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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重生]——文以渡己

时间:2024-05-29 07:22:25  作者:文以渡己
  宁渊挺惊讶他的脸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崇炀还能认得出来他。
  再转念一想,又了然——就是因为上面的假面已经烧融了,底下的又过于抽象,崇炀才能凭身形认得出他。
  北昭打起架来天生的野蛮凶悍,不一会就撞开了城门,策马一拥而入。
  待所有能看见的喘气的都进了城。
  轰的一声巨响,城门闭合,将熊熊烈火挡在了外面。
  众人惊魂未定。
  先前送进来的百姓全都聚集在街道上,惴惴不安地望着远处的火光。
  崇炀环顾一圈,目光落在一人身上,扬了扬眉梢, “你怎么在这?”
  他上下打量对方的玄甲, “混成魔军首领了?挺有出息啊。”
  陆仁嘉喘着粗气, “暂时的。”
  还没来得及歇一会。
  一道凄厉的尖叫响起,如指甲在石头上刮磨,让人脊背发寒。
  元明指着周围, “这这这这些是什么玩意!”
  临丹阙鳞次栉比的屋舍中悄无声息地走出许多道人影,僵硬地朝他们围拢过来。
  待稍微靠近一些,才发现这些人影全都腐烂得不成人形。
  其中有些人影的肠子脑子掉出来一半,挂在身上,拖在地上,看一眼就让人几欲作呕。
  宁渊开口: “这就是之前送进来的百姓,临丹阙主把他们都做成了活死人。”
  陆仁嘉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有一个人影到了跟前,朝崇炀伸出手。
  崇炀很干脆地捅去一刀,一脚踹开,可是活死人居然颤颤巍巍又站了起来。
  崇炀又把他的头砍掉,结果头和四肢依旧在地上扭动,手脚并用地爬过来。
  在场众人出了一身冷汗。
  宁渊拦住企图碎尸的崇炀: “没用的,这样打不死。”
  崇炀骂了一声, “那怎么才能打死?”
  宁渊摇头, “怎么都打不死。”
  一群半死不活的人,怎么救都活不了,怎么杀死不了。
  说话的功夫,街上的活死人越来越多,黑压压一片朝他们围拢过来。
  一时间,各个门派散修的法阵灵印满天飞。
  崇炀想起什么,脸色骤变,抓住一个修士, “最近送进来的百姓呢?安置在哪了?”
  那些百姓进城不足一日,应该还没变成无药可救的活死人!
  修士自顾不暇,匆匆指了一个方向, “两条街之外的屋舍!”
  崇炀便对陆仁嘉喊, “你们拖住,我们去救人!”
  说完翻身上马,靴跟一磕马腹, “驾!”
  北昭弟子纷纷跟在他后面飞驰而去。
  陆仁嘉如今五指经脉俱毁,不同琵琶,改用长剑,还十分生疏。一个破绽,便被两只活死人围攻扑倒在地。
  那一瞬间,他本来要出剑的。
  但又戛然而止。
  陆仁嘉几乎呆愣地盯着眼前两张熟悉的脸,如今已经腐烂得露出一半森白骨头,面容扭曲地朝他龇出尖牙。
  一段蛇链将两只活死人脖子一锁,强行拖开。
  陆仁嘉急促道: “别杀他们!”
  宁渊瞥了他一眼,想说这些东西本来也杀不了,但终是没说出口,只闷声道: “他们已经不是你的弟弟妹妹了。”
  陆仁嘉捂住通红的眼睛,声音酸涩, “我知道,我知道……”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又有几只活死人撞了过来。
  宁渊把他们挨个踢开,冷着脸问: “你还要哀悼多久?”
  陆仁嘉喘了口气,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而后一转头,猛然在那群活死人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个眉眼清秀的女人。
  与其他活死人不同,她腐烂的程度比较低,似乎还保留了几分神识。
  在陆仁嘉的目光锁定她的时候,她也僵硬地扭头看了过来。
  “陆公子……你是教我琵琶的那位陆公子……我还记得你……”
  陆仁嘉眸光一亮,一把抓住弄弦的手腕, “那我之前教你的琵琶曲,你还记得吗?”
  ……
  临丹阙外。
  高耸的火墙完全隔绝了视线。
  温珩站在烈火的一步之外,铺面热浪近乎要将皮肉都烧至融化。
  可他却冷得彻骨,只来得及慌乱茫然地呵出一口寒气, “明烛,我……”
  而后双膝一软。
  郁明烛及时将他接在怀里,帮他稳住身形, “玉生!”
