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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他怎么还是变偏执了(穿越重生)——稍稍

时间:2024-05-29 07:23:26  作者:稍稍
  温故小时候生了场大病,多年不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场病伤到了脑子,病好后老是会忘记自己的名字,还神叨叨的,时常对人说:“我明明有灵根的。我真的有,不信你探探……”
  但他的身体,用灵力随便一探就知道,根本没有灵根。
  但温故总不信。很多人都拿他当小傻子,说他是个废物,终此一生都只能做个没用的人。直到景辞告诉他,没有灵根也没有关系,就算没有灵根,他一样是他很看重的人。从那时候起,温故似乎终于接受了没有灵根的事实。
  后来再也没提过灵根二字。
  所以景辞从一开始就觉得温故好把控。
  可是近一年以来,他总觉得温故好像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直到看到景容好端端的待在这里,景辞才意识到原来温故背叛他了,难怪会变化如此之大。可听温故刚才所言,他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温故的状态和表情,不像是装的。
  景辞神色微动,欲言又止了一下,终究还是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算之前有别的考量,他相信,就像以前一样,不论发生什么,温故总会选择他。
  没人比他更了解温故。景辞深吸一口气:“阿故,你先出去。剩下的交给我。”
  温故点了下头,面色不虞。与景辞擦肩而过时,还随口提起了要求:“别把房间弄太脏。”
  声音没了先前的冷漠,变得自若了不少,还轻飘飘地解释道:“太脏的话,不好收拾。”
  景辞眼尾微扬,将目光重新聚在景容身上,沉声道:“我尽量。”
  他们两个向来如此,一个做事,一个收拾,谁的手上都不干净,总的来说,是配合极好又相对省心的搭档。
  景容像在看戏一样,看着温故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意犹未尽的表情,然后蓦然移开眼,用那双幽黑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景辞。
  轻抬指尖,眼底黑气涌动。
  而景辞也在此时剑指景容,越逼越近。
  眼前的人凝起灵力,挥下一剑。在这一刻,所有的动作忽然之间似乎变得极为缓慢,与禁闭室中的身影重叠,连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
  “啪”的一声。
  剑气凝在半空,然后倏然散尽,景辞应声而倒。
  温故丢下手里带血的烛台,绕过倒在地上的景辞,俯身一把抱起景容,道:“他居然信我。”
  面对这样拙劣的谎言,可这个一丝不苟的景辞,愣是信了。温故觉得多少是有点离谱。而更离谱的是,他看到景容的脸色显然僵了一下。
  温故不由得问道:“你也信了?”
  怀里的景容没搭话,只低着头,半张脸都沉在黑暗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肩头传来的力道却很重,景容用力拽着他,好像不抓紧的话就再也抓不住了一般。
  温故没意识到和死亡擦肩而过,只是向景容走去的时候,觉得景容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清楚。
  大概是……被吓着了?
  温故觉得勒得慌,有点喘不过气,尽管如此,还是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景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可不知为何听到温故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情绪开始从心口蔓延,袭往全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连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清楚记得,当听到温故说那些话的时候,混迹在点滴日常中的微小抗拒,在那一刻就百倍千倍地放大开来,直接让他几乎失去思考能力。
  只差一点,差点就动用了那股力量。
  也差点让事情变得无法挽回。
  轻轻呼出一口气,景容抬起眼睛,眼里眸光微动,说道:“温故,在大哥和我之间,你选择的人是我吗?”
  奇怪的对照组又一次出现了。
  温故没回话,大步走在走廊上,而景容一直在说话,一刻也没停:“你为了我打伤了大哥,大哥很坏,他以后一定会伤害你的,没关系的,温故,以后我保护你。我会像你对我一样对你好的,不,我会对你更好的,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温故:“……”
  景容今天吃错药了吧?
