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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重生]——文以渡己

时间:2024-05-29 07:22:25  作者:文以渡己
  人间常有不平,玉珩仙君不经常待在山上。
  有时离得近,几个时辰就能赶回来,有时离得远,要三五天。若赶上仙人有兴致,在周遭喝茶逗鸟,便要拖上十天半个月。
  除了玉珩,山上还有两棵小藤化作的童子,傻傻的,好糊弄。
  这种情况下,他要暗中做任何事情都很方便。
  于是他窥破了随云山灵池与魔渊血湖相连接的秘密,暗中联系魔族旧部,某一天,还借着下山买菜的由头,悄悄去人间一座小城杀了几个潜逃的叛徒和内奸。
  郁明烛立在巷子阴影里,面无表情地擦着指尖污血,带着重复过千百遍的熟稔。
  顺便怠懒地琢磨,该找个什么借口糊弄玉珩仙君,让仙君放下戒备。
  他的身影冷寂,落寞,如同被罩在一点光亮都没有的永夜。
  就在这时,一墙之侧,忽然传来苍老悠长的叫卖声。
  “山楂雪球,又酸又甜的山楂雪球——”
  ……
  那天傍晚细雨缠绵,到了夜里,已经是雷声轰鸣,倾盆大雨。两棵小藤化出原型去山崖上淋雨养神了。
  屋内熄了烛火。
  仙人要在床上安睡,而他便躺在外面的美人榻上,暗中调息疗愈经脉。
  那时候他还不能稳定地压制体内凶煞魔气,一个不慎,便心魔发作。
  他剧烈喘息着,肆虐魔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几乎压碎丹田。
  只差那么一点,他就要沦为丧失理智的——
  “怎么了?”
  玉珩倚在屏风边,神色淡淡,肩上松松搭了一件外衣。
  霎时,郁明烛血液停流。
  因为仙人看过来的目光毫无波澜,可肩背却若有似无地侧着,那个动作郁明烛很熟悉,是出招起势的迹象。可能下一秒等着他的,就是不留余地的杀招。
  他不知道自己方才将要入魔时,有没有露出萦绕漆黑的魔气。不知道仙人究竟有没有看穿他的身份。
  他强行安耐着心中的慌乱,喘着粗气,轻声掩饰, “没什么,外面的雷声太大,我做了个噩梦……”
  玉珩又瞧了他一会, “……哦。”
  说完,肩背一松,打了个哈欠,轻飘飘地回去了。
  又好似方才的杀意只是错觉,仙人无知无觉,浑不在乎。
  郁明烛不喜欢被动,不打算跟个怨妇似的冷在屏风外翻来覆去地纠结,他刚才想杀我,他刚才没想杀我,他刚才想……
  他选择直截了当,跟了上去。
  玉珩刚坐到榻上,与他四目相对, “?”
  郁明烛眉心一抬,眼尾一落,谎话章口就来, “外面一直在打雷,我总是睡不安稳……”
  他怀里还抱着枕头,心思一目了然。
  玉珩默了一阵,问, “要我施法把耳的你朵堵上吗?”
  郁明烛摇头, “屏蔽雷声,还有闪电……”
  玉珩: “眼睛你还不会自己闭?”
  郁明烛: “……”
  仙人不解风情,或许也是主观上不想解。
  郁明烛抿了抿唇,正要转身退出去。
  忽然又听见仙人止水似的声音,意味深长, “若你出去自己睡,是不是还要做噩梦?”
  郁明烛默了默,掌心微微出汗, “……是。”
  仙人说, “那就过来吧。”
  随云山仍然是笼罩在一片浓云雷电之中,一方小竹屋像是飘摇风雨中的小舟。
  青帐内,仙人背对着他,如瀑长发铺在身后素色的软枕床褥上,只能看到白皙流畅的耳廓与脖颈曲线,呼吸匀称,似乎已经睡熟了。
  就这么将后背一点防备都没有的露在他眼前。
  郁明烛喉头一动,魔族杀戮的本能在体内隐隐作祟。
  他又开始算计那点可笑的得失。
  杀了玉珩仙君,挖出一颗灵力纯澈的内丹吞吃入腹,于修为提升大有裨益,甚至,他以后都不用再受心魔困扰。
  剩下两个童子不足为惧,他还可以堂而皇之地霸占随云山以及灵池入口,打通魔渊与人间的暗道,杀堂叔一个措手不及。
  魔族一向以强者为尊,他有了这么一桩显赫的功绩,定有无数助力被吸附而来……
  他唯一能杀玉珩仙君的大好机会摆在眼前。
  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郁明烛不可控制地抬了抬手,假装那只手只是无意间压在耳侧。
  可是玉珩忽然转了个身。
  屋外雷声震耳欲聋,仙人的面容却安宁恬静。
  鸦黑的睫羽纤长垂落,在眼下缀了一片阴影,面色冷得过分,却又因殷红薄唇而不显苍白。
  眼眸未睁,薄唇微启,似是带着某种暗示。
  “别乱动,别吵到我睡觉。”
  那道声音能抚平一切波澜。
  郁明烛心里陡然一静,忽然将所有的不安和慌张,得失与算计都抛到了脑后。
  说来好奇怪,原本仙魔对立,不共戴天。
  可是偏偏,纯正的魔血能和缓仙人的天劫之苦,仙人的气息又能平歇他肆虐的心魔与邪祟。
  那居然是他有记忆起,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
  宁渊: (跟吃瓜小魔比比划划)我生等着没人,进去看了,真是好大一张床!
