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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郎是二嫁[穿书]——端瑜

时间:2024-05-27 08:06:25  作者:端瑜
  他打开《论语》看见几个熟悉的字眼,露出一抹笑。虽说字体不同,但这几日的学习和原主中的记忆托底,让他还是认清了这些字。
  他从包袱里把《三字经》拿出来摆在书柜里面。
  《论语》和孔子的生平事迹息息相关,他私下了解到孔子长得高大,也有武功。
  在《史记》中司马迁就说道孔子:“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而异人。”
  怪不得孔子敢带着弟子们周游列国,招摇过市。
  他打开《三字经》继续看书。
  等他回过神来,察觉到肚子饿了,放下书打算去膳堂。
  “于兄,你不用膳吗?”秦青灼礼貌询问。
  于岳:“不用,你自己去吧。”
  他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打了一个哈欠。
  秦青灼自己去了膳堂,吃了一碗白米饭,还有明南知放在他包袱里的咸菜罐子,然后打了一些青菜。
  在社学里不好出门赚钱,他叹口气,不知道在社学里有什么营生可做。
  ……
  吃个半饱后,他去社学溜达,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毕竟书生的钱最好赚。
  饭后一群书生在一座亭子里围成一圈,有热闹的地方就有争论,有争论的地方就可能有商机。
  秦青灼挤了进去。
  “冯兄,这句话有何解?”说话的书生眉眼如漆,长得高大,语气带着笑。
  冯桦冷哼一声:“这句话是说为人孝顺就不会犯上作乱,这样的人就是君子的品德,孝悌是实行仁的根本。”
  洛川露出微笑:“那冯兄可觉得对?”
  “孔夫子说的自然是对的,要是连父母都不孝顺,那如何侍奉君主,怎么成为仁德的君子。”
  洛川:“但有人不孝顺父母,同样是仁德的君子,成为了君主的左右臂膀,自古忠孝难两全,这何解?”
  书生们窃窃自语起来,他们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如何来回答洛川的话。
  冯桦和洛川都是甲班的学生,他们两人是知己也是对手,经常对经典展开辩论。夫子们又不拘着他们,反而还鼓励他们。
  周池看见秦青灼在人群中,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兄,你也来看热闹?”
  “周兄也在。”
  “他们两个人又杠上了,这回估计又是洛兄赢了,冯兄说不过洛兄。”周池笑道:“马上冯桦就认输了。”
  周遭的书生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一旦冯桦和洛川要说话了,他们就安静下来。
  “这回又是我那弟子赢了。”一个老夫子挼了挼自己的花白胡子。
  “这辩题要是我弟子来问,你那弟子也回答不上来。”一个穿着黑衣的老夫子冷哼一声。
  自古忠孝难两全,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秦青灼下午才翻了《论语》,他记得原文是: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
  汉代李密的《陈情表》中为了照顾自己年迈的祖母,陈情上表拒绝了皇帝的征召。明代袁崇焕抵御金国,未曾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三国徐庶,为了母亲,投奔曹操,由此出一句话:“身在曹营心在汉”。
  秦青灼看亭上的冯桦和洛川争论得面红耳赤。
  冯桦:“诸位对此有何解?”
  他倒是也聪明,记得集众人之长。
  有书生拱手而立:“身为读书人,自然是要精忠报国,为朝廷出力,何故在于小家!为朝廷出力可救千千万万的小家,所谓舍小家而救大家。”
  两个夫子赞叹点点头,向学子们询问这位书生的名字。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要是连自己的小家都顾不上,何谈救千千万万的小家,我看反而是害了千千万万的小家!”一书生冷笑。
  书生们又开始以理服人。
  秦青灼想了想,脑子灵光一闪。
  他混迹在人群中,大声喊道:“既是求问,有何报酬!”
  这一声震耳欲聋,把书生们震得两耳发晕,可见声音有多大。真是有辱斯文!
  周池:“……”受到近距离攻击。
  冯桦在亭上听闻,从腰间的荷包拿出十两银子。
  “谁回答这个问题让我们两个人都满意的话,我出十两银子的报酬。”
  十两银子,果真是财大气粗,天生的大冤种。
  秦青灼眼中金光闪闪。
  周池扯着秦青灼,秉着自己可怜到一丝的情分劝道:“秦兄,要是说得不好,可是要被嘲笑的。”
  “周兄,放心,我是一个稳健的人。”
  周池干笑:“自是如此。”
  秦青灼一马当先,声音响亮:“我有解法!”