  槽多无口,都不知道要从哪里说才好。一个走都不能走又十分弱小的人,竟然说要保护他,温故甚至有几分想笑,只能礼貌又淡漠地拒绝道:“多谢好意,不用了。”
  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刚才形势紧急,温故绕到景辞身后就往烛台摸去,好在景辞的注意力都在景容身上,才让他有了得手的机会。
  烛台沾了血迹,在地上来回滚动,碰到景辞的手后才停下来。
  没过一会,地上的人动了动,从地上艰难地站起,身体还有些晃动。
  温故撞开院门想往外跑,看见外面的景象,突然脚步一顿,猛地停住,往后退了半步。
  湿润泥泞的小路上,林朝生正往这边走来,他单手持剑,走起路来是一如既往的招摇过市,越走越近。
  见温故出现,林朝生先是给了个熟悉的白眼,待看到温故怀里的人后,整个人突然愣住,他瞳孔微缩,惊道:“少主?”
  比起景容还活着这件事,林朝生的重点反倒是:“你的新娘子竟然真的是少主?”
  毕竟他们昨日才刚见过,而且连温故抱景容的姿势都没有变换半分,唯一的区别就是景容穿的不是婚服。
  林朝生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们两个真的成亲了?”
  温故:“……”
  这个是重点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温故就有点无语。
  “可是少主你……”林朝生的脑子显然又一次陷入了微醺状态,“可是少主……”
  说着“啊”了一声,他终于想起了自己要说什么,忙道:“主子呢?主子没留在界方镇,我怀疑他要对……”
  话还没说完,一道掌风就狠狠劈在了他的后颈。
  在他身后,巫苏缓缓收回手,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师兄怎么会来这里?主子不是把他支去看守禁术了吗……”
  如此看来,林朝生跟景辞竟然不是一路的。
  可事情也变得麻烦起来了,巫苏在前,横竖是没得跑了。温故下意识往后退,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
  景辞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一手按住后脑,一手用剑指着温故的方向,吼道:“杀了他!”
  见景辞这般狼狈,巫苏下意识一愣,景辞急得催促了起来:“我说,杀了景容!”
  巫苏这才回过神。举起剑,这一剑举得快,却一举上去就停住了,顿在空中迟迟不往下落。
  巫苏在迟疑。
  大好机会,却又不知道在迟疑些什么。
  见巫苏是这个反应,景辞恨道:“没用的东西!”
  不管巫苏在迟疑些什么,至少证明面前似乎不是死路。
  温故紧绷的神经松了松,再次试着往前走,试图走出院子。但很快他就又停住了。
  只见巫苏缓缓走进来,脸色冰冷异常,有了点视死如归的意味在里头。只见他握紧剑,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景容,然后将目光放在温故身上。
  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
  只是这一次,巫苏已经没了迟疑。
  另一边的景辞扶墙往这边走来,凝起个泛着痛意的笑脸:“容儿,你逃不掉了。”
  一面是巫苏,一面是景辞,温故一退再退。
  眼看无路可退之际,巫苏对准他们挥剑而下。
  这一剑往下挥的时候,景辞还在艰难地往这边走,见状神色一滞,下意识喝道:“住手!”
  他没想到巫苏出剑这般快,更没想到巫苏会下这么重的手。
  可已经来不及了。
  明明只是一介外门弟子,出剑的速度却如此惊人。
  剑气落下的瞬间,温故转身跃进厨房,“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关门的动静太大,连原本开着的窗子都落下来稳稳关住。
  剑气扑了空,只在厚重的门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好在温故反应快,这位置又正好离厨房近,才能顺利逃脱。尽管如此,这道剑意还是穿过木门,打在了温故的背上,痛得他闷哼一声。
  没人知道,在无人注意的暗处,缕缕黑气升腾涌动,沿着地面早已攀上了巫苏的身体。
  那一剑本落不到他们身上的,只是没想到温故不按常理出牌,在这种紧要关头都能找到绝处逢生的路。
  也没关系,结果大差不差。
  温故背靠木门,缓缓跪坐下来:“锁下门,小少主。”
  这道声音极轻,景容听出了话里的虚弱,一边摸过去插上插销,一边抬眼,一看就看到温故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忙道:“你怎么啦?”
  就算那道剑意穿透过来打在温故身上,也不该是这样的。
  常人受不起剑意是事实,但那力量已经被他化去了十之八九,怎么还会这样?
  难道温故一点都沾不得吗?
