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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活到三十岁(近代现代)——鹤衔笺

时间:2024-05-30 08:58:49  作者:鹤衔笺
  “我们也一样。如果申请留学的所有手续,关键性的选择、步骤都交给机构和顾问,那么你很难保证他们会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最关键的是,你无法向同等阶级的人展现你的能力。在他们眼里,你很容易变成一个被下属牵着鼻子走的傻瓜,一个空有财产无处施用的笨蛋。你可能会收到他们礼貌的笑、客气的话,但是你永远也得不到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和认可。在大家共同商议一个项目的时候,不会想着邀请你加入利益的瓜分,因为你是不受认可的、没有能力的。最后所有人都蒸蒸日上,唯有你还停在原地。”
  楚白秋转着钢笔,眉目很凛冽:“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就是这样来的。将来你也要接手雨华资本,那是你爸的毕生心血。我不希望把你困在家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笨蛋,你先是一个男人,然后才是一个富家子弟,你必须要做出你自己的事业,这是你在这个阶层里的立身之本。”
  我听得似懂非懂。他说得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只听懂他最后一句,忍不住反驳道:“可是雨华有我爸啊......他怎么会让我去管呢,我爸很厉害的。”
  楚白秋凝视着我的眼睛,蓦然流露出一点无奈。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记住一句你以后要接班?”
  我支支吾吾:“但是,这是事实啊......”又兴致勃勃的探着头:“你知道为什么叫雨华不叫裴氏吗?因为我妈妈叫雨华啊。我爸当初注册的时候,我妈还在读书,就用了她的名字。因为这个,后来我妈葬礼的时候,她家里人来大闹,还吵着说公司叫雨华,就应该有他们家的一份......”
  楚白秋眉头一蹙,瞬间抬手捏住了我的嘴,严厉道:“说正事!少说八卦!”
  我讪讪然点头,乖乖闭上嘴。
  楚白秋说,他要去欧洲读最顶尖的商科,所以我也要去他的学校,最好也进他的专业。这样我们一前一后,就能朝夕相处,毕业了他再等我一年,我俩一起回国。
  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全是笑意,骄傲的扬着下巴,对着墙上他爸妈的照片指指点点:“看,我爸和我妈的合影。我妈就是陪我爸去读书,然后一起回国的。青梅竹马、少年夫妻,这才是最珍贵的情分。风风雨雨走到如今,这么多年都没红过脸。”
  他又看着我,眼睛里全是亮光:“阿醒,你一定要记得,不管外面的诱惑有多少、花花世界有多少,那都是没有自制力、被下半身控制了头脑的人才会禁不住诱惑的。夫妻,一定要一心一意、情比金坚,随意出轨那是畜生行为。”
  我呜呜啊啊的点头,其实脑子里还在想今天晚上又有多少卷子没写。
  楚白秋看出我走神了,很不满的把我的头扭过去,牢牢盯着我:“你这么笨蛋,只有我才会一心一意为你好,不是贪图你的颜色。但是你要记得,千万不能被来路不明的野东西咬了,要守得住一个干净的身体,才能有一颗干净的心。你对我忠贞,我也会对你忠贞。如果你被脏东西碰了,我就不要你了。”
  什么玩意儿,兄弟朋友之间道德要求这么高的吗?
  我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楚白秋看我的眼神挪到他身上了,非常满意的摸着我的头,又色厉内荏的恫吓我:“你要乖,要听话,知道吗?远离垃圾人,不要被乱碰。我是认真的,你要是被弄脏了,我真的就不要你了,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我胡乱点头,但其实还是没太理解。
  我们俩之间和他爸妈有什么关系吗,他为什么一直在提他爸妈啊?是在安慰我没妈?我的确是经常会想我妈,但是我没见过她啊,他要安慰也应该去安慰我爸吧。
  真令人困惑。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楚白秋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在很多的印象里,豪门、世家都是藏污纳垢的,人和人之间的缝隙里都填满了横流的物欲,在金钱和权势的包裹之下,追求刺激就成了很重要的一环。
  因为最基本的物欲都得到了满足,在这个基础上,药品、性爱能给予的乐趣就更为重要。但其实,豪门和豪门之间也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个家族都是如此,在有些讲究清正的家族,一夫一妻竟然才是主流,守身如玉才是正道。
  或者说,他们并不是不喜欢美色,而是他们发自内心的鄙夷失控的情绪,将下半身的滥交简单归类于无法成功操控自己的原始欲望。再加上一些家规啊、做派啊、传承啊之类的东西,贞洁就成了非常重要的枷锁,夫妻忠诚竟然是必须恪守的信条了。
  楚白秋那会儿可能真的是对我动过心吧,所以才会一厢情愿的把他父母的婚姻模式往我俩身上套。