  他穿着青衫,相貌俊美,惹人注目。
  周遭的声音安静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秦青灼。
  洛川笑而不语。
  冯桦:“这位兄台请讲。”
  “那就请冯兄再把原文读一遍。”
  冯桦心中有些不耐,期待落空,心中有些淡淡的失望,还是依着秦青灼的要求背了一遍原文。
  “这位兄台何意?”
  秦青灼拱手:“原文中说道,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重点就是这个鲜字,孔夫子说的话并不绝对,为人孝顺而不犯上作乱的人,很少,但并不是不存在,两位兄台皆是忽略了此中的辩证,少但不是没有,事事也不是非黑即白。”
  冯桦眼中一亮,自己又念了几遍,底下的书生们也窃窃私语,皆有些震惊。他们目光惊异,不曾想解法在这里,很多人还有些不服气,但无力反驳。
  这话洛川也无力反驳。
  “不过是钻了空子罢了。”有书生说道。
  “一时的小聪明,不足称得上什么好解法,现在我也能找到!”
  “不曾见过这个人,估计就是运气好才答上了,是小道。”
  “兄台这是十两银子,这话说服了我。”冯桦说话算话:“可否知道兄台的尊姓大名。”
  “好说,我叫秦青灼。”秦青灼飞快收下十两银子,心中美滋滋,“冯兄这般实诚,我再赠一句。”
  冯桦肃静以待。周围的书生也停止吵闹,想要听听秦青灼还有什么见解。
  “自古忠孝难两全,如何抉择,在于自己的本心。在问道德的同时,不妨停下来问问自己的心。”秦青灼丰神俊秀,唇角含笑。
  “问问自己的心。”洛川喃喃自语,似有所悟。
  冯桦心中一动,眼眸发亮,读书读到最妙处,会浑身战栗发抖,听到好的言语会振聋发聩。
  他激动拱手:“秦兄真是大才!”
  冯桦的夫子目光紧紧盯着秦青灼,深吸一口气:“此子心中有乾坤。”
  不,只是有钱财。
  洛川的夫子同样紧紧盯着秦青灼,赞叹道:“此子心中通透。”
  这个叫秦青灼的书生平日不显山露水的,可见是一个低调的人,只是这个名字给他们带来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似曾相识。
  周池在人群中哈哈大笑,向众人介绍:“秦兄,和我同寝的室友,这是我好兄弟,我是秦兄的好兄弟。”
  “我兄弟厉害吧,我们丁班也是人才济济。”
  丁班?!
  秦青灼?
  倒数第一!!
  两位夫子大惊失色。
  书生们也发出疑惑:“丁班?!”
  ……
  秦青灼出去时两手空空,兜里一样轻。回来时,有一个兜重了,他很满足。走在社学的小道上,觉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你便是秦青灼?”穿着灰衣的陆夫子堵住了秦青灼的去路。
  “正是学生。”
  陆夫子轻咳一声:“我是社学里的陆夫子,师承太学,今日见你出言惊人,心性极佳,想要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
  听到师承太学,秦青灼肃然起敬。
  “弟子见过陆夫子。”秦青灼立马顺杆爬。
  等到以后知道了陆夫子的真面目,他才后悔不已。
  “乖徒儿。”陆夫子面容慈祥。
  等秦青灼离开后,冯桦和洛川的夫子急匆匆赶来,看见陆夫子,顿时捶胸顿足。
  “老奸巨猾!”
