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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久别(GL百合)——川恒漫芜

时间:2024-05-27 19:02:45  作者:川恒漫芜
  陈稚站在一旁得意附和:“哎呀这是肯定的,龙生龙凤生凤,我生的女儿肯定也漂亮啊是不是?”
  江瑟箐不禁噗嗤笑出来:“龙生龙凤生凤,龙凤的女儿会打洞。”
  “你光会拆台了。”陈稚佯装怒起地跺了跺脚。
  “咳咳,”江瑟箐突然清了清嗓子:“陈稚,这年纪不适合装可爱,知道吗?”
  陈稚不怒反笑,“小混蛋,电视剧少看点,多学习,多运动,不要总看些有的没的,有这功夫不如多吃几顿好的。对了,今晚,要去拜拜你爸,给他做只啤酒鸭,他呀,最喜欢吃我做的啤酒鸭了。”
  正说着,陈稚拿出一只红宝石戒,又将手上的镯子摘下来给江瑟箐戴上,“刚好合适。你是不是要问这是什么,别急,我告诉你。”
  “这只戒指是江家祖传的,我和你爸只有你一个独生女,只能传给你。而镯子是我祖上的,你外公传给我我又传给你。所以你既有江家的戒指,也有陈家的手镯。”
  “你已经成年了,你爸走的早,你要懂得为妈妈分担,为未来做打算,妈妈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的成人礼,这杯我敬诸位。”江瑟箐豪爽地喝了一口果酒,味道有些涩,大抵是调酒师把果皮掺入其中了。
  林风忽然在台下喊:“女神最美!”引得其他同学跟着一起喊。
  另一边的豪门阔太感慨年轻的乐趣。
  江瑟箐提起裙子走下台,笑了笑示意管家点蜡烛。
  骤然间,大厅变暗,又乍然亮起烛光。
  陈稚端庄笑道:“青青十八岁了,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江瑟箐的初高中同学都不约而同唱起生日歌,曲调随着江瑟箐吹灭蜡烛而停下。
  “祝江瑟箐生日快乐!”众人齐声高喊。
  江瑟箐满怀欢喜睁眼,却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愣神了片刻,又被陈稚身旁的柯仪小声提醒该切蛋糕。
  江瑟箐皱了皱眉,转瞬重新维持起得体的笑,切下蛋糕分给众人。
  但长辈们都笑着推辞,说怕小年轻们不够吃。
  其实蛋糕很大,有好几层,哪里是怕不够吃。
  直到江瑟箐切完了一整个蛋糕,季音棠还是没有来。
  嗡嗡,手机倏地震动起来。
  江瑟箐被浇灭的心复燃起来,看到来电人是“季音棠”,嘴角扬得高高的。
  接听之后,对方背景声听起来十分嘈杂,江瑟箐疑惑地“喂”了一声。
  “呃,请问您是季音棠季小姐的家属吗?我看到她的紧急联系人是您。”
  对方语气急切,说话特别快。
  “是的,音棠怎么了?”江瑟箐紧张发问,双手死死攥紧裙子一角。
  “是这样的,季小姐在高速上发生车祸,警方就近送到了我们医院,请您尽快来海城老区人民医院。”
  江瑟箐脸色发白,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手术需要签字吗?她妈妈有精神疾病,我是她,她朋友,而且我们现在在淳城,没办法立刻赶过去,请你们帮一下忙,通融通融,尽快手术,谢谢。
  江瑟箐挂断电话,眼泪啪嗒掉下来,林镟被吓到了,放下蛋糕问她怎么了。
  “音棠出事了。”
  江瑟箐扯了扯陈稚,“妈妈,现在怎么才能快点去海城啊?”
  不等陈稚作答,柯仪嘁了声:“走,阿姨家有直升飞机,我带你去。”
  “你家远了,我家也有一架,在私库里,你开这架就行。”陈稚道。
  柯仪早些年闲着没事考了私人飞行驾驶照,就为了能和老公到处玩,但老公太忙也就闲置了,但如今正好有用武之地。
  陈稚一言难尽:“那就麻烦你去了,我得留下来顾全大局。”
  “还要带季阿姨去!”
