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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竹马被养作老婆(近代现代)——冰冰盐

时间:2024-05-29 07:19:29  作者:冰冰盐
  “你知道我是如何认出你的吗?因为我们长很的像,我妈……”他顿了几秒: “妈妈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特别是眼睛,说不定陌生人都以为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说这话的时候,南有岁转头看他,很巧合地撞上他的视线,从眼睛的形状来说,的确是比较像的。
  “嗯。”南有岁应了一声,算是赞同。
  “今天是外婆的生日,她让我过来接你一起回外公外婆那里。”
  “好。”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像是平静的湖水,南有岁望着前面的车水马龙,没有目的地将眼睛聚焦在某个点处,机械地眨眼。
  “小时来了?快来帮你外婆挑挑穿哪件衣服,她选了半天了都不知道穿什么,路上车堵吗,累不累?”曹霁的声音响起。
  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了,南有岁甚至觉得近似于陌生,上一次来这边大约是在好多年前,总之曹霁和南欢景对他的关注并不多,相处的时间极短,更别说外公外婆这些人了。
  “多大的人了嘴里还没点谱,我选什么了?这不是我们宝贝回来给我过生日我得准备准备吗。”肖老太太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外婆您今天是寿星,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当然了,平时也是。”南时露出很标准的笑容,他扶着肖老太太又真诚地夸赞了她一番。
  一堆人站在那里,南有岁倒是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好了,看着他们谈笑风生,自己却是显得很多余,有种身处幸福画面之外路人的错觉,或者是被P在家庭合照上的突兀存在。
  “岁岁也来了啊。”肖老太太换好衣服在一群人的陪伴之下走过来看见了他,语气不冷不热的,忽然又牵起他的手,拍了几下,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饭桌上算得上和谐,他还是坐在相同的位置,只不过几年前的那会,他没有这么高而已。
  “谢天谢地,终于把我们的宝贝儿子找回来了。”曹霁不停地抚摸着南时的背,吸吸鼻子,腾出另一只手摸了摸眼睛,应该是在哭。
  “儿子回来了,老太太生日,多大的喜事啊,别哭,激动的劲儿早该过了。”南欢景拍拍她的肩膀,笑得很开心,眼角的皱纹明显。
  “对啊。你那天激动到哭晕去医院了还记得吗?”其他人打趣着曹霁。
  “……”聊了很长时间。
  “岁岁,你也吃啊。”南欢景用公筷给他夹了些菜,表情和语气都很客套。
  吹蜡烛许愿切蛋糕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忙,喜悦的心情灌满了他们的身体,连动作都显得轻巧很多,他们分享着自己的祝福话语,一句接一句,把老太太哄得很开心,眼睛都要笑没了。
  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样的情绪,可能麻木的心情多了一点,南有岁仿若置身事外一样看着他们在笑,完美家庭的状态在这一刻被描绘得淋漓尽致。
  如果他的亲生父母还在世并且用爱呵护他的话,他应该也能够体会到这样快乐且健全的父母之爱。南有岁只是这样想了一秒钟就立刻自我停止了脑内风暴,因为这不仅不现实,还会带来莫须有的低落。
  准确来说,他和养父母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毕竟相伴时间摆在那里,更多的是一层纸面上的领养关系。面对此种景象的他,倒不是多么在意养父母与亲生小孩的真心互动,更多的是对稳定家庭的渴望。
  毕竟那是从幼儿时期就留下的伤痕。
  手机震动了一下,南有岁发现是江应浔发来的消息,像是有无形的心灵感应一样。
  [Saros:具体地址。]
  [耶:什么地址?]
  心脏没有理由地暂停了一瞬,南有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自己否定掉了,却还是持有怀疑态度,他输入又删除,浪费了三分钟,最后把地点发了过去。
  [耶:你知道了?]
