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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一盒十八(近代现代)——且尔西

时间:2024-05-28 07:59:16  作者:且尔西
  他找不到祁硕不爱他的证据。
  我爱你和我们分开吧并不冲突,也许他真的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那两周里,他也在同他一样期待一个好的结局,但事与愿违了。
  说是心有灵犀有点扯淡了,但他觉得祁硕需要他,他自己走不出来。
  林琛坐在食堂里买了一张这周五晚上飞西北的机票,电话也不打算打了,直接找他家里去。
  昨晚睡得碗第二天天亮祁硕醒来的也晚,他起床穿好衣服洗了个热水澡,简单收拾了一遍屋子,丢掉了房间里这些天积攒着的垃圾。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他背着药包去了那个无比破旧的老房子。
  一直说要拆迁但还没拆,他也是有个去处。
  公寓林琛在的时候算个家,但要真的论家,他是在这个屋子里长大的。
  到家后他站在阳台前,拨过去何岩的电话,“喂,何岩。”
  “硕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快请一个月假了!”
  “麻烦你帮我个忙。”祁硕抠着手上的死皮,看着窗外电线杆上几只麻雀说着。
  “什么,你说。”
  “我在驿站有个快递,你帮我取了。不用撕包装,直接递给我们辅导员就行。”
  “啊,行。取件码发我就成。你什么时候回来?”
  祁硕垂下头,脖子上的几个棘突透过皮肤清晰可见,身上的锋芒早已被药物抹平,他摸了下窗台上落着的一层灰,指尖摩挲几下散开尘土,想了一会开口:“快了。”
  何岩下课按着祁硕发给他的取件码取完快递,不巧的是祁硕的导员门刚好关着,他拿着快递回了宿舍,随便放在了书桌上,打算下午再给拿过去。
  林琛中午来找陈文轩吃饭,顺道看看祁硕来没来,但进屋看见他的床铺还是老样子,但低头随意一瞥就瞧见了快递上的小字。
  “祁硕?”林琛喃喃一声,再次拿起快递看着那一串寄件人的电话号码。
  这串数字他倒背如流。
  “这什么东西?”林琛问何岩。
  何岩这会在排位赛,随口应着:“他让我给他们导员。”
  林琛拿着纸袋在毛躁的外皮搓了搓,犹豫了一会扯开包装。
  “哎这是他的!”何岩听声瞪大眼。
  “出了事算我的。”
  厚纸袋里是一个档案袋,他拿出档案袋抽出里面的纸质文件。
  退学申请书
  姓名:祁硕
  退学理由:疾病
  还有两张病例的复印件。
  时间8月5日,祁硕在买橘子的那天。
  诊断:重度抑郁,重度焦虑
  “什么啊?”陈文轩进屋好奇地凑过来看,林琛瞬间撕碎纸张。
  何岩听见声音快速丢了手机从床上跳下,“我操,他的东西你给撕了!”
  “什么东西啊!”陈文轩问何岩。
  何岩拿着快递袋上的信息递在陈文轩眼前,“祁硕让我把这个给他们导员,他给撕了!”
  “哎,你干嘛去!”陈文轩追上去林琛往外跑的背影。
  林琛兜里揣着捏碎了的废纸,咬着后槽牙留下一句:“去撕了那个傻逼。”
  “人又不在学校!”
  “我去机场。帮我给导员请假,理由随便。”
  “你的票不后天的吗,啥事啊!差这两天吗!”
  “我改签!”
  妈的,操!
  祁硕别他妈让他逮到!他非得揍到这个哑巴开口说话!
  下楼林琛立刻拨过去祁硕的电话,是这几个月来他第一次拨通这个号码。
  祁硕看见来电显示人,按下接听键。
  林琛没想到他接的这么快,憋在肚子里两个多月的苦水让他哑了声。
  手机里只有轻微滋滋的电流声,两人谁都不说话,任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你他妈就是一傻逼!”林琛只能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骂完便挂了电话。
  但这一句实在不解气,必须当面亲口指着他重新骂一遍。
  天上已经开始飘小雪花了,今天没有航班,最快的是明天,但明天一定会下大雪。
  林琛站在湖边点着屏幕,“没票了。”
  陈文轩跟上来皱眉道:“你要不别着急,周五去不一样吗?”