  可是我那时候真的还太小了,我也没见证过我爸妈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的。我真的不懂。
  如果再给楚白秋和我七八年,在后来那些平淡静谧的时光里,也许他能慢慢的教导我什么是举案齐眉、坚贞不二。可是那时候,命运没给我们那么多时间。
  作者有话说:
  没有留言的一天,悲伤。
 
 
第24章 | 24
  【我关门走了。】
  我下午刷指纹锁,打开自己的公寓的时候,里面悄无声息。
  我闻到了酒精的味道,看来梁望是真的发烧了。
  我推开次卧的门,床上的被褥很平整,平整得像那里几乎没有人。梁望个子不矮,但是骨骼不大,可能是小时候吃得不好,总是削瘦削瘦的。我捏过他的肌肉,很紧实,但是不饱满,和结实高大的顾北知和楚白秋完全不一样。
  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算烫手,应该是退烧了。又摸了摸嘴唇,灰白、泛起一层干皮。他那张秀丽深刻的脸,笼着一层灰败的病色,安安静静的躺在被子里,勾起了我记忆深处一些至今仍然不敢想起的回忆。
  坐在他床边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我摸着他的眼眶,皮肤很干燥,有种脱水的虚弱。大概是我的指尖有点凉,他蹙了蹙眉毛,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
  看到是我,那双眼睛飞快的聚焦起来,眨了眨,泛出一点难过。
  我知道我终究是伤到他了。
  我在床头柜上打开粥,氤氲的香味糯糯的飘出来,我一边搅着热气,一边垂着眼睛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了?”
  梁望坐起来,耷拉着脑袋。
  “我的法定伴侣,你应该在百度百科上能搜到他的信息。我就不提他那群叔叔伯伯的头衔了,光是他自己的前缀就能压死我。”我说:“另一个,你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个,是我的情人。他的绿色眼睛来源于意大利的卡莫拉家族,你要是看过《教父》就知道这个姓代表什么。”
  梁望好半天没吭声,很久很久才说:“可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是的,小望,我不可能跟你否认。不用我多做解释,你也应该能想明白,那天我在自在居那么说是为什么。不仅仅是你得罪不起楚白秋,我也得罪不起。我那么说,他根本一个字都不会信,我只是要给大家彼此一个台阶下,这个阶层最在乎的就是体面。”
  我看热气散得差不多了,端着坐到他床边上,舀出一勺来凑到他嘴边,梁望很乖的张嘴吞了。
  “上层人的利益,下层人的观念,是两个阶级赖以为生的根本,动这两样东西就等于刨人家的祖坟。并且,上层人的利益来源于下层人的观念,下层人的观念反过来维护上层人的利益。同样的,利益足够了,再这个基础上,需求的就是脸面了。我敢扯了脸面放在脚下踩,是因为我得到的利益还不够多,我本人还没到需要维护自己脸面的时候。”
  我一边喂,一边思考着更委婉的说辞:“我不会骗你,但是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跟在我身边,面对的不仅仅是楚白秋,还有顾北知,这两个人哪一个盯上了你,你都得流离失所。最关键的,我只能尽力保护你,却做不到豁出去和你一起承担——我的身上有更多比你、甚至比我的性命更重要的责任,我不可能为了你或者我自己去对抗楚白秋和顾北知。”
  我笑了一下,很实诚的说:“我只是一个把自己卖得很贵的高级男妓罢了。”
  梁望看着我,足足有好几秒,我以为他在考虑我的提议和其中的风险,但是没想到,他看了我那么几秒,眼睛里忽然就落下两行泪。
  “你一直在贬低你自己,阿醒。”他换了个称呼,第一次没叫我“裴总”,“但其实,你每一次贬低,都只是为了把自己放得更低,好防备着别人蓄意来踩你一脚的时候,你不至于痛得起不来身。”
  “一个瓷器不想被摔碎,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先把它放在地上。”
  梁望说,眼神很柔和,也很悲伤。这一瞬间,他看我的眼神简直是饱含怜悯。这个没我年长、没我富有、没我阅历丰富,但是聪明灵性的孩子,看我的眼睛那么温柔和难过:“阿醒,到底是谁曾经这样踩过你,让你起不来身,以至于现在你依然心怀防备,无时无刻不在痛?”
  我没想到,一个我从未跟他提过自己的往事只言片语的孩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如此聪慧的猜出了一星半点。
  我扭过头的速度太快,快得没办法掩饰我自己的狼狈。
  “这是很长很长的故事了。”我的声音却还是笑着的:“你不提,我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梁望说:“那我不要你回忆了,你也不必和我提起。我只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没有从前,不想以后,只求朝夕。”
  我拿着勺子的手有点抖。
  明天,就是我二十七岁的生日了。
  这些年,我越来越现实,很少去想一些“如果”“或者”之类的话题。但是这一秒钟,我确实在思考,如果梁望再早出生五年,我在二十二岁、甚至是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他,我还会做那个决定吗?
