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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一盒十八(近代现代)——且尔西

时间:2024-05-28 07:59:16  作者:且尔西
  “方便的话,来下火车站吧。来了你就知道了。”
  火车站人潮涌动,刚刚入秋的夜晚还带着晚夏的燥热,人流接二连三地往出涌,林琛找人找得嗓子都要冒烟了,可就是没见到祁硕的身影。
  “林琛怎么了?”陈文轩打车赶来时先看见站在路牌下的江北昇。
  江北昇也不知道,林琛这会儿就像火车站寻亲的,他眼睁睁看着他不嫌累地四个出站口之间跑了半个小时。
  “好像失忆了。”江北昇说,“对了,他分手了。”
  一连串的话陈文轩都吓结巴了,“分手了?我操,操,失忆了?啊?失忆了!我操。”
  陈文轩赶忙跑上前一把抓住林琛的胳膊,“琛儿,认得我是谁吗?可别把我忘了!”
  林琛眼神没停一把推开烦人的陈文轩,“陈文轩你滚开!”
  “脑子正常的。”陈文轩对江北昇说,接着拽回林琛,“我听说你和祁硕分手了,这真的假的?”
  林琛停下身喘了几口大气,拧着眉毛依旧满脸不相信地瞧着陈文轩。他嗤笑了声,语气却充满怀疑,就好像从未听说过这事,“我分手了?”
  “没有吗?”陈文轩反问。
  林琛用力地吞了两下唾沫,跑了太多路嗓子就和放了锋利的刀片般刺痛。
  “我分手了。”林琛碎碎念地重复一声,他盯着江北昇满是质疑地问,试图得到一个能反驳的答案,“他不来了吗?”
  江北昇倒没那么的心软,快刀斩乱麻般果决地说:“他肯定不来了!你俩分一周了想什么呢!”这话彻底打碎了林琛的最后一丝幻想。
  分了。
  满打满算一周了。
  他忘了。
  靠,竟然忘了。
  是的他们分开了,还是祁硕提的。
  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真的。
  那为什么呢?
  不知道。
  林琛打开手机看着日历上的字想要证明什么。
  “我们分开吧。”电话里冰冷又决绝的五个字重新浮在脑海。
  不是,怎么就分了呢?
  没关系了?
  好像是。
  啊,有点难受了。
  林琛看着火车站吸了两口气,刚刚跑大劲了现在有些吃力。
  喉咙往上泛着恶心的黏液,鼻腔里也被风吹得堵了。
  “你们俩为什么啊?”陈文轩特不理解地问。
  林琛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鼻涕。
  为什么?
  他也想问为什么,是不是知道为什么就不会分了。
  他一个劲地滚着喉结却什么也说不出。
  现实是他隐忍了两个月也沉默了两个月,他一直在等着祁硕重新主动回到他身边,可等待并没有用。
  他的等待换来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分手。
  回想,找一找记忆。
  被压起来了。
  可压的死死的,像周遭停滞的空气。
  红绿灯下的人流逐渐变成小白点在眼前穿行,林琛脑子里为期一周多的保护机制就这样被按下暂停。
  眼泪很快沁住所有视线,火车站红色的大牌子在眼眶中变得模糊,“分,了。”他颤抖着声线说不出话。
  情绪反扑是把藏在平淡时间里的利刃,就等着时机成熟突然出鞘,好一剑封喉。
  “所以你来找这种渣男干什么?真是傻了。”江北昇说得还算温和。
  泪水终于决堤而出,埋藏了一周的记忆被强行唤醒。两个月来闷着的气也被一刀斩碎迎来了释放,情绪也像泡发了的压缩海绵迅速在胸口膨胀。
  委屈。
  不甘心。
  祁硕果决的样子就像扔掉一团没用的垃圾,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有理由地抛弃。
  对的,抛弃。
  他最害怕也最厌恶的抛弃。
  说喜欢,说爱在每一个当下,说未来跟着一起走。
  有点可笑,他们甚至还没有完整地度过一场夏天,就短暂地结束了。
  林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走,他抖着肩膀蹲在地上,人来人往中眼泪就和雨点子般往地上砸。
  江北昇站在他身后摸了摸他的后背安抚着他,“没事,这种傻逼看清了就好了。”
  “操他妈没想到他真是个畜牲!”陈文轩不傻,林琛能哭这样多数都是单方面被甩,他也义愤填膺地骂着。
  林琛耳朵里像是电流短路嗡嗡响着,他什么都没听进去,只缩成一团放声痛哭起来。
  “我们会分开吗?”
