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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心动(近代现代)——符黎

时间:2024-05-30 08:57:20  作者:符黎
  “这还不懂”这种显然是盛气凌人的问法激得程闯的眼睛立刻红了一圈,像一只愤怒的小狗,咬住了腮帮子。
  一切本不存在的极端的想法在他脑子里浮现。是了,方棱比他大十三岁,早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觉了,不然怎么会被夸很棒呢?那得身经百战了吧!不然方棱怎么瞧不上他呢,他除了脾气什么也没有,他拿什么跟别人比?
  方棱用力地闭了闭眼。他从来很难应对程闯的情绪。不止是这人气性大,而且也因为他实在……实在太懂得示弱了。程闯是死倔的,但他那张苍白的脸配上微红的双眸,却总让方棱心软。他总会忍不住又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重了话,如果态度好一点,是不是还不至于闹到这地步。
  他今天……他今天,本来,的确是想和程闯好好谈一谈的。
  他于是又将筷子拿起来了,手在半空尴尬地僵了一下,然后给程闯夹了一块牛肉。
  程闯咬了一下嘴唇。太丢脸了。又是方棱先认输,好像他又在无理取闹。他明明是看见过的,当初那个人发给方棱的消息,比他刚才描述的还要露骨得多。他甚至不知道那一天,方棱有没有去赴那个人的约,因为方棱说自己加班,睡在了公司。
  他不敢追问,不敢试探,不敢验证。
  他吃下了方棱夹给他的那块牛肉,嚼得很慢,也吃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听见方棱开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在的时候,我不可能去见他们的。”
  程闯看了他一眼,而方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又接着平和地交代:“你不在的时候,吃过几次饭,没做别的。”
  程闯觉得别扭,低下头,拿筷子戳碗:“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不是你要问吗?”方棱笑了笑,“还要我教你。你确定吗?”
  程闯呆了一呆,却更不敢看他了。
  “小闯。”方棱用程闯最难以抵挡的那种温柔语气轻缓地说道,“我在高铁上研究了你的网站,也看到你装修好的工作室。你真的长大了,我一直相信你的才华,如今你要一展身手了。祝贺你,小闯,我为你感到骄傲。”
  程闯听着,听着,只觉心脏好像被一根丝线拉直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弹得他遍身是血,他甚至不敢呼吸。
  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但是当方棱真的展现出一个大人所应有的宽和风范,他总是会手足无措,无法适应。
  “我、我都准备好了。”程闯说,“工作室布置起来,马上要谈合作商了。”
  方棱很笃定地笑:“我知道你会成功的。”
  程闯却突然说:“你骗人。”
  方棱一顿,但还是很温和地压低眉毛:“为什么这么说?”好像他真的想知道一样。
  程闯咬了下牙,寂静之中,他好像能听见自己牙关相撞,似寒冷,又似孤注一掷的声音:“你如果真的认可我、相信我,你如果真的理解我已经长大了,你就不会这样对待我。你就不会……这样一副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来对我好。”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在出差,焦头烂额,这几章也是在外地发的,存稿快要告罄,下一章还不知在哪里……
  周二(4.30)先不更了,争取明天(5.1)补。大家假期愉快!
 
 
第18章 | 18
  【“晚了四年,我还有没有立场,有没有资格?”】
  方棱没有接话。
  在这短暂的寂静中,程闯的心往下跌了一跌,而后,好像是终于跌到了底,他不再慌乱了。
  他说错了吗?没有呀。都说真正识趣的前任应该坟头草五米高,尽管他和方棱也到不了前任那样的身份吧,但他们问心有愧。
  问心有愧的两个人,就不应该藕断丝连。
  这样才是对的,才是成熟的。
  这不是方棱最擅长的事吗?
  他平静下来,平静地等待方棱的最后判词。
  方棱说:“那我应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那双总是笑得弯弯的眼睛此刻变得直勾勾,沉着灯火光,沉着程闯的倒影,好像要将程闯都吸进去了。
  程闯咬了下牙,说:“你应该当做从没认识过我,不要来接我,不要照顾我,放我一个人过生活。”
  啊。
  话一落地,才惊觉这原来就是他四年前在街心公园的围栏边,没能说出口的话——我喜欢你,我改不了了,你要接受不了,你就放我自生自灭吧——这时候终于说出口,可是却全然走了样,像已经过期的蛋糕,发出阵阵怨愤的霉味。
  方棱的脸色迅速地死灰下去。
  终于有这样一天。被戳穿的一天。他虚张声势的成熟,他掩耳盗铃的温柔,他的自私、怯懦与贪心。四年前的程闯尚且只能赌气地说“我玩够了”,四年后,程闯已经学会冷静而认真地告诉他,你不应该再缠着我了,你应该放我去过我自己的人生。
  就在这时,方棱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方棱的眼神没有动,程闯却先看了过去。立刻又笑了。
  令方棱心底发凉的笑。
  程闯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方棱,这个问题,在你这里,怎么就这么难?”
