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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重生]——文以渡己

时间:2024-05-29 07:22:25  作者:文以渡己
  他甚至想过,可能一推开门就四目相对。
  然后他的师尊会像以前一样,似笑非笑地责问, “乖徒这么晚才回来,是又去哪里鬼混了?”
  他自以为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但当看到那一地横尸与血红时,霎时,仍是遍体陡寒。
  旋即,一阵罡风猛地扫过来,将他一把磕在了门上。
  眼前的上扬的猩红长眸溢满魔气,全无理智。
  郁明烛薄唇一扯,狠狠抵过来了,尖锐利齿咬上了温珩颈侧肌肤,汩汩流动的鲜血隔着血管与皮肉,如同致命的引诱。
  “嘶,师尊……”
  疼痛让温珩皱了皱眉,伸手去推,可两只手腕被对方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握住,又束在头顶。
  分毫都反抗不得。
  “轻些,疼……”
  失去理智的人或许听都没听清,为了咬得方便些,另一只手还顺势扯上了狐裘与青衣,猛地一拽——
  温珩心头蓦然有些恼意, “郁明烛!”
  颈上的尖牙倏地一僵。
  郁明烛睫羽微颤,眼底的疯狂渐渐退去,恢复清明。
  被他抵在门上的人衣衫不整,露出一片玉白肌肤,纤弱的脖颈上几枚牙印还在渗血,就像落入雪中的瓣瓣红梅。
  定神看清的一刹那,他险些再入魔一次。
  但下一刻,那人已经拢起衣衫,从他身边掠过,站定在一地狼藉边。
  死去的人浑身都炸开了皮,目眦尽裂,血肉发黑。
  分明昭示着魔道恶行。
  郁明烛努力平复着呼吸, “是这群人先闯进来杀我,我只不过……”
  说到这里,不由顿住了。
  不过什么?
  不过反击?
  这群人是何身份?为什么要闯进来杀他?死在他手下的人为何模样这么狰狞难看?他方才那副丧心病狂的丑陋面容……
  桩桩件件,他能解释得了哪个?
  郁明烛的眸光一点一点沉下来,掩在衣袖中的手慢慢拢紧,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紧张得过分。
  堂堂魔头,如履薄冰。
  却忽然听到平淡一句, “怎么清理?迎春客栈没有多余空房,晚上还要在这里睡的。”
  郁明烛一怔,蓦然察觉到什么。
  可却不敢相信。
  他心神俱颤,甚至没察觉到脚边那血肉模糊的人还剩一口残气,在他恍惚无防备之际,拼尽全力将匕首刺过来。
  “锵”的一声。
  郁明烛未动。
  却是玉尘长剑凛然出鞘,毫不留情将那只手钉在了地上。
  残月的清辉从大敞的木窗中透出几缕。
  温珩背对着郁明烛,看不清面容与神色,空气中还弥漫着沉重刺鼻的铁锈味。
  那人不甘心地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郁明烛如梦初醒。
  原来他千方百计要瞒着的事,他以为暴露时的惊慌不定,都像个笑话。
  温珩分明已经都知道了,却不说破,而是用行动表明——
  无妨,我算同谋。
  ……
  温珩将窗子推开通风。
  —— “越纯种的魔就越容易丧失心智,沦为丧心病狂的凶煞邪物。”
  以郁明烛的血脉,不知已经熬过了多少身不由己,痛不欲生。
  回过身来,地面已经全都清理干净。
  郁明烛正在收桌上的碗盘。
  说来也怪,方才满屋子都溅满了血,唯有这方桌子,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就像被陷入疯狂的人凭着本能,刻意避开了一样。
  可桌上只是些清粥小菜。
  郁明烛为何要避着区区……
  温珩心念微动。
  是因为他昨晚说,离别后会想念师尊做饭的手艺,所以郁明烛今晚就特意亲手做了宵夜?
  郁明烛正将碗盘都收到食盒中,准备拿出去,却忽然被一只手阻拦了动作。
  温珩道: “何必要收,我正好饿了。”
  “……”郁明烛抿唇,低声道, “这些都凉了,难以入口,你若饿了,我再去做些吧。”
  温珩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迟疑, “不用折腾,我也没那么挑嘴。”
  他说着,径自捞过了粥碗,米粥加了桂圆莲子和花瓣,入口绵密。
  可口感有些奇怪。
  味道也太重了。
  ……这人今天的做饭水平发挥失常了?还是他真的被养得更挑嘴了?