  “天南海北,流浪都行……”
  去他妈的。
  怎么不去死?
  现在不是有点难受了,是非常无敌爆炸难受了。
  心脏像被人一把攥紧一同揪面条般撕成小渣,疼。
  抽抽的疼。
  疼是第一感觉,疼后就是难过,还有更多的失望。
  对祁硕的失望还有对自己的。
  他赌输了,狼狈地满盘皆输。
  林琛缩在地上哭了很久,原本还有半边的夕阳也全部落了下去。
  他第一次在这样的一个公共场合如此不要脸的哭泣。
  但都无所谓了,他都想一头撞死了哭几下算什么。
  都说一段恋爱的消失就像死了人,只当他给祁硕的哭丧了。
  但他最好去死,他也去死,都他妈别活了。
  操啊。
  有路过的行人朝着他们的方向传来探寻的目光,江北昇帮林琛挡住摸了摸他的发旋安慰说:“没事没事,别放心上。”
  天气热眼泪落在地上很快蒸发,林琛一直在哭,从一开始的难过到后面无意识地掉眼泪,憋了两个月的眼泪势必要这一次全部流出。
  哭着哭着林琛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呼吸了。
  他使劲用鼻子吸气支气管就像被棉花堵上,再吸时能感到胸口里的肺都在萎缩变小。
  林琛握拳想要捶两下自己却发现胳膊也没了劲,他惊慌地在原地扑棱个不停,但身体就是不受控制。
  江北昇眼看着林琛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他警觉地发现不对劲并推了推林琛,“没事吧!林琛!别吓人!”
  林琛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喊他,他想去张嘴回应但所有器官仿佛和他的神经脱离。他尝试着想要站起身,全身刚一使劲骨头就和散架一般,他倒头晕在了路上。
  陈文轩也瞬间被吓到,“林琛!怎么了!说话啊!”他赶忙扶起林琛让他靠在肩膀上。
  林琛身体一个劲地抽搐着,胸脯就和被开了气管的兔子一样剧烈的起伏,几根手指都紧到了一块。
  喉咙被扼住林琛张不开嘴,他连呼吸也一动不敢动,隔着模糊的眼泪他只能勉强看清陈文轩的轮廓。
  “手!捂住他的嘴和鼻子!别让他换气!”江北昇着急地喊了声。
  陈文轩抬头看他,“不会憋死吗?”
  江北昇说:“看着像呼碱!我打120!”
  “我操,这什么事儿啊!”陈文轩赶忙用手紧紧捂住林琛的口鼻不让他出气,江北昇在一旁打着120。
  期间林琛的身体一直在抽,挂了电话的江北昇气得直跺脚,“操他妈在哪个垃圾堆里刨出来的这么个几把玩意!”
  陈文轩按着林琛小幅度耸耸肩,“你们男人的事情,不都乱七八糟的么。”
  “你他妈阉了?”江北昇现在是无差别攻击了。
  “操你妈滚!”要不是见林琛在抽,陈文轩都得起来踹他。
  林琛的手脚麻木到失去控制,大脑缺氧他头晕眼花,混着难过失望一股强烈的濒死感油然而生。
  开玩笑而已,真要死了吗?
  他不想死。
  但胸口好疼,第一次对呼吸感觉到疼。
  心脏疼也疼,浑身疼。
  陈文轩和江北昇的声音他具体听不清,唯一能做的就是绝望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闭上就看不到了。
  看不到自己的狼狈。
  看不到过去发生的一切。
  应该不会死的。
  林琛在心里用最后的意识想。
  救护车来得很快,林琛被抬上担架塞进车里,医生给他带上面罩后他还在控制不住地哭。
  陈文轩着急地问:“大夫,这不会死人吧?”
  “这是怎么了?有癫痫吗?”医生反问情况。
  江北昇倒看得明白,“分手了,哭到碱中毒都开始抽了。”
  医生听此安抚他们,“那放心,没既往史不会有大事的。”
 
 
第102章 我分手了
  到医院林琛抽完血气诊断了呼吸碱中毒,万梓旭听说林琛抽了着急忙慌地开车一脚油门踩到医院。
  “林琛!林琛!”万梓旭赶到急诊楼满大厅喊着。
  陈文轩听见熟悉的声音上去拦住他,“哥!林琛刚刚抽完血气没什么大事,就是情绪激动……抽过去了。”
  听见没什么大碍万梓旭才算放心,他努力平静好呼吸问:“他没病的,好端端抽什么?”
