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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不要过来啊(穿越重生)——纵风流

时间:2024-05-29 07:18:12  作者:纵风流
  就像赵王和燕王对山西是传檄而定一样,游雍真用刀用枪拼出来的土地只有关中三郡,剩下的司州四郡,也是传檄而定。
  地理位置归属的不同注定了这些郡的难搞,河东郡和并州那边眉来眼去,河内、河南、弘农就和中原暗通款曲。想让他们臣服?
  不好意思,我们吃硬不吃软。
  大家一起不配合,导致了游雍赈灾粮的缺口。
  看着寥寥无几的赈灾粮,杜府君头疼。
 
 
第23章 
  小戎俴收
  头秃的杜望带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可怜头发找到了白未晞和崇云考。这两位最近也没闲着,雍国举国上下关于治河抗疫的一系列的命令都是从这里发出去,再假手给他人执行的。
  崇云考是国相,有开幕府的权利,按理来说应该在自己的国相府办公。但游雍刚刚入主司州,民心还不稳定,不好在此时大兴土木,因此崇云考现在在长安都没有自己的国相府,充当临时办公室的,是雍王宫一间名唤“东阁”的小宫殿。
  白未晞没有接受游溯的印绶,现在理论上还是白衣一个,连开幕府的权利都没有,因此游溯将东阁对面,一间名唤“西阁”的小宫殿划给白未晞,充作白未晞的办公地点。
  整个雍国最核心的权力机构就在这看起来狭小又破败的东西二阁中诞生,也因此,崇云考被人称为“东相”,白未晞则被称为“西相”。
  杜望来到东西二阁的时候,正好看见崇云考和白未晞都在东阁对坐饮茶,陪坐的是如今的左丞桑丘。三人说说笑笑,桑丘的脸上更是一派笑意盎然。
  杜望动了动鼻尖,闻出来三人喝的茶是六安瓜片。
  六安瓜片是两淮名茶,产地六安现在正处在王师和楚军交战的战场上,以至于六安瓜片现今极为难得,已经被商人炒到了天价。
  杜望想到自己每天为了粮食茶饭不思,这几人竟然还有心思喝茶,一时间满心泛酸: “几位当真好雅兴。”
  说着,杜望一一给几人行礼: “见过国相,左丞,白先生。”
  几人都给杜望回礼,崇云考邀请杜望入座,声音不咸不淡: “府君大人近日以来看起来颇为憔悴啊,最近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我遇到什么难事你不知道吗?
  杜望心里咆哮。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说了: “下官为何事为难,难道国相大人不知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酸涩极了,像是一个无辜少女正怨怼着她没良心的情郎。
  崇云考闻言哈哈一笑: “府君大人说笑了,你出身京兆豪右,说动京兆豪右出钱出粮抗洪救灾还不是手到擒来?”
  杜望只觉得自己就像浑身上下都泡在了黄连汤里,就连每一个呼吸都是苦的: “国相大人别挖苦下官了,下官要是要的出来粮食,还会像如今这般夜夜辗转反侧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国相大人看看,下官的头发都白了。”
  崇云考仔细看去,还真让他发现了杜望头顶几根显眼的白发。崇云考当时便大义凛然地说道: “老夫知道,从豪右之家要钱要粮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府君大人必然为难。但是老夫也难,咱们就都勉为其难吧。都是为主公做事的,大家理应同舟共济,府君大人需要老夫做什么,尽管说出来。”
  杜望: “……”
  杜望恨不得吐血。
  勉为其难?
  你勉为其难什么了?
  勉为其难地在这里悠闲喝茶还配个红泥小火炉?
  话说的是真好听,就是仔细一琢磨,什么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
  杜望心里骂骂咧咧。
  白未晞拢着身上的狐裘,也慢条斯理地对杜望说: “府君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我等虽然对司州人生地不熟,但总归不会看着府君大人一个人难的。”
  杜望想说的话就这么憋在了嘴里。
  好好好,你们人生地不熟,就该我这个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干活是吧?
  杜望也算看明白了,这几个人根本不想掺和进管司州豪右要粮的事。
  也是,雍王是想长久待在司州的。想要黎民百姓的信服,这次洪灾就不能不救;但想要长久地统治司州,就不能和豪右搞得太僵。
  权利从来都是自下而上的,没有司州豪右的认可,雍王溯只怕连治理司州的小吏都找不出来,又何谈让司州成为雍王的后盾?