  温故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眼皮就变得沉重不已,身体不自觉往一旁倒去,然后失去了意识。
  屋外。
  巫苏举起剑,厚重的灵力汇聚其中,再次对准木门。
  区区木门,一剑就能碎了它。
  他正要往下挥,却不想景辞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对着他狠狠踹了一脚:“谁让你对温故下手的?”
  巫苏被踹倒在地,腿上疼痛难忍,他抬起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景辞。
  景辞头很晕,他站不稳,却还是挪到巫苏面前,再次不留情地踢了下去,肚子,胸口,哪里脆弱就往哪里踢。
  “你没听到我让你杀的是景容吗?”
  “我让你杀温故了吗?”
  “狗东西,你死一万次都抵不上他一条命!”
  “……”
  景辞一遍一遍地骂,一脚一脚地踢打。
  他气极了。
  什么下贱玩意,也配杀他的人。
  踢着踢着,景辞收了脚,这样的踢打本该是很痛的,可他看到巫苏在笑。
  停下动作后,景辞渐渐恢复了理智。
  巫苏或许没有针对温故,只是难免会伤及他,只要一想到温故可能会死,景辞就忍不住。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杀死景容,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他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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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温故做了一个梦, 他不记得梦的内容,但他知道是个很长的梦。
  可应该也不是什么好梦。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身旁的景容坐在矮木凳上, 单手撑脸抵在床边, 眼睛却没有看他。
  顺着这道目光看过去,只见景容的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床边, 食指毫无规律地画着圈,这动作看上去好像指尖缠绕着什么, 但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
  温故恍然了一下, 他记得刚才好像, 景辞要杀他们。
  所以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景辞放过他们了?
  但,怎么可能?景辞恨不得杀景容而后快, 而景容现在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
  “少主, ”一名弟子站在门外, 俯身行礼, 道:“家主又催了。”
  闻言,景容轻抬眼皮, 没有回应。他转过头, 见温故醒了,冷淡的表情倏然变得生动起来。
  原来, 就在景辞打算破门而入之时, 家主突然造访。
  来得毫无征兆。
  景辞还想隐瞒景容在这里, 没想到林朝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从泥地里爬起来, 挥舞着肮脏的衣袖, 急吼吼地冲家主大喊:“少主……少主在这里……”
  除了景容之外,景辞这辈子没这么想杀掉一个人。
  温故从床上坐起,浑身仍觉乏力。
  虽然过程很艰难,但好像终于能把景容送走了,他喜不自胜,笑意染上眉梢,对景容道:“你是不是要回景家了?”
  温故脸上的笑意太暖人,逼得景容的好脸色硬生生垮了下来:“你好像很想让我走。”
  然后在景容不悦的目光里,温故微笑着,重重地,点了下头。
  “你……”
  景容怔得快要说不出话。这还是温故头一次这么直白地承认一件事,以往一遇到点什么事,温故总是避而不谈,或沉默,或微笑,或转移话题。
  只有这次,是这么的绝对。
  他哪知道,从一开始,温故就想把他给送走,这个念头从来没有变过。所以,对温故来说,这得是这么久以来最值得庆祝的一件事了。
  只是好歹也朝夕相处这么久,温故又一想,表现得太高兴似乎不太好,更何况景容这人有点敏感,如果察觉到什么,将来不放过他怎么办。
  于是温故抬手压了压喉结,迎着景容不悦的脸,劝解道:“回去吧,回去继续做你的少主,你家才是你该去的地方。我这里,不适合你。”
  “你是不是嫌我麻烦啊……”景容垂下眼,声音闷闷的:“很多事情我可以自己做的,我不用你扶,也不用你抱,衣服我可以自己洗,我还可以帮你做饭,我……”
  他越说越小声,甚至带了点哭腔,到后面几乎听不见声音。
  温故还没来得及开口,外头就又来了名弟子,再一次催促了起来:“少主,家主又催了。”
  景容置若罔闻,只听外面的弟子接着道:“家主说您若再不走,就即刻传信让夫人亲自来请您。”
  这一次,景容终于给了外面的人一点反应,转头看了出去。那名弟子对着景容恭敬地行了一下礼,才默默退下。
  对温故来说,也不是时不时都会想得起原作内容的,只有在这种特殊提示下,才会想起一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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