  陈文轩刮了刮鼻尖还尝试给林琛掩盖,江北昇径直走上前直言道:“他分手了。”
  陈文轩在万梓旭看不到的地方戳了戳江北昇的胳膊,江北昇主动后退一步远。
  “我操他妈。”在万梓旭意想之中又在预料之外,他骂了句,“那现在怎么样了?”
  陈文轩说:“打了安定,现在挂着水,好点了。”
  万梓旭拍了下他们各自的胳膊,“谢谢你俩了,大晚上的赶紧回家吧,这边我看着。”
  “哎好,那我们走了。”江北昇和陈文轩就先离开了。
  江北昇出了医院气不过在陈文轩旁边要走了祁硕的电话,他憋着一肚子火想了一万句问候祁硕祖上的话语。
  但电话打了三个都没人接听。
  “妈的我操!这他妈哪来的傻逼!”
  祁硕上学的那趟车临时取消了,他无奈只得改签,得晚一天才能上车。
  祁硕在车站附近的宾馆开了间房,这会吃了药正在睡觉。
  林琛昏昏沉沉地做着噩梦躺了一宿,天亮醒来看着白花花像太平间的病房,他才知道自己身在医院。
  他取下鼻子上的面罩自己吸了口气,肺里还是有些涨得慌,想要抬起胳膊肌肉还是在抽着疼,只能眼睛很空地望着天花板。
  每疼一下他的脑海中就再次出现昨晚火车站的事情,抑制不住的酸楚又一阵阵往眼眶涌,他踢了踢脚下的被子抽泣几声。
  直到万梓旭推门拎着早饭进来,林琛偏头抹干剩余的眼泪。
  万梓旭的眼神很尖,直接一点也不忌讳地嘲讽起来他,“哟醒了,还哭呢?你丢不丢人啊!你叔知道你抽了他差点也抽过去,结果一问,是他妈分手了。”
  “早就给你说了山里的野男人不靠谱,你就不听,现在好了吧,被甩了吧?”万梓旭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林琛睨他一眼哑着嗓子说:“你能闭嘴吗?”
  “我他妈没踹你已经给你脸了,别他妈蹬鼻子上脸。”
  “用不着你管。”林琛实在嫌烦,用被子蒙住脑袋翻了半个身。
  “还他妈是不够疼!”万梓旭冷声骂了句。
  万梓旭也就是说话难听,他将拎来的几个馅饼和粥打开包装放在桌前,“别别扭了,起来吃点。”
  林琛现在是真没胃口,“走吧,我不想吃。”
  万梓旭直接卷起被子一把拽起来林琛,“为了那大男的你至于吗?可别哭了,再憋死在里面,赶紧起来。”
  林琛眼睛肿得就像被人揍过,他赌气般的抓起馅饼就往嘴里塞。
  林琛碱中毒没什么大碍,挂了一天水就离开医院了,不过临走时医生嘱咐了好几次让他别再情绪激动。
  林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交完费走出医院被灼热的太阳一晒,脑袋空空就记得分手了。
  前段时间还生龙活虎的精气神没了一半,他让万梓旭提前离开,陈文轩驾照刚考下来开车接他回家。
  车子驶过马路的声音就像烧水壶一样滋滋地叫,林琛靠在副驾驶上歪着脑袋。
  “别想了,就这样吧。”陈文轩看了一眼林琛说。
  “我不知道。”林琛声音很哑地说。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脑袋更被大白漆刷了一样,只剩难受。
  由心到身的各种难受。
  又过了两个红路灯林琛抬起胳膊抹了把眼泪,看着路边的绿荫哽咽着说:“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撇下我?”
  “有什么事可以一起解决,他偏偏选了最烂的一种。”
  “他说过他爱我的。”
  林琛现在不适合哭,一哭他就觉得浑身堵得慌想干哕。
  陈文轩好气地安慰他:“以前的爱不代表现在,你想开点,刚出院别又进去了。也许你们真的不合适,只是你还没发现。”
  “前面麻烦停一下。” 林琛指着十字路口说。
  “你干什么去?”
  “修手机。”
  分手都是过程,前两天删得多么潇洒,今天往回找就有多狼狈。
  手机店的师傅恢复数据搞了四个多小时,林琛坐在一旁像个小灵通也回想着自己的内存。
  等再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看了整整一夜。
  聊天记录越往上,他们的爱就更浓,循环的回忆仿佛让他陷入一场没有归途的热恋。
  天亮后林琛红着眼睛放下手机,吃力地喘了口气。
  芝麻糊两天没人遛被老莫带去烧烤店了,家里就连唯一的狗叫声也空了。
  一天没吃的林琛打开冰箱看了看,什么吃的东西也没有只剩一盒子长了毛的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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