  相贴的刹那,凶悍的寒意甚至蔓延到了郁明烛的身上,透过两层厚衣,在他胸膛结出一层森冷的霜。
  温珩一阵阵颤抖,眼前彻底陷入黑暗,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下意识攀上郁明烛的小臂,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天罚这么难受。
  是不是从此以后,他都要这么难受地过下去了。
  意识迷离间,脚下一空。
  他落进一个怀抱里,而后是灵鹿仙车平稳的车轮滚滚声。
  不知过了多久,双唇贴上一抹温热。
  郁明烛在吻他。
  温珩回光返照似的清醒了片刻,感觉舌下一烫,被郁明烛渡来一颗裹着铁锈味的圆珠。
  温珩睁开眼,看清楚周围景象,不禁怔愣。
  随云山被压到地下之后,连带着灵池一起颠覆。
  取而代之的是原本位于无禁城边的血湖,如今坐落在南浔郊外,恰好是当年桃源村的位置。
  迎着温珩迷惘的目光,郁明烛轻声道, “血湖与灵池依旧相连,玉生,你在里面避一避。”
  血湖汇聚埋骨地无数亡魂恶灵的血肉,是世间阴煞至极处;灵池则凝注天地至纯至清之水,能濯洗一切污秽。
  这两个极端之相互连接,相互平衡。自成阴阳首尾,不受任何干扰。
  就连天道似乎都在无意间退避三舍。
  昔日当玉珩仙君浸在灵池中,与天道的联系就能短暂地断开,得以片刻喘息。
  温珩怔愣半晌,总算在唇齿间蔓延的血腥味中逐渐意识到什么。
  “为何,为何要我躲进去,你要做什么?”温珩攥紧他的衣襟,表情堪称凶狠, “你昨晚去哪了,去见谁了?你听人胡说什么了!”
  说到最后,近乎于低吼。
  但他实在筋疲力竭,就连这样动起怒来,都显得苍白无力。
  根本震慑不到魔尊千忌。
  郁明烛轻柔地帮他捋好鬓发, “玉生听话,进去睡一会,出来就没事了。”
  温珩声音颤抖: “你去见萧长清了是不是?你疯了吗,怎么能信他?他只是想骗你去死!”
  郁明烛唇边弯起一抹笑, “我当然不信他,所以昨夜我从临丹阙出来,回去找了妙手。”
  他不信萧长清,也来不及为温珩临时再做一副新肉身。
  好在妙手说,他与温珩身上的气息早就交融在一起。
  若是能剔骨,放血,掩盖掉身上的魔气,或许可以骗过天道,让天道误以为他就是要捉去的顽玉。
  本来肉体凡胎,没有剔骨涸血而不死的道理。
  可是萧长清打破了这个道理。
  那瓶药,恰好能让他从肉体凡胎变成不会死亡的活尸。
  到时候人间已经有一个沾满玉珩仙君气息的“温珩”,天道便不会察觉到真正的那一个含着魔尊千忌的一滴心头血,正躲在煞气最重的血湖里。
  郁明烛又开始咳血。
  这个时候没必要遮掩了,他也就任由那些血多到顺着指缝流出来,在玄衣上洇湿一大片。
  温珩挣扎得太厉害,郁明烛不得不在他后颈轻轻摸了一下。
  他登时浑身瘫软下来,只能任由郁明烛抱着,一步一步走到了血湖边。
  “放开我!混账!我让你放开我!”
  血湖的腥气扑面而来。
  温珩眼眶通红,颤声威胁, “郁明烛,你敢……”
  郁明烛笑着反问: “我为什么不敢,你瞒着我自作主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不许换我一回吗?”
  南浔郊外风清气爽,翠绿的林木在微风中摇曳不止,雾气早就散了,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撒下斑驳的光影。
  本来该是一幅秀丽怡人的景色,偏偏撞上了他们生离死别。
  郁明烛将头埋在他颈侧,喉咙被血呛得沙哑, “玉生,天下人与你,我选不出来,可若是我与你之间只能活一个……那一定是你。”
 
 
第73章 
  大结局(上)
  外面的纷乱完全影响不到离临丹阙不远的蝶谷,这里依旧清幽,空气中弥漫着清浅药香。
  临丹阙主裹着面具黑袍,正站在高台上熬煮一大锅草药汁。
  察觉到有人走近时,他半侧过头,不带情绪的眸光看过去,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来得这么快,我这锅药再有一刻钟就熬好了。”
  声音像是刻意做了处理,男女莫辨。
  可是语气里轻微的细节是改变不的,哪里上扬几分,哪里拖长了尾调,妙手一听便知。
  寥寥几招,他将人反扣双手,掀掉了面具。
  底下露出一张平静的脸。
  祝清安开口,如同以往跟他打了个再寻常不过的招呼: “师兄,好久不见。”
  妙手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 “为什么要帮他。”
  祝清安依旧沉着冷静: “师兄,你看这天下诸多纷争皆因欲念而起。人有欲念,必起冲突,冲突一起,难免死伤。”
  “可是欲壑难填,所以北昭仙君宋含章能在南海利用万生镜蛊惑人心,因为旧的愿望被满足了,新的愿望又冒出来。人的欲念永远没有尽头。”
  “所以你就要他们都变成活死人,彻底没有欲念?”