  林琛自言自语说:“等不了。”他刷着手机突然灵机一动,“高铁是不还没停,我去沈阳,沈阳没下雪。今晚九点有沈阳去那边的飞机。”
  “走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完便激动地拍了下陈文轩的肩膀就跑了。
  去火车站的路上林琛给老莫打电话让他去家里接走了芝麻糊,他兜里揣着身份证买了张去沈阳的高铁票。
  他在手机航司上退了机票,沈阳最近的飞机是今晚九点多的,半夜凌晨到。
  短期退票,退票费就干出去九百四。
  没事,横竖就是明天。
  等明天到了后,所有钱所有事都会有个说法。
  想到钱林琛又气冲冲地拨过去万梓旭的电话:“打钱!”
  后厨里忙活的万梓旭被林琛拽得二五八万的嗓门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要钱!把我的三千还我!”
  “你他妈……”万梓旭估计到他这钱是给祁硕的,硬生生憋回去满腹脏话,咬着后槽牙说:“愿赌服输。”
  林琛粗声对着手机喊:“我没输!快点的,我着急要!”
  “行行。这个老赖。”
  万梓旭本来也就没打算拿他这三千,年轻人火过了也就冷静了,谁还没二十岁头脑发热过。
  他挂了电话骂骂咧咧转给林琛三千块,“这个败家子。”
  作者有话说:
  琛哥拎着拳头很快抵达现场
 
 
第114章 千里之外
  林琛高铁票买的时间最近的,过了安检他一路往站台狂奔,赶着停止检票前的一分钟里上了车厢。
  “你好,5F,我里面的座。”
  车厢密闭不透气,林琛涨红着脸喘着粗气终于找位置坐好。
  跑的小半截路越想越气,他这会的肺泡都要一个个炸开。
  憋着火坐了三小时多的高铁让林琛到了沈阳,出了火车站也没时间休息,他打车又赶忙向着机场奔去。
  他没带多余的行李办理登记都很快,今天赶路一直都火急火燎的,直到飞机座椅的安全带绑在腰上,脊背朝着后方倒去耳鸣感占据神经,他才稍稍放松呼出一口长气。
  心里的火也顺着这口气平复了不少。
  厚重的云层漂浮在四周,林琛掏出兜里撕碎的废纸重新看了一遍。
  8月5号,两个重度,却告诉他自己在买橘子,他他妈的是真能装。
  林琛不知道这趟突然的旅途会遇见什么东西,但无论发生什么,他这次都会把祁硕带回来。
  望着前方不远的月亮,他现在只祈祷情况不要太糟。
  而另一边的祁硕全然不知林琛的到来,被骂了一句他还挺开心,看着挂断的屏幕咧起嘴角笑了笑。
  以为林琛再也不会理他了。
  他不明白这通电话来意,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惊喜。
  退学申请已经交了,林琛今天也鬼使神差般给他打了电话。
  祁硕心情还算不错地走到客厅倒出几粒药放在嘴里,一通电话的欣喜冲昏了头脑,直到白色药片的苦涩占据口腔,他才发现自己没烧热水。
  他含着药片端杯去了厨房,可水龙头的自来水也突然停了,受不了这恶心的苦味没多久他就跑去厕所吐了。
  太难吃了。
  等吐干净他擤了把鼻涕重新站起身,一旁沾满水渍的镜子倒映出他憔悴苍白的脸。
  他低下头看了眼手腕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忍不住自嘲一声,“怎么会有傻缺喜欢你呢?长得可真丑。”
  他走出卫生间拿起桌子是半个饼子咬了一口,对着空气略带骄傲地说:“我喜欢的人很好看。他会唱歌,还会弹琴,会做饭,长得很帅,他未来估计会是一位特别优秀的外科大夫。”
  紧接着另一个沙哑的声音也在房间响起,也还是他自己的不过满是低沉,“哪跟你这个丑八怪似的。”
  他们还会再相见吗?如果他活着的话,死了那就是死后的事情了。
  再见面也许在某年某月某个陌生的城市,人潮人海中彼此擦肩而过,那时候的他是否还能记得林琛过往的脸。
  但如果他死了,生前的这份羞愧会被当做死人的遗憾全部被时间掩埋。
  不过那时候他照样不敢去给林琛托梦打扰到他,这样他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一步抵达没人惦念的第三场死亡。
  两种可能,好像都还行。
  家里的水一直到晚上才来,祁硕也懒得烧水,随便用自来水顺了几粒药咽了下去。
  房间有些冷,等困劲袭来他冻得浑身发抖裹在被子里。
  林琛等出机场已经在凌晨一点了,虽然是半夜但这边的天气也实在暖和,都没到零下,穿着羽绒服过来的他后背冒起一层汗。
  等站在机场大门口又来了新的问题,就是祁硕家不在市里,要去县里他还得租车。
  可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他上哪找车,就在林琛看着手机一筹莫展之际,一光头大叔叼着烟裹了裹身上的棉外套推了推他的背。
  “小伙!去哪啊?”大叔笑着问他。
  林琛找出祁硕家里的位置摆在他面前,“这个县里的这儿,能去吗?”
