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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和旭在脑子中搜寻出来了两人分手的理由。
非常烂，但是似乎还算是个不错的理由。
“他要出国，大概率家里也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在一起，而且……算了，这个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顾明有些怀疑这个“而且”，所以问是什么。
韩和旭支支吾吾的，早知道就不说了，感觉在他身上有些羞耻的样子。
顾明：“所以说有可能真的是你的问题，所以才会出过……”
韩和旭连连摆手：“不不不，他可能是个双，跟我在一起，也可能会喜欢上女人。”
这对他而言有点耻辱，一想到自己的前男友可能会变成别人的老公和孩子，哪怕不在一起了，也难受。
这跟他再找一个男人还难受，所以他很多年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了。
顾明：“看吧，他跟你分手之后，可能出国就过上了所谓的正常人的生活，然后一辈子幸福的样子……”
韩和旭无语，他一个一天到晚找人问题的人，居然这一刻找不出来顾明这话的问题。
他安静地坐在了顾明的身边，看着顾明的脸，顾明的脸上微微有些肿，现在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看见顾明认真讨论问题的样子，似乎暂时将那可怕的事情放在脑后了。
不过这时间总是短暂的，一会儿就见到一群乌泱泱的人嘈杂着过来了，原来是老杜的亲人。
顾明见到他们就开始紧张了，他刚才居然忘记了老杜，要是老杜伤得很严重的话怎么办。
韩和旭拍了拍他的手说：“没事，他只是头破了点皮而已！”
脑震荡是有的，只要摔倒必定会有，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而已。
一群人进了门之后嘈杂了一段时间，让护士都进去说了好几次，里面的人听着咒骂和哭诉混杂着一段，害的进去叫他们安静的护士都被骂了。
韩和旭正准备拉着他离开的时候，他们的位置要从老杜的房门口过去，就被老杜的亲人堵住了。
老杜的老婆先冲了上来，在韩和旭和顾明两人之间扫了一回，就猜到了谁是顾明。
她老婆冲着顾明就是一顿骂骂咧咧：“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要害死我们家老杜啊，你要是……”说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周围很多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顿时直接坐到了地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这个凶手，我们家老杜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还有孩子，还有父母呢，要是出了事情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她这一哭，周围的人都纷纷看向顾明和韩和旭，韩和旭的手还拉着顾明，顾明只能用力的挣脱韩和旭，他一个人挨骂就行了。
韩和旭不满，但是他能理解顾明现在想要退缩的心。
当初他跟人争执的时候，韩安蕊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样想要退缩的。
原来如此，他从顾明身上找到的是自己！
眼看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严重影响了医院的正常秩序，护士只好过来警告，说病人只是受伤，甚至观察一段时间都可以出院了，简直是想要污蔑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的能力。
众人看热闹的心顿时就没有了，各自散开之后，那女人的大哭大闹就变成了无声，最后自己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杜的妈在她儿媳妇坐在地上嚎叫的时候，也跟着在那儿拍着大腿哭，等众人散了儿媳妇爬起来之后，她也抹了一把眼泪止住了眼泪。
这个时候老杜的父亲火大的要冲上来给顾明一巴掌。
韩和旭站在了顾明的面前。
韩和旭看着他挽起袖子的时候就说：“老人家，你这一巴掌要是真的扇下来的话，我们也可以躺下去的，到时候有些事情就更麻烦了！”
韩和旭的警告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在老杜家人的心中就变成了，本来可以赔偿的，到时候就变成了倒过来的赔偿了。
老杜的妈一把将他爸扯了回去小声骂着：“你个死老头子别捣乱！”