  现在雍王又想从豪右口袋里掏钱赈灾来损有余而补不足,又不想因此让司州豪右产生什么想法,那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杜望这个同为司州豪右的本地人去得罪其他的司州豪右。
  这样一来,雍王集团和司州豪右见面还能三分笑,被他选中的人也会因为成功在雍王集团中央站稳脚跟而对雍王溯更加忠心。
  要不是现在受苦受累是自己的,每天头秃的也是自己。杜望都恨不得为雍王殿下的手段叫声好。
  但事已至此,杜望看上了雍王这艘船想上,那不管游雍集团给他开出的船票价格多么的高昂,杜望也得咬牙买。
  因此杜望咬咬牙,咬得牙都碎了: “无妨,不是什么难事,下官没有什么困难,一定会将这件事为主公办好。”
  杜望的话音刚刚落下,崇云考就迫不及待地说: “那老夫就替司州百姓在此谢过府君大人了。”
  杜望苦着脸走了,临走之时的背景煞是萧瑟,仿佛秋冬之际无依无靠的落叶,让人忍不住为之悲叹。
  待杜望一走,崇云考顿时敛去了刚刚那副老油条的样子。他摸着自己长长的黑髯,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愧是几百年的大家族,就是与众不同。”
  桑丘点头: “白先生说的果然没错,涉及到自身利益,他们竟是连和京兆韦氏的通好之谊都顾不得了。杜府君都没办法从司州豪右口袋里掏出粮食来,若是换作是下官,就只能建议直接抄家了。”
  人与人之间最坚固的关系就是利益关系,京兆杜氏想换的雍王溯的信任,却要京兆其他豪右出血,那怎么可能?
  要粮之事一过,这些本就是置散沙于一器的京兆豪右之家,之间的联盟只怕要如流沙之水了。
  想到白未晞接下来的计划,桑丘对白未晞深深行了一礼: “白先生的计谋天下无双,必然能让司州豪右争先出粮。”
  白未晞一点也不居功: “白某不过提了个主意罢了,具体实施还要看左丞大人的,此计能不能成功,全看左丞大人了。”
  桑丘的脸上露出堪称残忍的笑容: “白先生放心,这点小事,桑某轻车熟路了。”
  想到自己出了个什么损主意的白未晞: “……”
  在这点上倒也不用轻车熟路。
  ******
  王团出城是为了去看望他的“门客”们的。
  他出身京兆王氏,父亲是京兆王氏现今的家主,母亲是京兆史氏的女儿,他是母亲的第一个儿子。作为嫡长子,他注定继承京兆王氏的家主之位,因此从小便养成了高傲肆意的脾气。
  京兆王氏乃是先秦时魏国公子信陵君无忌的后代,王团自幼崇尚这位老祖宗,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老祖宗信陵君公子无忌一样,追随门客三千,创下“窃符救赵”这样的神话。
  因此王团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养士”,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
  这次他要去探望的,便是一个被通缉的大盗。此人说是“大盗”,但王团觉得这是蔑称——这位名唤“束薪”的壮士也不是什么大盗。
  束薪是邯郸人,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束薪自幼行侠仗义,仗剑天下,专管不平事。这位侠义之士声名斐然,还在淮上地区遇到了自己的真爱,一个名叫“司月予”的男子。
  司月予是蜀人。
  蜀地多美玉,史书记载,夏朝时,夏后桀便为了美玉而攻打蜀国,蜀国不敌,不但献上美玉,还献上“琬” “琰”二女于夏后桀,夏后桀宠爱异常,甚至为二女冷落了妻子妺喜。
  司月予家便是蜀地代代相承的琢玉人,他的姓氏“司”古同“后”,有“子承父业”的意思。远古时代世卿世禄,世人将“子承父业”看作是非常荣耀的事,因此夏朝的君主便将“后”作为自己的称呼。
  据传,司月予的家中有一块美玉“春蚕”,是古蜀国蚕丛氏流传下来的美玉,记载了黄帝娶妻蜀山氏的女儿嫘祖,嫘祖之子昌意娶妻蜀山氏的女儿昌仆,从而将养蚕缫丝的技术从古蜀国传到中原的故事。
  现任蜀王贪图此美玉“春蚕”,欲将“春蚕”据为己有。司月予的父亲不从,蜀王竟下令诛杀司氏全族,将带着血的美玉“春蚕”拿到了蜀王宫。司月予侥幸逃过一劫,从蜀地辗转来到淮上。
  在淮上,司月予与侠客束薪相爱,束薪得知爱人的经历后,孤身入蜀潜入蜀王宫,将美玉“春蚕”偷了回来,为此得到了蜀王的通缉。世人皆知束薪身怀重宝,为避免被杀人夺宝,束薪不得不东躲西藏。
  但当他费尽心力终于回到淮上时,看到的却是爱人司月予的尸体。
  原来,蜀王花重金悬赏束薪与司月予的人头,束薪找不到,但司月予却是个再好不过的靶子,于是司月予的人头被献给了蜀王。
  蜀王却没要司月予的人头,而是将司月予的尸体悬挂在家中,就等着被回到家中的束薪看到。
  看到爱人尸体的束薪决心为爱人复仇,但他已被重金通缉,想要他的脑袋从蜀王手中换取赏赐的人太多了,束薪不得不为了活着而东躲西藏。
  就这样,束薪辗转来到长安,被四处养士的王团发现,王团便收留了束薪,将其安置在郊区的别院。
  如同往常一样,王团来到别院,正好看见其他的门客们喝酒划拳,束薪在一旁一个人喝闷酒。
  王团摆摆手,示意其他的门客们继续,自己则是将束薪叫到了一边。待到附近没有人能听到它们的说话声了,王团才对束薪说: “束薪兄,你不是想为妻子报仇吗?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
  闻言,束薪当场眼睛就亮了。自从爱人司月予死后,他懒得打理仪容,长发,长须乱糟糟的混在一起,配合着晶亮的双眼,竟无端显出几分恐怖来。
  被这样充满希望的绝望眼神看着,王团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咽了一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维持镇定: “束薪兄,你可曾考虑过上阵杀敌?若是在其他的诸侯国有自己的身份地位,也许有朝一日,你就能亲自攻入蜀王宫,砍下蜀王的脑袋呢!”
