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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不要过来啊(穿越重生)——纵风流

时间:2024-05-29 07:18:12  作者:纵风流
  穷苦的读书人用不起又觉得性价比低,富贵人家又用的起更加昂贵但是适合书写的帛书,因此麻纸一直都被仍在边缘角落,根本无人问津。
  但眼前的麻纸却细腻很多,薄而不透,纹理纯净,粗粗看上去,竟像是光滑柔软的丝绸。其上所书的隶书字迹隽秀清晰,半点未曾晕墨,显而易见这是一种多适合书写的载体。
  陈纠道:“对也不对,此物确实是纸,但不是麻纸,而是用树皮、麦秆等物制成,造价低廉,但耐用度却不亚于帛书。”
  此刻,游溯已经连这本书里的内容都来不及看了,他抬头问陈纠:“敢问壮士,此物是何人发明?”
  陈纠:“是草民的先生。”
  游溯立刻便道:“孤欲拜这位先生为雍国国丞,壮士可否引荐?”
  大晋实行郡国并行制,根据《晋律》规定,诸侯国同郡,郡设郡守,国设国相;郡守手下由郡尉掌兵权、郡丞掌政权,国相手下则由国尉掌兵权、国丞掌政权。
  简而言之,国丞是一国之内除了诸侯王和国相之外的第三号人物,与国尉平级。游溯拿出国丞之位予一位素不相识之人,已是极高的待遇了。
  面对这样的泼天富贵,一般人不说高兴赴任,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拒绝,更何况陈纠只是一个中间人,因此游溯从未想过陈纠会拒绝。
  只是陈纠还是拒绝了,虽然他拒绝的很委婉。陈纠没有直接说拒绝,而是说:“殿下不若先将这本书看完。”
  听到陈纠这么说,游溯顿了一下,才道:“既然如此,壮士不如在王府多留几日?”
  这一次,陈纠十分给面子地没有拒绝。
  当晚,游溯就读起了这本奇奇怪怪的书。
  一开始他还在想这位名声斐然的“白先生”会写出些什么来,然而当他读了几句话之后,登时便忘却了所有的杂念,就着昏黄的烛火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这本书的内容还真不少,洋洋洒洒几万字。但因为不是古籍里常用的惜字如金的写法,而是娓娓道来,恨不得将每一处都解释明白的写法,使得这几万字读起来倒是并不困难。
  这本《安平元年桃林乡土地改制记录报告》的内容并不复杂,不过是写了一下这位传闻中的白先生这一年里在桃林乡都干了些什么。
  但这一共几件事的书,却每一件事都能让游溯震惊。
  内容大致分为以下几点:
  第一,这位白先生带着一群流民在桃林乡安家,他们在冬天伐木造房,捕杀动物、用其皮毛取暖,并从附近的县里打早了几把造型怪异的农具,在冬天种了冬小麦。
  第二,这位白先生建设了“公厕”,收集桃林乡所有人的粪便用于沤肥。
  看到这里的时候,游溯皱起了眉,似乎是没办法将传闻中不食人间烟火的白先生和书里透露出来的这个十分接地气白先生联系到一起。
  但当他看到第三点时候,又没空联想白先生到底是不食人间烟火还是十分接地气了。
  第三点,则是这位白先生造了“水车”,“水车”什么样还贴心地在一旁画了图,生怕看的人看不明白。根据书中所说,这种水车可以将水直接灌溉到农田,省去了农户很多的时间。
  于是拥有大量时间的农户们便在白先生的指导下,整出来了“水磨”。
  “磨”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只是在游溯的记忆中,这玩意儿一般和“石”搭配。石磨出现于春秋时期,由于找不到发明者是谁,于是大家愿意说石磨是公输班发明的。
  不过是谁发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石磨这玩意儿造价高不说,用起来也很麻烦,人工成本很高,因此并没有普及。
  但这位白先生却想到了用水作为驱动力,使石磨可以日夜不停地劳作,根本不用休息,大大节省了石磨的使用成本。
  而水磨的发明,就是这位白先生用来磨麦的。
  小麦磨粉也是很早就出现的,但是由于石磨的使用成本太高,再加上小麦磨成面粉之后的损耗也很高,导致大部分种麦的农户根本舍不得将小麦磨粉使用。
  当农户家中没有余粮只能吃麦的时候,还是会选择将小麦直接煮成麦饭。虽然难吃了点,但是都吃麦饭了,那肯定是吃不上饭了;都吃不上饭了,又哪里还会挑剔。
  就这样,麦饭代替面粉成为小麦的主流食用方式。
  但是这位白先生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水磨的发明使得石磨的使用成本降低,而沤肥法则让小麦的产量大大提高。
  说实话,一开始看到桃林乡亩产小麦五石的时候,游溯是觉得这位白先生在扯淡的。
  巴蜀、关中等天下粮仓,土地肥沃之极,但亩产也只能有一石半。换成别处的贫瘠土地,亩产能有一石就不错了。
  桃林乡说他们亩产多少?
