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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一盒十八(近代现代)——且尔西

时间:2024-05-28 07:59:16  作者:且尔西
  祁硕抽了口烟静静地听他讲。
  “其实吧,我看着这山,我有点明白我为什么喜欢你了。西北在网上都扯的寸草不生了,但不还是有人不远千里想要一睹真容吗?你算是我的心里那处向往的风景,不管多远我也会抵达。我知道这样形容可能有点抽象,但你的确是。”
  远道而来的爱于谁都是割不断的,到现在林琛依旧感觉到祁硕的畏手畏脚,他也不怪罪,毕竟也这么久了,谁都需要时间。
  祁硕抬头看了眼远山又看眼林琛,“嗯。”
  “你的存在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其实想想我没对多少人这么失控过,你真是头一个。咱俩第一次见面,不对,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失控了。前段时间刚……”
  刚什么?那算什么?
  别扭?吵架?矛盾?什么都能是,就是不是分手。
  不重要,管它是什么,反正已经过去了,现在没有纠结的必要。
  林琛简单略过了,“也不说离了你想死,就是那种跟所有弦崩了的感觉一样。就是生气,快气死自己的那种。”
  情绪早没了控制,只有喝了酒他才能在一团废墟间稍微找点祁硕的存在感。
  “我原本买的票是今天来找你的,可当我看见那张退学通知时,那感觉我不想再去形容第二遍。”
  被抽了魂一样手足无措。
  “我那时候把你撕两半的心都有,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我必须立刻站在你面前。在飞机上我真想过这大老远过来揍死你得了,不然不解气。宁可自己偷摸死过去也不告诉我,我真觉得你自私,你还自以为是。想一出是一出,你真考虑过我吗!”
  “对不起。”祁硕说。
  “你太小瞧我了。如果我有天如果真不想要你真不喜欢你,我早就一脚踢飞你了,我不是那种善良到用感情做慈善的人,这你知道的。”
  祁硕小声补了一句:“你已经踢了。”
  “那是一个意思吗?你不要曲解我。”
  “我知道。”祁硕笑了笑。
  林琛接着站回祁硕身边,摸了摸他头顶的发旋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能离开的。至于我,你不会连累我的,放心。打死你我目前还真舍不得,我只重新给你这么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珍惜点吧。”
  祁硕歪歪脑袋靠在他的大腿旁,“嗯。谢谢。”
  等到余晖散尽,果然这个地方的山挡住太阳只能看到余晖。风又刮了起后,林琛站起身拢了拢衣领,掺着祁硕一块走回了家。
 
 
第121章 西北的山困不住谁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出去采购,回民店里的各种馍林琛见样都买了一大包。
  行李挺好收拾,林琛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就连这两天换的内裤都是祁硕的。
  祁硕的东西也不多,他回家撇下所有来的,书包里只有相机和两盒药,还有那个装在盒子里的502玫瑰。
  林琛看见了他偷偷装药的小动作没吱声,“还有别的吗?”
  祁硕突然想到什么点点头,他小步跑去房间,刚想趴在床下取东西发现他弯不了腰。
  “我帮你。”林琛钻进床下,“是里面那个蓝盒子吗?”
  “是。”
  林琛手指一勾推出来一个千禧年风格的蓝铁盒,不知道过去多久的时间让它的表面锈迹斑斑。
  祁硕弓下身放在地上慢慢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一个写着他名字的信封,“还有这个。”
  这些东西是祁硕这次回来时找到的,盒子以前放在梁春华的缝纫机下面,当时他闲的没事打开,才发现了里面这个尘封已久的信封。
  信封看着鼓鼓囊囊,林琛摸了摸问:“这是什么?”
