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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不要过来啊(穿越重生)——纵风流

时间:2024-05-29 07:18:12  作者:纵风流
  这首被白先生弹奏出的《鹿鸣》每到“徵”音时,白先生都会弹奏成“变徵”,一开始游溯还以为可能是流传下来的乐谱不同造成的差异,但现在……
  “徵”音在方位中,对应的方向是“南”。
  游溯看向南方,只见那里修建了一个小房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看起来比平常居住的房间小了很多。而在这个小房子的一角上,挂了一长串的雨链。挂着雨链的那一角,恰巧是小房子的南方。
  游溯不再犹豫,他足尖轻点,借着桑树的力道飞跃到雨链附近。
  这条长至地面的雨链看上去是青铜制成的,每一节都绘成盘旋的芦苇样式,被风吹动时还叮铃作响。
  游溯不再犹豫,一把抓住雨链,将雨链向下拉扯了一下。
  “轰隆——”
  在空中四散的木箭不见了,整个小院都在瞬间恢复了宁静。
  屋内,一只白皙修长宛如玉琢的手将击筑的竹片放在身旁的案几之上,轻声道了一句:“和我想的一样,一曲《鹿鸣》尽了,他才发现。”
  王二狗:“???”
  狗爹歪了歪头,觉得某人在点他。
  听了五遍《鹿鸣》也没反应过来机关竟然是那条雨链的狗爹决定不回应这个让狗尴尬的话题,他舔了舔爪子,趴在地上,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很快,游溯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雍王游溯,见过白先生。”
  好一会儿,游溯才听到屋内传来一句“请进”。
  很清冽的声音,无端让人想起初秋在水中茂密生长的芦苇荡,风带起点点涟漪,白鹭在水中嬉戏,只有游鱼骂骂咧咧,希望这活爹赶紧滚。
  游溯推开门,看到的是一扇屏风,以及屏风后隐隐约约的身影。屏风是麻布制成的,看起来粗糙无比。但上面的画着的芦苇荡却很是传神,映衬着白先生绰约的身姿,仿佛真的有一位伊人宛在水中央。
  游溯率先对白先生作揖:“见过白先生。”
  白先生在屏风后说:“我名白未曦,年十八,故无字。”
  游溯则直接在屏风外的坐垫上坐好,说:“孤来此的目的想必先生已经很清楚了,先生一路放行,显然也不想拒绝孤。故而孤斗胆一问,先生以何教我?”
  白未曦没想到游溯竟然这么直白,他一愣后,便觉得游溯此人果真如传闻中的那样雷厉风行。他对着游溯一礼,说:“教。”
  白未曦先问:“敢问殿下,我晋室自立国以来,以何治国?”
  游溯:“自高祖起,至文帝,再到武帝前期绿竹太后薨逝之前,均行黄老之道,无为而治。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起,晋室以儒治国。”
  白未曦问:“那殿下为何不考虑以儒治国?”
  一听这话,游溯的额角便跳了一下:“以儒治国?”
  白未曦:“自武帝以儒治国起,晋室蓬勃而起,到崇帝,万邦来朝。如今儒术盛行,天下士人尽皆儒生。殿下若想东出一统天下,便需要儒生的帮助。而想要得到儒生的传颂,那便需要以儒治国。”
  游溯忍不住反唇相讥:“可如今天下乱世,皆因儒生而起。”
  “成帝驾崩之前,立梁王存为皇太弟。然而当成帝驾崩之后,儒生以梁王存为庶出、郑王鹤为嫡出为名,污蔑梁王存矫诏,拥立郑王鹤,是为景帝。然景帝年幼,再加上世人皆知景帝为篡位,因而天下不服、诸王叛乱,才爆发了大晋建国之后最大的叛乱。”
  “这一切皆因儒生固执嫡庶而起,他们却反手将脏水泼到成帝身上,称是成帝宠幸马奴才引发的动乱,还无耻地将这场动乱称为‘马奴之乱’。”
  “白先生,你的意思是让孤继续用这些无耻之徒、行他们已经僵化的政令?”
  白未曦道:“儒学乃礼义之学,而非殿下所以为的僵化之学,不喜如今儒学风气的儒生大有人在。只要殿下愿意,完全可以启用墨儒、荀儒等流派,改正如今的儒学风气。”
  听了白未曦的话,游溯甚至有些激动起来:“先生当真不知如今的风气是什么样子的吗?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世间混乱之事不知凡几。堂堂《晋律》已成一纸空文,上下诀狱尽出儒生之口,秉公执法者受万人唾骂,因私忘公者却声名斐然,先生如今竟还让孤行儒学之道?”
