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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久别(GL百合)——川恒漫芜

时间:2024-05-27 19:02:45  作者:川恒漫芜
  这种恍惚劲儿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江瑟箐每晚都会梦见季音棠,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耀眼,也是那么的真实,可,当想触碰时,她随风远去。
  江瑟箐有时梦见两人一起在草原上躺着,晒着太阳,吹着暖风,一转眼,空有一座墓碑。
  有时梦见季音棠初中刚转来他们班,面容是那么的青涩,笑着对她说:“一起去吃饭?”
  那时,所有人都担心她。因为她和精神病只有一步之遥,那就是发疯。
  年少的她会因为品尝不到渴望的美食而难过,长大的她会因为见不到日思夜想的人而心梗 ;今往的变数,是相濡以沫的爱人,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亦是钻心剜骨的疼。
  那么,她后来怎么缓解疼痛呢?
  她曾经和季音棠说,失去爱人的人都要寻死觅活,爱人死了,自己不应该更要好好活着吗?她本来不理解,但是直到季音棠死了,她自己就成为了这样的人,她才发觉,她成了自己最不理解的人。
  她开始会自残,只是轻轻地割一点浅浅的伤疤,直到后来,小小的伤口变成了长长地一条丑陋伤疤。
  ……
  今晚,她梦到了季音棠。
  季音棠坐在公寓的落地窗旁,月光给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边,她说:“青儿,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心肝很疼很疼,因为她正在伤害自己。我想对我的心肝说‘心肝啊,等等我,给我十年时间好不好?’”说罢,她又问江瑟箐:“我的心肝宝贝,好不好?”
  江瑟箐难受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使劲点头,泪水不争气的一点一点掉。
  “心肝,明天出门,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一言了,梦消散,此时已是天光大亮。
  这一天,江瑟箐真的出门了,她也真的收获了。
  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指引她,向前走,向前走,进去玩具店吧。
  进店后,迎面看见的,是一个头上簪着海棠花饰,长得很像季音棠的棉花娃娃坐着朝她笑。
  它好像在说:“来呀,快来呀,快把我带回家呀。”
  ……
  此后,这个棉花娃娃,陪着她度过了很多年。
  她不再以自残转移疼痛,而是抱着棉花娃娃,一点一点好起来。她终于清醒了,在高考时发挥出了自己的真正水平,成了省状元。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没来得及放下悬着的心又被狠狠地扼杀了。顶尖大学抢着争着要人,可她转头就报了苏城大学。
  当时,季音棠死后,江瑟箐就成了年级第一,周科敛自然是年级第二。
  但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她精神恍惚,自然而然掉下去,掉了十个名次。
  周科敛每天都很关照她,害怕她出什么差错。老师们也担惊受怕,生怕这么一个好学生栽倒了。
 
📖 落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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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久违
  还记得高考前的最后一节体育课,林风在操场大喊:“周科敛!我喜欢你!”
  一向冷静自持的周科敛红了整个耳朵和半边脸,支支吾吾地回应林风热烈的感情。
  林风听到回应迎风跑向周科敛,然后双手捧住周科敛的脸,把他头拉低下来,吻住他。
  当时江瑟箐坐在连廊写作业,听到尖叫声抬起头,随即看到两人在操场旁若无人地拥吻。
  教导主任走过来看到这副场面,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喊着:“不要脸!”但其实默默走开了。
  江瑟箐很疑惑,因为之前林风是自爆喜欢乐欣宁的,但仅仅只过了一年,林风就敢这样当众出柜,其中必有隐情。
  只是过了一段时间,两人就亲自解释了。
  “其实,我本来是真的喜欢乐欣宁的,但没办法,乐欣宁她喜欢周科敛,我就生气啊,凭什么啊,我喜欢的人几乎都喜欢周科敛,我不服跟他干了一架,但他说他喜欢我……”林风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谁知道……”林风话没说完,被周科敛笑着握住了手,接过话头。
