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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失忆仙君当乖徒[重生]——文以渡己

时间:2024-05-29 07:22:25  作者:文以渡己
  温珩立刻往回收了收, “要。”
  崇炀冷笑: “我先前瞧不上你,是因为觉得你私放囚魔心术不正。不过桃源村看来,你倒也算个有义气的。这草我留着没用,你拿了就滚远点,别再来我面前发癫。”
  这或许就是反派的独特buff。
  助人为乐的善事经过那张嘴修辞,就没一句能听的。
  啊,这种被救一命但是因为要挨顿骂所以很难生出感激之心的狼心狗肺感,真让人着迷!
  温珩揣着嗟来之草,默片刻,突然转而换了话题, “你的雷劫应该就在下个月。”
  崇炀挑眉, “所以?”
  “北昭仙君迟迟没有音讯,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崇炀低低笑了一声, “还能怎么办,得活且活,活不了就死。”
  他转身仰头,顺势一抬酒壶,将里面最后几滴酒倒进口中,又随手一扔。
  咣当一声,酒壶摔进污泥。
  若不是命数将尽,这一套动作真是洒脱得很。
  温珩望着暗巷中逆着月光远去的银甲身影。
  霍然心中一动,脱口喊道: “崇师兄!”
  崇炀步伐一顿,压着眉宇侧回过头, “嗯?”
  他的嗓音里尚带着沙哑酒气。
  雨声将歇,银辉晦暗。
  身后温珩的声音深情款款。
  “忌口和后遗症方便复述一下吗?你不怕吃死,我可是怕的。”
  崇炀: “……”
  ……
  不知何时,雨悄然停了。
  凉意袭人,温珩不禁打了个喷嚏,拢紧狐裘。
  他上楼时还尝试过挣扎,步子一转,转去了缥缈峰的一排门前。
  “笃笃——”
  他叩了几声房门, “陆仁嘉?”
  咣当一声,门开了,陆仁嘉揉着惺忪睡眼, “温师兄?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不回房间啊?”
  温珩轻声, “我不敢回。”
  陆仁嘉: “?”房间里是有什么恶鬼吗。
  温珩叹了口气, “不说那些了,江湖救急,我能先来借宿一晚吗?”
  “哦哦,当然没问——”
  “不可以!”
  房间里面传来开水一样的爆鸣,眨眼间,陆仁冰就像一股风刮过来了, “温师兄,其他事可以,这件事不合适!”
  温珩和陆仁嘉同时问: “为何?”
  陆仁冰看向陆仁嘉, “哥,这个世界险恶,你不需要懂。”
  然后又看向温珩, “温师兄,这个世界险恶,你也该去懂一懂了。”
  “……”
  温珩轻轻闭上眼。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懂。
  ……
  天字一号房门前。
  默然立着一道人影。
  清瘦白皙的脸半掩在白绒狐氅,往下一埋,像是想短暂地逃避这个世界。
  冷静,镇定。
  这一面迟早是要见的,何不争气点,气势强点,昂首挺胸地莽进去就完事了!
  他那尚维持且光明磊落的“师尊”还能吃了他不成?
  温珩深吸一口气。
  眼睛一闭,往前一莽——
  哗啦一声,门从里面开了。
  他便用力过猛,被门槛一绊,一头莽进宽阔的胸膛里。
  后腰上落定的手或许只是想帮他稳住身子。
  可温珩一个激灵,如同被热碳烫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就想跑。
  又倏地被那人钳住手腕,不容反抗地拽进了门。
  咣当一声,门被带上。
  他的师尊身形颀长,肩背挺拔开阔,这么迫近似的压过来,轻而易举便将他抵在门上。
  那双漆黑的眸子居高临下,平静中,似是压抑着翻滚巨浪。
  温珩浑身血液都凝滞了一瞬。
  几息静默。
  他试着开口,艰难道: “这么晚了,师尊怎么还不睡?”