  眼睛忽然开始泛起针扎般的疼痛。我心里知道,那只是我的幻觉,因为手术做得很成功,我早就不该有后遗症了。但是久远的记忆还是把这种疼痛翻了出来,让数年后的我,在一个少年人的潸然泪下前,重新回忆起了那种痛楚。
  我二十七岁了。
  梁望还在深深地凝视着我,他的眼睛那么亮,简直像一位饱含悲悯的天神,向我释放一点珍贵的垂怜。
  我放下粥,笑了一下。
  梁望还在眼巴巴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明天,你陪我过生日,我再告诉你答案好吗。”我说:“你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小望。”
  梁望一点犹豫都没带,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在我眉间吻了一下。
  留了一个带着瘦肉青菜粥味道的吻。
  第二天早上,我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楚白秋从我的盥洗室门口踱了进来,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整理领带。
  他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我穿上外套,擦过他去餐厅拿早饭,才小声说:“阿醒,今天你过生日,晚上早点下班来吃饭好吗?”
  我顿了一下,没回头:“你怎么忽然想到给我过生日?”
  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每一年的生日我都在雨华加班,他别说给我过生日了,连个礼物都没送过,我以为他根本忘记了。
  楚白秋声音很低:“我......前几年都没陪你,我现在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我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在楚白秋面前讲素质和礼貌,显然我是讲不过他的,而且我在他心里是个连廉耻都没有的人,更别提素质和礼貌了。
  但是这时候笑出声,我怕他炸起来,耽误我上班。
  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跨洋会议,不能耽误时间,毕竟大家都有时差。
  我拿起三明治,模棱两可地说:“再看看吧,看我今天忙不忙。”
  楚白秋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抬起头,脸还是沉稳的,但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好,那我下班了去接你。”
  我拿起车钥匙,在玄关穿鞋,头都没抬:“不用下班了那么迟,你早点来,五点钟左右吧。”
  楚白秋点点头,唇角一勾,绽放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我关门走了。
 
 
第25章 | 25
  【也不要迟到。】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我穿过专用通道,第一眼就看见了挤在一起的朱丽玲、梁望和林方。
  朱丽玲就不必说,穿着件黑色的职业套裙,一点都不注意,兴致勃勃的坐在梁望工位上指手画脚说着什么,都快坐到桌子上去了。林方倒还一如既往的沉稳,端着茶水靠在桌子边上,面朝着电梯的方向,显然是在看我什么时候到。梁望含笑仰着头坐在座位上,很认真的听朱丽玲在那说话,眼神专注无比。
  “钻表?别开玩笑了,裴总手上那只百达翡丽,抵我一套房了好吗?他那么大个老板,还是玩资本的,你送他个什么表啊,让他戴着去酒会,这不是掉价了吗......杯子你也别想了,他全套日常用品都是我在爱马仕帮他配货配来的,就是为了让他走出去的时候尽量体面点儿。借机勾搭柜姐?我不是我没有,林方你别乱说啊......”
  “那你什么也不送也不行啊。洗干净把你自己送上去?别闹小伙子,这不是应该的吗,这算什么礼物。手工小礼物啊,那你现在开始做来不及了吧。主要他是裴总啊,他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用过,用心当然是很重要啦,但是他又不是你在大学里认识的校花校草,做个亲手烧的陶瓷杯子就能感动到不行的那种。你正常点儿,少看小说......”
  “吃饭啊?上次他不是带你去自在居了吗,你没去给他结账啊?那正常的,自在居的易老板比我认识他还早呢,就算吃饭也是直接划卡的,我光是去自在居充值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嗨,资本家的世界你别猜,越靠近越伤心。有时候别说你,我都想去抱裴总大腿哭着喊着给他当小三儿。但是想想吧,裴总长那个样子,我给他付钱还差不多......”
  林方的胳膊肘都快把朱丽玲的腰捅出个窟窿眼来了,她还在眉飞色舞。
  我气极反笑,抱着双臂站在门口,朱丽玲背对着我,梁望忙着看她,只有正对着门口的林方看到我来了。
  朱丽玲是神经粗,不是神经病,林方捅了她好几次,一次比一次使劲儿,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扭过头看见了我,“卧槽”两个字差点冲出嘴边。
  “上个月奖金是不是发多了,让你这个月还房贷还得挺轻松的,所以想被HR谈一谈?”我微笑着说:“你算算你的底薪,拿N+1去还房贷,能撑得住几个月,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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