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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重生]——文以渡己

时间:2024-05-29 07:22:25  作者:文以渡己
  而后附身而来,似是抬手在他发间碰了一下。
  为他戴了一支白玉花簪。
  温珩睫羽一颤,心中愈发莫名地不安。
  可是那喜帕已经重新落下,要至洞房花烛才重新掀开。
  周围的鲛人纷纷庆贺起来,鲛王举起三叉戟,排列的礼官捧着海螺,吹出一串悠扬的赞歌。
  “轰——”
  突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乐曲戛然而止,鲛人茫然无措地向四周张望,不知发生了什么。
  忽然有人指着远处: “看!一线天那边出现了一道海涡!”
  循声看去,那边的海水正汹涌被卷入一线天内,海沟下仿佛有个无底洞,贪婪地席卷海水。
  祭司皱眉, “不好,裂隙又要扩大了!”
  四周的鲛人们立刻躁动起来。本来万生镜失窃一事尚未平息,这几天又有传言说人族罪人暗中潜逃。
  他们一直按耐着,将所有指望都放在大婚后仙人能找回仙宝,平息海神之怒上。
  可是眼下,裂隙居然又扩大了!
  鲛王厉喝: “诸位不必惊慌,祭祀,你随我去加固结界!”
  可他还未走出三步,倏地一口污血喷了出来,浑身失力一般半跪下去,咳嗽不止。
  祭祀赶忙上前摸了一把他的脉象,微微皱眉, “您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了。”
  “无妨!”
  “若强行施法,恐怕会危及性命。”
  “那你说怎么办!”鲛王烦躁道, “一线天的结界再坍塌一次,整个蓬莱宫都会倾覆,除却你我,还有谁能催动结界?”
  祭祀抿了抿唇,眸色沉下。
  “我去吧。”
  一道声音掷地有声。
  温珩一怔,转头看去。
  郁明烛神色平静,道: “我的修为不在鲛王之下,亦可催动一线天的封印结界。”
  一阵沉默后,祭祀叹了口气,道, “也唯有如此,还请仙君助我一臂之力!”
  温珩猛地抓住郁明烛衣袖,传音中染上急促: “你先前不是这么与我说的!”
  他看不到郁明烛的脸,只听见对方淡淡: “事发突然,别无他法。”
  温珩抿紧了唇,闭上眼睛: “根本就不是什么海神降罚,一线天结界坍塌,地裂扩大……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郁明烛默了几息,笑叹一声, “玉生,我有时真不想你这么聪明。”
  说完,他拂袖转身,踏着水波朝一线天的方向去了。
  祭祀紧随其后。
  他们的传音其他鲛人都听不见,所以在众人眼中,或许只是这对新婚爱侣依依惜别。那位眉目冷淡的郎君,不舍得另一位浓艳郎君以身犯险,故而抓着他的衣袖眉目传情了一阵。
  可温珩站在原地,指尖一阵阵发凉。
  珊瑚神树上,郁明烛方才亲手系上去的鲛绡随水飘荡,十分讽刺。
  他一身红衣,立在鲛人族群之中。
  就这么过了好久。
  震荡平息,一切都安定下来。
  有鲛人高喊: “仙君回来了!”
  身边站定一人,轻声道: “结界已定,祭祀在疏散周围鲛人,让本尊回来先行成礼。”
  鲛王点了点头,挥手示意。
  礼官递了一段同心结过来,让两人各拿一头。
  再然后,他们要牵着这一段同心结走上蓬莱宫正殿前的高台,受鲛人一族万千臣民的注目礼。
  这一日南海的鲛人几乎都在现场,高台之上是最万众瞩目之时。
  温珩一步步踏上台阶,攥着同心结的手指越来越紧,指节泛白到近乎透明。
  直到他们立于高台,面向众人。
  那礼官唱道: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说到一半,声音骤停。
  温珩一把扯下喜帕,睁大眸子看去!
  一截剑刃裹着肆意的黑色魔气,直直从礼官胸口刺出。
  在他身后,那凶手笑盈盈地将剑拔出去,礼官双目圆睁到下去,脸上还带着惊诧与茫然。
  血在海水中弥漫成一团,晕开一片红色。
  整个南海都安静了片刻。
  众目睽睽之下,那片血色消散,露出后面之人的面容。
  ——明烛仙君。
  ————————
  ——
 
 
第60章 
  南海往事
  立在高台上的身影一身大红色婚服,五官浓烈,气场迫人,那张面容明明该是风华绝代的美艳,可却因双瞳变得血红而陡生诡异。
  他周遭魔气四溢,明目张胆地昭示着魔族身份。
  所有人都在惊慌,都在恐惧。
  温珩的心却微微安定几分。
  脸是那张脸,举手投足,一喜一怒也大差不差,但是落在温珩眼中,只肖一眼,便能认出不是本尊。
  这般拙劣的演技,也只能骗骗鲛人族。
  在一众震惊震怒的目光中,鲛王眯起独眼,冷笑一声, “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明烛仙君居然是魔!”