  “压岁钱。”祁硕重复了一遍,“我的压岁钱。”
  祁硕倒出信封里的东西,里面全都是印着不同生肖的红包。
  一些老旧的红包边已经掉漆泛白,他抖着胳膊打开最破旧的一个。
  是遗物也是礼物,他的语气里带着欣喜也带着失落,“看,我妈给我留的。”
  祁硕一到情绪激动的时候哪怕他不说他的胳膊也会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往出掏钱,林琛看到了几张很久之前的“两元币”。
  这种钱在他小的时候还稍稍有点印象,不过很早之前就被淘汰了。
  红包大小不一,从祁硕出生到现在,每一年的都有。
  卧室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有节奏的响着,祁硕一个个打开又一个个重新装回。
  也许梁春华只是疯了。
  林琛紧紧揽住他的肩膀,费劲滚了好几次喉结才说:“嗯,都带走,全都带走。”
  祁硕垂下脑袋只重复着手里的动作,别的什么也没多说。
  “下面这个是什么。”林琛吸了吸鼻子换了个话题接着问。
  “不太好看。”祁硕说完就要合起盖子。
  “我要看看。”林琛压住他的手抽出压在最底层的画册,一页页翻开后各式各色的笔触在纸上纵横交错。
  江滨前的,海岸旁的,夕阳下的。
  全是手绘的自己。
  每一张都是意想不到的惊喜,林琛大致猜到了这就是祁硕原先准备给他的生日礼物,但没有画全。
  “生日礼物?”林琛指腹轻轻掠过纸张的纹理说。
  祁硕点头,难为情地搓了搓鼻子,“算吧。”
  前面的十几张都很美好,林琛越往后翻越觉得鼻子酸。
  只有最后一张不同于前,是个没有画完的素描草图。背景一片灰蒙蒙的雨天,几根铁栏杆阻挡在面前,栏杆后蹲着一人悄悄缩在角落里。
  祁硕主动合起画册打断林琛,“别看了,撇下吧,有点丢人。”
  林琛抢过接着翻回前面,盖住那张素描图,“没有,好看的。我要拿走,这是我的。”林琛笑着将画册抱在怀里亲了亲祁硕嘴角,“谢谢,我很喜欢。”
  下午祁硕锁了房门和林琛一起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值机后林琛将带的吃的全都办了托运,在临登机前他给陈文轩打了个电话,“轩哥,我晚上七点到,我看那边有可能下雪,你顺道来趟机场接我们呗!”
  陈文轩何尝听不出林琛的诡计,“今天没雪,现在还有大太阳!再说了你看看我去机场我顺道吗?你就是想省那二百打车费!”
  被戳穿心思林琛只简单笑笑,“我是那种人吗?你这刚考驾照不得多练练。并且我还给你带了三大包特产,你要是不取……”
  还没等林琛说完陈文轩果断答应:“落地时间发我,停车场见。”
  “好嘞!”
  林琛刚挂了电话就收到了陈文轩的微信。
  陈文轩:[我主要怕,那什么]
  陈文轩:[那我之前还对他,我……你懂吗?]
  林琛:[没事,他估计都没注意到你。]
  陈文轩迟疑了一会,[那行。]
  半小时后一架从西往东的飞机划过蓝色的天际线,此时正值下午,祁硕选了靠窗的位置,万里高空之中猛烈的日光射进在他的眼睛里,照的他瞳孔发黄发亮。
  林琛摸了摸祁硕的手,“晕吗?”
  除了耳膜涨祁硕没什么别的不适,他摇头,“还行。”
  飞机上林琛趴着小桌板睡了过去,祁硕的目光却一直放在窗外。
  之前的他都是站在山下仰望着飞机划过山巅,但这次他却能透过云层去俯视群山。
  山的对面是什么?
  原来困住他多年的山,往下看去不过几根细细的黑色线条。
  等落地已是晚上了,陈文轩提前到了停车场等着他们。
  这雪也下的准时,刚下飞机不就就开始飘起雪花。
  陈文轩看见林琛拎着两大包行李走了过来,他裹着羽绒服下车。
  “我去,你们给我买这么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林琛笑笑,但主要这表情还是给祁硕看的。
  林琛走到后备箱前,“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你直接带回家放冰箱里,放学校里容易坏。”
  “行。”陈文轩将东西全部塞进里里,“上车吧!说实话,这好几天不开我都生疏了。”
  “你就开吧,有保险不怕。”林琛嘴上这么说,手里还是老老实实系好后座的安全带。
  “行。”陈文轩踩下油门驶出停车场,“你们回学校吗?”
  “不回,去我家。”
  “行。”
  陈文轩通过后视镜观察起他们俩,祁硕看着窗外不啃声,林琛也不和他说话,眼神交流都没有,所以这是和好没和好?
  他没多问,只是找林琛搭话,“快考试了。”
  林琛问:“考什么?”
  陈文轩说:“生理生化期中,同时考,各考五十个选择。你俩也好好复习吧。”
  林琛点点头,“嗯,明天开始背吧。导员问什么了吗?”
