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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重生]——文以渡己

时间:2024-05-29 07:22:25  作者:文以渡己
  温珩及时捂上了他的嘴。
  手动禁言。
  再说下去恐怕小孩子不能听。
  但他还是低估了大魔头不要脸的程度。
  半秒后,舌尖带来的湿润痒意像是点燃了一条火线,顺着他掌心的神经一路烧到了头顶。
  温珩后颈一软,对上一道笑盈盈的狡黠目光。
  他想要收回手。
  却又被人拉着抵回了唇边。
  郁明烛懒懒道: “别管他们了,一群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成日里净憋着坏,迟早要自寻死路的。”
  温珩难耐地缩了缩手,蹙起眉, “可我总觉得心中不安,要不,去问问濯厄,他……”
  “啧,”郁明烛不满地吻了上去,用唇堵住他的嘴,也堵住不爱听的那个名字。
  “不许再去找他。”
  郁明烛这人许是与生俱来有点当泼皮无赖的天分,宁渊曾经评价他,说:面如谪仙,心似阎罗,口比蛇蝎。
  大概的意思是说他长得好看,下手狠毒,说话气人。
  魔渊人人怕他,见魔尊千忌笑一笑,如见三千刮骨刀。
  而这狠辣的刮骨刀到了玉珩仙君面前,便又绕了个弯子,变成了恃美行凶,花言巧语的绕指柔。
  次次将不谙人事的仙人缠弄得无可奈何,任他为所欲为。
  温珩不得不又一次抵住他的肩,红着耳垂道: “别闹了,真的还有正事呢,万生镜……”
  这三个字一出口,陡然让气氛僵硬了刹那。
  “别说,玉生,先别说。”郁明烛打断他,在他唇边又亲了一下,将他紧紧扣入怀中,就像抱着什么不愿也不敢撒手的珍宝,生怕一旦松手,美梦就散了。
  郁明烛拥着他,逃避似的闭上眼,道, “睡吧,睡醒再说。”
  ……
  一夜过得好快。
  大早上,一道鬼鬼祟祟的声音由远及近。
  “温哥哥,温哥哥,我在左殿里寻不到你,你是不是与仙君在一起呢!”
  濯厄摇着尾巴,绕过礁石与珠帘屏风,扒着扇贝床沿,可可爱爱地冒了个头。
  然后原地呆住了。
  确实在一起。
  但在得姿势很微妙——
  那团簇柔软的鲛纱之中相拥而眠着两个人。
  他的温哥哥睡得正熟,长睫乖顺地在眼下投了一小片阴影,清瘦的脊背和腰肢没入锦被。
  另一人伸出长臂,圈占领地似的将温珩紧紧揽入怀中。
  而且,那正对他的另一人,似乎早已醒了多时,却不声不响,似是不愿打搅了这清晨的温存。
  濯厄:?
  “你们为何……”睡在一起?
  后半句还没问出口,郁明烛懒懒抬眼看来,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用口型道:嘘,别吵,他昨晚没睡好。
  濯厄:……
  但饶是如此,方才的动静还是惊扰了沉睡之人。
  温珩迷迷糊糊用鼻音嗯了一声,慢慢清醒过来。
  他勉强睁开眼,看到抱着自己的人,居然一点诧异都没有,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这种看起来无比熟练的表现给濯厄幼小的心灵带来极大的二次冲击。
  濯厄单纯的心灵受到极大震撼。
  所以师徒之间……是可以经常抱在一起睡的吗?
  人族习性……如此放浪吗?
  ————————
  千万,千万不要把1.0缺爱小狗纯爱版郁明烛,和日后2.0版切黑疯批郁魔尊混为一谈!
  如果是2.0郁魔尊遇到王行主动投怀送抱,肯定二话不说扯裤腰带就上了……
  (甚至就算王行不主动投怀送抱,郁魔尊也经常想扯裤腰带就上……)
  ——
 
 
第48章 
  魔尊宠妻
  温珩尚且没察觉哪里不对,懒散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朝外面张望了一眼,晨起清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哑。
  “外面的动静好热闹,是怎么了?”
  濯厄回过神,应了一声。
  “是啊,今日是归祀节第一日,最热闹的时候。外面有花灯和游街,还有迎纳百福的庆典……温哥哥,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吧!”