  “可能是因为人都喜欢和自己性格不相同的人吧,我在开学头的时候就被他吸引住,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他是挺花心的直男,一会喜欢这个一会喜欢那个,长什么样的女生他都喜欢,但性格一定是沉稳的,所以我想,我也行。所以趁那次我就他表白了,但他骂我神经病,所以我恳求他,我追他一个月,如果他喜欢上我了,我们就在一起,如果没有,那我们就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但,在那个月最后一天,他在操场说喜欢我,还亲我了。”周科敛看着林风笑,林风颇有些恼羞成怒,一拳砸他头上,但力道也不重,只是打闹似的。
  江瑟箐听后只说:“真羡慕你们啊。祝你们感情长长久久,你们两个人都要平平安安的。”
  她苦笑着哭,样子难看极了,把两人都搞得不知所措。她摆了摆手,说:“我只是想音棠了,不关你们的事,我先走了,我要自己消极一下……”
  高考完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好成绩,在毕业季风风火火地恋爱,着手准备迎接大学,一切都在向前推进。只有江瑟箐留在了过去,成了以往最厌恶的模样,阴郁自闭。
  她像是被世界抛弃,被时间遗忘。永远也回不到开朗活泼的那个江瑟箐。
  甚至不再笑过,快乐过。
  江瑟箐的大学生活很枯燥乏味,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做事,就像机械一样,早已被人拟定好了程序,定时做什么事。
  很多人都欣赏她,因为她足够优秀,出色,但不知这背后的黑暗如深渊。
  季音棠死后的两年里,她不能够接受事实,甚至想终结自我,以致殉情,可一次次的失败,让她认清现实,自己死了,母亲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父亲的家业怎么办。
  身边人都不在乎,只有她最悲痛,她无法忘怀,因为那是她最亲近的爱人,抵得上宇宙的无垠星辰。
  江朴死后她早该跌落泥潭,可季音棠拉了她一把,给了她好日子,可这次却让她坠落深渊,没有人来拯救她。
  许多人逐渐淡忘了季音棠,只有江瑟箐无时无刻不在记住她的样子。
  “有一种悲伤,是你的名字停留在我的过往。陪伴着你呼吸决定我微笑模样,无法遗忘。”
  那段不见天日的日子,江瑟箐最常想到的就是这句歌词。最常听的也是这首歌。
  于是季音棠死后的第三年,江瑟箐在窒息的生活中,一点点撑起家。
  她大二开始接管公司,直到大四毕业出学校,她已经是淳城人尽皆知的小江总。
  她有时会在想,如果季音棠在,就是她的老板娘了。
  可惜斯人已逝。
  有时又会想起多年前的梦,是真是假也无从考证。她那时无比希望,时间可以快进,抑或是可以按下快门,快进的话,到十年后,看看季音棠是不是真的回来了,按下快门的话,她想把时间永远定格在她们的热恋期。
  ——
  今年的海棠花貌似开得更美了,海棠好像总是与世无争。
  埋葬着季音棠的那棵海棠在季音棠死后的第二天就凋谢了,到了来年花期也不曾再开放过,像是已经死去了。
  江瑟箐大学期间常常来看它,可它不曾理会每一阵风,也不曾理会每一缕阳光。
  今年冬天,江瑟箐依旧孤身一人,她今年二十八了,身边同学朋友都结婚或是有伴侣了,只有她停留在以前。
  年初和林镟重聚一起,林镟和李允停穿着大衣,手都伸进对方口袋里。
  林镟的另一只手捧着一束鲜花,李允停手上拿着烤板栗。两人幸福的模样衬得江瑟箐很狼狈。
  江瑟箐僵硬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林镟惊讶道:“虫虫,你回来了。”
  两人久违地拥抱在一起。
  “好久不见。”
  林镟露出一个笑容,溢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虫虫,给你介绍下我俩的情况,我前年跟允停表白了,今年我们准备结婚了,你可一定要来啊,你可是我的超级伴娘。”
  李允停也笑了笑,“是啊,伴娘团不能没有你。话说这么多年,你……没有找过新的对象?”他犹豫着问出这个问题,被林镟狠狠掐了一下。
  江瑟箐愣了一下,是啊,十年了。
  “我忘不掉。”江瑟箐自嘲般笑笑。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直到参加林镟的婚礼她还是恍惚的,原来已经十年了,她们的十年之约,也如期而至了,可却不见她的踪影。
  ——
  “小江总,好巧。交个朋友?”
  江瑟箐刚刚红灯时在想工作上的事情,心烦意乱的,导致她右转强行加塞结果被后面的车追尾了。但就在愣神之际,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
  江瑟箐双眼微睁,呢喃道:“姐姐……”
  她打开车门向前一步,那个女人原本是伸出手做握手姿势的,但见江瑟箐出来,便微笑着向后退一步。
  现在是晚上,且室外还很冷。有人说“北方冬天的是干燥冷,多穿点的话不难捱,难捱的反倒是南方的湿冷”。江瑟箐在此刻体验到了,今天天气突然降温,她刚从公司出来,虽然穿了一件比较保暖的冲锋衣,但此刻仍然令她冻彻心骨。
  十年来,江瑟箐无数次做过这种梦,所以紧紧抓住女人的手,生怕她又像梦里一样散开。
  她的车里还挂着季音棠十年前给的小挂件,手上还戴着季音棠十年前用打工赚来的钱买来送她的戒指。
  江瑟箐的力道很大,掐的面前的女人吃痛。
  “小江总,你怎么了?”
