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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重生]——文以渡己

时间:2024-05-29 07:22:25  作者:文以渡己
  贪狼腰间的乾坤袋剧烈抖动起来,几息之后,砰得炸裂开来,里面一道白光闪过。
  温珩手中化出一面银纹宝镜。
  宝镜震颤着,在仙人的驱使下不得不乖顺地露出缕缕光影,在随云山上方辽阔的天空中投射出一幅幅清晰的画面。
  生动真实,惟妙惟肖。
  那是剑宗九峰的一些平平无奇的日常。长老们授艺育人,弟子们练剑习武。
  可是画面陡然一转。
  那是几个璇玑峰的大弟子在围殴一个瘦小年幼的小弟子,拳打脚踢,口中还骂着“狗杂种” “死废物”一类。
  日复一日,那个小弟子不堪欺凌,举身跳了枯井。
  若是只到这里,大概仅仅算得上“骇人听闻”。
  再然后。
  死了人,事情闹得太大,那几个大弟子要按门规受罚。
  本该二十惩戒鞭打碎筋骨,打断经脉,罚他们戕害同门,草菅人命。
  可画面一分为二。
  左边是夜深人静,戒律堂几道人影发出窃窃笑声,戒律长老餍足地接过几箱金银灵石。
  右边是善恶台审判行刑,二十惩戒鞭看上去狠戾无情,实则只堪堪打破了一层血皮,无足轻重。
  善恶台上,逝者坟前。
  他们故作羞愧地低下头发出哭泣声音,可无人看到的地方,脸上哪里带半点眼泪,分明只有轻松得意的笑容。
  那些笑容定格,光点一凝一散,画面变了。
  红烛帐暖,烛光旖旎。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不绝于耳。
  女子媚眼如丝, “别闹,下回你家那个凶婆娘又要来找我的麻烦了。”
  “她哪里比得上你的一根头发丝?待我寻个机会彻底把她踹开,我们往后的日日夜夜都长相守。”
  男人低声笑道, “嫂嫂,你也叫我一声好哥哥来听听……”
  场景太暗,看不清一男一女的脸。
  可是那两人的声音却分外耳熟。
  贪狼与琉璃仙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尤其是琉璃仙,近乎当场晕厥。
  画面又变,成了一片湛蓝色的海洋。
  和之前显露出来的画面相差无几,前半段,是郁明烛堕魔杀戮的惨状。南海圣子与他同归于尽,将他死死钉在了礁石上。
  先前人们都说这魔头命大,竟然死里逃生,又卷土重来。
  如今才见后半段陡然一转,照在了“郁明烛”逐渐融化的脸上。那张脸在海水中褪掉一层假面,赫然变成了剑宗璇玑长老的模样。
  不停变换的画面还有许多。桩桩件件,都像是把剑宗之人钉在了耻辱柱上。
  这是世人不曾得见的剑宗,被覆盖在赫赫声名的名门正派下,阴暗的那一面。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随云山巅聚集了人间所有宗门,此时此刻,皆抬头注视那些难以描述的画面,看着万生镜将不为人知的龌龊揭露眼前。
  而最终,点点光影交织——
  那是以璇玑长老为首,剑宗九峰数十人暗中饲养邪魔,取其魔丹以助修炼的画面。
  他们贪婪地吞噬着魔丹,连自己身上早就溢出丝丝缕缕的魔气也浑然不觉。
  几经闪动,定格于一张张餍足而扭曲的面容上。
  空气如同凝固,一片压抑的寂静。
  终于有弟子艰难开口,难以置信地问, “长老,这些……这些都是真的?”
  但其实无需回答。
  万生镜乃上古至宝,能将过往之事显露于人前。他们要如何否认,如何辩驳?难不成说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万生镜污蔑他们?
  简直荒唐!
  几个长老的脸色变了又变,越变越难看。
  饶是如此地步,仍旧有人自不量力,愚昧不堪。
  贪狼长老咬牙道: “就算我宗有诸多龌龊,这最多算是……算是门风不严!是我等宗内事务!轮不到外人插手来管——”
  完没说还,就被打断。
  “那依你看,我可有资格管一管吗?”温珩淡淡看向他。
  剑宗之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那亲自创立剑宗九峰的玉珩仙君,可否有资格来管一管剑宗之事?
  贪狼的脸色一僵, “你……”
  直到这个时候,他对上温珩的目光。
  那是一双极沉极冷的眸子,在漫长岁月的无尽杀伐中锻就的寒冽。
  仅仅是被看了一眼,他忽然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他才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似的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已经不是先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废物弟子。
  这是玉珩仙君!