  “可是孔孟之道绝非殿下口中的狭隘之道。”白未曦道,“儒道博大精深,岂是三言两语可说得清?”
  “那便不用说了!”游溯近乎粗暴地打断白未曦的话,“既然此道精深,那么先生就去和名师大儒谈你的道吧。孤的手下只需要能俯首做事的能吏,不需要皓首穷经的老明经,告辞!”
  游溯几乎是怒气冲冲地离开的。
  见游溯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王二狗才问:“曦曦宝贝,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说?你明知道的,游溯绝不会同意劳什子以儒治国。”
  更何况几千年以来的历史都已经说明了,以儒治国死路一条。
  白未曦为什么要对游溯说一个明显错误的、游溯根本不会认同的荅案?
  面对这个问题,白未曦轻轻垂下了眼,说:“我当然有我的理由。”
  二狗一脸懵逼地摸了摸自己的狗脸。
  ******
  回到桃林乡的村民为客人准备的房子后,游溯将剑往案几上一放,张口就要骂人:“他简直混蛋!”
  “孤千里迢迢来到这穷乡僻壤,是为了听他说这些忽悠孤的话的吗?”
  “他在敷衍孤!”
  游洄已经气的要拔剑砍人了,结果崇云考在一旁凉凉地说了一句:“区区四百里,哪来的千里。”
  游溯:“……”
  游洄:“……”
  游洄瓮声瓮气地说:“仲父,这劳什子先生分明就是在耍阿兄,你怎么还向着他?”
  崇云考没有回答游洄的话,反而问游溯:“主公也是这么想的?”
  游溯闷闷:“难道他不是在耍孤吗?”
  什么孔孟之道,什么礼仪之道,白未曦要是信这玩意儿,他能把桃林乡治理成现在的样子?桃林乡里可一点不见儒家的阶级!
  看到二人的表情,崇云考却笑了:“难道主公忘了,昔年商君第一次见秦孝公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游溯当场愣在那里。
  游洄一脸懵逼地看了看自己的仲父,又一脸懵逼地看了看自己的阿兄,等他看到游溯若有所思的表情之后,深恨自己读书不多,此时只能问上一句:“仲父,商君做了什么啊?”
  “让你多读书你不听,现在连别人说话都听不懂了吧?”
  游洄尴尬地笑了笑,崇云考解释道:“《商君列传》中曾说,商君第一次面见秦孝公,对秦孝公说以帝道,秦孝公听得昏昏欲睡。第二次见秦孝公,商君说以王道,秦孝公听完把引荐商君的景监骂成了孙子。”
  “直到第三次见面,商君才将他的‘霸道’说予孝公,从而成就了秦的帝国霸业。”
  游溯问:“仲父是想说,白先生也在‘考验’孤?”
  “这是很正常的事。”崇云考道,“大争之世,君主求贤才,良禽也要择木而栖。万一寻到了朽木,岂不是要跌落枝头?”
  在崇云考的解释下,游溯的脸色终于好看起来,没了刚刚的阴云密布。
  却是游洄在一旁说:“仲父这样看好这位白先生?没准是哪个欺世盗名之徒,踩着阿兄邀名养望。”
  听了游洄的话,崇云考顿时大笑起来。笑够了,崇云考才说:“将军太小瞧老臣了。老臣别的不敢说,这双看人的眼却是不会错,老臣也要做一把景监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陈纠的声音:“殿下,将军,国相,先生请殿下于明日平旦时分相见。”
  游洄一听就冷下脸色,刚想说一句“你当我阿兄是谁,任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结果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先听见游溯说:“替孤转告白先生,孤必然准时赴约。”
  游洄:“……”
  行叭,我阿兄自己乐意。
  然而第二日平旦时分,游溯准时到达白未曦的小院时,却吃了个闭门羹。
 
 
第7章 
  有车邻邻
  普普通通的木门却无论如何都推不开,门内依稀传来几声幸灾乐祸的狗叫,像是在嘲讽他们被同一个人耍了好几遍。
  游洄已经气得拔剑了:“阿兄让开,我今日非劈了这破门不可!”
  游溯抿抿唇,看上去一点都不想制止游洄的举动。然而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游溯挥手让游洄退下,对着木门喊道:“白先生,可否给孤一个解释?”
  门内传来白未曦淡淡的声音:“殿下迟了。”
  游洄气地骂娘:“我们哪里迟了?你说平旦就平旦,我们准点到的!”
