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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唯愤怒的拦在他的身前，坚定的不肯退后一步，忍不住把昨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灵丹妙药吗？错！你的存在对于阿渊来说堪比砒霜！”
什么京市大佬！什么无冕之王！他通通都忘了，指着陆鸣的鼻子忍不住问道。
“你午夜梦回都不会感到愧疚吗？你把阿渊害成这样从来没有后悔过吗？他都要被你搞成傻子了你到底能不能放过他！”
陈唯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哀求。
“你知道我昨天看到了什么？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他都在发抖，他哭着喊着说害怕，说好安静啊，说想逃走，然后又一脸发狠的样子要去杀了你，我差一点，我差一点就没拉住他，他要去厨房拿刀啊，我从来没见过阿渊这个样子。”
陆鸣还是那副面无表情，但垂下的手却在微微抽搐，心脏也好像是生病了一样在一抽一抽的疼，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不在意吗？还是无所谓？
他在意的，尽管没有看到这幅画面，他也是心疼的，但却毫无立场，他所有的计划都根据张渊的表现和变化一点点调整，却不知道原来他忍下了这么多，隐藏的这么深。
“你上去吧，我走了。”
陈唯看着陆鸣淡定的样子，尽管心情已经不再愤怒，却还是忍不住嘲讽。
“陆爷，是你把阿渊对你的爱消磨殆尽的，后悔吗？”
陆鸣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了他一眼，暗沉沉的目光却对陈唯毫无威慑力。
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后悔吗？后悔了。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已经发生的事情并不会改变，就算再后悔也只是浪费时间。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永远那么复杂，他还是不懂爱，也不知道陈唯说的话对不对。
张渊爱他吗？也许爱过，也许没有，但没关系，他会追着这个人的脚步，不管爱不爱不管多久，都要死死的贴在他身边。
陈唯没有走，看着陆鸣坚定转身的背影，知道刚刚说的再多也只是放P。
第154章 回到m市
张渊的检查做的很快，陈唯回到楼上的时候人也刚从检查室出来。
医生看过检查结果后果然摇了摇头，重新开了药没再说什么，便把俩人赶了回家。
基于昨天的事情，谁都没再提什么喜欢不喜欢，爱不爱，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陈唯觉得这个时间真的太慢了，不知道哪年哪月才会好起来，想了想和李斯去了个电话。
「啥？老大出来了？」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阿渊现在是病了，我想带他去m市，想着有些事情做他会不会就不再想这些糟心的事情，恢复的更快。」
「好呀，正好我因为最近受伤的事情焦头烂额，老大来了我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辛苦你了。」
「这不都是咱应该的嘛，你们有学问的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
电话里的陈唯轻笑一声，打了个招呼便挂断了电话。
他起身走向画室的张渊，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我们能去吗？”
“当然可以，就看你想不想去了。”
“我想。”
张渊也顾不上画了一半的画，急急忙忙的回答道。
但是说完又有些担忧。
“陆鸣，会放我走吗？”
“放心，他会放你走的。”
昨天的一番话虽然并没有改变什么，但也让陈唯看出了陆鸣的顾虑。
他敢肯定陆鸣一定不会阻拦，却肯定会跟去。
“准备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
“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一刻都不想留在这儿。”
陈唯脸上调侃的笑容落了下来，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
“那你去准备东西吧，我也去安排。”
“恩。”
画了一半的画也不管了，张渊欢欢喜喜的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陈唯想了想，并没有打给陆爷，而是找出了林助理的电话，拨了过去。
「陈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我要带阿渊去m市一段时间，这边的司机和家政之类的是你找的，我该怎么处理？」
「这，陆爷不允许吧。」
「呵，林助理可以去问问，我等你电话。」
陈唯冷笑一声便挂断了电话，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电话声响起的很快，陈唯看了看时间发现才过去半个小时。
他以为打过来电话的是陆爷，却没想到还是林助理，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林助理的电话好快，关于这些人有什么指示吗？」
「这些人都是要跟着您和小少爷过去的，毕竟不管是家政还是司机，都是必不可缺的，这边既然都有，就省的去那边重新找了，用的也顺手不是。」
