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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他是出厂后年久失修的老旧机器人，今天的他就是返场翻新过的机器人。
“脑袋疼不疼？想不想睡觉？”韩非言指尖点两下平板，继续问。
姜渔又摇头。
“那行，没有问题。”韩非言保存数据，收拾好东西，也不离开，坐在沙发上同姜渔大眼瞪小眼。
小熊猫是开了灵智的小妖，有灵力的滋养皮毛顺滑、光亮，不动时像是高档橱窗中摆放着的毛绒娃娃。
韩非言的工作类型使他经常和各种类型的小妖打交道，兔子、狐狸、猫……
小熊猫确实是他见过的最……可爱？
特别是那两只小耳朵，软软弹弹。
想着想着，韩非言伸出手。
姜渔一爪压住韩非言的手，“嘤嘤！”小熊猫的脑袋不能乱摸！
韩非言“哎”了声，“小熊猫我刚才可是帮你检查身体，摸一下脑袋作为报酬不过分吧！”
韩非言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靠，谴责地看着压着自己的爪子，“温洵摸你，你可不是这样的，做熊猫不能太双标。”
那是饭钱！！！
姜渔在心里大声嘟囔。
不过韩非言的话也对，他刚才帮忙检查身体，他现在是只没钱的小熊猫，没有办法支付他的诊疗费，摸摸脑袋作为报酬不过分。
松开压着韩非言手的爪子，主动将脑袋探头韩非言面前，“嘤！”你摸吧！
“这就对了！”韩非言笑着揉了把小熊猫的脑袋，手感果然非常好。
余光瞧见温洵的身影，韩非言立马起身殷勤地接过他手里的餐盘，“温洵你这也太客气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随便做点应付下就行了。”韩非言说，“哪用得找做这些大菜，哪吃得完，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下次……”
温洵淡淡瞥了韩非言一眼，没说完的话立马吞进肚子里。
韩非言装作没看见温洵的眼神，扭头同姜渔说话，“太香了，光是闻着味道我就能吃两碗米饭。”
姜渔用力点头，十分赞成。
温洵重新进厨房，韩非言小声道：“吓人。”
吓人？
谁？温洵吗？
姜渔歪歪脑袋，看向厨房里的温洵。
“你不觉得吗？”韩非言表情夸张，“我当初认识他时可是被他的冷脸吓到好几回。”
姜渔仔细回几次和温洵相处的画面。
第一次见面，温洵给他好吃的果子。
第二次见面，温洵邀请他进屋避雨，并准备了好吃的食物。
还会贴心地准备擦爪爪的毛巾。
吓人，姜渔并不觉得，明明是一个温柔。对！温柔的人呀！
韩非言是不是对温洵有什么误会？
姜渔蹦蹦跳跳跑到温洵腿边，脑袋蹭了蹭他的小腿。
在温洵低头看他后，歪歪脑袋，甜甜地嘤嘤。
温洵眸中含笑，弯下腰，揉了揉小熊猫的脑袋，“马上就好。”
姜渔转头看向韩非言：看，一点也不吓人！
韩非言：“……”
第12章
吃过推迟的午餐已经是下午三点半，韩非言帮忙将餐桌收拾好，在手机铃声的催促下匆匆离开。
姜渔帮不上忙，乖巧地坐在一旁陪伴，在温洵看向他时歪歪脑袋，甜甜的嘤一声。
“要来点饭后水果吗？”
姜渔眼睛一亮：“嘤！”要！
温洵生了分逗弄的想法，垂眸看向姜渔，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嗯？
姜渔仰头看着温洵。
哦！
姜渔反应过来，主动贴贴。
温洵轻笑，将洗好的果子递给姜渔。
姜渔一口叼住，爪爪抱着一小口一小口将果子吃完。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愉快二字。
时间不早了，趁着天还亮，姜渔同温洵道别回家。
“注意安全。”温洵站在院门旁。
姜渔点头，挥挥爪爪。
小熊猫元气满满，一蹦一跳往山上走，那条手感极好的大尾巴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上下摇摆。
直到小熊猫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温洵这才收回视线。
有了上次被小熊猫崽崽跟随的经历，姜渔今天特意绕开小熊猫妈妈的领地。
绕了远路，需要走更长一段距离。
如果是以前，这时候应该已经累了，但今天姜渔依旧活力满满。
半路，姜渔瞧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坐在竹林里，眺望远方。
走进一看，是圆圆！
姜渔踮起爪爪，猫猫祟祟靠近。
