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急躁的样子被陈家大哥发现了端倪,逼问之下才知道他的好弟弟竟然和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人关系密切。
看着陈家大哥的样子陈唯敏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询问之下才知道张渊逃跑了,并且逃的轰轰烈烈。
整个京市都知道陆爷调派了不知道多少人去一个叫洛蒙斯的小国家,大张旗鼓的把人抓回来。
陈唯的表情呆呆愣愣的,他不明白,之前不是很低调吗?怎么会突然搞得人尽皆知?他,还有机会吗?
陈家大哥看他这副怅然若失的表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要不自量力。”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纯粹的,但也是冲动的,看着自己弟弟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陈家大哥也很心疼。
但陆爷的势力不是他们小小陈家能抗衡的,他只能狠心点破弟弟那点可怜的小心思,希望他能想明白,蚂蚁是没办法撼动大象的。
陈唯让自己的大哥打击的萎靡不振,但也没就此放弃对张渊的担忧。
时不时的就要去澄园转一转,期待哪天可以看到张渊出现在他面前。
日复一日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除了知道一些大众的消息,陈唯再也没得到过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人被抓回来了,却始终不见其踪影。
终于到了开学的日子,陆鸣信守承诺的把手机还给了他,安排司机送他去学校。
终于离开这个代表着陆鸣的牢笼,张远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手机看着被轰炸的响个不停的手机,悄悄地抹了把眼睛。
新来的司机很安静,张渊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看着手机里陈唯他们四个人对他的关心的担忧,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在四个人的小群里道了声平安,并约了中午一起吃饭。
与世隔绝那么长时间,只有这一刻才感觉终于活了过来。
张渊到了教室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和之前二十多天没见阳光有关系,总是会忍不住找寻离阳光最近的地方。
“叮铃铃……”
随着铃声的响起老师也踏进了教室,张渊抬头看着几天不见的查理斯,好像恍如隔世,又感到非常惊讶,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查理斯一眼便看到了窗边的少年。
一段时间不见,少年的变化其实很大,曾经在戈壁上晒出来的红润与健康都变成了一种不见阳光的苍白,本就纤细的身体好像短短几天变得更为消瘦,让他忍不住自责又心疼。
课程结束后两个人默契的没有走,查理斯向少年的座位上走去,轻声打了个招呼:“(你还好吗?渊。)”
手机里翻译的机械音是那么熟悉,好像他们还在戈壁的荒漠里谈天说地。
但摆在面前的却是恶魔的枷锁,让张渊忍不住红了眼。
张渊掩饰的掏出手机,打开翻译器,低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查理斯没有错过少年微红的眼圈,内心更是煎熬。
“(我来找你,我已经都知道了,我会帮你的。)”
查理斯的声音透着坚定,像曾经那样轻轻揉了揉少年的头发。
原来在张渊他们走后,查理斯也回了尤金家。
等他静下心来后就越想越不对劲,仔细复盘当初自己看到的一切,越来越觉出有问题。
如果两个人是情侣,那张渊的反应太奇怪了,怎么看怎么像是害怕,而且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后便一句话都没说过。
查理斯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瞬间醒悟过来,少年可能是被迫的,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情侣,那个男人只是一个卑劣的强迫者。
虽然想明白这一点,但也只能让他更加懊恼,如果自己早点告诉少年他的身份,就可以动用尤金家族的力量带他来法国。
不管这个男人在华国有多大的能力,法国是尤金家族的地盘,他一定可以保护少年不被抓回去。
查理斯的脑袋忍不住胡思乱想,那个男人看起来那么强壮霸道,脾气也不好,不知道少年这次被抓回去会怎么样,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查理斯越想越坐不住,最终决定启程去华国,就算现在已经没有了弥补的办法,但他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帮助到他,就算最终他们也没有走到一起。
看到少年明显过得不好,查理斯更加认为自己的到来是对的,那个魔鬼肯定折磨了这个可爱的男孩,才能让他眼睛里的光都消失了,浑身透着病态的苍白和脆弱。
“(谢谢你查理斯,我很好,并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张渊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并不想拖他下水,地狱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你哪里好呢?你看起来糟糕透了!)”