「这是陆爷的意思？」
「是。」
「那就麻烦林助理通知一下了，毕竟我这边还有别的事情。」
陈唯并没有多说什么，和林助理简单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耽误时间，既然已经做好决定，直接买了第二天的机票。
两个人走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晚上，坐上李斯安排的车，便直奔张渊的住处，也是周闵曾经的家。
张渊本想一下车就过去见李斯，却被他以旅程劳累劝下了。
他也是真的感到疲惫，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本来这具身体的底子是很好的，现在却动不动就生病，还总是会感觉很累。
回到家的张渊有些感慨，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给自己和陈唯倒了杯酒。
“庆祝我们再次逃过一劫。”
明明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但张渊整个人都好像是焕然新生一般，再也不见之前的忧郁颓然。
他知道陆爷绝对不会就这么放任张渊离开他的视线，说不定在这个房子周围哪个不起眼的地方，就能看到他灼灼注视的目光。
但陈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和他一起碰了杯酒。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想到之前和陆爷的那一次见面，他对张渊之后该怎么做变得更有信心。
但不是现在，现在的张渊还沉浸在陆鸣带给他的害怕和仇恨当中，只有忙起来才会忘记，病情才会好转。
张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终于把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但他还是很开心，如果说澄园是囚笼，那京市对于他就只是一个更大的囚笼。
他知道这些都只是假象，虽然最近一直都没有看到陆鸣出现，但身体里有个定位器这件事，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正在被人监视。
陈唯并没有喝太多酒，看着张渊一杯接着一杯的时候他其实想要阻拦，但最后还是停下了手。
连他这个正常人都需要发泄一下，何况是张渊这个当事人了。
所以他没有阻止，放任着张渊喝了个烂醉如泥。
他把人抱回卧室，才找了个客房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离开了那个牢笼，还是昨天发泄一通的原因，张渊的精神状态明显能感觉出不同，他早早从床上爬了起来，还出门给陈唯买了份早餐。
两个人简单吃过早饭，便坐车去了李斯的住处。
上一次相见还是在澄园，明明并没有相隔多久，但境遇已是天差地别。
张渊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腿，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天的画面，眼睛里的红色有些蠢蠢欲动，被一旁的陈唯连忙用话拉了回来。
“李斯你最近看起来都瘦了啊，是忙不过来吗？”
陈唯一边说着一边给李斯使了个眼色。
他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和李斯坦白过张渊的病情，李斯这个大老粗虽然不知道精神疾病是什么东西，但好在他很听劝，就算不懂也不会瞎指责。
看着陈唯的眼神连忙接了下去，让张渊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两个人谈论着工作的事情，终于让张渊眼睛里的红血丝慢慢褪去。
陈唯的心里一阵欣喜，看来这个办法果然有用。
第155章 关于以后
张渊就这么平淡的开始了自己m市的生活，好像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过一样，正常处理着工作中的一切。
因为之前的缺席，有些工作上的进度需要重新了解，张渊每天都忙的像个陀螺一样，果然情绪稳定了很多，如果不是每天还要按时吃药，他都要忘记自己是个病人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陈唯没有离开，一直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他们都没有发现陆鸣的暗中窥伺，也没有发现身边默默注视的眼睛。
就这么过了几天，就连陈唯都以为陆鸣没有跟过来时，夜晚的大门终于被悄悄打开。
陆鸣是真的忍不住了，尽管知道安眠药这种东西不能经常吃，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思念。
每天的暗中窥伺已经不能满足他内心的渴望，只有真实的肌肤相贴才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他觉得张渊已经好了，自己却病了。
当张渊再一次做了一夜春梦的时候，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明明自己已经好久没发泄过了，做了一夜春梦怎么会没有痕迹呢？
抱着隐隐的怀疑，他开始暗中观察身边的人和事。
他其实知道身边的司机和家政都是陆鸣的人，但因为现在的自己对抗不了，所以只能放任。
就在他日复一日的观察中，终于发现了陆鸣的身影。