  等了几分钟,江应浔没有回他的消息。南有岁被分了一块蛋糕,他坐在其中和其他人一起品尝着甜蜜的味道,仔细看过去,他盘中的蛋糕和别人的些许不一样,仔细说来。
  就是他的蛋糕上多了一块草莓。
  视线里还是草莓,他却听见了脚步声,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江应浔走向他,毫不犹豫地牵起他的手,扣得很紧,短暂的半分钟被慢速播放,一帧一帧地在他脑子里反复回放,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微微紧绷的脸部肌肉瞬刻放松了下来,眼睛逐渐明亮,动动自己的手指回应着江应浔。
  内心的空白被一点点地填满。
  生命中的某张交了白卷的试题不知不觉地被洒上斑斓的色彩。
  “消息看见了吗。”
  南有岁被他一提醒才想起来,江应浔给他发的消息是在十分钟之前。
  [Saros:不想去的场合可以不去,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只有你自己的快乐才是无可替代的。]
  [Saros:别让自己委屈。]
  “乖宝你没事吧。”姗姗来迟步伐很快的齐钰将南有岁上下打量了一圈,捧起了他的脸左瞧瞧右瞧瞧,没看出来什么问题之后松了一口气,说道: “你怎么能自己过来呢,不对,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面面相觑搞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欢景微微皱着眉站起来还算客气地说道: “请问您是?”
  齐钰没回答这个问题,劈头盖脸输出一番言论, “好会装的一群人,领养了孩子之后不负责,你们也配当父母。”
  后面的话南有岁没有听见,因为他的耳朵被江应浔捂住了,他很诧异地看着齐钰,头都忘了转回来,整个人怔在原地,直到江应浔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不听了。”
  “真的没……”南有岁有些担心现在的状况,但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事情才算是正确。
  “没关系。”江应浔摸摸他的头,将他带回了车里, “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下。”
  南有岁开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江应浔手放在车门上,他略微俯下身说着: “很快就回来。”
  等待的时间没有很久,就在他按捺不住想回去看看情况怎么样的时候,他们正朝这边走过来,齐钰拉开车门的力度很大,见到南有岁坐在里面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之后很快地恢复好了神情,变脸速度很快,坐到他的身边短暂地抱了他一下。
  “骂完了,舒服了。”齐钰搓搓自己的脸,又握住南有岁的手,很夸张地和他说着自己刚才的事迹,随性地拂了下头发道: “早都看他们不顺眼了,可让我抓住了这个机会。”
  “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在我们家长大了,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记得,就只有几岁的时候,你可胆小了,蹑手蹑脚的,还总是生病,吓死人了。”齐钰眼神放空,似乎是真的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继续道: “如果你对他们一家更亲近的话,那我真的要吃醋了。”
  南有岁被她的话逗笑了,他点点头说道: “记得的。”
  “没白养,还行。”齐钰长呼了口气,感慨性质地叹了一下道: “正好,之后就一直留在我们家吧,别想着搬出去这种事,我是肯定不会允许的,也别自己密谋着其他小心思,你现在想什么,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齐阿姨你好夸张。”气氛变得缓和了很多,南有岁说道。
  “我是说真的,没跟你开玩笑。但还是有点别的话想和你说,家庭这种东西呢,它很重要,但不够幸运得不到的话,也不用费心想着究竟怎么才能抓住它。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关系也是一团混乱,现在依旧是,一副鬼样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那个时候抱着妈妈的大腿躺在地上求她别走,但她还是离开了。”
  “所以,好好抓住眼下能够把握的东西,不强求。”齐钰顿了下: “说了这么多,所以你听懂吗,不要想着自己离开。这么多年了,如果你真的走了,你自己也会很伤心的,对吧。”
  “嗯。”
  其实在以前南有岁就想象过如果养父母的亲生孩子回来了,他会抱有怎样的心情,如今真到了这一天,实际上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反而是齐钰说的这些话让在心中掀起了波涛汹涌,有海浪不断拍打在礁石上,发出激烈的碰撞,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鲜活地跳动。
  “齐阿姨,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什么啊,”齐钰手拍在他的头上,装出嫌弃的表情, “真是的。”
  “好了我们说完了,你负责开车,安全送我们回家。”齐钰对站在外面的江应浔说道,把“家”这个字念了重音。
  回到家之后,南有岁吹着自己的头发,聒噪的吹风声中,他从镜子里看见江应浔的脸,正向他慢慢靠近,手指划过手背,江应浔拿过他手里握着的吹风机,帮他吹着头发,指间摩挲过柔软的发丝,暖风温和地吹着。
  南有岁悄悄从镜子里看着江应浔和自己,江应浔眼皮垂下,很认真地在给他吹头发,只是手指捻住头发的时间有点长。
  吹风机被关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之前的安静环境。
  南有岁偏头想出去的时候,江应浔却扣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抬起些头,看他的眼睛,见他睫毛不自然地扑闪了几下之后又松开了手。
  “我没哭。”南有岁瞬间就明白了他动作的意思,声音在浴室里有种混响效果: “我不难过。”
  “不难过?”江应浔重复了后面三个字,反问着他。