  …
  半个小时后,江瑟箐跳下直升机,双目赤红,提着礼裙就进了医院,等候厅的人瞧见她穿得这么隆重,都忍不住看了几眼,而季贞芳和陈稚柯仪跟在她后面。
  “你好,请问季音棠在哪个抢救室?”江瑟箐抓住一个护士询问。
  “在二楼A区,你们家属去门外长廊等着,别冲动,她在抢救。”说完护士就匆忙走了。
  …
  江瑟箐看着食指上的戒指,戒身倒映出江瑟箐泪眼朦胧的模样。
  她眼里布满红血丝,泪花闪了又闪,时而落下几滴,时而汇聚成河在眼里荡漾。
  手机上不断有朋友发来消息关心她,她答复一条了又一条。
  五个小时了,刚下了病危通知书,江瑟箐心惊肉跳,坐在窄窄的长凳上,看着手术室上的电子牌匾,红色字母滑过了又回来,回来了又滑过,纵使身心俱疲,眼皮愣是没有打一场架。
  季贞芳精神状态不对,只带了一个小时就被柯仪带去酒店,只有江瑟箐坚持守着。
  [妈妈:青青,还没吃吧?妈给你点了饭,你出门拿一下。]
  江瑟箐忽然看见这条消息,回了一个“好的”,就去拿了饭。
  米饭还热乎着,上面盖了几块照烧鸡、一些青菜还有些鸡蛋。
  米饭还配了汤。
  江瑟箐直到饭入了口才觉察饥肠辘辘。
  现在已经是七点多了,季音棠还在抢救室里躺着,但一墙之隔的江瑟箐无能为力。
  江瑟箐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吃到一半,手术室门开了,医生满脸悲哀,拍了拍她的肩“细妹,看她最后一眼吧。”
  江瑟箐猛的剧烈咳嗽起来,咳得面色发红,眼泪汩汩流出。
  医生吓得给她拍了几下背又急忙把汤递给她。
  江瑟箐摆了摆手,收拾完餐具冲进去。
  医生们离开手术室,给江瑟箐腾了一个私人空间,刚刚那个医生说:“限十分钟,过会会有人员过来做一个流程,你需要协助填写死亡报告,填写完了,你可以选择火化或者自行处理尸体。如果对死者的死因有异议,可以申请尸检。”
  江瑟箐眼里盛满泪水,只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门被关上,江瑟箐跪在床边,俯身小心翼翼地抱住被盖上白布的尸身,她颤抖着手掀开白布,季音棠惨白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季音棠的脸因为痛苦而神态扭曲,眉梢是已经干涸的血迹,由于刚手术完,她的身子还是裸的,江瑟箐发现她胸前有一颗小痣,但并不明显,而小痣往下,是一道被金属物划伤的血痕,虽然已经被缝上,但依旧触目惊心。
  再往下,是一道道刺眼的伤痕,江瑟箐抖如筛糠,眼泪扑簌饿地往下掉,她牵起季音棠已经僵硬的手抚摸自己的脸,手很冷,也很僵硬。
  江瑟箐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你醒醒啊!醒一醒!你不是说好了要替爸爸爱我吗?你为什么也食言了!你们都食言了!”
  “你们一个个都说爱我,又都离开我!我不是小孩了!我不要你们哄我……”
  …
  “今今小宝贝,爸爸永远都爱你!”
  …
  “宝宝,我喜欢你,我会代替你爸爸爱你,但也会是以季音棠、以恋人的身份爱你。”
  …
  “你们都喜欢骗我……”
  “为什么都骗我呢……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
  “我的生日,也是你们的忌日。”
 
48.后记
  在写下死亡证明后,□□便被确认了死亡,灵魂不知飘泊何处,唯独只剩病床前近乎晕厥的爱人和那疯癫的母亲。
  在为遗体火化之前,季贞芳匆匆地见了季音棠的最后一面,只不过是阴阳两隔。
  她的病又犯了,她嘟嘟囔囔地念叨着:“死了好啊死了好,你的孽种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是汇聚成流的鄙夷目光。
  把骨灰带回了淳城,季音棠也算落叶归根了。后事是陈家人过来帮忙操办的,葬礼上很多同学都来了,除此之外,陈斌也来了。
  陈斌西装革履,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季音棠的遗像,背有些佝偻,四十多岁,但鬓发间已然生出一些白发,眼眶发红,但依旧俊美。不得不说,陈斌和季音棠父女很相像,眉毛和鼻骨就像是复刻的那般。
  季贞芳坐在屋子里,但透过院子大门,一眼认出了虐待她的男人,她双臂环着自己,瑟瑟发抖,但过了一会又神情阴狠,没有丝毫犹豫,冲出门狠狠拽住陈斌头发,骑在他身上重重地打了一下又一下耳光,嘴边喃喃着:“我要杀了你陈斌,我要杀了你!”