  祝清安面露欣喜, “是啊,师兄,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我……”
  “荒谬!”妙手太阳穴突突跳动,怒道: “师门祖训,要你不贪身外之财,只谋救人之事,你就是这样救人的?”
  祝清安极其认真地反驳, “师兄,我是在救人啊,一场战争要死多少人,一场疾病又要死多少人?如今都不会有了!”
  妙手怒极反笑, “你这么笃定,为何自己不吃药,跟他们一起变成活死人?”
  祝清安忽然平静下来。
  对视片刻,妙手诧异, “你已经吃了?”
  祝清安颔首,嗯了一声,寂然的眼底染上疯狂, “师兄,不如我们一起,不老不死,不伤不灭,如何?”
  她说完,倏地挣脱开来,一把药粉迎面撒出。
  妙手下意识退后去躲。
  再一抬头。
  飘散的粉尘间,祝清安状如疯癫。
  “师兄,从此这世间再无医患再无伤亡,你不高兴吗?”
  “师兄,你躲什么?你说过会永远陪我的!”
  “七年前你说我疯了,已经丢下我一次了,如今又要丢下我吗!”
  祝清安狰狞着怒吼,似乎想要朝他冲过来,可是踉踉跄跄,脚下猛地踏空——
  妙手想要拉她都来不及。
  滚沸的药锅溅起水花,又在数秒之后平静如初。
  ……
  许多宗门消息灵通,听说了临丹阙外魔军围城,不约而同庆幸当初没趟这淌浑水,要不然如今魔军烧杀,也得有他们一份损失。
  紧接着,就听说临丹阙主来访。
  他们连忙迎出去,假模假样地问,阙主是否需要支援,又忙不迭表示,我们自然全力相助——
  临丹阙主打断他们, “不必劳烦,我是来杀你们的。”
  天下大宗,他一己之力,一家一户地杀过去。
  倒也并非屠杀,只捡其中一些有头有脸的仙尊,长老,杀完即止。
  临走时,看到横在山门口的尸体压倒了花枝,他还颇为怜惜将那花枝扶正,再启程去杀下一家。
  他绕了一圈,正好路过南浔郊外。
  一眼看见了血湖边上快要流干了血的魔尊千忌。
  他颇为好笑地走过去, “你这不是一样要死,何必呢?”
  郁明烛掀起眼皮,冷冷反问: “你明明要什么都有,杀这么多人,又是何必呢?”
  萧长清的笑意渐渐落下来。
  郁明烛以为不会听到答案,却不料过了半晌,萧长清轻声问: “你说,要是这世间人,所有要紧的,所有与我有过联系的,都死绝了,是不是就没有天道了。”
  他受天道庇护,得利收益,原本是最不该说出这句话的人。
  可他神情不似作伪,掌心浮现一簇火焰。
  “你说我要什么都有,其实不是的。”
  “我想要挣脱这种被困在笼子里的人生,可我拼尽几世,依旧挣脱不得。”
  郁明烛心念一动,眸光骤变。
  “既然挣脱不得……”萧长清五指一拢,陡然掐碎火光, “那我便要它彻底摧毁!”
  ……
  相隔千里。
  临丹阙之人不知萧长清催动阵法,只能看见烈焰从四面八方升腾起来,几息之间,城内也燃烧成一片火海。
  本就九死一生的局面雪上加霜。
  先前那些修士也顾不得什么除魔卫道了,原以为临丹阙内能暂且躲避烈火,哪里想得到里面比外面还可怕!
  一时之间纷纷四散而逃,场面混乱不堪。
  百姓同样挤成一团,尖叫四起。
  有人抓住一个修士, “是你把我送进来的,你得救我出去!”
  修士一把甩开他, “你疯了吧你?我自己的命都顾不上,哪来的功夫带你,滚滚滚,别拖累我!”
  说完御剑匆匆逃命去了,窜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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