  归祀庆典,迎纳百福。
  温珩心念一动,颇有兴趣, “好啊,我还没见过南海的归祀庆典呢。”
  他说着,兀自起身。
  而郁明烛怀中一空,眼睁睁看着青色衣摆从自己怀里毫不留恋地抽离,带走了最后一抹温度。
  魔尊千忌登时面色不虞。
  郁明烛支起头,不悦道: “圣子殿下今日不需要守长生殿吗?怎么有如此闲情逸致?”
  言下之意,你很闲吗?怎么哪都有你。
  濯厄竖起手指,眨了眨眼, “嘘,今天所有人都在街上,我们悄悄的,没人会发现我不在长生殿。”
  “是吗?”郁明烛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暗道,那可不一定。
  出门时。
  温珩趁濯厄没看见,暗中掐灭了郁明烛放出的灵蝶。
  “别告诉我你是想去告密。”
  “当然,作为圣子,他怎么能擅离职守,我这叫帮他及时修正错误。”
  郁明烛醋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温珩无奈: “你幼不幼稚?”
  郁明烛凤眸一眯,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前面濯厄回过头,一无所知的单纯。
  “温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来了。”温珩警告似的看过来一眼,又低声叮嘱一遍, “不准告密!”
  说完快步追上濯厄,一起出了门。
  郁明烛磨了磨牙尖,烦躁地啧一声,也只得跟了上去。
  外面果然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鲛人环着彩带围在一起载歌载舞,欢声笑语。这一日大多鲛人都戴上了面具,上绘神秘诡谲又生机勃勃的花纹。纵然知道这样的热闹下埋着许多祸患,身处其中,也不由得受到感染。
  濯厄一年到头难见如此热闹的南海,这会兴致冲冲也带上面具,兴奋地冲进了鲛人堆里,转眼就没了影子。
  温珩拧着眉四处看了看。
  郁明烛握住他的手,低声道: “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不会出事的,别找了,我们也去逛逛?”
  温珩迟疑片刻, “嗯。”
  说得也对。
  他和郁明烛没有隐匿身形的必要,待在濯厄身边,反而会连累他暴露身份。
  而且……他看着身边摊贩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海底美食,也实在有些眼馋,不禁凑了上去瞧热闹。
  他盯着煮熟的海星瞧了一会儿,喉头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好怪。
  但是没吃过。
  所以能吃吗?好吃吗?
  忽然一只骨节匀长的手抵来几枚贝壳。
  郁明烛对鲛人掌柜道: “这个我们买下了。”
  温珩一怔, “你哪来的钱?”
  郁明烛扬眉, “自然是猜到你有喜欢的东西要买,提前备好的。”
  温珩: “我该夸你有远见吗?”
  郁明烛谦虚, “我虽然不打算邀功,可你非要夸的话,也无妨。”
  温珩一阵无言。
  眼看郁明烛付了钱,接过那一只冒着香气的蒸海星,又转而送到他手中。
  温珩捧着海星, “就不怕我吃得太多,把你吃穷了?”
  郁明烛笑了笑, “看上什么就买,我的钱供你再吃百八十顿都没问题。”
  温珩唇角一弯。
  哦?人形钱袋子。
  于是后面的节奏就变成了,温珩看上什么,拍一拍郁明烛的肩膀。郁明烛熟练地付钱,温珩熟练地抱起东西再去逛下一个小摊。
  但温珩这人于饮食上委实有不少坏习惯。
  例如眼下,吃东西只吃个新鲜。买来的海星扇贝大多尝上几口,就撇到一边不再吃了。
  温珩逛了半晌,偶然一回头,看见尽职尽责帮他拎着一堆吃剩下的,还得空出手来付钱的郁明烛,登时没良心地笑出了声。
  若是让魔渊的喽啰,魔首们看见魔尊千忌这幅给人任劳任怨当苦力的模样,还不知要笑成什么样子。
  郁明烛带着一身挂件,目光落在他上扬的唇角,不禁眯了眯眸子。
  “还笑,我这是为了谁?”
  及至两人走到了一簇人群之间。
  那是个卖面具的小摊,五颜六色的假面看得人眼花缭乱,神圣肃穆的花纹吸引力十足。
  架子最顶上挑着的,居然是做成狸奴模样的半幅银丝面具,支起的两只兽耳裹了毛绒绒的软羽,在海水中蓬松旋开。
  温珩眸光一亮,拍了拍郁明烛。
  郁明烛正要付钱。
  却听那鲛人老板道: “两位客人,这面具不卖。”
  两人齐齐一怔, “不卖?”