  江瑟箐吓得站起来,她能理解季贞芳作为受害者的恨意,但是,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该报就报该还就还,平时她不会管,但这偏偏在季音棠的葬礼上。
  他们作为父母,不该在女儿的葬礼上胡闹。
  江瑟箐不敢和季贞芳对峙,毕竟疯子可不会管谁才无辜,于是使了个眼神给保镖,直接把他们请出门外。
  后面就先由季氏族长开头向季音棠的遗像行礼,敬香,然后就是其他长辈,长辈做完仪式之后才是小辈们行礼。
  再之后就是骨灰安葬。
  季音棠的骨灰,是江瑟箐亲手洒下的,她将她埋在海棠树下,此后只望,君常入梦。
  树旁是清澈的小溪,流水潺潺,树叶随之演奏自然的歌儿,云儿在蓝天飘啊飘,不知飘了多久,与伙伴相撞,可能是伤到了,眼泪不停的落下点地,随着迷雾纠缠于人世间。
  江瑟箐倚在海棠树下,全身都被雨点打湿,冰凉的雨并不温柔,砸在手背上真疼啊。
  雨也砸到了心吗,为什么心脏也好疼呀。
  姐姐呀,快来抱抱我吧。
  姐姐呀,我好疼哦。
  姐姐呀,我好冷啊。
  海棠花落到水中,轻轻的敲响了小溪的家门,“咚”。
  “青青。”
  是谁?谁在呼唤呢。
  “青儿。”
  是姐姐吗?
  “今今宝贝儿。”
  好像,是爸爸。
  海棠花真貌美,爸爸妈妈,棠姐姐,快来瞧瞧呀,这花开的多美!
  江瑟箐一身轻松,没有刚刚的半分疲惫。
  她的眼前,是父亲,是爱人。
  “今今宝贝儿,好好学习,好好休息,喜欢吃什么就吃,不开心了就玩,不管你怎样,爸爸都会永远只爱仔仔。”眼前人满怀笑意,慈爱地看着她。
  “青儿,不要为了我伤心,前方的路很远,但会繁花似锦,你的路没有荆棘,所有海棠花都为你而绽放。”季音棠吻了吻江瑟箐的嘴角,江朴也拍拍她的肩膀,轻轻地吻她的额头。
  “你不用担心未来,前方的路,我自会为你劈荆斩棘。”
  江瑟箐楞楞地,想抱住他们,可是,他们像风,怎么抓都抓不住。
  他们齐声说,要活着,我爱你。
  江瑟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嗓子发不出声,只能无助地呆在原地,一点点看他们消散。
  ——
  “青青乖,不哭了。”陈稚温声细语,像是哄小孩一样。
  江瑟箐如梦初醒,大汗淋漓。
  陈稚温柔地拍着她的背,问:“梦到什么了?”
  江瑟箐捂脸痛哭,滚烫的泪水滴落手心,不过一会就冰冷刺骨。
  陈稚叹了声气:“你这孩子,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淋雨,现在好了,发烧了。”
  江瑟箐抹掉眼泪,扑过去紧紧抱住陈稚。
  “这个世界上,只剩你还爱我了。”
  “傻孩子,爱不是有限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爱包围你。况且呀长这么大了还哭唧唧的,像小孩子家一样。”陈稚乐呵呵地说,但满眼都流露着心疼。
  “要看开一点,天高地阔,眼前已非彼时,音棠虽然走了,但你不能只想她,你不能一辈子都没人照顾。你不能总困在同一个地方。”陈稚说着说着,泪水已经淌在脸上,她胡乱的地擦一把,又笑了:“你爸爸走的早,我也已经不知道能陪你多久了,妈妈不是永远都在。”
  “你该学习管理公司了。”
  江瑟箐哭着说:“我不要……”
  陈稚脸上浮现出怒意:“怎么可以不要!你早该学会的!”
  江瑟箐愣了,因为,她看见了母亲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方才惊觉,原来自己该长大了。
  ——
  这天是江瑟箐的十九岁生日,江瑟箐不再如往常那般大办,她只是默默地买了蛋糕,来到那棵埋葬季音棠骨灰的海棠树下,坐下来,抱了抱没有温度的石碑。
  她的眉毛没有以前那么弯着,总是带着股淡淡的忧愁和属于成年的沉稳性。
  她今年六月份高考了,成绩出来后她的志愿填了苏城大学,金融系,是当初高二两人早早规划好的。
  “瑟箐,我想去苏城,见见那里的古色古香,还有绵绵春雨,淳城太小了,我想去那看看。”
  “好啊,我陪你。”江瑟箐说。
  记忆是像风一样的无形刀刃,看不见摸不着,起风了,心便狠狠的痛着。
  有一天,江瑟箐又一次遇到了康临,康临很高了,他说自己有一米八五,他也长开了,眉眼间褪去了幼稚青涩,人长的很帅,可是耳朵却红红的。
  他说,不相信她和季音棠是情侣,因为江瑟箐不是那样的人,季音棠也不会是,所以,想来问一问,他有没有机会。
  江瑟箐说:“什么样的人呢?”
  她笑了,她转头调侃着说:“音棠,他说咱们俩……”
  她恍惚着,音棠该不会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吧。不对,她已经死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告诉康临:“你很帅哦,但我们真的谈了。她走了,我也不会再谈了。”
  如果季音棠在,应该会吃醋,然后和她接吻。
  明明昨天是温暖的怀抱,今天就变成了刺骨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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