  大叔也是看出林琛是去办急事,看了眼位置便狮子大开口道:“给钱就走,包车八百。”
  林琛绷紧下颌喊了声:“什么?八百?你打劫啊!”
  大叔气定神闲慢悠悠地给他解释起来:“你现在要是不坐只能等过两天大巴了!别看这里暖和,山上现在可全是冰,大巴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你在机场住宾馆那可不止八百。”
  林琛蹙紧眉心道:“我之前坐过!之前不是一百吗!”
  大叔抖着脸上的肉笑了笑,“你也说了是之前,那要是白天天气晴山上光溜的我也一百,但现在不行。你要是不急那就等大巴吧。”
  如果山上真的没车,在这里等得到猴年马月。
  林琛咬咬牙,“走!八百就八百!”
  光头大叔乐呵呵笑了几声,“好嘞!”
  不一会他带着林琛来到地下车库,而林琛看着五菱宏光的铁皮彻底傻了眼,“这车你要我八百?”
  “四个轮能跑不就行了。”
  林琛权当今天破财,他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开快点!”
  没多久车子驶出灯火通明的市区绕进黑压压的山里,大叔递给林琛一块口香糖说:“小伙,要不是你出的钱多,我这趟不走。这关山可死过不少人,这车下面就是悬崖,上面也是,掉下来几个大石头都能砸死人,我有命赚钱没命花。”
  林琛看着窗外一片漆黑问:“没高速吗?”
  几个拐弯前大叔转动方向盘说着:“高速冻着封了,只能进山。今天就是看命的时候。”
  “你就开吧,我命硬,死不了。”
  到了后半夜里车子还在一圈圈地往上绕山路,林琛不晕车也被左右晃得恶心。并且大山黑沉沉地压在面前,特殊的压迫感笼罩在周围让他后背发凉。
  林琛拉起拉链问:“窗户是不漏风。”
  司机说:“没,就是没暖风,你凑合凑合,一晚上就到了。”
  “嗷,好。”
  越到后半夜温度越低,林琛裹紧衣服缩成一团。
  等车进县里已经早上六点了,中间绕过大大小小的村镇再加上天还没亮,到了目的地时林琛打着盹都没反应过来。
  “到了,这就是你给我指的那小区。”
  林琛搓了搓发皱的眼皮,“几点了?”
  “六点,还早。”
  “好。”
  林琛扫码付了钱,抬起僵硬的腿走下车抻了抻发麻的腰。
  他努力吸了口气,鼻腔内钻进一阵清新的泥土味。
  连绵成线的山就立在身后,林琛看着眼前有点陌生的小区呼出几口冷气,低声喃喃一句给自己打气,“我来了。”
  林琛摸黑上楼,楼道的感应灯听见脚步声亮了起来,他站在二楼敲下房门,“哐哐——”
  没人出来。
  林琛心想是不是在睡觉没人听见,他便略微使劲用拳砸着门,但屋里始终没人应承。
  这时从楼梯上下来一位拿着红色的广场舞扇的卷发阿姨,林琛揉了揉鼻子问她:“你好,我想打听一下这家里人呢?”
  “你是亲戚啊?”女人尖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琛,这是个没见过的陌生的面孔。
  林琛点点头,“嗯。”
  “亲戚你都不知道他家的事?”简单的对话后女人猜测林琛是个远方亲戚,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哟,这家子可不吉利了。我住他楼上,老能听见房子里有个疯女人在哭,跟闹鬼似的。今年七八月的时候吧,这里面那个女人没了。”
  突然的话语林琛被吓得一抖,“没,没了?”
  “啊!跳楼了,你是亲戚你都没听说啊,我们全县都听说了!可不吉利了。”
  “跳楼了?”
  梁春华死了,这个信息让林琛简直难以置信。
  他有些慌乱地抠了抠手指,接着问:“那他家里是不是有个儿子跟我一样大?”
  “是。长得挺高挺瘦,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看那头发和样子像从牢里出来的,那瘦的说不定吸大烟呢!不过那少年也可怜,我也是听人说的,好像他妈疯了,他差点都被杀了。”
  女人云淡风轻的描述像一道惊雷轰然劈在林琛头顶,“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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