  温珩从睫毛下觑了郁明烛一眼,有些困惑。
  又喝了几口,他拈起筷子去夹一颗花生米。
  可是花生米上居然软到带着潮气。
  南浔虽然近海,气候湿润,不放上几个时辰,不会从酥脆变成……
  温珩陡然一顿。
  目光落向绵白清粥,恍然惊觉什么。
  原来不是发挥失常,也不是他挑嘴。
  他早上出客栈时,心中暗暗庆幸没看到郁明烛。
  那是因为郁明烛正在小厨房帮他煮粥。
  早上就煮了出来,一整天等着他。
  不知道他何时回来,于是粥放到冷了,就重新用炉火热一遍,热了又冷,冷了又热,连粥米都要化开了。
  粥被煮得发干,中途又加了些水进去,可是味道就难以再把控得恰到好处。
  可惜折腾了一整天,最后仍是又干又冷,难以入口。
  这些事情,他的师尊一个字都不说。若他没有发现,这人便干脆当做无事发生,不觉得委屈,更不因此生气。
  可……何至于此?
  明明郁明烛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一个,能轻易翻云覆雨,而他微不足道,毫无反抗之力。
  何至于此?
  何至于用如此笨拙粗劣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来讨好他?
  郁明烛见他忽然停了动作,捧着粥碗走神,还当是那粥实在过于难喝,不禁皱眉道: “别勉强,我再去重新做一碗就是。”
  “不,”温珩迅速将剩下的冷粥三两口打扫干净, “我在外面饿了一天,一时间喝快了,有点噎而已。你看,这不是都喝完了。”
  良久。
  郁明烛微微避开了视线。
  他怕再多看一眼,就要生出许多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那你早点歇息,我先走了。”
  “等等。”
  ————————
  晚上回去——
  某师尊幽怨盯过来: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徒徒:我只是犯了每个徒弟都会犯的错误o。o
  ps。(按理说这里郁明烛清醒是因为喝到了温珩的血,但是莫名其妙的,写出来就像是媳妇一发怒瞬间耙耳朵的妻管严……怎么回事……)(也可能这才是事情真相吧……)
  ——
 
 
第41章 
  “嗯,好热……”
  温珩坐在矮凳上,捧着粥碗欲言又止, “这两日,你都是去哪睡的?”
  他心里隐约有些忐忑和回避,很怕对方说出类似于“无处可去”这种凄凉的答案。
  ……不不,应该不会,迎春客栈虽然满了,但南浔城这么大,总归还有其他客栈;再不济,灵鹿仙车也足够宽敞——
  “没睡。”
  “……”
  原来还有更凄凉的答案。
  顶着温珩愕然的视线,郁明烛抿唇解释, “有些紧急私事要处理,没顾得上休息。”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今天早上在膳房灶台边,抽空眯了一会。”
  温珩: “别说了。”
  现在已经凄凉到有些荒谬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心口。
  那里正在砰砰跳动,像是微乎其微的良心往他耳边吹风——说,人不能,起码不应该。
  反正也就只剩这一晚了。
  明日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再不相见。
  就当是最后做个断吧。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那今晚还有私事吗?”
  郁明烛坦白, “没有,刚才当着你的面,都处理完了。”
  那几位横七竖八的倒霉私事,现在连尸骨渣滓都没剩下了,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不知不觉已是更深露重,长夜昏暗。
  温珩说, “这张床榻,倒是足够宽敞。”
  ……
  屋内黑下来,安静得可怕。
  好消息是软枕和锦被都有两套,床面也大到绰绰有余。
  坏消息是依据这家客栈花里胡哨的装潢风格,床褥纱帐不负众望地全都是金线大红,上面绣了大朵并蒂莲花。
  软枕不红,软枕是蓝色的。因为上面绣是的戏水鸳鸯。
  若是如掌柜当初采买物件,布置房间时,所预想的那样,眼下合该是一对浓情蜜意的道侣躺在上面,耳鬓厮磨,翻云覆雨。
  那这些艳红的床褥鸳鸯便正好应景。
  可惜不巧,床榻上的两人各怀心思,分得老远。
  于是便显得一切都不合时宜,分外讽刺。
  ……
  夜深人静,郁明烛却没什么睡意。
  一阵浓重的水香从身侧隐隐约约散过来,是他先前从未闻到过的陌生香味。
  还有在方才近距离接触时,那衣襟上的污渍……
  夜色中,郁明烛听着自己沉缓的心跳声,眸光暗了几分。
  温珩自己可能都没注意过。
  纵使表面随性散漫,好养好活,其实挑剔得很,饭菜咸了不行,淡了不行,腥了不行,放了一丁点能去腥,但他不爱吃的葱姜蒜末,也不行。
  不爱熏香,大多数时候,身上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味道。
  更遑论是自己弄脏了衣裳,再招摇地一路穿回来。
  所以……是别人!