  ……
  秦青灼走后,明南知就陪着白婉和秦父一起上坡种地。之前秦父为了给秦青灼凑够他成亲的银子,在镇上做了一些短工,现下可以专心种地了。
  镇上的短工一般也只招镇上的人,他们清泉村到安乐镇上靠走路要走一个时辰,坐牛车需要半个时辰。
  秦父见日头大:“我们先去坐一会儿。”
  白婉和明南知应和一声。
  “这日头真大,南知你做会儿活,就去割鸡草,等下就不用过来了。”白婉拿着水囊喝水。
  “知道了,娘。”明南知应声。
  “这水怎么一股甘甜味,闻着也香得很。”白婉喝了好几口。
  “这是金银花的味道。”
  “娘,我见后山上有金银花,就去摘了一些用来晒干,给爹娘装水囊的时候就用温水泡着。金银花喝了精气神好,对身体也好。”明南知温和的解释道。
  “好孩子。”白婉拍了拍明南知的手。
  秦父也露出一个笑。
 
 
第9章 初露锋芒
  秦青灼得了十两银子。他离家时把秦父给他的一百文钱,他给了明南知五十文。十两银子就是一万文钱,冯桦太有钱了。
  他摸摸了两个五两的银子,躺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
  “孙兄,秦兄这次可了风头,甲班的冯桦和洛川都对他没话说了。”周池一路上给孙越说下午的事。
  “秦兄,你在宿舍啊?”周池注意到秦青灼在,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跟秦青灼上午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于岳出去吃饭去了,宿舍里又剩下他们三个人。
  秦青灼:“刚回来没好久。”
  社学里晚上不准亮蜡烛,只有在快要考试的时候,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书生们挑灯夜读。
  秦青灼这一天也有些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
  社学上午有四节课,早上还有早读,每节课是半个时辰。周池和孙越一直是一起行动,这次周池友好的把他也叫上了。
  于岳不跟他们一起,还在被窝里躺着。
  “今天有陆夫子的课,这个夫子最严厉了,又不能开小差了。”三人到了丁班,周池的语气就有些抱怨。
  丁班的书生们哈哈大笑,他们懒懒散散的早读,语调拖得老长。秦青灼瞅了好几眼,打算做丁班的清流。
  但他是一个低调的人,他拿出自己的《三字经》,大声朗读起来。
  读《三字经》应该不碍他们的事吧,他这可是启蒙书,这只能说明他学问不好,这么想着,秦青灼更加心安理得了。
  读书太难了,做为一个穿越人士,他要好好读书,因为他再也不是省状元了!
  真痛苦啊,秦青灼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周池很不开心,丁班的书生们也很不开心。因为在他们嘻嘻哈哈的时候,有人在旁边读书。
  还特么是《三字经》!
  这是在讽刺谁呢。
  众人敌视不屑的目光投向在学堂里摇头晃脑的秦青灼身上。要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早该停下来缓解尴尬。
  而秦青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照样大声朗读,读到激动之处,喜上眉梢。
  周池:“……”
  丁班:“……”
  整个学堂回荡的都是他一个人的声音。
  甲乙丙丁四个班都是在同一层楼里,只是分成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冯桦今早想去丁班看一眼,洛川也同样有此意。
  冯桦在丁班门口听见秦青灼一个人的朗朗书声,他身躯一震。
  洛川他大为震撼。
  “秦兄,在丁班都这么努力,我身为甲班的佼佼者,我还有什么不努力的。”冯桦被激发的斗志,热泪盈眶。
  洛川觉得这个秦青灼挺会膈应人的,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
  丁班的书生们有的面露羞愧,拿着《论语》开始从第一页开始读。
  “学而时习之……”
  不管他们学到哪,从哪一页开始的。他们永远从第一页开始读。
  有的书生很腻歪,在周围大声嘻嘻哈哈,想要打断秦青灼。
  一个早读下来,秦青灼学到了很多,神清气爽,其他人嗓子也哑了。
  “秦兄,我佩服你。”周池对他竖起大拇指。
  秦青灼不明所以,只好拱手:“哪里哪里。”
  不管别人夸什么,谦虚就好。
  上午前前后后来了两个夫子,四节课,但只上两个课程。
  李夫子是一个花白的小老头,“我们今天要讲的是……”
  “从这一排开始回答问题。”
  老夫子最喜欢抽人起来回答问题,而是一抽就抽一排,十分可怕。
  好不容易下课,陆夫子又来了。陆夫子崇尚做题,他喜欢在讲课的时候和讲题结合起来。把课讲完了,下节课就开始破题。
  至于你做不做得来,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秦青灼却很适应这种模式,不管是李夫子的教学,还是陆夫子的教学,他宛如一片海绵一样,吸收着知识。
  “陆夫子讲得太好了。”秦青灼很低调,小声的赞叹。
  不愧是师承太学的人,他是陆夫子的弟子,四除五舍,他也是师承太学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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