  江瑟箐曾幻想过很多种重逢的场景,但不及眼前所真实,她的爱人,真真实实地出现在她面前。
  “小江总,我们是私了呢,还是公……”
  女人的话没说完就被她紧紧抱住,“你终于回来了。”
  她双手在颤抖,而她回抱住她。
  可当江瑟箐抬头,却见她胸前的工作牌写着“纪娩”。
  江瑟箐愣住,跪倒在地,马路地上凉的让她双腿打颤,她失魂落魄,道:“你自己决定。”
  纪娩拿出手机,叫人来把车开走。自己扶着江瑟箐到车里,拿上江瑟箐的车钥匙启动车辆。
  “你状态不太对,我开车吧。”
  “去哪?”江瑟箐随手从口袋里拿了一块山楂糕拆开包装丢进嘴里。
  以前季音棠在淳城给她买过,吃起来很酸甜,前两年江瑟箐回去淳城过年时碰见他们还在开店于是大手一挥买了几大箱囤在家里。
  江瑟箐上学时就喜欢吃甜食缓解压力,长大了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现在烟酒糖三面兼并。
  纪娩把车开到自己家小区停车场停下。
  江瑟箐抬头看她,“不是骂你,你真的很像我的那位故人。”说罢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
  纪娩见此,眼里的光闪烁了一下,随即下车又上了后座,掐着江瑟箐下巴逼近,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亲昵的姿态让她顺势搂着江瑟箐的腰。
  “是么,哪里像?”
  江瑟箐痴痴地望她:“哪里都像。声音像,样貌像,性格不太像,鼻子上的痣不像。”
  “那你说我像谁?”
  “像,我的爱人。”
  纪娩挑眉,勾唇一笑,抢走江瑟箐手上的烟盒,顺带替她挽起发丝,吻了上去。
  车里,是独属于她的淡淡花香。
  江瑟箐想将它吸入肺里。
  这好像,又只是梦。
  但拥抱有温度,吻也有。
  “姐姐,”江瑟箐叫了一声,随即纪娩,不,应该说是季音棠捧着江瑟箐的脸稍稍退却了一些,然后“嗯”了声,“好久不见。”
  江瑟箐泣不成声,用力抱紧季音棠,发狠地吻上,她的眼里布满血丝,这是她们分别的十年后,两颗“行星”发生碰撞,产生前所未有的大爆炸。
  十年前,季音棠让江瑟箐等等她,江瑟箐真的等了,等了十年,等来了今天。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了,十七八岁不敢做的事,在今晚演变成了一场激烈的情//事。
  这夜情的起因,是在两人下车后,季音棠带着江瑟箐到了自己家。
  这间房子,布置得和高中住的的公寓不太一样,但又有很多相似之处。
  房子是三室一厅一卫,装修很温馨,地板是木纹砖,天花板做了吊顶。进门是厨房和客厅,客厅有一个大落地窗,正正对着入户门,江瑟箐一进来就能看楼下的夜景。
  而门口的地毯摆放着两双女士拖鞋。
  这一点和以前的公寓很像。
  往右走有一条走廊,左边是卫生间和书房,右边是一整个卧室。
  走廊做了一面长柜,上面摆放着一个九宫格相框,是江瑟箐这九年以来的各种照片。
  江瑟箐走近,看了一眼想转身,却不料撞进季音棠怀里,季音棠嗤笑一声问:“小江总是要投怀送抱吗?”
  江瑟箐恼了,“分明是你老是跟在我后面。”
  “哦?”季音棠挑眉:“我是主人,自然要看看客人参观我的家有没有偷盗什么东西啊。”
  “小气唔……”江瑟箐话刚说出口就被季音棠摁着头接吻。
  “江瑟箐,十年前我欠你的,法式热吻。”季音棠忽然看见江瑟箐手腕上细细的粉色疤痕,她的眼泪一瞬间就滑落了,心如刀绞,她不敢想,江瑟箐这十年来究竟是怎么过的。
  “别哭,我已经熬过来了。”江瑟箐替季音棠拭去眼泪,吻了吻她的眼睛,“只要,这一切不再是梦境。”
  季音棠颤抖地抱紧了江瑟箐。
  后来不知怎么的,也许是亏欠得许多了,十年前的债从晚上十点多还到了将近凌晨两点。
  江瑟箐的全身都红的像苹果,而她这颗苹果,被削了果皮,剩下白花花的果实,每每被品尝一口就汁水直流,苹果从客厅吃到了卫生间,又从卫生间品尝到卧室,可能是因为吃的时间太长了,苹果开始氧化,变得松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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