打开了,顾北知眼睛一亮,抬头看去,通道另一头大步走来的,却是楚白秋。
  贴身的手工风衣,笔直的休闲裤,一双小牛皮的靴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斯文气。楚白秋显然也是精心拾掇过自己,乌鸦鸦的鬓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唇边带着俊秀的笑意,在看见顾北知的一瞬间冻结了。
  他咬紧了牙关,腮帮子隐隐鼓起:“你把阿醒带走了?”
  顾北知一句“阿醒呢”本来都含在嘴边要脱口而出了,此时此刻却拐了个弯,化作了一点挑衅的笑意:“对啊,他在我车里坐着呢,我来帮他拿落下的东西。怎么了,楚总有什么意见吗?”
  “顾北知——”楚白秋整张脸都黑了:“你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阿醒是我明媒正娶的,我们举办过光明正大的婚礼、签过结婚协议,以后他也是顶着我的姓下葬,和我生同裘死同穴。跟你玩玩儿也就算了,你别太过分!”
  顾北知蓦然笑起来,笑声简直在楼层里荡出回音来。他说:“生同裘死同穴?他现在和你生同裘吗?我上次去你们那个所谓的新房,竟然看见了两间相对的主次卧。楚白秋,你别太搞笑了,阿醒为什么和你结婚,你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当时雨华资本摇摇欲坠,他需要楚家助他一臂之力,你以为他会多看你一眼?”
  楚白秋被戳中痛处,立刻反唇相讥:“那他好歹也知道找我求助,为什么不找你登记呢?哦,看来他还是对你没什么信任,觉得就算和你签了结婚协议也没什么用。混到现在,你也就是个小三。我和他订婚的头条新闻在微博爆炸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沙滩上吃海水呢。”
  顾北知气得额角青筋跳动,他一字一顿道:“楚白秋,不讨人喜欢的才是小三。我和阿醒是真爱,他是真的喜欢我,不然凭什么顶着出轨的风险也要跟我在一起?”
  楚白秋作为纯爱战士、法定婚姻的坚定捍卫者,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简直气得要昏过去。他的声音都快变调了:“我和阿醒十多年青梅竹马,他从十二岁起就和我住一栋楼,是我手把手教大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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