直到来到圆圆身后，圆圆也没反应。
“圆圆你在做什么呀？”姜渔戳戳圆圆的后背，声音幽幽。
“啊啊啊啊啊！”嘴里叼着的竹子哐当掉落，圆圆原地跳起，下意思转身有力的大爪拍向身后。
姜渔往旁边一躲，圆圆的大爪在半空紧急制动。
“姜渔是你呀！吓死我啦！”圆圆这才看到姜渔，夸张地拍拍胸口。
姜渔嘻嘻笑了声，一屁股坐在圆圆身边，哥俩好地把爪子搭在圆圆身上：“圆圆你在想什么？我站到你身后都没有反应。”
圆圆以往十分警惕，姜渔不要说站在它身后，几乎是刚刚靠近圆圆就会被圆圆知道。
今天着实奇怪。
“我在想……”圆圆话说到一半，身体一僵，一点点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姜渔，表情像是见了鬼般夸张。
姜渔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他扭头往身后看，除了竹子便还是竹子。
圆圆没有回答，脑袋探到姜渔面前，用力嗅了嗅，屁股一点点往旁边挪，直到中间隔了两米这才停下。
姜渔：“？？？？”
什么情况？
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吗？
姜渔抬起爪爪凑到鼻子前。
什么味道也没有呀！
姜渔表情茫然：“我身上怎么了？”
圆圆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只觉得难受，那股淡淡的木质香，让它浑身难受。
也不是害怕，就是不舒服。
对！不舒服！
像是蕴含在基因里的压制，下意识想要远离。
圆圆的表现不像作假，姜渔一头雾水。
木质香本就很淡，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几乎闻不到，圆圆松了口气：“姜渔你去哪了吗？”
“我吗？”姜渔歪歪脑袋，“我去温洵家啦～”
“温洵？？”圆圆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其他小熊猫吗？”
“你还记得那颗枇杷树吗？”姜渔说，“他家就在枇杷树所在的坡下边！他的小院子可漂亮啦！”
圆圆进食的动作一点点慢下来。
圆圆瞪圆眼睛。
“他可温柔啦，还会给我好吃的果子！”姜渔没有注意到圆圆的不对劲，声音雀跃，“只要摸摸脑袋，摸摸尾巴就可以啦！”
“前几天遇到的兽医是温洵的朋友，”
圆圆咽咽口水，张嘴：“那个......”
姜渔侧头看向它：怎么啦？
“就是......”圆圆深吸一口气，“妈妈说那边住着一个可怕的妖怪，喜欢吃小动物！特殊是我们这样有毛毛的小动物！我们从来不敢下去。听说有的小动物从哪边回来都受着伤！”
“我在你的身上闻到难受的香味一定就是那个妖怪留下的！”圆圆目光担忧，“妖怪有没有伤害你？你没事吧？”
姜渔：“……”
啊？这？
圆圆口中的妖怪难不成是温洵？
姜渔着实无法将圆圆口中的妖怪与温洵联系在一起。
不仅韩非言对温洵的误会很深，小动物们对他的误会也不浅。
姜渔讪笑：“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圆圆舒口气，崇拜眼，“姜渔你可真厉害！”
直到木质香完全散去，圆圆才挪过来，咔嚓咬断竹子：“你猜我昨晚看见什么了。”
圆圆语气神秘。
“好吃的果子？！”姜渔猜测。
“不是不是！”圆圆摇头，“我路过小熊猫的领地时听到幼崽的哭喊声。”
姜渔：“……”
他似乎应该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
圆圆继续说：“我还以为是有其他动物闯进来，过去一看结果是小熊猫妈妈在揍幼崽。”
“揍得可狠啦！”圆圆抖抖耳朵，“肯定是幼崽不听话乱跑。”
圆圆说着说着不由想到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还是小幼崽时，和妈妈一起外出，它走在最后。
走着走着就被在身旁飞舞的蝴蝶吸引，不知不觉就脱离队伍，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跑出好远，早就看不到妈妈的身影。
害怕的它四处乱跑，最后疲惫地缩成一小团。
等到深夜妈妈找到它时，将它狠狠地修理一顿。
姜渔摸了摸鼻子，扯过竹叶塞进嘴里。
砸吧砸吧，味道还不错！
—
夏季悄无声息地到来，一同到来的还有逐渐升高的气温。
小熊猫不喜热，那手感极好的毛毛此时穿在身上像是穿了件防风效果极好的大袄。