他看着窗口里熟悉又陌生的脸，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两两相望的对视中，两个人谁都没有动。
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没有发现还能自欺欺人，还能维持现在的平静。
现在的对视却好像是自己主动打破了这个平静，他尽量无视那道灼热的视线，继续走向了车子。
一整天的工作中他都因为早上的对视心不在焉，一旁的陈唯也看出了他今天的不同，疑惑的问道。
“阿渊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
张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口。
“我看到陆鸣了。”
陈唯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虽然因为最近的平静让他怀疑陆鸣跟本没来，但这也只是怀疑，知道陆鸣一直在暗中窥视，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想了想，感觉张渊最近的情绪已经足够稳定，药也在按时吃，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一说。
“阿渊，关于你和陆爷的事情，我有一些想法，你可以听一听，用不用在你。”
“你说。”
张渊拿出酒杯给两人倒了杯酒，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阿渊，关于以后，你有想过吗？”
张渊想过吗？其实是想过的，但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对未来的日子只有迷茫，陆鸣这个人简直就是孙悟空的紧箍咒，拿不掉还要受到掣肘。
他如实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阿渊，那你爱过陆爷吗？”
这个问题是真把他难住了，两个人纠缠了快五年的时间，不管爱不爱都基本没分开过，其实仔细想想应该是爱过的，毕竟曾经没有记忆的那算时间真的很美好。
他思考了很长时间，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爱过吧。”
这句话说出口，张渊都有些惊讶，内心有一种自我厌弃和憋闷，明明被折磨了一次又一次，自己却爱上过一个施虐者，简直可笑。
陈唯一直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感觉到他还算镇定，才继续说道。
“阿渊，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报复？”
陈唯的话让他整个愣住，有些哭笑不得。
“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本去报复陆鸣？”
“你有，你的爱就是报复。”
陈唯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既然说爱过陆爷，那起码是不反感的，在现在这种无法反抗的情况下，我们只有抢占先机才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你的意思是我妥协？和他在一起？”
“你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换一种方式理解。陆爷要的是你这个人，从之前他做的所有事情来看，最终的目的都是要你留在他身边，所以这就是你的优势，你可以利用这份爱，这份执念，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他不是对你囚禁吗？为什么你不可以？”
这是一个很新奇的思路，却让张渊的眼睛越来越亮。
“你现在要做的是掌握主动权，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慢慢渗透进他的生活，他的产业，夺走他的一切，最后的最后，真正的赢家，就看你们谁的手段更高一筹了。”
陈唯的一席话让他想了很多，也给他指出了一条从没有想过的路，虽然确实有些难，但这竟然是唯一的一条路。
以他对陆鸣的了解，他不可能一直这么隐忍下去，终有一天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后呢？继续纠缠？继续想办法和他硬刚？那只是徒劳的，没有结果的，最终的结果不是他被搞成真正的精神病，就是陆鸣毁了这个世界。
“你说的也是一个办法，但陆鸣看不出来？”
“不管他能不能看出来，他都不会拒绝。”
“那就试试吧。”
张渊最终还是做下了这个决定，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结局如何，但对于可能就要出现的陆鸣，他确实没有办法了，就这样吧，没必要委屈自己，不过对于囚禁陆鸣这个事情他还是有些隐隐的期待。
另一边的陆鸣也在思考，早上的那个对视让他蠢蠢欲动，让他决定不再忍耐。
晚上张渊刚到家，就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鸣。
“你怎么在这？”
“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一分钟好几百万的生意还让你有空闲来m市？”
“再多的钱也没你重要。”
“闭上你的狗嘴。”
张渊骂了一句后就不再管他，径直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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