然后冲着韩和旭两人说道：“我告诉你们，我儿子现在可躺在医院里面，要是真的有个什么差池，这可就是命案了！”
韩和旭微笑着回答：“老人家，别这么诅咒老杜嘛，哪有当妈的诅咒自己的儿子的？”
对方一时间语塞。
接下来就是一堆的事情，警察来询问老杜的时候，老杜一口咬定自己只是生气所以要找顾明问事情，顾明就一把推他下去，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老杜在两个警察起身的时候有点慌，自己后面的事情还没有说，他们两个怎么就不问了。
不对啊，他当时去楼梯间堵住顾明的时候，虽然他想的是去大门之外的夹角，但是楼梯间也不怕啊，顾明只是挨了他一巴掌，能有多重的伤，他可是实实在在的摔伤了头，而且受了重伤，现在脑子还迷迷糊糊的，整个人提不起劲来。
而且这么久了，为什么公司没有派人来慰问他，有点想不明白的时候公司的人就来了。
是分公司领导，他的顶头上司。
他见到上司进来的一瞬间就开了口，决定先抢占先机。
“领导，我知道我当时冲动拉顾明出去是不对的，当时我确实不够理智，可是顾明居然人心险恶，我只是想要找他理论一番，让他给我一个交代，为什么我做成的项目，他却得了好处，越级去了总部，所以我去是为了讨个公道……”
“可是他居然不想给我解释不说，还打我，你想想我这个年纪，他一个年轻小伙子，有的是力气，我被他踢了几脚，晕头转向的时候，他居然还想杀人灭口，这样一个潜在的危险份子，就应该在赔偿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还有营养费之后开除，还要让他在整个行业都待不下去！”
他的上司咬牙切齿到牙齿都快碎了，可惜平时会看脸色的老杜，这个时候大约是脑子晕的，再加上又说了这么一段话，居然没有看出来。
上司在磨了几次牙齿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你不会不知道公司楼道的监控已经修好了吧？”
老杜：“啊？”
他不知道啊。
顾明站在老杜门旁边，是韩和旭推他过来的，说是让他来听一场好戏。
门内门外突然就变得无声了。
监控，这楼里的监控是高清的，老杜是知道的，但是他知道上个月的时候楼道的监控系统出了问题，说是得派人来修，检测很麻烦，所以要很长的时间才能修好。
他打听好了，提前踩了监控点，怎么就修好了呢。
如果修好了的话，那楼梯口发生的事情，他说的话监控都看见了，都收了声音了。
他说的那些气顾明的话，尤其他还去扯了顾明的衣服说……
他顿时汗流浃背了，他朝着门口瞄，今天是他老婆准备在医院陪护他，要是这个时候经理带着监控视频过来的话那怎么办。
整个人在医院都坐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出院。
还有工作，他要是自己跳槽的还好，要是被公司开除的，那下一个公司做背调的时候就麻烦了。
所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不，准确点说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公司开除。
老杜脸色很难看了，他语气就有些不对了：“经理，你别看我现在受伤了，我休息不了两天，等两天我就好了，我就可以正常的上班了，之后我手里还有几个大客户……”
经理打断了他的话：“老杜，你不会以为你在公司这个大平台上面做的单子，就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吧？”
总部算是反应快的，老杜手里确实多的大单子，老杜这人虽然在公司里面横着走，谁面子都不给，在他这个分公司经理面前甚至都是没眼力见的样子。
只是因为他开单多，他在客户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他这样的，擅长在客户面前开始的时候为人热情的很，所以很多人最开始会被他的豪爽和热情打动。
总会觉得他是个真诚的人，所以就会跟他接触交往，之后在他手里做成单子。
韩和旭的这笔单子其实不是韩和旭手里开的，而是在韩安蕊和他们两个的父亲手里开的。
他父亲虽然算是退居二线了，但是总觉得自己又不是老了，现在不做事了，感觉就没有人围着自己转，没有了这种前拥后捧的场面不习惯。
所以老杜碰到他就开了这个单子，韩和旭不喜欢老杜，极其不喜欢这种人，但是公司上面虽然腐败，但是下面拿钱干活的人倒是还行，尤其这公司一般出事之后都喜欢让下面的人背锅。
可是他们家公司的钱确实是这市里开的最高的，就这种奇怪的运营方式让他们公司持续了下去。
第45章 什么东西
韩和旭自己衡量了一下，管理有问题，他就从中挑一个听话的好拿捏的跟自己合作，这样自己可以有主导权利。
所以说就算是他没有遇见顾明，也会找个人替代老杜的位置。
只是顾明吧，一眼就看上了，那个时候确实有拿单子哄人的心思。
若是就这么偶尔约一次也行。
老杜不知道从一开始，韩和旭就没有让他动这个单子的心思，所以把一腔的火气都发在了顾明的身上。
