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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重生]——文以渡己

时间:2024-05-29 07:22:25  作者:文以渡己
  元明抹了把脸上的烟灰, “师兄,咱们现在怎么办?”
  崇炀把年纪小的弟子扔上马背,瘦弱一些的就两三个挤一匹马,拿鞭子一催,马踏着烈火冲出去。
  这么送走了好几批吱哇乱叫的小弟子。大部分战马再也催不回来。
  最后一批里,有个叫元澈的小弟子不肯走,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师兄……”
  崇炀心软了一下,但表面仍然是一副暴躁模样,照他后面踹了一脚, “少跟我哭哭唧唧的,男子汉大丈夫,丢死人了。”
  元澈早就被打骂习惯了, “呜呜,师兄,我不走,我是死是活都想跟师兄们一起留在这。”
  他这么一哭,其他几个小弟子也都不想走了。
  一时间,整整齐齐一排通红含泪的眼睛朝崇炀几人看过来。
  崇炀心里暗骂一声,对元修元明吼道, “愣着干什么,把这几个丢人玩意绑马背上!”
  “师兄!我不走!元修师兄元明师兄,放开我呜呜!”
  元澈的短胳膊短腿胡乱扑腾,竟然真的让他捞到了一片崇炀的衣摆。
  崇炀眉头一拧,正要把衣摆抽回来,就见元澈红着双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别赶我走!”
  崇炀一噎,忽然哑片刻。
  曾经的剑宗九峰里,北昭峰算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因为北昭仙君对外声称自己有先天顽疾,经年在外游历求医。
  有时候走到某个市井街巷,看到个什么小乞丐,体弱多病,被遗弃的孩子,就心生怜悯,道一句:这孩子可怜,但也算与我有缘,不如就收作我的弟子吧。
  其他峰长老的弟子大多是寒门侠士,富家子弟写拜师帖,行拜师礼正正经经进来的。
  唯有北昭仙君,满山头的弟子都是捡来的。
  更可怕的是,他管捡不管养。
  把新入门的弟子往山上一放,到了第二日,该下山还是下山,该游历还是去游历。
  后来弟子太多,该排辈分了。
  可是谁先入门的,早已无人记得;按年龄排,有些人甚至不清楚自己生辰在何年何日。
  不排辈分又不行。
  那时候北昭穷得很,剑宗膳堂一日的分例对于一群正在狂窜个头的毛头小子而言,实在不够塞牙缝的。
  而当上师兄,就意味着可以先吃上饭。
  先吃饭,就有机会挑肉吃。
  这群弟子来路太野,讲不通道理的时候,习惯于用拳头说话。
  一来二去,久而久之,大家达成了一个共识——
  谁厉害,谁当大师兄。
  崇炀就是当时打架最厉害的那个。
  别人打架是为了吃饭,他打架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跟不要命似的,把不服他的一个个打服。
  那天傍晚,北昭最后落日惨红。
  崇炀头上脸上都是血和泥,把长刀往地里一插,踩着刀背吐出口血沫,然后扯着嗓子宣布, “从今天起,我就是大师兄,你们都得听我的!”
  从那之后,他就能吃上第一口热米饭和最大块的肉骨头了。
  他总是会故意吃得放肆些,享受其他弟子饿得眼冒绿光,虎视眈眈,又妒又恨,但却只能憋屈着不敢与他抢的神情。
  有一次,北昭仙君又捡回来两个。
  是对双生子,家里原本经商,后来落难死光了,就剩这俩孩子相依为命讨饭吃。
  双生子除了刚来的时候脸上沾了些灰土,后来洗干净,一直是白白净净的文秀模样,在北昭一众猫狗嫌的少年里格格不入。
  崇炀起初不太看得上他们,觉得他们瘦弱又不懂得争抢,估计被那些大一点的弟子欺负几次就活不下去了。
  后来有一次,他们缩在角落里看崇炀吃肉。
  这对双生子来北昭不久,还不懂这里的规矩,不知道一般来说,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另一个人目不转睛地贸然凑上前来,代表觊觎和挑衅。
  崇炀经历过太多这种情况,所以条件反射似的将手里的骨头一撂,满脸戾气地回看过去。
  这代表双方很快就要打上一架,谁赢了谁当老大,谁吃肉。
  以往都是崇炀赢。
  但这一次,崇炀和那两道目光对上,却忽然发现,那对双生子的眼神和其他那些妒羡,嫉恨不同。
  他们只是眨着晶亮的眸子,小心翼翼地投注过来几分羡慕和渴望。
  见他看过来,双生子之一小心翼翼地笑了笑,伸出手来。
  这种情况太陌生了。
  在双生子伸手的刹那,崇炀甚至陷入一种茫然。
  这是要打架吗?