  这句话让束薪眼中的光亮越来越浓,但很快,束薪眼中的光又落了下去: “我这样的身份,只怕参不了军吧。”
  晋室采用的是征兵制,即和平年代定期选人服兵役,一旦战时,这些平时服过兵役,受过训练的农夫就要拿起武器加入战场。
  而选择服兵役的人群时,大部分都会选择稍有资产的良家子,很少会有人愿意用穷苦无产的闾左贫民。
  毕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
  通俗来说,就是一个士兵,你在老家有田有地有房子,有父母有老婆有孩子,牵挂太多,这样的士兵在作战时必然勇猛,最起码不敢当逃兵,不会战事刚一失利就跑的无影无踪。
  再加上这些稍有资产的良家子往往能自备衣衫甚至武器,马匹,家中可以随时寄钱过来,朝廷匮乏军饷,这些良家子们也能活得下去。
  譬如大名鼎鼎的六郡良家子,家家户户祖传战甲,自幼便由家中自费训练,一上战场还自备兵马甚至是仆骑,如此带薪上班的优秀团体,一跃成为各大封建地主最爱的打工人。
  但是毫无资产的闾左贫农呢?连件衣裳都备不起不说,一看打了败仗,立刻就做了逃兵,往小树林一钻,鬼影子都找不到。
  朝庭对于逃兵的律法对他们来说毫无约束力——毕竟他们没有田产,也一般没有老婆孩子。
  而像束薪这样不但无产,甚至还有通缉在身的人,更不是军队愿意要的好兵源——
  无产意味着随时可能放弃责任当逃兵;
  有通缉在身,往往意味着服从性差,在战场上自以为是不服从上官,甚至鼓动营啸。
  军队需要的是听话的机器,不是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但面对束薪的担忧,王团却说: “这点你放心,户籍的事我会解决。”
  听到王团的保证,束薪当场对王团一拜: “公子放心,若有束薪出人头地的一天,必不会忘记公子的提携。束薪愿成为雍国将士,为雍国而战。”
  王团磕巴一声: “不,是……”
  “你们是谁?”
  “何人敢来此捣乱?可知这里是谁的地盘?”
  “京兆王氏的别院,你们也敢放肆?”
  王团的话完没有说还,便被阵阵嘈杂声打断。束薪皱着眉往前去,王团在身后喊他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嘈杂里。
  王团: “……”
  不是,我的话完没说还!
  但束薪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前院了,王团只能跟在束薪的身后,想着等解决了这些不速之客,再和束薪解决这个不怎么美妙的误会。
  但当王团看到闯进别院的不速之客的时候,他当场就愣住了。因为这些不速之客正穿着破衣烂衫,脸上黄土抹面。
  鬼面军?
  鬼面军!
  怎么会是鬼面军!
  王团脸都白了: “尔等何人?可知这里是谁的别院?”
  这tm是本公子的别院!
  你们老大没和你们说,咱们是自己人吗?
  然而鬼面军根本没理会王团的话,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和王团的门客们互殴,另一队直奔库房,开始抢夺金银财宝和粮食。
  王团想阻止,但当他看到鬼面军手中的武器时,哪怕大部分不过是几根木棍,他还是悄悄地退后了几步,觉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区区不怎么贵重的身外之物,没必要为了这点玩意儿冒险。
  和王团一样想法的门客比较多,以至于大部分人都瑟瑟发抖地躲到王团身后,比王团这个真正的千金之子还要坐不垂堂。
  反而是束薪随手拿起自己的长剑,带着几个还算靠谱的门客,和人数是自己十倍以上的鬼面军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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