  “是啊,装这么久的仙,本尊也早就腻了,还是做魔更自由些,想杀谁就杀谁。”
  “郁明烛”勾唇笑了笑,手一甩,幻化出一道长剑。
  他高声道:
  “本尊乃魔渊尊主千忌,鲛王陛下,你今日若乖乖把万生镜交出来,本尊便大发慈悲,放过你们鲛人一族。”
  当众杀了他们的族人,还如此狂纵地索要他们的秘宝!
  这么明目张胆的拉仇恨,立刻激起一片愤慨之声。鲛人族的守卫在最初的震撼过后,愤愤欲围上前。
  却陡然一道金光乍然笼罩蓬莱宫。
  所过之处,海水干涸。
  鲛人一族在海底所向披靡,可若没有海水护体,那些修为不高的鲛人,甚至连直立行走都做不到。
  他们下意识尖叫着退避开。
  蓬莱宫高台之上,只剩这三人。
  “郁明烛”笑道: “如何?鲛王陛下,一面破镜子,换南海上千条性命,很划算的交易,不如好好考虑一下。”
  鲛王不为所动,化出双腿,坚韧立于殿前。
  三叉戟在地上一磕,鲛王冷声道: “你若想要,就自己来拿!”
  “郁明烛”眸光一冷。
  锵的一声。
  一股罡风扫过。
  两人的灵波俨然相撞,长剑与三叉戟磕在一起,发出凛然震鸣声。
  可是鲛王的身体太过于孱弱了,这么一击,当即又是一口黑血喷出口,很快败下阵来。
  裹着魔气的剑光却不退,直指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
  素白剑光替他挡住了魔气。
  “郁明烛”一顿,转过头来,遗憾笑着: “乖徒,你怎么不与为师站在同一边呢?”
  “别不要脸了,老东西,我若是你的徒弟,定在拜师当日就向上清理门户。”
  温珩平静地盯着他,剑光一递。
  不过,不出所料,对方轻而易举便躲开了。
  温珩眸光微沉。
  他如今浑身的灵力都靠玉尘剑支撑着,虽有招式,灵力却不足,不过一次交手便已觉得乏力。
  而且……
  对方的修为太强了,强到不正常的地步,且那魔气居然也是真实的,漆黑一团如有实质,并非虚幻的障眼法。
  这个“郁明烛”,身上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魔气?
  温珩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不显露。
  又是“铛”的一声。
  黑魔剑与玉尘剑撞击在一起,近乎擦出一道银白的火花。
  强悍的威压之下,玉尘剑发出嗡嗡鸣响。
  “郁明烛”气定神闲地笑着,将威压又加重几分。
  周遭的水声哗然不止。
  其余鲛人都被隔在一道水幕之外,没有人听得到它们的说话声。
  鲛王伤势严重,在昏天暗地的视线中,抬首望过去一眼,忽然在长久的浑噩中寻出一隙清明,记起了百年前的青衣仙人。
  他笑起来, “仙君……许久不见啊!”
  温珩抿去唇间的血线, “万生镜到底在哪?”
  没有万生镜上的另一半灵丹,他只能汲取玉尘剑上的部分灵力,根本无从取胜!
  “本王怎会知道。”
  “是你监守自盗,莫要执迷不悟。”
  “仙君……”鲛王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仙君聪慧,想来我再欺瞒,就显得可笑了。”
  魔剑的威压越来越重,近乎压碎温珩的五脏六腑。他咬着牙硬撑,血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唇角淌下来。
  身后,鲛王顿了顿,忽然意味深长道, “仙君,其一,鲛王后早已病逝。”
  “其二,南海其他鲛人并非生病,而是被本王献祭给了万生镜,灵魂残缺乃至昏睡。”
  “其三……”
  说到这里,突兀地停了下来。
  温珩心念一动,有所察觉。
  他回过头去。
  恰见鲛王露出一抹释然似的笑意, “今日种种,皆是因果,我愧对南海,早已罪该万死。”
  话音落下,他忽地强撑起身,将手中的三叉戟一磕地面,祭出一道银光。
  “仙君,不必再护我!”