  “在等你。”
  “……”
  突如其来的直白最要命。
  温珩一噎,躲避着视线, “有什么好等的,弟子又不能助眠……师尊,您往后些,人与人之间需要保持距离感。”
  郁明烛垂眼,沉出一口气,似是竭力压抑着什么。
  低沉的声音响起。
  “等你回来,也是因为有件事要与你说,为师收到故友来信,有些私事需得亲自过去一趟。明……”可疑的停顿后,郁明烛道, “后日启程。”
  说完,目光落在温珩的脸上,不知是想从上面看到什么神情。
  温珩眨了眨眼,毫无破绽, “弟子会想念师尊……”
  郁明烛眸光微动。
  温珩: “的厨艺。”
  之前在随云山,他的师尊就像有什么独特的投喂癖好,今天给他做八宝甜粥,明日是桃花酒酿,变着花样养刁了他的胃口。
  温珩喉头动了动,居然有些遗憾。
  闻言,他的师尊眸色微沉: “其实,那地方也不算远,乖徒若想一起去……”
  “不了。”
  温珩笑道, “南浔城风景优美,附近百姓多有受邪祟侵扰的,需要帮忙的。弟子打算跟着缥缈峰和北昭峰的诸位同门,趁机好好历练。”
  他弯了弯唇,眼中情真意切, “弟子就在此处,等您回来。”
  房间内默了一阵。
  “嗯。”
  ……
  有赖于掌柜安排房间时的胸有成竹,这间天字一号房内只有一张床榻。
  郁明烛出门时,温珩习惯使然,嘴上跑火车: “又要去树上睡?”
  郁明烛看了他一眼,无言。
  一样的玩笑话,却总归有什么不同了。
  屋内只剩他一人。
  也不知这些天是不是睡过了头,蜷缩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却怎么都生不出困意。
  直到东方第一缕晨曦倾泻。
  天亮了。
  温珩想去熄掉烛火。
  迎春客栈装潢风雅,客房内的书桌上也摆了香炉纸笔,以作装饰之用。
  桌面正中还有一副长卷,泼墨山水,苍茫银白的厚雪占满纸张,仿佛无边无际。
  画上是雪落满山。
  恍惚之间,温珩眸光一闪,竟似乎嗅到了清冷的雪香。
  ……
  那段时日正赶上魔界动荡,说是老魔尊身边的亲信反了水,举家被屠杀殆尽。
  而后亲信上任,大肆横行,将魔渊彻底变成了炼狱。
  随云山不管魔界事,但因矗立在人魔两界交壤处,也无可避免地受了牵连,时序混乱。
  前几天还细雨连绵,转天又下起大雪来。
  屋外,青临青川的欢笑声喧闹。
  屋内热碳熏然。
  青衣仙人喝了些烫酒,一时兴起,在桌上铺了长卷肆意泼墨,墨迹蹭在冷白的鼻尖脸侧,格外醒目。
  他未抬眼,懒懒问道: “今晚吃什么?”
  研磨之人掰指算了算。
  “两位小仙君点的竹笋豆腐,白灼菜心,蟹粉蒸肉,还有您上次说想喝羹汤,那便再加一道莲子羹。”
  算完,软声问: “您看,够让仙人赏眼吗?”
  “尚可。”
  难伺候的仙人勉强一点头。
  快到天黑时,那人任劳任怨地去了小厨房。
  玉珩埋首于长卷,直到后颈酸痛,才一把撂下笔,捞来酒壶喝了一口。
  酒正好温热。
  他一怔,往四周看了看。
  不光酒是温热的,墨也研得细密足量,暖炉就在手边的位置冒着热气,还有沾湿了的白巾搭在笔架上,让他随时能擦净手上脸上的墨渍。
  玉珩回想一下最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似乎有什么人……正在逐步蚕食他的自理能力。
  这样不好。
  玉珩若有所思,又灌了口酒。
  ……但说到酒。
  玉珩屈指敲了敲窗柩,召唤两颗青色小脑袋。
  “去小厨房说一声,晚上加一道桃花酒酿圆子。”
  食欲当前,仙人转眼就把自理能力抛之脑后。
  两位小童也很捧场。
  青川眼睛发光, “哦哦,郁公子做那个很好吃!”
