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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他怎么还是变偏执了(穿越重生)——稍稍

时间:2024-05-29 07:23:26  作者:稍稍
  景辞愣怔了一下,他不信眼前所看见的,拽着景容的手不撒手,嘴里吐着“怎么可能……”,然后再次往灵珠上拉。
  不管碰几次,灵珠的颜色都没有变成红色,直到景容用光了所有的耐心,重重甩开景辞,才让这场闹剧停下来。
  景容冷哼一声,收回手,往后倚靠过去,单手撑脸,又回到了半垂着眼的懒散模样,只是与刚才不同的是,脸上多了一丝厌烦。尽管如此,他还是大发慈悲地提醒道:“你猜昨日母亲为何突然来看我?”
  那个女人,可从来不会主动见他。
  除非,是家主的意思。
  家主只是想告诉所有人一件事罢了。景家的少主,干干净净,所以,整个景家,也都是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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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景家弟子众多, 要一一检测,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过多久,景容就有些倦了, 半垂着的眼睛又往下压了压。
  在景容碰到灵珠没有变色之后, 景辞就陷入了沉默, 闷在一旁没了反应。
  湖心台人影憧憧,检测完的弟子纷纷从湖心台走出来, 饶是到了现在,出来的弟子都一言不发, 没有把湖心台的所见所闻说出一个字。景家治下有多严, 大抵上是能从中窥见几分的。
  而在湖边, 一道人影撑着柄油纸伞,已经在岸上看了湖心许久,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 逆着逐渐稀少的人群, 往湖心台走去。
  越是靠近湖心, 他就越发觉得不自在。烟雨朦胧间, 他似乎是想到了不自在的源头,于是抬起头, 越过重重人影。
  只一眼, 就看到几乎蹦起来的娇贵少年。在这之前,景容半死不活地倚在座上, 脸色比这天色还要阴沉, 而就在他看过去的那一瞬间, 景容“噌”的一下就坐直了身体, 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不再死气沉沉。
  他看到景容的眼里浮起了笑意。
  温故轻咳一声, 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继续看路,喉咙有些发干。
  最后一名弟子已经检测结束,长老们纷纷退下,唯剩温故一人站在景容的面前,轻声询问:“把他们都打发走了,你怎么回去?”
  景容挪过去,靠得温故近了些。
  温故的手垂在一旁,景容挪过去之后,手里的灵珠在不经意间碰到了温故的手,景容刚准备说话,然后突然歇了声,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他看到手里的蓝色光芒急速消退,而在消退的同时,一抹红色微光迅速涌现,刹那间就要变换为耀眼的红色光芒。
  似乎感觉到某种异动,走在最后的大长老蓦然回过头,刚抬眼看过去,就听见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长老们脚步一顿。
  “那可是赵家的至宝啊!”
  “少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哎呀我的少主啊!”
  “……”
  长老们鬼哭狼嚎地跑回来,对着挠头发懵的景容,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捶胸顿足地道:“少主,哎呀少主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
  景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啊,碎了。”
  然后抬起脸,一脸无辜地道:“怎么办呀?”
  长老们:“……”
  “这珠子也太脆弱了,”景容忍不住嫌弃道,“怎么会有这么脆弱的至宝?”
  长老们:“……”
  光是如此还不够,景容眨眨眼,一脸真诚地望着大长老:“把灵珠还给赵家的事,就交由大长老你负责吧,赵家问责与否,要打要骂,你搞得定吧?”
  就因为刚才帮着景辞说了句话,就要接下如此重担,大长老这回算是终于知道为什么都说少主此人不好相与了,再是不愿也只能道:“定不负少主所托!”
  这群长老实力是有的,就是太听家主的话,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给家主汇报,景容不爽他们很久了。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连绵的雨几乎不曾激起涟漪,只将湖面笼住,朦胧中恍若梦境。
  景辞站在岸边,看着湖心的两道人影,嘴角越压越低:“你看到了吗,刚才灵珠是不是变色了?”
  巫苏俯首垂眼,在衣袖中暗暗收起刚才几乎要出手的两枚银针,道:“主子是不是看错了?从我的角度来看没有变色……”
  这“角度”二字就说得有些耐人寻味。
  景辞仰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湖水,微微点了下头:“走吧。”
  等他走后,巫苏才跟上景辞的脚步。“主子,刚才那个试图用禁术修复灵根的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但他其实更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那个人用的禁术,是用来修复灵根的?