  郁明烛咬了咬牙。
  温珩早上是跟那个姓陆的弟子一起出去的。
  姓陆的去了醉春楼!
  所以是醉春楼里有个“别人”!
  与温珩长时间,近距离接触过,把香气染到了他身上,还不知怎么弄脏了他的衣襟。
  郁明烛有种快要抑制不住的冲动,恨不得揪着这人的领子好好问一问,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你让谁碰了你!你敢让谁碰你!
  可他又心知肚明,他实在没有这个资格。
  他就连睡在卧榻之侧,都不由放缓了呼吸,只敢贴在床边上,似乎生怕有任何可能被赶下去。
  堂堂明烛仙君,卑微至此,可笑死了。
  眼下,仅仅是一种莫须有的猜想,就在心中无尽头地发酵疯长,让他止不住地心烦意乱。
  方才体内被强压下去的躁动又尽数翻腾起来。
  或许是受环境影响,连带着些陈年旧忆,一起从心底钻出来。
  ……
  那一年的魔界格外动荡。
  老魔君残暴不仁,魔渊的穹顶数百年来不见天光,始终阴暗如蒙着一层血雾,无禁城中更是杀伐不断,日日腥风血雨。
  所以当叛军杀进仙哭殿来时,老魔君手下居然没有哪个部下心腹前来支援。
  偌大的仙哭殿被血洗屠杀,魔侍魔兽横尸遍地。
  郁明烛亲眼看着昨日还笑盈盈塞给他一把米花糖的慈爱堂叔,今天就亲手将他的父亲劈成对称两半。
  屋外厮杀声震耳欲聋,有垂死的魔类召出雷电,亮白的闪光一划而过,刹那照亮了溅满鲜血的魔尊宝座。
  他的堂叔单手提着他父亲的首级,血淋淋的粘稠液体往地上滴。
  堂叔转过身来对他笑着, “君婴,你从小就最乖最懂事,今天便自己选个死法吧。”
  那时候的郁明烛还比他堂叔矮整整一个头。
  他拼死反抗,像只遍体鳞伤的困兽。
  直到被一脚踹进血湖,沉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还颇有些好笑地想,人间都说万生死后要下地狱,见阎罗。也不知地狱与魔渊,阎罗与堂叔,究竟哪个更可怕些。
  可是睁开眼,他看到是的竹床青帐,云雾桃花。
  以及被他压在身下,面带愠怒的青衣仙人。
  玉珩仙君的名号太响亮,魔渊里没人不认得。
  那一瞬间,郁明烛应激地差点祭出杀招。
  可是仙人似乎全不设防,兀自起身挽着长发。
  那件青雾似的纱衣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清晰可见流畅的腰线没入腰封,如瀑般的墨发尚且带着出浴后潮湿的水汽,三两下被玉手轻巧挽起,又横插一支桃花木簪。
  郁明烛自小冷静理智,惯会计较得失。
  魔渊处处都是堂叔的眼线,他身受重伤,回去了肯定没有活路;
  人间大多憎恶妖魔,一个不慎暴露身份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随云山地处偏僻,又有仙人坐镇,无论是仙是魔是人,都不敢轻易踏足……
  太多太多,数都数不尽。
  最要紧的是,玉珩仙君似乎没看出他的魔族身份!
  那这其中可周旋的空间就太大了。
  他一直以为当时攀上仙人的衣袖,哀求仙人让他留在随云山,都是下意识的理智思考,利益使然。
  可是几年后的一天夜里,空空荡荡的仙哭殿烛火寂寥,郁明烛一身酒气地仰在魔尊宝座上,偶然回想起那一幕,才惊觉当时的自己根本没计较任何利益得失。
  那一刹那,他只是嗅见了淡淡桃花香,想去人间走一趟。
  ……
  仙人说他没有钱,就得用苦力来赔。
  所以他顺理成章地在随云山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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