  不像啊。
  但真要打他也不怕,对面这俩,看起来他一脚能踢死十个。
  多亏了他这一刹茫然。
  在他要拿拳头抡过去的前一秒,对面的双生之一总算摊开掌心,露出里面一颗红艳艳的果糖。
  “哥哥,我用这个跟你换一口肉吃,可以吗?”
  后来,两个双生子正式入门,排好辈分,一个叫元明,一个叫元修,还是一口一声哥哥。
  崇炀纠正了好几次,要叫师兄。
  但两个双生子总是前一秒听进耳朵里,后一秒就忘。
  冬日下了厚雪,崇炀带着他们在雪里练刀法。
  元明跌倒把门牙磕掉了,崇炀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雪里拎出来,小孩捂着漏风的门牙,眼泪汪汪地说: “哥哥,唔好疼。”
  有一年夏天,崇炀听说元修掉池塘子里头没动静了,吓出一身冷汗。
  结果等他把快淹死的元修捞出来,元修捧着一尾胖鲤鱼一个劲地傻笑, “哥哥,你昨晚梦话说想吃鱼,你看,我给你捞上来了。”
  崇炀气得骂他缺心眼。
  那次他们鱼没吃上,还被听闻心爱锦鲤被捞的琉璃仙罚了扫山门一个月。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两个双生子长大了,北昭峰的人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
  新来的孩子们被元修元明带得跑偏,私底下也跟着一口一声哥哥。
  他身边元修元明,再算上一个叫宋子羽的,能帮他分担很多事,拉拉扯扯糊弄大了更多捡来的孩子。
  在许多北昭弟子眼里,师尊形如虚设,他们只听师兄的。从小没有家,师兄弟们就是家人。
  魔渊破阵之后,其他几峰大多四分五裂,各寻出路。
  唯有北昭仍然聚在一起,接些镖客,暗卫一类的生意,除了换个山头盘踞之外,似乎一切跟以往都没什么差别。
  前几日,崇炀带着元明元修几人接了个护送富商来临丹阙的活儿,大早上的刚到杭镇,就见一群惊慌失措的修士百姓往反方向逃。
  崇炀逮住一个书生,问怎么回事。
  那书生吓得魂飞魄散,说,魔尊千忌要血洗临丹阙了!魔军到处烧杀抢掠,还扬言说要抓三千童男童女来下酒!
  崇炀心知这可能是谣传了好几轮之后的版本,但身后的雇主一听这话,立刻连连摆手,说这单子就算了吧,钱会按数给你们的。
  崇炀当时觉得事有蹊跷,和几个北昭弟子一商量,还是决定过来看一看。
  谁知这么一来,就倒霉得被一起包在了火圈里。
  除去救出几条人命之外别无收获。
  亏本买卖,早知道不来了。
  ……
  跟前,崇炀狠下心甩了下马鞭。
  在几个小弟子的惊呼声中,战马一骑绝尘。
  滚滚烟雾中,火色浓烈得如同一片腥热的海。
  周遭只剩下元修元明,和几个年岁较长的弟子。
  可能是他们之前过得太凶险,做过无数次死到临头的准备。真到了死到临头的时候,反而全都出奇得镇定。
  元修道: “哥,咱们好像出不去了。”
  元明想了想, “哥,要不咱干票大的?”
  崇炀望向满街密密麻麻围过来的活死人,额前散发被热风吹得纷飞。
  他将长刀一抗,扬唇笑了,本就热烈明艳的五官更显得张扬狂肆。
  “好啊,找油桶,咱们放个礼花!”
 
 
第74章 
  大结局(下)
  粘稠的血湖水带来漫无边际的窒息感。
  温珩胸膛毫无呼吸起伏,闭着眼睛身体缓缓沉入湖底。
  神识在无声无息地抽离。
  直到叮的一声。
  温珩在一片白雾中睁开眼,气沉丹田——
  “小系!系统!X6139!”
  “别装掉线!我知道你一直在看!出来!”