  可他不敢那么问。
  耳边只有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夹杂着一点湿润的细雨声。
  景辞久久没回答,很久之后冷笑一声,道:“不重要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景辞的背影看上去似有几分落寞。
  在他们后面,相隔老远的地方,从湖心缓缓走出一道人影。说是一道人影也不尽然,是一个人,背上还背了一个人。
  背上那人撑着油纸伞,伞身朝一边微微倾斜,淋湿了肩头的衣袍,但他却浑然不觉,还片刻不停地说道:“你为什么看到我了当没看见?”
  “为什么一直站在湖边?”
  “如果不是我把他们都打发走了,你是不是都不会过来?”
  “你怎么不理我呀?温故你说话呀!”
  “……”
  冬日的雨总是缠绵,连带着这一幕融在夜色里,也变得有些缠绵了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起,景容的话变得这么多了。句句听来,是抱怨,又不是抱怨。温故沉着脸,眼底有无尽的阴霾。
  仅仅只是一眼,那抹红光一闪即逝。可温故看见了。
  他试图冷静分析灵珠变红的几种可能性。第一种,穿书并非偶然,是倾注在这副身体内的禁术,才导致了穿书,让他进到这副身体。第二种,这副身体里有别的禁术,至于是什么,不知道。
  他目前只想到这两种可能性。
  但或许,巫苏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好了,小少主,”房间里,温故放下景容,微垂的眼里情绪莫名,“你先休息。”
  缓缓起身,下一刻,就被拉住。景容抬头望他,“我想去沐浴,衣服淋湿了,穿着不舒服。”
  外袍披得松松垮垮,肩头一侧的衣服上沾着细雨,确实是润湿了一片。温故没说话,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缓缓俯身,抱起景容。
  景容把手搭过去,贴着温故肩头压了压,声音极轻,“你也一起吧,我这里的浴池很方便的,你在这里洗不用再去澡堂了。”
  在门生充盈的名门,一般都建有专门洗浴的地方,供众弟子使用,景家也不例外。只是景家财大气粗,主子们的院落单独设了浴池,不用去澡堂。
  之前洗澡,温故一般是等到大半夜没人了才会去。
  看温故不为所动,景容又道:“澡堂人又多又杂,你不喜欢的,而且,反正都是要洗的,不是吗?”
  说得对,反正都是要洗的。
  这里不比澡堂好?
  不得不说,景容挺懂他的。至少这一点是懂的。
  反正都要洗,那就等景容洗完再洗,可是一进浴池,看到偌大的地盘中间竟隔了道屏风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一起洗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都是男人嘛。
  ……反正也是隔开的。
  站在岸边,温故背对着屏风,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
  冒着热气的水流淌下来,悄声融进水池,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岸边映下的倒影也随即破碎开去。
  想过千万种浴池的洗法,唯独没想到竟然是温泉。
  他怎么都想不通这个原理,只能又一次对神奇的修仙界感叹不已。解着解着,温故停下了动作,在褪去最后一件衣物之前,莫名回过头,只见景容从屏风后头探出头,目光灼灼地定在他身上,连他回过头似乎都没察觉到。
  温故轻声喝道:“景容。”
  这是他少有的直呼其名,可以说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景容一怔,耳朵跟充血了一样,闻声猛然躲回屏风后头。温故缓缓皱起眉,俯身拾起衣物,重新穿好,默然走了出去。
  是因为一直以来把景容当成需要照顾的少年,才让他选择性忽视掉了一些事。
  现在,他意识到了。
  微光下,白皙光洁的皮肤,配上景容那张惊艳的脸,看得温故竟然觉得有那么丝燥热。
  这不对劲。
  压下心上莫名的惊慌,温故走出浴池,闭眼深呼吸起来。
  可不知为何,心绪却被里面时不时响起的水声牵动,听得他越发烦躁。
  许久之后,里面的水声停了,久久没再响起,温故缓缓睁眼:“洗好了?”
  里面应到:“好了。”
  温故正想起身,又想到什么,问道:“穿好了吗?”