  五石!
  游溯觉得他和这位白先生至少疯一个,而且那个疯掉的人大概率不是他。
  但问题是,这位白先生详细地介绍了桃林乡的亩产情况,一系列数据整整齐齐,让没见过数据砸脸的雍王殿下一脸懵逼。
  这好像……也做不了假?
  瞬间,游溯的心中出现了一个想法——他很想现在就去桃林乡看看,看看这个能让农户满面红光不见风霜的“世外桃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也想看看,那位陈纠觉得国丞一职都配不上的白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这时,游溯的房门被敲响了。
  天色已经大亮,游溯一晚没睡,但此刻却觉得亢奋得很。他对着门外之人说了声“进”,声音中不见半分困意。
  说完,游溯整理了一下衣衫,才走出内室。来到会客的外室,游溯才发现,来找他的人正是雍国如今的国相——崇云考。
  崇云考出自陇西崇氏,祖上可以追溯到商朝时期的诸侯国崇国,传说中在商纣王打败周国、俘虏周文王昌后,劝说商纣王杀掉周文王昌的崇侯虎就是崇云考的祖先。
  而如今的崇云考却与他传说中气宇轩昂、气吞山河、担任商纣王心腹大将的崇侯虎不同,崇云考是个彻头彻尾的文人,从小不喜舞刀弄枪,反而对孔孟之道推崇无比。
  崇云考与尚武的凉州格格不入,因此幼时并不得其父的喜欢,还是前任雍王、游溯的父亲游麟看上了崇云考的一身才华,才一步步将崇云考提拔到了如今的国相之位。
  在雍王麟战死沙场后,崇云考一心跟随小主人游溯,辅佐游溯成为了新的雍王,被游溯以“仲父”称之。
  而现在,这位“仲父”先生,面对一夜未眠的游溯,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便是:“看来,老臣要退位让贤了。”
 
 
第4章 
  有车邻邻
  崇云考此言一出,游溯先笑了:“仲父也知道那位白先生?”
  崇云考点头:“主公入主司州,总要用当地人来治理司州才是。臣已经为主公列出了可以征辟的名士名单,本来打算再考核一次之后,再拿给主公看的。”
  游溯若有所思:“想来这位白先生在仲父的名单中必然名列前茅。”
  崇云考:“何止是名列前茅?他在老臣拟定的名单中,排行第一位。”
  说着,崇云考拿出一卷竹简递给游溯:“主公且看,怪不得他人都说这位白先生乃神仙下凡,其种种事迹听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
  游溯收了崇云考的竹简,又将昨日陈纠送给他的纸书递给崇云考:“仲父也看看这位白先生的着作,孤也被这位白先生迷得神魂颠倒。”
  崇云考被游溯的用词逗的笑了出来。
  二人就着日光看起了手上的资料。
  崇云考对这位白先生的资料找的不是很全,因为这位白先生实在是神秘的很,除了其姓名之外,崇云考竟找不到这位白先生一星半点的过去。
  他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第一次在司州露面,是解决了一桩悬案——
  当时是弘农郡宜阳县一户富户被杀,县令千辛万苦找到了凶手,这时这位白先生出现,说县令找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并给出了一套理论——
  可以从凶手的足迹判断其身高体重、走路姿势等信息,从而缩小嫌疑人的范围。根据当时的现场,白先生给出了嫌疑人大概身高六尺、身材中等偏瘦、走路习惯右跛等信息,帮助县令找到真正了杀人凶手。
  但当县令和富户的妻子以及曾被县令冤枉为杀人凶手的无辜良民准备找到白先生道谢时,那位白先生已经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了。
  白先生第二次在司州露面,就是救了京兆郡守杜望的族侄——
  那位杜姓小哥因坠马而被马蹄践踏了肚子,据说当时肠子都流出来了,司州的名医都被杜望找了个遍,但所有大夫都对这位杜姓小哥下达了死亡通知,纷纷摇头说等死吧没救了。
  就在杜氏已经为开始为这位杜姓小哥找个风水宝地的时候,传闻中的白先生他来了——根据民间传说,这位白先生是带着七彩霞光和甘霖一起来的——听听就知道有多么的扯淡。
  但不得不说这位白先生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谁也不知道这位白先生对杜姓小哥做了什么,只知道他们一起待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几个时辰,白先生出来之后就说,杜姓小哥活了。
  果不其然,等大夫们再去为杜姓小哥把脉的时候,杜姓小哥的脉搏已经平稳了。
  旁人纷纷称奇,将这位白先生比作扁鹊在世,还有人说,这位白先生就是扁鹊传人,可能还是现在的医扁鹊。
  但这位白先生否决了他“医扁鹊”的称呼,称他不是大夫,来到长安也不是单纯为了治病救人的——他是为了给流民一个家来的。
  根据白先生说,他在路途中遇到了一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流民,见流民无处安身,于是想找京兆郡守给这些流民批一块荒地,让这些流民有个家。
  开荒?