  方棱张了张口,沙哑地说:“那在你那里呢?难道很简单吗?”
  程闯蓦地一顿,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睛仿佛带着仇恨般剜向方棱。可方棱却觉得自己已麻木了。也许他醒得太晚,也许他昏得太久。他的声音哑得像被刀片刮过,血沫子冒出来,好像还在求救一般:“你说得对,我应该放了你,也可以放了你,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可是,小闯,我——”
  “——不要叫我小闯!”程闯蓦地打断他的话。他起身去客厅里,似困兽般转了两圈,看到自己的行李箱,便将沙发上的衣物扯下来往箱子里塞。不得其法。干脆不要了。他想,今天他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今天若真拼了个鱼死网破,他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不知何时,方棱也走到客厅门口,默默看着他动作。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他缓缓地问。
  片刻,又道:“你要去哪里住?”
  程闯闭了闭眼,拒绝回答,收拾行李的动作更粗暴了。但不知为何,感受到方棱此刻正逐渐失去神采,他却有一种快感。很残忍的快感,让他几乎要飘起来——“你管我呢?”他的语气也跟着放慢,好像在享受凌迟的滋味。
  然而,一张名片却掉在了行李箱的内衬上,掉在程闯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上。
  程闯呆住。
  一时间,他好像被抽掉了发条的木偶,傻愣愣地蹲在地上,盯着那一张已经发黄的名片。
  方棱的声音在他上方颤抖:“我如果不喜欢你,我是不可能与你纠缠的。可是你如果这样……这样讨厌我,又为何……为何……”
  为何要留着这一张六年多前的旧名片,在自己的外套内口袋里?
  方棱想,也许自己是孤注一掷又无耻。但是他是大人,他应该先认输。
  “哐当”。程闯的行李箱被盖上了。
  这张名片让程闯觉得好丢脸。暗恋明恋,缠着一个人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被拆穿。他抬头,却对上方棱一双发红的眼眸。
  一直以来,在他们二人的相处中,程闯才是总要矫情流泪的那个。如今程闯怔怔地凝视着那双眼中的波光,怔怔地想,掉下来吧,掉到他的怀里来。他一定能接住,方棱的眼泪。
  可是那眼泪一直也没有真的掉下来。
  程闯笨拙地往口袋里摸了一下,只摸出一盒烟。他将烟盒扔到一边,自己颓然地坐下来,抓了一把头发。
  “对不起。”他低声。
  方棱还是这样站着,程闯无从辨识他的表情。
  “我就是……太着急了。”程闯又说,因为没有看着方棱,所以更像是自言自语,“我就是很怕,怕你还把我当小孩……我受不了你有那些……那些人……”
  “你上大学以后,我就没找过他们了。”
  “这四年呢?”
  方棱怔了一下,“这四年……也没有。”
  不是什么所谓的“守身如玉”,只是程闯十九岁那年的告白,让他明白这世上原来还存在这样的感情。他不想染脏这样的感情。
  程闯吐出一口气,像一个渺渺的笑容。他混混沌沌地说:“你知道吗?当小孩,虽然可以任性耍赖,但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比如说,每次看到那些人的名字在你手机上闪过,我都会想,你为什么不找我呢?哪怕只是解决生理需求。可是,就因为我小,所以我没有立场。就因为我小,所以我没有资格。是这样吗,方棱?”
  “不是的。”方棱定定地回答。那莫名其妙的泪水早已经干了,本来失控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是大人,他应该先认输。
  “那我呢,小闯?”他说,“晚了四年,我还有没有立场,有没有资格?”
  程闯蓦地抬起头,眼神动摇,所有的表情都像要碎了一样。
  方棱的心揪紧,但还是向他伸出手,要先将他拉起来。“啪”地一声,程闯却抓住他手腕直接将他拽下,方棱重心不稳跌跪在地,而程闯一个翻身就压在了他身体的上方。
  作者有话说:
  大家假期快乐!