  话音铿锵落下,银光自四周收拢起来,将三人完完全全笼罩在内,彻底隔绝了其他鲛人。
  下一秒, “郁明烛”凛冽的剑锋荡开了温珩,长剑一甩,甩来几道气钉,径直穿透了他的右手,死死钉入地面。
  撕裂剧痛自掌心传来,温珩疼得面容扭曲了一瞬。
  “郁明烛”剑指鲛王,不耐烦道: “这是本尊最后一次浪费口舌,万生镜在哪,赶紧交出来。”
  鲛王哑声笑着,笑到将对方的耐心消磨殆尽,才终于一口污血啐出来。
  “鱼目混珠,你算个什么东西!”
  “郁明烛”啧一声,懒得再废话。
  “无妨,杀了你,将这蓬莱宫翻个底朝天,就不信找不出来!”
  噗嗤一声。
  剑光没入鲛王胸口,刹那间化形,将亡魂抽丝剥茧一般抽离鲛王体内。
  那是鲛人族濒死前灵魂散入海洋的模样,破碎的记忆也会被从灵魂中抽取出来。
  星星点点的光芒交织成一幅幅绮丽的画面,得以观之他的一生。
  ……
  千百年来,南海鲛人族不通世事,不与人间相连。
  可他年少时青梅竹马的情窦初开,喜欢上的偏偏是一位人族女子。
  后来登基成王,顶着重重压力跨越种族,他倾尽心血研制避水丹,将心上人接到海底蓬莱宫,与之琴瑟和鸣。
  他将大喜之日选在了举国同庆的归祀节。
  那日,爱妻头上的巾帕恰好被水波掀下,挂在了蓬莱宫庭院正中那株珊瑚上。
  他看着爱妻羞赧的面容,心中喜不自胜如终于攀得天上之明月。
  欣喜之余,他将发间宝珠取下,系于鲛绡旁边,从此成了南海婚嫁习俗。
  当时,红色的珊瑚不过及腰高。
  后来,一年一年过去。
  那株珊瑚吸收着蓬莱宫最充足的灵气,一日比一日繁茂,直到亭亭如盖。
  来这里婚嫁祈福的鲛人越来越多,珊瑚树成了鲛人族口中能庇佑姻缘的神树。
  那十余年,是他最意气风发的岁月。
  再后来,天不遂人愿。
  凡人寿数不过百年,又因久居不属于人族的深海早已损毁根基,无论用多少灵丹妙药,鲛王后依旧在生下一个孩子后,年纪轻轻撒手人寰。
  好巧,也好不巧。
  又是十年归祀节。
  不同的是,十年前大喜,十年后大悲。
  那一日,他亲手将爱妻的尸首埋在珊瑚巨树旁边。
  他在坟冢前跪坐半晌,心中空寂如死水。
  抬头一望,却见珊瑚树已是华盖如云,繁茂盛大。
  庭有珊瑚树,吾与妻新婚之年低矮不及肩。
  而今参天矣。
  爱妻亡故后,鲛王度过了漫长的七十年。
  他不曾续娶,也不想对那个分毫不像亡妻的孩子上心。
  他只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追忆与思念中,落寞地数着蓬莱宫数以千计的青砖与珠贝,被困在二十年的年少两厢情悦的执念里。
  谁料,在他熬不过无边寂寞,准备殉情的那一天夜里。
  忽然有一个人告诉他。
  万生镜可以满足你所有的夙愿,只需要一点……
  小小的代价。
  ……
  当年浇筑仙人像时,匠人们在仙人手中的白玉宝镜上留了一个暗格,里面装着真正的万生镜。
  鲛王暗中将万生镜换了出来,只留一道残息在那里。
  他照着那人的指示进入镜中,果然在虚幻的珊瑚树下看到了亡妻风华正茂的身影。
  那道影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太过于真实,就好像他的爱人真的复活了一般,有温度,有呼吸,有心跳!
  一开始,他可以竭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只在夜半无人时进入镜中,和亡妻的幻影温存几个时辰。
  可是蓬莱宫太平无事,祭司自上任后将南海一切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他独自坐在冷冰冰的王座上,就显得每一个长夜越来越短暂,每一个白日越来越漫长。
  他开始觉得不够满足。
  就像沙漠中极致疲惫的旅人,一开始只想要一口水。可是等喝到了水,又想要清凉解渴的茶。
  再然后贪得无厌,愈演愈烈,想要填塞口腹的吃食,想要能遮蔽烈日的纸伞,想要能歇脚休憩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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