  这是好事啊!
  又能解决流民为寇、又能开荒为司州增加粮食,当时的杜望只觉得这位白先生还真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辉的三清祖师爷,恨不得把这老好人供起来——
  直到他看到了白先生口中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怜至极的流民——
  好家伙,全是官府通缉令上的人才。
  最出名的便是陈纠。其母是巴蜀来的绣娘,拥有一手精妙绝伦的刺绣技术,因此被京兆韦氏聘为绣娘。但常年刺绣使得陈母双眼昏花,年老之后再不能刺绣,陈纠便将陈母接回家中供养。
  两年前,京兆韦氏的老封君过六十大寿,一位家族子孙为了讨老封君的欢心,硬是找到陈母,要求陈母为韦老封君制作一副百鸟朝凤图。陈母因双目几乎失明而拒绝,但韦氏子孙却以为陈母是故意拒绝,在愤怒之下,竟让人活活打死了陈母。
  陈纠匆忙归家,却也只来得及为陈母收敛尸骨。
  陈纠是个孝子,其父早亡,全靠母亲刺绣将他拉扯长大,因此看到母亲被人活活殴打致死,陈纠愤怒之下,竟对韦氏子孙痛下杀手,愣是让贵族少爷给自己的母亲偿了命。
  后来,也不知这陈纠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最后当官府接到报案的时候,案情已经变成了反贼陈纠聚众闾左佃农对京兆韦氏的一处庄园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最后带着那些闾左反民黄土抹面,做了鬼面军。
  既成了鬼面军,那不论陈纠有什么苦衷、不论杜望怎样欣赏这个孝子,都不得不在亲自在追捕“反贼陈纠”的案牍上盖上自己的印绶。
  当银印青绶落在案牍上的时候,杜望还在可惜这条汉子,结果没想到不过一年,这位英雄好汉就以无辜流民的身份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当时的杜望:“???”
  杜望不可置信地挨个比对,最后发现这些所谓的可怜流民竟然真的各顶各都是通缉犯,要么是自己犯法,要么是家人犯法后随家人逃走——总之,没有一个良民。
  杜望觉得这位白先生有点东西。
  当时杜望问:“白先生,让本官给这些通缉犯发放验传,以后本官如何治理京兆?天下又有何人还会将律法放在眼中?”
  当时白先生是这么回答的:“自从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起,律法早就名存实亡了,府君守与不守,都不会对法律的权威性有任何的改变。”
  这话说的还……真没毛病。
  托“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道政令的福,儒术在发展中越发僵化。春秋决狱没诀出来什么秉公办理,反而让“情大于法”大行于世,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为复仇而杀人者,法律判决有罪,但儒生认为无罪,官府便要释之;若官府依法办案,反而要受到申饬。
  儒生掌握了话语权,王侯将相也要让儒生三分,便默认了“情于法前”这样荒诞的论调。
  甚至可以说,在黔首百姓眼里,陈纠是为母报仇的孝子。如果杜望真的依法治罪,那么他这个郡守就会在百姓的口碑中一落千丈。黔首不再爱戴他,就会有无数儒生抨击他;儒生抨击他,他就要在四方压力下回家吃自己了。
  法都乱了,他坚持又能坚持什么?
  杀人放火受招安罢了,这么做的又不止是他杜望一个。
  于是杜望为这些通缉犯发放了验传,允许他们重新成为编户齐民。
  就这样,白先生带着从通缉犯重新变回编户齐民的三百民众跋山涉水到了桃林古塞,在废墟上建立了桃林乡。
  但白先生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白先生身在桃林乡,但司州各地都有他的传说。
  他在桃林乡开设了一间私塾,欢迎所有的孩子去桃林乡读书。他对富贵人家的孩子收取不菲的束修,但对贫苦人家的孩子却大开方便之门,男孩儿不收束修,若是女孩儿去读书,每满一月还会让女孩儿带回去米粮。
  这样的行为传开以后,曾有士人不满白先生将圣人所学这般贱卖,但找上门后却反过来被白先生说服,回家就学着白先生的样子开设了私塾,免费招收贫苦人家的孩子做学生。
  除此之外,还有琳琅满目之事,崇云考写的密密麻麻。游溯看完之后都忍不住问:“仲父,这样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此时崇云考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他的目光移到游溯手中的竹简上,轻笑道:“老臣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不如主公与老臣一起,去看看这位传闻中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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