老杜现在知道了监控好的问题，所以只能用自己手里的人脉要挟公司。
他也懂得规矩，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公司大概率会留着他在公司，等他吐出来手里的客户之后再赶走他。
他心里的谋划也简单，如果能先留在公司，自己就可以模糊这个事情，到时候就说是顾明和公司算计，时间长了，这个事情就不好说了，也就糊涂算了。
到时候自己就能跳槽，虽然说手里的客户虽然会损失一部分，肉疼的很，但是自己既然知道了，暗中的客户抓牢就是了。
人脉在，怎么都好，所以他这个事情不能现在抖搂出去。
经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床面前，门掩着，没有关上。
韩和旭拉着顾明的手，顾明有些紧张，他心里萌生了离开这个城市的想法。
他想着，自己可能不适合呆在这个城市了，离开也行，反正自己孤身一人，来去哪儿都可以，就算是死在哪儿都行。
他眼帘垂下去，却看见一只握着自己的手。
他心里有异样，却不敢去确定，只不过是片刻的欢愉，哪来什么真情。
他想要缩回手去，却被人抓住了。
韩和旭递了一个眼神：你要做什么？
顾明一下子就被抓住了自己的神经一样，差点跳了起来。
顾明：“什……什么？”
韩和旭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让他小声一点。
韩和旭似乎就在昨晚的时候发现顾明耳朵挺怕吹风的，于是这个时候一边捂着他的嘴，一边故意在他耳边说话。
顾明浑身热的受不了，微微一扭，就扭进了韩和旭的怀里，韩和旭将他抵在墙角，又这样捂着他的嘴，他说不了动不了。
这人真是可恶，自己刚才起的心绪顿时一点头都理不出来了。
这人是故意的，就是看见自己的窘迫样子，所以不让自己想事情。
韩和旭对着他努嘴：“听里面。”
顾明：这个时候还听什么里面，不过一会儿他就注意力还真被吸引进去了。
也不知道里面的经理在床边上说了些什么话，具体的在门口没有听清楚，就听见了什么辞职什么赔偿之类的。
然后就听见了老杜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吼的声音。
韩和旭：“你看看我家里，我父母健在而且健康，姐姐和姐夫都不错吧，所以家庭和睦，我身边的人都很安全。”
呸，他为什么要用“安全”这个词。
顾明再次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们家里会不会有暗中的勾心斗角，但是从表面来看没有什么问题，甚至通过名字来说，他们家里可能都没有传统的重男轻女的思想，一般有先进觉悟思想的家庭，都不会太差吧。
那问题出在哪儿呢，才让他这么倒霉。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韩和旭，欲言又止。
韩和旭叹气道：“你问吧？”
顾明：“你跟你上一个是怎么分手的？”
韩和旭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个问题存在，这简直跟“我和你妈掉在水里，你先救谁”是一样的难题。
一个是两难选择的问题，一个是回答陷阱的问题。
老杜：“你们想的倒是挺美的，用这么一点点钱就想打发我走，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经理也是恼怒了：“说什么胡话呢，谁家打发叫花子花十万呢，这十万不是给你的赔偿，是给你的协助费！”
老杜气的一口气喘的身上疼，顿时按着头哎哟哎哟的叫。
“我脑子疼，我是摔下去的，是那顾明推下去的……”
经理：“你少装了，那监控的位置照的清清楚楚，是你推他下去，人家抓着栏杆没有掉下去，你自己扑下去的。”
老杜狡辩：“那监控就一定照的那么清楚吗，就没有可能是视觉错误，他故意错开身子让我栽下去的？”
经理：“没事，你既然醒了，这些话等一下跟警察说呀，人家警察会问你的！”
老杜支支吾吾的：“怎么还惊动警察了，将顾明开除了不就得了，还让警察来！”
做了亏心事，谁愿意见警察。
老杜：“那这样，咱们都退后一步，我也不说赶顾明走了，我也不用辞职吧？”
经理皱眉，这老杜怎么就分不清楚状况呢，现在的情况是人家韩和旭不答应了，说之后起码可以跟公司签订三年合同，条件就是老杜走，顾明留下，至于顾明想留到什么时候，那就是顾明自己说了算。
经理还是劝诫为主，大老板说了，尽量劝老杜，将他劝退就行了。
老杜手里的单子，其实说实话，可能会有一部分流失，这一部分跟韩和旭三年的合作比起来还是太少了。
而且有的客户虽然是老杜手里过来的，但是在公司的品质和做工上过来的，未必不会继续合作，这一部分就算是没有了老杜，还有合作的可能。
三年，指不定还能培养一个老杜出来，不行出重金，重金之下总有人从这条路杀出来。
所以股东们开个会，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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