  小系磨磨蹭蹭地连上麦, 【又怎么了?就不能让我安静放个假吗?】
  “干完活再放假。”
  按照系统规则,他改变一次剧情,就能获得一次奖励。
  但南海之行事发突然,系统还没来得及编任务忽悠他,他就自己主动去了。
  所以温珩笃定道: “你还欠我一次任务奖励没有结算。”
  小系: 【你要什么?】
  温珩: “我要救他。”
  小系为难道: 【救他简单,我帮你申请个恢复卡医疗卡之类的,中了什么毒都能一笔勾销。】
  “那就快申请。”
  【但是……现在系统与你之间的联系已经切断了。】
  “那就恢复联系。”
  小系沉默了。
  恢复联系,意味着系统能够重新检测到x61温珩。
  温珩会回到之前同时叠加系统和天道双重监管的处境。
  而要命的是,现在系统任务崩盘,天道也要罚他。
  就算他以最快的速度救了郁明烛,再切断和系统的联系。
  然后呢?
  天道仍然要捉一个人走的。
  前后左右都是死局。
  小系犹豫, 【我要是把你弄死了,老板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温珩想了想,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举报你泄露系统机密。”
  小系震惊, 【那明明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凭什么陷害我!】
  温珩说: “因为我没素质。”
  小系倒吸了一口凉气。
  ……
  郁明烛静静坐在血湖边上,流尽了体内最后一滴血,内丹也随之干涸,再也没有一丝灵力。
  在萧长清将天火抵在他颈间的时候,他连掀一掀眼皮都觉得乏力。
  随便吧,反正天罚马上就来了。
  就算把他切成块削成片,也没多大区别,顶多天道一块块运他去地下的时候会费劲点。
  他垂着头没什么反应。
  萧长清眼底闪过一抹狠色,手指一合,顷刻间烈火——
  全都熄灭了。
  萧长清尚且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周围已是没顶湍急的灵池水,上不见天下不见底。
  就像有人凭空置换了他的位置,将他换到了灵池最深处。
  而他少了一颗心脏,身躯早已不算是活人。
  霎时间,池水汹涌包裹而来,将他浑身皮肉灼出一片片淋漓血痕。
  萧长清咳出一串气泡,挣扎向上游,却始终抵抗不得池水如锁链般将他向下拖拽,销溶皮肉筋骨。
  ……
  岸上。
  眨眼之间,眼前凭空换了个人。
  郁明烛睁大眸子,怔怔看着温珩摇摇晃晃朝他走过来。
  “玉生……”
  “啪!”
  郁明烛偏过头去,苍白的脸上浮现五个手指印。
  温珩打完,喘了几口粗气,又揪着他的衣领吻他。
  温珩一边在心里感谢系统友情赞助的两张位移卡,一边恶狠狠地将融入恢复卡的一滴心头血咬碎。
  不知是谁眼角落下一滴泪,同样掺在这个血腥味的吻里。
  吻着吻着,郁明烛察觉不太对劲,强行推开他,低头去看。
  温珩也同样有所感知,抬起手来。
  他的指尖泛起一抹苍白。
  ……不对,不是苍白。
  是透明。
  透明在他身上迅速延伸,很快祸及双手,小臂,肩背……所过之处变得无知无觉,就像是被从这个世界彻底抹除一样。
  郁明烛不知这是天罚与系统叠加的效果,但他的心脏在剧烈收缩,如同被一只手死死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玉生……怎么会这样……”
  短短片刻,温珩的双腿也变得透明失力,不由自主往前一倾,落进郁明烛怀里。
  郁明烛生平头一次如此茫然失措,好像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无能为力,只能诚惶诚恐收紧手臂。
  似乎只要他抱得再紧一点,怀里的宝贝就不会让人抢走,就能幸而留在这个人间。
  但事实上,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怀中温度的流逝。
  透明之色侵染全身,温珩双眸涣散,却依旧执拗地抬了抬下颌。
  于是郁明烛低头去与他接吻。
  相碰的刹那,怀中仙人于一瞬间化雾消散。
  南浔郊外,血湖边上。
  四野风声寂寥。
  郁明烛的血肉在飞快破碎又重塑,系统帮他剐去死肉,剔去旧骨,这样的痛楚无异于撕心裂肺,千刀万剐。
  可是他似乎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只是垂眸望向自己空空荡荡的双手,沉静得如同万事太平。
  “玉生……”他试探着轻唤, “玉生?”
  没人答他。
  那人如同根本不曾存在一般,消失得全无痕迹。
  此时的临丹阙内。
  狂躁的活死人蜂拥成群,在烈火中挥舞着扭曲变形的四肢,凶残狰狞地朝人群扑咬。
  乍然,几声清冽琵琶音试探般散入热浪,又很快连贯成曲。
  就如同穿透黑暗的一线光芒。
  琵琶乐在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烈火中回响,流水般潺潺泠泠,裹着一股温和灵力,抚平所有狂躁的戾气。
  成群如山海的活死人群安静下来,呆驻在原地,任由烈火灼身,烧至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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