 
 
第19章 | 19•🍗
  【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呜咽了一声。】
  事后再回想,方棱已想不起来,他们之间是谁先亲上去的。
  过去也并非没有亲吻过,尽管口是心非,尽管左右为难。但如今不一样了,四年后归来的程闯带着自天而降的阴影,居高临下,拇指钳住他的下巴,迫他露出软红的唇肉,而后咬住——
  他不甘示弱地咬回去。
  再硬的嘴,总有一根软舌头。牙齿收回去,变成水色的纠缠,平平无奇的客厅的吸顶灯光,平平无奇的沙发边地毯上,他们亲得翻了个身,程闯又立刻按着他肩膀翻了回去,拿大腿压住方棱结实的胸腹。
  像要打架一样。
  方棱喘得很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程闯。而程闯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本来就有一种冷厉的气质,此刻全散发出来了,甚至带着狂态。
  两人对视,像在眼神中打了三个来回的攻防。而后程闯一低身,手就扯开方棱的衬衫下摆探上方棱的肌肤,方棱一个寒颤,立刻将他抓住。
  “等一等。”方棱说出的不是“不行”,这让程闯又挑了下眉毛。
  当他要刻意散发荷尔蒙的时候,确实很难抵挡。
  方棱索性不抵挡了,他仰面望着程闯:“你……你会吗?”
  程闯:“……”眼睛更红了。
  方棱又笑了。
  他的笑点真奇怪,但是伴随着这笑,他的手掌轻轻抚上程闯的脸。曾经他看程闯的照片时就想要摸一摸了。他的寸头,他眼中那桀骜的刺。方棱想探手试一试,看会不会流血,抑或,只有柔软和脆弱。
  掌心触碰到的温热的肌肤感,让他的心脏猛然被揪住。像有细密的水被拧毛巾似地拧出来。纵然全世界都把程闯看得孤高,但他怎么能不知道,程闯其实是个那样热忱的小孩?
  他都错过了什么啊。
  他抚摸过程闯的侧脸,脖颈,而程闯低下头,目光追随着他的手。当那长而有力的手指扣在他的铆钉皮带上,他的腹肌很明显地收缩了一下。
  是小朋友的第一次。方棱的手指在皮带扣上打了个圈,仿佛在思考。他要怎样给程闯带来完美的第一次?
  开发处男,这个压力还是有些沉重。
  但方棱又依赖于这种沉重。沉重让他踏实,他终于不再是漂浮的一个孤伶伶的魂了。
  “上来。”他轻声说。
  程闯吞咽了一下,“什么?”
  方棱的手滑过他牛仔裤的裤链,那鼓囊囊的一包压在他手上颇有分量,而程闯自上而下地看着他,身子几乎跪不直了。
  “上来,插到我嘴里来。”方棱说。
  *
  程闯蓦地惊喘了一下。
  他几乎是被方棱拖过来坐在了方棱的胸膛上。牛仔裤没有全脱,但方棱的衬衫已经解开,裸出结实的胸肌承接他的重量。方棱将他的内裤也拉下来一截,只露出茂密丛林中那昂挺的硬杵,龟头直勾勾地立出来,几滴黏液落在方棱的喉结。
  方棱的喉结滚了滚,那黏液就滑下去了。
  他的手从程闯的牛仔裤往上,直到探入丛林。程闯不知怎的,也跟着来摸自己,在混乱中两人的手交握着捋住程闯火热的阴茎,而方棱伸出了舌头。
  瞬时,一道直冲天灵盖的酸爽感。
  程闯身子险险要倒,一手撑在了方棱脑袋边的地毯上。他猩红了眼睛怒道:“你——”
  方棱却不管他还有多少矫情,湿热的口腔径自将他的阴茎一裹,舌尖在顶端画了个圈,再猛地一吸。程闯差点要交代,方棱又扣住了他阴茎根部,程闯来不及反应,就往方棱口中狠狠地捣凿下去!
  而后他就无师自通了。方棱的口腔乃至于喉咙,狭长的道路上肉壁挤压,尽欢迎着他的侵略,喉咙口张到最大,而方棱竟还上挑着眉眼瞧他。程闯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他想,今天他非要将方棱捣坏不可,于是他不停地耸腰,耸腰,不停地攻击那最致命的深处,那是方棱终于愿意向他摊开的一切——
  黑暗的,压迫的,潮湿的。
  但是温暖的一切。
  方棱的手从他的腰窝往上,将他的T恤撩起,抚过他汗涔涔的胸膛,又来摸他的脸。
  方棱好像很喜欢摸他的脸。
  好像程闯哭了那么多次,而方棱一定要摸出他久远时光里的泪水。
  他那么想掩埋的泪水。像鸵鸟一样,他知道自己掩埋的姿态很可笑。他知道自己一次次失控越线又来放狠话很可笑。他知道自己就像那种明明被抛弃了还要停留在原地的傻小狗一样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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