  小魔:芜?!
  (梗出自知否大娘子和墨兰)
  久等啦!
  ——
 
 
第42章 
  波澜又起
  之后……
  之后他们也没少在一张床上睡。
  今天是外面打雷下雨做噩梦了,明天是美人榻破了个窟窿,后天生病了要人照顾,大后天天气好冷我们挤着暖暖。
  什么荒谬的理由都有,反正郁明烛总能想到各种办法蹭到玉珩仙人枕边去。
  再后来……
  心魔与天劫,不巧赶到了同一天去,事情就变得无法言说……
  南浔夏日的夜晚也带着暑气,窗外微燥的夜风吹进来,温度不断上升。
  天快要亮了。
  郁明烛都快分不清自己是在回忆,还是在做梦,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重,破碎的回忆催动体温一点一点攀升至灼热,气血齐涌。
  温珩睡得迷迷糊糊,觉得热,下意识用手一推,把上半截被子推下去。长腿又往旁边一屈,想挪个凉快地方。
  等那一片也被捂热,他就再挪,翻来覆去,睡得十分不安稳。
  直到他翻了个身,膝盖一抵,抵到了一处坚硬。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怎么这么热……”
  温珩嘟嘟囔囔,非常不满意,换了个方向继续找凉快去了。
  他浑然无觉。
  身后,郁明烛半是崩溃半是无奈地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翌日清晨,天光破晓。
  温珩半梦半醒,感觉旁边的人轻手轻脚起了身下床。
  那人轻声问他:
  “半个时辰后,我启程去南海,你……当真不随我一起?”
  温珩睡得迷迷糊糊,没听清楚去哪,只听清了后半句一起不一起。
  那定然是不要一起的!
  他困倦得用鼻音嗯一声,团着被子又将脸往里缩了缩。
  郁明烛仿佛依旧和缓,甚至帮他掖了掖锦被, “也好,那你再睡会儿。早上天气有些凉,别再蹬被子了。”
  只是那语气终究沉冷几分,似是压抑着异样的汹涌情绪。
  半晌,复又沉着嗓音一字一顿, “你会留在南浔,等我回来,是吗?”
  温珩指尖微蜷,仍旧未睁眼,轻轻嗯了一声。
  “好。”郁明烛无声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按下心头的不安与躁郁。
  那便……再信一次。
  最后一次。
  他伸手,用指节轻抚了抚跟前细嫩如玉的脸,声音低沉嘶哑,轻不可闻。
  “别再骗我,否则,我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何等荒唐事……”
  ……
  迎春客栈外已经备好了鹿车。
  鹿车边上立着一道黑衣人影,暗金纹腰封裹着劲瘦腰肢,帷帽遮了大半张脸。
  北昭有晨练的习惯,一伙人正好就着客栈后院练练拳脚。
  元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无意间一瞥——
  他用胳膊肘怼了怼元修, “哎,你看那人,怎么那么眼熟啊?”
  元修循声看去, “有吗?”