  真是什么想法都会被看透,南有岁诚实道: “只是有一点伤心。”
  “应该不止。”江应浔打开浴室门,里面的密闭环境让人感觉到呼吸不畅,他走到自己的房间,身后跟着南有岁。
  南有岁这次没有躺在他的床上,而是坐在了桌前,将板凳侧拉一点,抬头看着站在身旁的江应浔,静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说道: “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
  但并没有让人看见多少已经好的迹象,江应浔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你抱抱我。”南有岁双手放在腿上,仰起头时牵动着修长的颈侧线条,发尾拂过他的后颈,嘴巴张张闭闭。
  江应浔稍微张开双臂,低低地说道: “来。”
  他们俩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南有岁的头靠在江应浔胸部的位置,下意识地蹭了几下,闻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感受到后背处被虚虚放置的手臂,听见闷闷的心跳声,他现在只能看见江应浔的裤子,以及地板。
  世界似乎都被蒙蔽了起来,安静到只剩下他和江应浔。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江应浔的手臂有些酸,他动弹了一下,南有岁却立马察觉了,抬起了头似乎是想看看他走没走。
  “我又不会离开你。”有些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南有岁安心地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姿势, “实话说看到他们幸福的时候我确实会羡慕,想着如果我的亲生父母也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所以才会有点难过。”
  “你害怕只有自己一个人。”江应浔总结了他的话。
  瞳孔睁大了一瞬,南有岁觉得自己被点破了,他“嗯”一声,思考沉默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 “很怕一次又一次地被抛弃。”
  “所以你想寻找一种可以维系的承诺关系,这样会让你感觉到暂时性的安全感吗。”
  南有岁一时间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摇摇头又点点头,还在考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江应浔的话轻轻落下。
  “你需要我吗?”他问,面冷的表情和神态根本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哥哥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飞到M国领证。”江应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犹豫: “其实这样并不妥,严格来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这样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有着证明作用,如果你需要我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他说话的语气太过于正经,让南有岁一瞬间怀疑领证的含义到底是不是他原本所认为的那样。
  南有岁立刻离开了他的怀抱,后背撞到靠椅上,他摸了下自己的骨头,脸上全是疑惑,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发出几声疑惑的语气词。
  “当然如果之后你有了喜欢的人,并且决定和他一起走下去,同时他能保证不会离开你的情况下,随时可以取消。”
  这句话说的就恢复到了领证的本质,南有岁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所以江应浔只是想给他具有明确性质的牵绊关系,而这份关系纯粹单纯,和爱情无关。
  “哥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南有岁的失落感越来越重,他不知道为什么,却无比明确自己想听到的答案不是这个,他抬头扫视着江应浔的卧室,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承载着他们很多回忆,像是大型的存储卡,包容着广袤的时空,物体本身也拥有这种能力。
  比如书架上的那些书,有一段时间他会在江应浔学习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闲得无聊时翻翻这些课外书,简洁的台灯上被贴了一副突兀的小方块画,那是南有岁嫌它太光秃秃,特意贴上去的,桌前,他们经历过很多个春夏秋多,从小时候的故事书,变成现在的专业书,细微处皆可见零散细碎的回忆。
  现在这个房间给他一种被强加的亲密感,或许只是因为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所以彼此的关系要比其他人好上很多而已。
  南有岁笑容有些牵强,他埋下头声音很小地说着: “我是很难接受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离的事情,但不是这样……”
  “十四岁的那年,因为这个你还哭了,醒来眼睛差点睁不开。”江应浔淡淡地说着。
  “别揭我糗事了。”南有岁没忍住笑了一下,他看着江应浔的手,想拽着但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手指蜷了几下,道: “我也是会成长的,以前是以前,三年都算是一个分水岭了。其实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那些童年时候受到的创伤现在都没那么严重了,你看我现在都不害怕下雨天了。”
  “谢谢哥哥你和齐阿姨,如果没有你们,或许我不会有现在这么快乐吧,我很感激,真的,我已经试着不在乎很多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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