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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还沾着的牛奶让他显得更乖，都是他以前没见过的样子。
而且还有闻萧脖子上的痕迹，他一直努力避免让自己生气的表情刺激到自己这个年幼的弟弟。
既然他不想说，他也不会去追问，更怕自己生气发怒的样子，会吓到他。
可不问，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做。
闻钰拿出手机，给张寅发了个信息。
[yx：小萧今天放学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寅虎：一切正常。]
[yx：我怀疑他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寅虎：（震惊.jpg）]
[yx：明天早上，我跟你们一起去学校。]
等闻萧第二天下楼，看到的就是闻钰坐在客厅吃早餐的景象。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闻钰一般这个点早就去学校了。
闻钰尽量不去看他：“今天起晚了，顺道的话就一起去学校。”
张寅心道：“明明是故意等到这个时候的。”
闻萧听闻钰这么讲也没觉得奇怪，拉开了一张离闻钰比较远的椅子，安静地坐下吃早餐。
他恍惚间想到，这是他们兄弟两个第一次坐在一起吃早餐，只是全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闻钰见到弟弟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个要一起坐车去学校而表现出排斥的意思，缓缓地松了口气，就连羊角面包都比往常多吃了一个。
到学校后，闻萧注意到闻钰还跟着自己，知道对方肯定是不放心，想亲自跟去问班主任，他有没有在学校闯祸。
等到班级门口，他听到很多同学围在这里，窃窃私语。
“就是他啊......”
“味道真的好大，臭死了，他竟然还拿着。”
“虐猫啊，就算是流浪猫，也不能这样吧，好吓人......”
“他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啊。”
闻萧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人围在这，他走到门口注意到之前空着的座位前站着一个男孩。
他低着头，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等看到他手上的东西，闻萧瞳孔一缩，脑海里迅速想到了昨天从花坛上悄悄冒头来看他的小橘猫。
小橘猫很可爱，毛发水光发亮，声音细软，还很胆小，注意到他的视线后马上缩着身子跑了回去。
而现在，昨天那只小橘猫正被男孩拿在手上。
本来光滑亮丽的毛发已经变得干枯暗淡，小猫的身体僵直，身上还有一些被尖锐物体砸出来的伤口。
第6章 虐猫狂
现在还没上第一节 课，这边的动静也传到了办公室里。
二班班主任温徐来连忙赶过来，先从其他同学那里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
“这只死猫就在他的课桌里，我看着他拿出森*晚*整*理来的。”一个男同学指着被大家孤立的男孩，莫名有点怕，因为刚刚对方看他的眼神，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且大家看到已经发臭的死猫，都会很害怕，他反而像没事人一样，一直把猫拿在手里......怎么看都觉得很有问题啊！
“我是第一个来教室的。”一个女孩子悄悄举手，“我刚来没闻到奇怪的味道，他......等我闻到的时候就看到他手上的猫了。”
“所以他干嘛还把死猫带来教室里啊，好变态......”
“我回去要跟我爸说，我不想跟他做同学。”
温徐来朝着男孩走了过去，轻轻开口：“卫南星，能跟老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闻萧听到卫南星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不过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因此也没觉得多意外。
温徐来看着卫南星一直垂头抓着这只猫，想着先让他冷静一下把猫放下来，但男孩就是死死的拿在手上，他也只好作罢。
“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温徐来又看向其他同学，“你们先坐下准备上课，这件事老师会解决的。”
闻钰脸色有些不好看，一想到弟弟跟这种虐猫狂做同学，心就没法平静下来。
虽然虐猫不犯法，但是能对猫都做出这种事的，要有一天真的对人做，弟弟生活在这种环境也会很危险。
他不可能让弟弟待在这么一个危险的环境里。
闻钰正想着怎么开口让闻萧先去好好上课，就看到他本来对什么事都不太关心的弟弟，在这个时候竟然走了出去。
他惊讶地都忘了拉住闻萧。
卫南星一声不吭，正准备跟着老师往门外走，突然看到有人站到了他旁边。
因为小猫的事，其他同学都不敢靠近卫南星，直接给他身边清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卫南星扭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们似乎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见过。
闻萧蹲下来，在卫南星的课桌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看样子就是装猫的袋子。
如果小橘猫真的是被其他人杀死，再偷偷把装猫的塑料袋放在卫南星的课桌里，那这个塑料袋肯定要留着。
“老师，我觉得有人故意把塑料袋放在桌子里。”
闻萧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给卫南星说话，但是从他昨天下午看到的画面来看，他不认为是卫南星杀死了小猫。
当然也可能是他看走了眼。
他现在也更倾向于小猫的事跟卫南星无关，即使卫南星是他想敬而远之的幼年F4之一。
“你说有人故意把袋子放在他桌子里的，你看到了吗？”霍展言双手抱着胸，仰着头，看着闻萧时还有点不怀好意。
闻萧看到霍展言现在跑出来抬杠，恨不得直接把塑料袋套在他脸上。
霍展言一天不添乱就好像浑身都不舒服。
那他看霍展言还是不舒服吧，用他一人的不舒服换世界和平，再好不过。
“老师，我也觉得是其他同学把袋子放进来的。”宋景白坐在座位上，正朝着这边看，在闻萧看过来时还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温徐来还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相信我同桌。”
宋景白眨了眨眼睛，让温徐来直接扶额。
他还以为宋景白真的知道什么，不过被他们这么一说，他知道确实有这么个可能性。
刚刚听其他孩子七嘴八舌的议论，再加上卫南星毫不反驳，大家基本上都认定这件事一定是卫南星做的，都没有去想其他可能的情况。
现在想，另有同学把流浪小猫打死后，偷偷放进卫南星的桌子里，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虽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也更加胆战心惊。
因为这种行径，明显更加恶劣……
虐猫的事，可大可小，一些学生家长听到这件事后，还可能要来学校讨个说法，甚至要求把卫南星转班。
“卫南星，你再告诉老师，小猫是你弄的吗？”班主任轻声问。
卫南星盯着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让班主任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这先点头，后摇头是什么意思。
闻萧也心里一个咯噔，觉得卫南星点头又摇头，明显是把班主任的话理解成了两层意思。
卫南星从始至终都没开口，对别人做出的反应表现得也很平淡......