  里面的人坐在岸边,闻言足尖轻点,在水面划过一丝涟漪,应道:“好了。”
  听到准确的答复,温故才起身进到浴池,氤氲雾气之中,他愕然被轻点水面的足尖吸引,然后又像被烫了一样,即刻移到景容的脸上。
  因为刚洗完澡,景容的脸色褪掉了长久以来的苍白,变成了正常的白皙肤色,还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微红。
  看得温故眉头一拧。
  他突然看这也不是,看那也不是,景容还如往常一样,被抱起后,一手勾住温故脖子,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而温故因为衣物脱到一半就重新穿上,穿得也不仔细,甚至可以说是很随意,所以脖颈是彻底裸露在外的。
  景容的手一勾过去,手臂就触到了温故的皮肤。
  微凉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蔓延的时候,温故浑身僵硬了一下。
  沉下脸,越走越快。
  也是在这一刻,那些选择性忽视掉的细节,开始零零散散浮现在脑海,温故没有刻意回想,却又被眼前的事一再提醒。
  比如搭在肩头轻轻摩挲的力道,比如放下时那双磨蹭着不愿意松开脖颈的手,比如那双本该漆黑无比却含光灼热的眸子……
  也许还有更多。
  温故一声不吭,黑着脸扯下景容搭在肩头的手,头也不回地关门走掉。
  早该发现的。
  他自认不是什么神经大条的人,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偶尔会觉得怪异,也没真的往歪处想过。
  养崽使人盲目啊……
  他揉起太阳穴,迈着轻乏的步子,撑着油纸伞走起路来晃晃悠悠。
  微雨还在下着,心绪凌乱,走到外门弟子的住处后,温故慢慢停下了脚步。
  先找巫苏。
  剩下的,再说吧。以后再说吧。
  “巫苏?哪个巫苏!”
  身为新主子的新晋手下,原以为巫苏在外门弟子间应该很有名,然而,实则不然。很多人都没听过他的名字,基本处于查无此人的状态。
  “他经常跟在景辞身边。”温故想了想,尽可能客观地描述道:“看着呆呆愣愣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但灵力还挺强的。”
  但还是没人知道。
  温故又想了想,“就是今天押囚徒去湖心台的那个。”
  这样一解释,弟子才想起来,恍然大悟般道:“哦哦他啊!”
  接着,又摇摇头:“不知道。他不住这里,你找找别的屋。”
  在这之后,温故顺着所有外门弟子的寝屋,一间一间地找过去,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巫苏。
  同样是外门弟子,按说彼此多少会打打照面,熟悉一点,可是没人知道巫苏住哪里。一提起他,众人对他虽然有点印象,却又都很模糊。
  只勉勉强强记得景辞身边有这么号人,由于大多时候都跟着景辞在外界,就算回到景家也常常垂着头,人也不爱说话,不怎么跟旁人打交道,因此是个存在感极低的人。
  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景家素有家规,一到就寝时间,除了负责值守的弟子,谁也不能在外头瞎晃。一路找完其他寝屋,就剩最后两间的时候,恰好到了就寝时间。
  值守的弟子检查到此处,勒令他离开,温故硬着头皮冲进去,只见两排通铺上十几二十名弟子,齐刷刷地冲他看过来。
  没有巫苏。
  等他从这间寝屋出去,值守弟子们职责所在,死也不让他再往前走一步。
  只剩下最后一间寝屋,明明近在咫尺,这一刻却远如天边。
  无奈之下,温故只能回到破落小院。
  第二天一大早,温故就急匆匆地赶到外门弟子寝屋,巫苏的床铺确实在最后那间寝屋,但是跟他同一间屋子的弟子说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
  巫苏的铺位在大通铺的墙角,临窗。
  跟其他的铺位一比,巫苏的被褥叠得十分整齐,连床单都不带一丝褶皱。他的行李也很简单,除了必要的简单东西之外,杂物一样都没有。
  极简到没有一点人味。
  找不到一点线索。
  之后连续好几天,温故日日蹲守,都不见巫苏人影。不过这种情况并不算少有,作为颇受重视的手下,被使唤出去办事是常有的事。以前林朝生就是这样的,天天都在外头,基本不着家。
  可是巫苏不在的时间太长了。在等不到巫苏的第十日,温故找上了景辞,等了一天,天黑时才等到景辞从外面回来。
  对于温故的到来,景辞表现得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温故,然后扬了扬下巴:“进去说。”
  不远处就是景辞的住所,温故顺着景辞的目光看过去,摇摇头:“就在这里说吧。”
  景辞笑着看过来:“是不想进去吧?”
  笑着笑着,景辞的脸色冷了下来:“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样,我很难想得起巫苏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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