  “……蒙着个脸也看不清啊,是你的错觉吧。”
  元明: “脸虽然看不清,但这个身形总让觉得在哪里见过,嘶,是谁呢……”
  说话间,明烛仙君从楼上下来,自顾自进了鹿车。
  黑影在旁帮他撩起车帘,刚好一阵风吹过,将帷帽上的黑纱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陌生的侧颜。
  元修道, “你看,我就说是你的错觉。别多想了,明烛仙君身边跟个随侍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再走神,小心大师兄一会儿过来踢你。”
  元明讷讷哦了一声,跟着元修对了几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但再回过头时,鹿车已经扬尘而去。
  而那陌生面容的黑衣人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喘着粗气,定下神来。
  或许…真的是错觉吧。
  一个时辰后,天空中已是阳光正好,惠风和畅。
  北昭弟子结束晨练,乌泱泱四散而去。
  迎春客栈这些天被包了下来,掌柜小二乐得清闲,也不在大堂里多待。
  空无一人的客栈内,黑影慢慢上了楼梯。
  旋即,门扉一开一合,闪进了天字一号房。
  层叠红帐掩着榻上光景,朦胧看不真切。这种点起红烛就能凑合洞房的场面着实挺有冲击力。
  真是好大一张床!
  宁渊顿了片刻,决定当没看见。
  他一步步逼近床榻, “又见面了,玉珩仙君。”
  没人回答他。
  只有敞开的窗外吹进一阵风,将红纱吹得摇曳生姿。
  “仙君聪慧,很多事情,大抵都已经猜到了吧?”
  宁渊继续说着,低低笑了一声, “我跟着尊上这么久,唯一的好处就是听话,他也因此最信我。”
  “按理说,他让我暗中看着你,我本不该多事露面。”
  “可大计将成,指日可待,容不得丝毫差错。”宁渊道, “我家尊上是个奇怪脾性,既舍不得杀您,又别扭着不愿将喜爱宣之于口。”
  “我思来想去,不得不登门叨扰,替他来问上您两句,日后纵使被罚至挫骨也无怨言。”
  他说到这里,语气微寒,手腕一翻凭空划出一段蛇链软剑,指节轻缓摩挲,似是蓄势的杀意。
  骤然冷下的温度中,宁渊缓缓问: “若来日冤家路窄,仙魔不共戴天,仙君您之所选……是否与百年前一样?”
  话音落下,静了许久。
  他絮絮叨叨说了这么许久,红帐内始终没有应答。
  宁渊蹙眉等了一阵。
  总算觉察出不对劲,心头骤然一紧。
  他将白练一甩,强劲的布刃破空而去,爆出的凛冽气劲直接将红纱撕成碎片,漫天飘舞。
  他错愕地睁大眼——
  因为那床榻上早已空无一人。
  叠得整齐的绣被压着软枕,早就散了温度。
  ……
  南浔城的夏日少有这样的艳阳天。
  街边绿树荫浓,百年字号的茶馆刚开门,三三两两的来客陆续进店,满店茶香,人声喧闹。
  说书人坐在门口板凳上,摇着蒲扇晒太阳。
  忽地面前多了一道人影。
  他抬起昏花老眼,逆着日光看过去。
  眼前是位面似冷玉的少年人,靛纱袍青玉冠,腰间佩银白长剑。
  明明是初夏,却裹了一件白狐大氅,似是极畏寒冷,底下露出的手腕也是苍白纤瘦的。
  少年人开口,声音温润清冽,如泠泠山泉, “敢问老先生,去南海蓬莱宫的路要怎么走?”
  说书人回过神来,哼哼了两声,讳莫如深。
  “南海蓬莱宫,那都是人们闲来无事的传言,子虚乌有的地方,哪来的什么路呢。”
  “旁人说是子虚乌有,但您见多识广,心中自然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少年人抬了抬唇,将冠上玉簪一拔,塞到他手中。
  “价值连城的青髓玉,换您一个小道消息,怎么样?”
  待少年人离去。
  旁边的茶倌凑上前, “先生,这是什么玉啊,怪漂亮的。”
  “自然是人间难得的好玉,我活了百来年,也就只见过两回。”
  说书人说着,将玉簪举起,透过阳光看里面润透的纹路玉色。
  玉簪后映着长街行人,少年人的背影逐渐遥远。
  说书人忽地一顿。
  他自小无父无母,在这家茶馆安身立命。
  有一年他七八岁,还是个小茶童时,端着一大壶烫茶招待客人,脚下一个没留神,险些栽进了一位来客怀里。
  那位青衣来客一手按着他的肩,帮他定住身形;另一手轻巧一揽,将摔出去的茶壶稳稳接了回来。
  他一时间怔住了神。
  掌柜冲过来,一边朝着客人道歉一边拧他的耳朵。掌柜一向刁蛮暴躁,逮着机会就用藤条打几个小茶童的手心。
  他看着来客被洒出热茶烫红了的手,慌张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却听那人随口似的, “无妨,他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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