查理斯的语气有些激动。
“(冷静,查理斯,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什么叫习惯了?他伤害你了对不对?他就是个恶魔!泥巴种!)”
查理斯良好的教育让他想不出更多污秽的词语,泥巴种已经是他能想到最恶劣的形容词。
“(嘿,查理斯,冷静,别这样。我真的很好,如果有需要我肯定会找你帮忙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看着少年努力安慰他的样子,这个一米九的法国大汉更是觉得难受,多么美好的男孩子,为什么会遇到这种可怕的男人,他简直该死!
两个人又简单聊了几句,终于让查理斯不再纠结他的问题,交换了联系方式,各自起身离开。
第20章 牢笼
两个月的时间好像很长也好像很短,大家看着明显状态不好的张渊都有些控制不住表情,看起来最大大咧咧的邵成甚至都红了眼睛。
还是张渊自己说了在戈壁的经历才让大家恢复情绪,也可能是隐藏好了情绪。
三个人整理好表情,开始缠着张渊,让他说说在戈壁都玩了些什么。
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一脸回忆的诉说,陈唯他们的心里忍不住泛酸,明明在他们眼里只是一次普通的经历,甚至是一个有些无聊的旅程,但在张渊的话里可以听出明显的回忆和向往,让三个人忍不住在心里把陆鸣骂了一遍又一遍。
张渊看着好朋友一脸的愤愤不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都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暑假过得不开心吗?”
陈唯张了张口,有些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大,你今天在学校有听见什么话吗?”
梁凡的话透着些犹豫,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
三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张渊,至少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别人说的话只会更难听,他们怕他接受不了。
“暑假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些消息,是关于你和陆爷的。”
听到这话,张渊的脸色已经开始不自然。
虽然陈唯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和陆鸣的事情,但在朋友面前谈论还是让他感到羞耻。
他的朋友都是干干净净的大男孩,都有着广阔的前程,只有他,是一只被包养的金丝雀,没有自由,也没有未来。
“我们听说,你逃跑了。然后又被抓回来了。”
张渊敏锐的从中提取出“我们”这两个字。
陈唯能得到消息可能是因为家族原因,但暑假的时候邵成和梁凡都没在京市,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们?老三老四是怎么知道的?陈唯告诉你们的?”
张渊低着头,无意识的捏着衣角,本就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更没有血色。
梁凡看着好朋友低着头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陆鸣就是这么不要脸。
“是,父母那边的消息。他们问我在学校认不认识你。”
张渊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梁凡的话已经够委婉和简洁。
他当初听到的话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在别人的嘴里听到的那些不堪和轻蔑,让张渊恨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这就是陆鸣的手段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多么的肮脏和失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一个玩物,一个被锁链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我有事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聚。”
张渊感觉自己没脸再见他们,他就像那一锅粥里的老鼠屎,是他们人生中的瑕疵。
陈唯他们并没有阻拦,这件事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事实是一回事,人尽皆知又是一回事,张渊需要时间去消化。
“你们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邵成的声音透着愤怒,看着自己曾经风光霁月的好朋友变成现在这么苍白脆弱的样子,让他特别的不解。
他们明明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算因缘际会有了短暂的相遇也不该闹成现在这种无法收场的样子。
好聚好散不好吗?如果那个男人对张渊是爱的话会这样吗?
那如果不是爱的话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为什么忍心给他打上这样一种标签呢?