一到下午，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姜渔都焉哒哒，活脱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点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外出活动。
维持许久的规律作息就此打乱，姜渔白日窝在阴凉的家中睡觉，早晨与太阳落山后外出活动。
补充营养的药不是每天都吃，而是一月一次。
自从上次见面后，姜渔便再也没见过温洵，数数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三天。期间姜渔带着果子想去找温洵玩，但小院子的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张小纸条：
【临时有事外出。】
温洵不知道回家了没。
不如去看看？
他只是有点想他的新朋友，才不是嘴馋呢。
姜渔咕噜噜爬起身，将最后一小把笋干塞进小竹篮中，叼起小竹篮出门。
前往温洵家的路走过无数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到。
姜渔驾轻就熟地来到小院子门口。
一看，院门上贴着的纸条已经被揭下。
温洵回来啦！
姜渔心中一喜，刚想抬爪敲门，余光通过栅栏瞥见院中。
里边漆黑一片。
姜渔放下嘴里叼着的小竹篮，趴在栅栏处往里看，小木屋中也没有一丝灯光。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的月亮。
夜已深，温洵应该睡觉了。
姜渔在门前趴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这一等就到了早晨，姜渔最后撑不住，迷迷糊糊抱着大尾巴睡着。
温洵多数时间都居住在这座由他亲手造出的小院子里，但他与韩非言一样，温洵在异常管理局也拥有职位。
与韩非言不同，温洵的工作很清闲，或者说几乎没有工作。
有时一年都不需要工作。
但只要找上他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这次，一座沿海城市灵力快速消散，并隐隐有外扩趋势。
灵力消散，无论对人类、修道者还是动物都是灭顶之灾。
沿海的异常管理局用尽办法都无法阻止灵力消散，层层上报，引起极大重视。
最后由温洵带人，这才使灵力停止消散。
事情解决后，温洵并未久留，当天便回程。
先是回家休息一晚后，第二日一早又到异管局开会，这场会开到第二天清晨。
温洵身上染上几分疲惫，在看到缩成一团的毛茸团子。
泛着冷意眉眼在他没发现时柔和两分。
温洵走近，小熊猫睡得香甜，毛茸尾巴被当作枕头压下下巴下。
他刚一靠近，小熊猫翻了个身，抬起爪子像是在寻找某物，隐隐有醒来的趋势。
温洵蹲下身，指尖堪堪触碰到小熊猫，小熊猫立马抬爪紧紧抱住他的手，脸颊轻蹭，重新归于平静。
小熊猫不怕他，温洵想。
感受到柔软的触感从手中传来，温洵勾了勾唇角，疲惫的精神被安抚。
拿起放在一旁的小竹篮，温洵没有叫醒酣睡的小熊猫，也没有用灵力将他托起，而是小心地将他抱起。
温洵不急着休息，先将小熊猫带来的笋干浸泡在温水中，淘洗好米，用小火慢熬。
他的生命很漫长，需要做些事来打发时间。百年前他突然对做饭提起兴趣，专门找了位闻名的厨师跟着学习。
他学习很快，几天后就可以上手。
做出来的菜肴味道不错，搬到这后同韩非言认识，韩非言尝过后经常找借口来蹭饭。
但做饭只是一时兴起，进食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过了最初的兴趣，他便很多年没有没有再动过手。
直到那天雨夜，小熊猫在家中留宿，鬼使神差间他又一次下厨。
小熊猫吃得好吃时满足愉悦的反应使他感到愉快。
似乎也不错。
久违地再一次提起兴趣。
第13章
阳光倾泄，薄雾散去。
小熊猫被香味勾醒，仰起头看见从门缝中钻进的光线。
失力跌回柔软的大床上，姜渔抱着大尾巴翻滚一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温洵回来啦！
爪爪扒着门缝，一用力，门被打开一个刚好可以通过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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