  迎着他们疑惑的目光,鲛人老板笑道: “小店生意,在归祀节这一日,所有的面具都只送不卖。只要在场的客人们一起玩一局游戏,赢者,这里所有的面具都随意挑选。”
  他说着,端起海螺吹出一声号。
  几只小鲛捧着长针,小型机杼从礁石洞里钻出来。
  “鲛人一族最善织绡,咱们今日的游戏只有夫妻或爱侣方可参与,一人蒙眼,一人织绡。”
  “待一只青蟹褪尽了壳,蒙眼者摘下蔽目带,从所有绡带中猜出哪一段是自家娘子织的绡带。最先猜中者为胜,次者次之。”
  鲛人一族秉性单纯,并无世俗歧视。在场同性的伴侣不在少数。
  郁明烛垂眼, “想试试吗?”
  温珩迟疑, “我怕我认不出你的绡带……你能认出我的来吗?”
  郁明烛嗯了一声, “放心。”
  温珩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
  而郁明烛已经自觉戴上了蔽目带。
  他生得鼻梁高挺,眉眼深邃,那一段墨色锦带覆在他双目之上,为整张脸添了几分肃杀的冷意。
  “别紧张,尽力就好。”
  闻言,温珩定了定神,接过长针和机杼, “好,我尽力织得好看些。”
  随着一声螺音。
  一排排长针动作起来,鲛人们动作灵巧,手如飞燕。
  很快,约摸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
  青蟹褪尽旧壳,蹑手蹑脚地钻了出来。
  郁明烛与一众鲛人摘下蔽目带,定睛往桌案上看去。
  那里摆放着许多颜色花纹各异的鲛绡,心灵手巧的鲛人族将绡带织成了各种各样的花式。
  在一众绡带中,唯有一段最引人注目。
  ——那绡带织得太难看了。
  歪七扭八,针脚粗糙,尤其是放在一堆精细华美的绡带里,就像落入一群天鹅里的灰鸟,尘土扑扑似的可怜。
  郁明烛只看了一眼,便忍俊不禁。
  温珩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冷冷瞥过去。
  笑什么?
  很好笑吗?
  郁明烛接收到他的目光,轻咳一声,敛了敛笑意,伸手一指, “我猜,我家娘子织出来的是这一段。”
  直到后面,郁明烛第一个获胜,将顶上那幅狐狸面具摘下来,递到他手中时……
  温珩一脸无事发生,迅速戴上面具,将脸遮了起来。
  但郁明烛低头一瞧,哦豁,正好瞧见通红一片的耳朵尖尖。
  欲盖弥彰,昭然若揭。
  郁明烛心中发痒,伸手捏了捏那耳朵尖。
  温珩嘶一声,不满地按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可是这么一来,就像将那人的手按在了自己耳侧,显得亲昵又暧昧。
  推拉之间。
  身后传来幽幽一句——
  “你们在做什么?”
  身后。
  濯厄抱着满怀吃的,疑惑且震撼地看着他们。
  温珩:……
  一片沉默之间,郁明烛拧眉: “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还不明显吗,我们在做你这个小孩子不宜看的……唔!”
  完没说还,魔尊千忌闷哼一声,不情愿地把被暗中掐了一把的手收回来。
  温珩整理了口吻,故作自然道: “没什么,面具勾住了头发,他帮我理一理。”
  好在狸奴假面替他遮了神色,看不到底下的心虚。
  “哦……”濯厄懵懵点头, “温哥哥,这种面具我会戴,我帮你——”
  他说着,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中途截住。
  郁明烛睨着他,缓缓按下他的手, “不必,我已经帮他戴好了。”
  就在这时,陡然间,悠长回响的海螺音响彻整个蓬莱宫上方,将一切杂音都盖了过去。
  濯厄仰头环顾, “是归祀庆典开始了!
  ————————
  久等啦,这章有点点短,晚点争取再更一章
  ——
 
 
第49章 
  归祀庆典
  海螺吹出的婉转乐曲声中,所有的鲛人和鱼类都聚集在蓬莱宫之前,无数悬吊的璀璨明珠将一方殿堂照得亮如白昼,周围身姿曼妙的女鲛翩然起舞。
  蓬莱宫二楼的高阁之上,出现一道雄壮的身影,头戴金管,手持三叉戟。
  那张枯败的脸原先应当是凌厉英俊的,如今却因病色而显得死气沉沉。
  眉眼原本也该因深邃的轮廓而显得深情,可惜眼睛似乎是瞎了一只,只好用白贝罩了起来,另一只眼睛下压着浓重的病态黑青,眼神冷漠而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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