  白未曦的声音依旧清冷:“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平旦时分究竟是哪个平旦时分,谁又说得准呢?”
  人家小夫妻互相撒娇,和时间有什么关系?这简直就是在彻头彻尾的耍无赖!
  游洄都要被气笑了:“阿兄你别拦着我,今日我非劈了这混蛋不可!”
  游溯:“……”
  游溯默不作声,表示这里没人拦着游洄。
  然而游溯不拦着,崇云考却伸出手拦下了要爆炸的游洄。游洄忍不住想骂娘,却见崇云考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小院的篱笆。
  见游洄不明所以,游溯冲着游洄做了个口型:“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这里只有那个小王八蛋气死人的声音!
  嗯?不对,白未曦的声音是怎么传出来的?
  昨日游溯进入小院的场景游洄也是见过的,他清楚地记得,小院的大门距离屋内的小屋之间隔了起码三十步,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游洄来,也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将自己的声音传出来。
  游洄没见过白未曦,但游溯曾说过,白未曦从屏风中露出的身影显示他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人,这样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白面书生,能把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不在屋内,难不成白未曦就和他们隔了一扇门?
  但问题是白未曦的小院是用半人高的篱笆围出来的,院内的场景从外面看简直一览无余,游洄可以确定这个不大的小院子里确实是空无一人的。
  见了鬼了,白未曦的话是怎么传出来的?
  游洄眉头一皱,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不过下一秒,游溯就用手指指了一个方向。顺着游溯手指的方向看去,游洄发现大门和篱笆的衔接处,那里放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器械。像是一个圆筒,但圆筒一边窄一边宽,游洄真没见过这玩意儿。
  白先生又秀了游洄一脸,成功将游洄的一脸愤怒变成了一脸懵逼。
  此时,游溯对着大门作揖,说了一句:“今日是孤来迟,敢问先生,孤明日可否再来寻先生?”
  白未曦:“既然殿下有心,那便还是此时吧。”
  “既如此,孤明日再来,今日打扰先生了,告辞。”
  被秀了一脸的仲牧将军一脸懵逼地跟在阿兄和仲父的身后,见离那座小院子远了,心想那位白先生就是三头六臂也应该听不到他说话了,游洄才问:“阿兄,仲父,那是什么东西,竟能将人的声音传出这么远来?”
  崇云考道:“将军都没见过,老臣就见过了?不过这玩意儿……看起来确实有点熟悉的感觉。”
  “什么?仲父,你快说!”
  崇云考没有直接回答游洄的话,而是问游溯:“主公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游溯点头,竟然长叹了一口气:“确实,有点熟悉。”
  游洄快被这两个人折磨疯了:“阿兄,仲父,你们快说吧。”
  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游溯才说道:“在《墨子》的《备穴》篇中曾经记载过一种‘地听’技术,将瓮口绷紧一块皮革放在井中,让耳聪目明的人去听,则可以判断敌方在哪个地方挖了隧道。”
  今日白未曦用的那个奇怪的器械看上去和“地听”截然不同,但仔细一思考,却发现二者还是有共通之处——那便是这两种东西都是将远处的声音传到近处。
  只不过墨子的技术看起来似乎更加古老,需要瓮与皮革,还需要听力好的人仔细倾听。而白未曦所使用的技术更像是在“地听”技术上做了改进,可以将声音轻而易举地传到远方。
  游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游洄不可置信地说:“阿兄是说,白先生很可能是一个墨者?”
  “极有可能。”游溯道,“还记得我们来到桃林乡时经过的哨塔吗?最上面的弩机我们都没见过,如果我说,这种弩机就是子墨子发明的连弩呢?”
  不论是草纸还是水泥,再加上桃林乡四处可见的砖房,再配上昨日小院中出乎预料的机关术,“白未曦很可能是一名墨者”这句话无限接近于事实。
  游洄当场就道:“我现在就杀了他,与阿兄无关!”
  游溯喝止了他:“仲牧!”
  游洄却说:“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到时便说是我喝醉了误杀,总之我不会连累阿兄,让阿兄背上‘杀害贤良’的名声。”
  这下就连崇云考都忍不住说:“主公,这口黑锅,老臣也可以背。”
  “……”游溯无奈,“仲父与阿弟何必如此?”
  “他是墨者!”游洄差点跳起来,“他可是墨者!我没读过书我都知道,他是墨者!”
  哪个墨者不该死?
  游洄至今都忘不了,当先生和他谈起墨家的义理之时,游洄心中的震惊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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