  是可凭一己之力开天地,战诸邪的玉珩仙君!
  他忽然自心底生出一股彻骨寒意,浑身不由得颤抖起来。
  有不少弟子接连回过神。
  “仙君!纵然几位长老罪孽深重,可这些年对剑宗劳苦功高,您就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仙君慈悲为怀,何不高抬贵手!”
  “阿弥陀佛!”大悲寺的广慈主持忽然双手合十道: “仙君,此事实乃贵宗内部事宜,我等不宜插手,可大敌当前,这个魔头可是想把魔渊翻到人间来!事关天下苍生,仙君您难道不该先诛杀邪魔?”
  于是众人纷纷想起来。
  有不少百姓觉得,玉珩仙君良善正义,管得了剑宗之人,却总不会对他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动手。
  于是纷纷指指点点地责怪道:
  “大敌当前,仙君不该本末倒置。”
  “早有传闻说随云山的玉珩仙君与这魔头有断袖之癖,纠缠不清……”
  “别是玉珩仙君为了救这魔头,故意颠倒黑白的吧?”
  郁明烛忽然又成了众矢之的,这回还拖上了温珩一起。
  无数的唾骂声和指责劈头盖脸砸下来,他恍若未闻,定定看着几步之外的仙人。
  随风传来一声轻叹, “何为本末倒置,何为颠倒黑白……”
  人群忽然就安静下来。
  玉珩仙君垂着眼缓缓道, “诸位说得对,逆天而行,属实罪无可恕。”
  “我曾与人约定,无论世人非议此身生死,都愿与之同往,如今……只怕是要毁约了。”
  “此事因我而起,自然也该由我亲自结。”
  他说一句,郁明烛的心就凉一分,到最后几近于绝望。
  跟前仙人衣袂纷飞,如同百年前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他好像将一块石头揣在心口处最炽热的地方,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没有将其捂热半分。
  郁明烛忽而释然了,甚至有点期待,亲手杀了他,撇清关系,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从此继续做他高高在上的玉珩仙君。
  温珩忽然将长剑一立,直掼地面。
  纯澈汹涌的灵力四泄而出。
  霎时间,天空雷声滚滚而落,闪电在云层之间穿梭不定,天空变成一片血红之色。
  无数剑气纵横交错,忽而变成贯穿天地的九柄剑影,分立九峰之间。
  众人甚至尚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就见九道剑气从天而降,劈开一道道深渊。
  “吾以吾血祭此阵,吾以此身破天门,阵开!”
  百年之前的阵法是为了将魔渊镇压于地底,而如今,则是将它带回人间。
  天空中血色的云层翻涌成一片,就像一只眼睛,怒目而睁注视着人间。
  温珩能感受到强悍的威压从天而降,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跟他抗衡着,浑身近乎撕裂。
  周围惊叫声怒骂声响成一片,有人在四散而逃,也有不少人想来阻止他,又被凶悍的灵波挡在外围,寸步不得靠近。
  仿佛一切都在混乱着。
  而玉珩仙君屹立在这些混乱的中心,无坚不摧。
  这一次天道要罚就来罚他,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亦由他一己承担!
  ……
  万千纷飞剑影之中,那道单薄的青影直起身,朝善恶台正中被捆缚的邪魔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终于近在眼前。
  玉尘长剑划出最后一道剑气,锵然斩断了那三重缚魂锁,十二道蚀骨钉。
  温珩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已经承受不住了,刚才那一道剑气是他的极限。
  在郁明烛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脚下一错,跌进了郁明烛沾满血腥味的怀中。
  郁明烛惶然低头,看着那浅色的唇渗出一道血线,指尖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他想去帮温珩擦一擦脸上的血,却忘了自己身上手上的血更多,这么一擦,反倒沾了更多污血上去,将那张清隽冷淡的仙人面弄脏得脏污不堪,顿时手足无措。
  “为什么……”郁明烛从没这么害怕过,怕得一切理智都不知所踪。
  他早就做好了祭阵的准备,所以才将宁渊留在温珩身边,护着温珩回魔界,再不济去南海躲一躲也好!
  为什么温珩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郁明烛低吼, “我明明让宁渊带你走的!这个废物,每次看人都看不住!”
  温珩忍俊不禁, “莫要迁怒他,是我自己要来,他拦不住。”
  又轻声安慰着: “别难过,没有那么疼……”
  “我不信!我不信!”郁明烛惶恐地抱紧他, “温玉生,以后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了!”
  这个巨阵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其中威力!
  经脉俱断,骨肉消碎,如果不是随云山作为玉珩仙君的道场,帮他消解了一部分威压,只怕如今连这一具肉身都被挫骨扬灰了!