  青临纠正, “郁公子做什么都很好吃。”
  郁公子,郁公子……
  青临青川跑远了,窗边的仙人却似是意识到什么,暗中皱了皱眉。
  下雪了,天黑得早。
  一群人欢欢乐乐吃完晚饭。
  青临青川忙着抢最后一块蒸肉,玉珩餍足地缩进毯子,余光瞥见那人收拾完一屋凌乱笔墨。
  忽地停步,驻足在桌前。
  画中的随云山银装素裹,雾霭环山,漫山遍野皆是一片苍茫静谧的雪色。
  右上角题了几枚清隽小字。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那人看了一阵,叹了口气,语气中万分遗憾。
  “仙君丹青妙笔,字更好看。若我小时候能有人来教这些就好了,可惜……”
  玉珩拥着手炉,酒足饭饱,毫无戒备。
  顺着他的话头便接了下去。
  “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那双黑眸立即弯起, “多谢仙君。”
  案前。
  玉珩拢了拢云袖,覆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感受到掌心下微微一僵。
  似乎并不擅长信任别人。
  “放松,你这手若是有自己的想法,今日恐怕写不出好字。”
  那人一默,努力放松了些。
  玉珩扫他一眼,转而凝神于笔锋。
  点提撇捺,先带他试着写了几个笔画,待两只手总算合拍不少,又试着随意写写诗词。
  屋内暖意熏然,静得仿佛能听见屋外簌簌落雪声。
  两人挨得极近,经年杀伐的仙人此时半点不设防。
  他一转头,就能看到仙人恬静专注的侧脸,浓密睫羽,湿润软唇,以及……
  微红的耳垂上缀着一颗小痣,只有这个距离,这个角度方能看得见。
  美玉有瑕,绝世无双。
  ……
  写满的纸张在旁边堆了一摞。
  玉珩想了想,带着那只手,慢慢在纸上落出一个“郁”字。
  旋即,笔锋一顿。
  他侧目看过去,无声地询问。
  似乎已经揣着这个问题许久了,也似乎是专门揣着这个问题,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这么久以来,居然还不知他的名字。
  那人似乎刚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倒也没拆穿这场蓄谋已久。
  “君婴。”
  玉珩问: “哪两个字?”
  他道, “君主的君,婴孩的婴。”
  窗外应景地传来两声惊呼。
  “好草率。”
  “听起来像, ‘那谁家孩子’。”
  玉珩也眉心微蹙。
  那人抿了抿唇, “的确不是真名,但并非要刻意骗你,只是因为爹娘没给我起过正经的名字,周围人随口都这么叫了……”
  窗外的评价仍在继续。
  “虽然听起来有点惨,不过倒是和咱们仙君挺般配。”
  “是块玉,所以起名总跟玉有关,玉珩玉生玉尘什么的。”
  “草率得如出一辙。”
  “啪的一声”,窗户合上。
  玉珩面无表情,考虑着以后要不要干脆把窗户封上。
  窗户再不封,他就要疯了。
  跟前,那人似是想到什么,眸光一转,落在先前画迹初干的长卷上。
  而后手腕一动,走笔成线。
  他的字迹与玉珩的清隽小字不同,苍劲潦草,锋芒毕现。
  在“郁”后面又缀了两个字。
  玉珩一字一顿,轻声读过去,似是思忖着什么。
  “郁明烛。”
  屋里静默。
  那人张口,刚想说话。
  就见仙人眼帘一抬,凉飕飕道, “所以,你其实自己也能写好字?”
  “……”
  他没说话,但是表情中有些无辜。
  于是迎着那道视线,玉珩想起来,人家本来也没说写不好,只说小时候没人教。
  而且,似乎还是自己开口,主动请缨,说要教人家的。
  于是仙人的眼神更凉了,不太讲理地断言, “是你引诱我的。”
  “是,”那人道歉得毫不犹豫, “对不起。”
  屋内寂寂烛火映着外面的雪色,将窗纸照得一片橙红,随云山不知何时落入一片宁静,只剩簌簌雪声。
  玉珩先前为了握着他的手运笔,与他站得极近,执笔时还没觉得异样。
  可如今四目相对,才意识到他们几乎拥在一起,连对方呼吸时胸膛的起伏都能分外明晰。
  这么一来,微微加快的心跳也格外容易被察觉。
  未谙红尘的仙人心念一动,莫名觉得有点古怪。
  可具体哪里怪,是旁人怪,还是他自己怪,又着实分辨不出来。
  他带着几分茫然的慌乱拧过了头,下意识想要躲避,但反而将薄红的耳垂送到了那人视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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