邵成想不明白,一个人的想法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其实按照上层的圈子,如果默认了身边有人的消息流传其实就是公开。
但看张渊的样子明显就是过得不好,两个人不管是从身份、社会地位和年龄甚至思想都是不匹配的。
人的劣性根不会为这种不匹配的感情祝福,他们只会用最黑暗的想法去污蔑,去揣测。
离开的张渊匆匆走过大学校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听了那一番话,好像总感觉有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些暗中不怀好意的打量,压垮了他最后的冷静,他不顾一切的在校园里狂奔,奋不顾身的想要逃离这个牢笼。
他一路狂奔的冲向校门口,却最终停下了脚步。
张渊满脸的茫然,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这个世界这么大,好像没有一处是他的容身之地。
他下意识的走向旁边的阴影,蜷缩着身体藏在了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好像他不配站在阳光下,明明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
人在迷茫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想起家人,他突然想回家了,想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那里有他的父母,有虽然需要努力挣钱供养但听话懂事的弟弟妹妹,有他完整的生活,有他的自由。
张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情绪崩溃的缩在角落里自怨自艾。
突然出现的高定皮鞋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看到陆明的瞬间他再也不想忍耐,连番的打击让他情绪崩溃,突然的起身却好像大脑供氧不足一样,让他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陆鸣伸手接住少年瘫软的身体,神色晦暗。
他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把张渊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车上。
迎着周围或打探或好奇的目光,车子缓缓驶入了人流。
陆鸣抱着少年瘫软的身体,安抚般的轻拍他的背,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惊讶。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他设计好的,甚至少年看似苍白消瘦的身体也是他故意的,那些流言蜚语,那些嘲讽辱骂,那些被包养的传闻,他并没有去解释,甚至是放纵。
他要让少年缩回所有向外探出的触手,他要让少年知道外面是多么的可怕,他,是多么的可怕。
陆鸣精心打造了这个名为流言的牢笼,他的崩溃,他的委屈,都是困住自己的枷锁。
张渊敢逃跑吗?他不敢,知道真相的崩溃已经击散了他的自尊心,强烈的羞耻让他以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无声的谩骂。
他只能在陆鸣的身边,陆鸣的强大会让他下意识的依靠,甚至于他的恐惧都会让这种依赖加剧,因为他的恐惧正是来源于陆鸣的强大。
那些二十多天的地下室生活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固定的时间固定的人,这是习惯,人性就是这么复杂,当你的世界长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期待他的出现,你就会习惯他在你身边。
第21章 圈养1
车子缓缓停在澄园门口,陆鸣抱起身边的少年,示意门口的家庭医生跟上。
穿过前厅,几人到了专为张渊准备的治疗室。
“小少爷没什么事,就是怒急攻心,加上蹲的时间太久一下子起身有些大脑缺氧,一会就好了。”
家庭医生的话让陆鸣放下了心,挥了挥手让所有人出去,独自守在少年身边。
张渊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男人目不转睛的眼睛,激动的情绪因为晕过去而被打断,现在的心情反而意外的很平静。
“明天还去学校吗?”
陆鸣一句话挑起了战争的导火索。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毁了我的生活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张渊的眼睛因为愤怒变得通红,歇斯底里的质问再也忍不住。
“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只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们惹不起的人,你是我的人。”
和张渊的歇斯底里形成鲜明的对比,陆鸣的声音冷静而优雅,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什么狗屁你的人,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东西,一个属于你的东西,一个玩物!”
张渊大声说着,胸膛剧烈起伏。
“为什么要这么贬低自己?我对你不够好吗?”
陆鸣的声音故作疑惑。
“你的好是什么?是出门必须带定位器吗?是去哪里都要有人跟着吗?是我必须满足你的所有要求吗?”
张渊的一声声质问带着哭腔,陆鸣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
“我一遍一遍的跟你说过,我是人,不是一个东西,我有思想,有喜好,会拒绝,我不是一个玩偶,不是一只宠物,是一个活生生会呼吸的人!而你呢?”
“这就是你以为的对我好吗?让我遭受别人的非议与耻笑,让他们一个个骂我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看着他们投在我身上的鄙夷的目光你觉得你对我好吗?”
一番话说完,陆鸣却很安静,只是轻轻的搂过少年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平复心情。
“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我只是想让他们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
陆鸣的声音透着讨好,他知道,适当的示弱才能缓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张渊没有说话,一番歇斯底里的的输出让他感觉累了。
“陆鸣,你放我走吧,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太压抑了,我感觉我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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