  陈文轩不怀好意地笑笑,“没有,割痔疮谁问你。”
  林琛白了他一眼,“闭嘴吧,别提了。”
  他们临床专业今年新换了导员,一四十来岁大叔屁事一堆,有点病假怕人逃课能直接找医院里去看。
  但陈文轩这个理由好,除了话糙点林琛丢点脸,再没别的毛病。
  送到楼下后陈文轩就走了,祁硕背着包林琛拎着些行李两人一块上了八楼。
  许久没爬这个楼层祁硕感觉还有点累,越往上越喘,直到打开房门一阵温暖的气息铺面而来,他蹦迪一样的心跳才算慢慢缓了下来。
  这边十月中旬就供暖了,地暖和暖气的作用下房间里很热。
  芝麻糊下午就被送了回来,闻着味道摇着蓬松的大尾巴立马从客厅扑向祁硕。林琛赶忙拦住就要蹦起来的狗,“别别,你爹身体不好,可禁不住你的两脚。”
  芝麻糊听懂了林琛的话,它的顽皮只给林琛看,在祁硕面前很乖。祁硕换鞋坐在沙发上,它来回不停在祁硕身边转圈,“摸摸。好久不见。”
  这个家实在有些久违,祁硕上一次来只是觉得有点不一样,这次再进来感觉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不习惯了?”林琛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
  “有点。”
  “除了沙发没换剩下的都换了,沙发砸不动。”林琛去卧室找了一件他的短袖丢给祁硕,“给。”
  祁硕接过脱了厚重的外套和卫衣换了件薄短袖,他换衣服时很吃力,基本抬胳膊就要林琛帮他。
  两根肋骨一断像砸在林琛心里,看着祁硕疼他心里也特不好受。
  “我没事。”祁硕主动说。
  林琛很快应他,“我知道。”
  换件薄的衣服整个人都轻松了,林琛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格瓦斯坐在沙发上。
  芝麻糊狗头窝在祁硕怀里屁股对向林琛,林琛喝了口水调侃着:“这个大腚胖的。”
  芝麻糊甩起尾巴晃了晃林琛的脸。
  “我晚上睡哪?”祁硕问。
  “楼道。”林琛放下瓶子脱口而出。
  “嗷。”祁硕下意识回答,转念一想哪又不对,“嗯?”
  林琛怼了他一句,“你这不是问废话吗!”
  祁硕解释说:“不是,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从上飞机的时候祁硕就是懵的,下了飞机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屋子他更懵。
  短暂的五个小时就越过了两千八百公里路,到现在他还缓过劲来。
  林琛接了壶水烧上,“明天去上课吗?还是你想缓两天。”
  “去吧。我明天去找导员销假。”
  “嗯,行。”
  说完祁硕就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整个人显得十分拘束。芝麻糊尾巴都快晃上天了,祁硕也只是很有礼貌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种拘束来自于陌生,对这个家的陌生。
  他真的又一次离开了家,又一次千里迢迢来到了这个城市。
  第一次是自以为摆脱束缚后的兴奋,第二次是思念林琛的开心,第三次是一无所有的沮丧。
  这次呢?是陌生,让他心慌的陌生。
  好像一切都重新归零来了一遍,他现在又得开始去熟悉这个新的环境。
  而新的环境又会发生什么,他一无所知。
  祁硕看着芝麻糊的窝随口问了句:“它的窝你也换了。”
  林琛说:“嗯呢,有次喝多吐它窝里了,被追着骂了一周。”
  祁硕揉了揉狗头,“它让你养的好好。”
  “我也能把你养的很好。”林琛语气轻快地说,“对了,想想晚上吃什么?”
  祁硕抬头看他,“我都行。”
  “那我简单做俩。”
  林琛做饭的功夫祁硕去掏了行李,他拿出那个502玫瑰摆在了阳台花盆边最显眼的地方。
  家里现有的材料少,林琛炒了点西红柿鸡蛋和包菜,芝麻糊他都是单煮一包乌冬面再放点鱼油钙片。
  炒包菜好像只有祁硕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林琛做了,记得那时还是拿一个塑料大盆装。
  “材料有限,简单吃点吧。”林琛又端着两碗米饭出来。
  祁硕帮他拿出两双筷子,“很好了。”
  窗户外洋洋洒洒地飘着雪花,他们一起坐在桌子前吃着饭。
  同样的环境,时间让场景泾渭分明。祁硕现在的泪腺不受自己控制,从吃到第一口菜时他就尽量忍着眼泪。
  低头憋得眼睛酸他抽泣了两声,他问林琛:“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很废物?”
  折腾了一圈人好像尽干脱裤子放屁的事。
  林琛淡淡地回他:“听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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