  温珩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但是眼下实在连抬一抬指尖都十分费力,一旦用力,就不由自主又连咳出几口掺着肺腑碎片的污血。
  郁明烛察觉到他的动作,赶忙握住那只手扣在自己脸上, “玉生,我再也不闹了,再也不逼你,不跟你发脾气了!我什么都不奢求了!玉生,你……”
  他顿了一下,如同悲痛至极,哑着嗓子艰涩道: “玉生,你别不要我……”
  他们近乎没有察觉到,一片阴寒的杀气自身后笼罩过来。
  琉璃仙怀抱琵琶,一双美眸里全是阴毒之色, “魔尊千忌,玉珩仙君,原本大家各吃各的,不好吗?你们为何总要与我们作对,把我们从那高台之下拽下来,与你们有什么好处!”
  说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
  可是那两人一个理她的都没有。
  温珩是实在太累了,懒得反驳这番荒谬之言。
  郁明烛则是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琉璃仙的表情狰狞了一瞬。
  她五指一拨,弹出一道梵音。
  郁明烛习惯了戒备,以往每次遇到威胁都会下意识在第一时间祭出杀招,后来改成了在第一时间护住温珩。
  眼下,即使他也魔丹干涸,浑身伤痕,他依然是下意识侧了侧身,想要将那道梵音尽数挡在自己背上。
  可是在那之前,已经有一道身影站在他们身前,挡住了琉璃仙的音浪。
  陆仁嘉眼底悲痛万分, “师尊,刚刚那些……都是真的吗?”
  琉璃仙面色一僵,但仍旧维持着表面的威严, “是真的又如何?魔尊千忌罪孽深重,万死不惜!玉珩仙君助纣为虐,与魔为伍,我剑宗九峰自当将其一起诛杀!”
  她逼问: “为师要诛杀邪魔,陆仁嘉,难不成你也与他们沆瀣一气,要拦为师?”
  卷地的风云之间,缥缈峰的弟子仿佛自动分成了两派。
  一路跟在琉璃仙身后喊着诛杀邪魔,另一路如陆仁意陆仁冰则毅然站在陆仁嘉身侧,将善恶台严严实实护了起来。
  陆仁嘉闭了闭眼睛, “师尊,您素日教导我们恪守本心,除魔卫道,但弟子觉得,本心不该是为了一己私欲去祸乱生灵,我们要守卫的也绝不是这样害人利己的道!”
  琉璃仙嗤笑, “他是魔,魔算什么生灵!”
  “那南海鲛人呢?南浔城里的无辜百姓呢?还有温师兄……”陆仁嘉顿了顿,改口, “还有玉珩仙君呢?他们难道不算众生吗?”
  琉璃仙没耐心了, “滚开!让本尊杀了他们,之后再收拾你们这些逆徒!”
  陆仁嘉的拳头紧了紧, “师尊,恕弟子难以从命。”
  这个时候,数不清的魔兽已经从地裂中爬了出来。
  他们像是带着十分明确的仇恨,朝着这边源源不断地扑过来,活的踩着死的,从层叠尸体上踏过来也在所不惜。
  琉璃仙咬牙,也顾不得许多,几道琵琶音打过去,都被陆仁嘉咬牙硬受了。最后一道过于猛烈,若是打在身上,多半要打碎五脏六腑。
  陆仁嘉不得不祭出琵琶,回了一道音波。
  两道音浪撞在一起,掀起一阵罡风,将周遭草木吹得低伏。
  “陆仁嘉!你的琵琶是本尊教的,如今你竟敢反过来对付本尊?”琉璃仙气得柳眉倒竖。
  琉璃仙身后的缥缈峰弟子们也忿忿不平: “陆师兄,你要欺师灭祖吗?”
  “我们缥缈峰没有你这样助纣为虐的弟子!”
  也有些弟子劝道: “师兄,回头是岸!”
  陆仁意和陆仁冰拧着眉,纷纷担忧地看向他。
  陆仁嘉支撑不住似的,身形晃了晃。
  他深吸一口气, “师尊说得对,弟子的本领是您教的,不该用这些本领来对付您。”
  琉璃仙眸子里闪过几分得意, “既知悔过,还不让——”
  忽然,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陆仁嘉将琵琶一立,半跪下去,将右手按在琵琶边的地上,左手一翻化出一截短匕。
  他沉声道: “您教授的招式,今日弟子悉数还给您!”
  音落,短匕裹着寒风依次刺下,毫不犹豫地挑断了五指的筋脉。
  筋脉并非只有一段,所以他一刀一刀扎入手中,直到整只右手都变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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