除了昨天在他面前给小猫护食，警告他的样子。
“他都点头了，肯定是承认了啊。”
“反正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幸好没跟他做朋友。”
闻萧听到别人这么说，本来把塑料袋拿出来给出了一个新的可能性，就不想掺和这件事了。
可是注意到其他同学看他的眼神也隐隐有变化，就知道从他刚刚选择站出来开始，自己就跟卫南星绑在了一起。
同学们因为卫南星杀死小猫而害怕卫南星，连带着也会害怕给卫南星说过话的他。
即使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心里也会有那种“他怎么是这种人，那他跟他走得近帮他说话，他们两个是不是一类人”的想法。。
为了他日后“和谐”的小学生活，闻萧深吸一口气，把刚刚班主任问卫南星的问题，拆成了两个来问。
如果班主任问的问题不够具体的话，卫南星回答的，当然也不会具体。
“你给这只小猫喂过吃的吗？”这只小猫是你弄的吗，也能理解为，这只小猫是你在弄吗？是不是你在照顾？
温徐来好像反应了过来，一脸稀奇地看着闻萧和卫南星。
卫南星听到这里，在班主任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那这只小猫是你杀死的吗？”
卫南星摇头。
闻萧算是明白了，心情也有些复杂。卫南星只能做出简单的回应，而再多的，他都无法表达了。
就像是做语文题一样，卫南星只能做判断题选择题，而不能做阅读题。
他只会点头摇头，选对选错，而无法满足阅读题要求的表达量。
所以，卫南星是有表达障碍？
温徐来没直接用“杀死”这个词，本来也是不想用这种字眼，对其他同学造成刺激，没想到卫南星根本无法很好理解他的意思。
看到卫南星摇头，他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其他同学说：“卫南星同学说了不是他，那我们也要相信同班同学，这件事老师会处理的，要真的是有人故意把塑料袋放在卫南星同学的课桌里，我们也会把这个同学找出来的。”
温徐来已经打定主意要去调监控了，而且这个塑料袋上，应该也能提取出指纹。
他抓紧了手中的塑料袋，知道在这所学校就读的学生，大多数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像这些学生之间的矛盾，一旦牵扯到他们背后的家族，他还会面临一些家长的施压......
这些学生的家长，大多数他都得罪不起。
看着捧着小猫的卫南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放心，老师会帮你把伤害了小猫的凶手找到的。”
闻萧听到这句话，看了温徐来一眼。
他知道班主任有什么顾忌，也知道如果做这件事的真的另有其人，就算抓到人了能不能严惩，这还难说。
无法把真正的虐猫狂公之于众，那这件事就会一直当个标签，贴在卫南星的身上，即使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不是卫南星做的。
而且把死猫放进卫南星的课桌......这种做法感觉也不像是一时起意，更像是......警告。
闻萧盯着卫南星手上的小橘猫，突然往楼下跑，等跑到花坛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这里已经看不到其他几只猫的影子。
让他意外的是，闻钰也一声不吭地跟了上来，没有要去上课的意思。
他印象中听到其他人对这个哥哥的夸赞，被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闻钰对自己的要求向来很严苛，迟到缺勤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你来这做什么？”闻钰说。
果然还是不放心他，担心他会闯祸吧。
“找猫......”闻萧在草丛里到处翻找，生怕会看到其他两只小猫的尸体。他记得还有两只小奶猫，一只狸花猫，一只小三花。
想到小橘猫的惨状，闻萧走得更快了。也不知道另外两只小猫是不是受惊了，闻萧没有在附近看到有小猫活动的身影。
“我带你去找。”宋景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了教室。
他走了过来，站在闻萧面前时，盯着他头上沾着的一片树叶，轻轻抬手把树叶拿了下来，捏在手上，对着闻萧轻轻笑了一下。
“我知道小猫在哪里。”
宋景白发现闻萧旁边跟着的那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少年盯着他的表情有点臭。
“你怎么知道？”闻萧皱眉。
“你忘了，我住校，能看到它们的时间，总比你们要多。”
第7章 交换行为
闻萧被宋景白领着来到了一栋白色的建筑前。
他抬头看了一眼，建筑是尖顶的，不高，只有三层楼，内部是木质结构，只是外面被刷了一层白漆。
宋景白没有往大门走，而是从小路绕了过去，来到了一个不大的楼梯间。
闻萧跟在他身后，等接近楼梯时，隐隐听到了几声小小的猫叫声。
走近一看，就能看到两小只缩在楼梯间角落的毛茸茸的小团子，挤在一起取暖。
闻钰四处打量了一下，他之前也在小学部待过，对这里不陌生。
这里是小学部的宿舍楼，因为小学很少有人选择住校，所以这栋宿舍楼很小。
他刚走进来，就看到闻萧直接蹲下，轻轻摸着两只小猫探出的头。
小猫闻了闻他手上的气味，然后把脸放在他的手心里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闻钰真的想掏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最后还是忍住了，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没因为被弟弟和小猫凑在一起的治愈画面击中而导致失态。
他抿着唇，然后视线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同样盯着闻萧的宋景白身上。
“你是闻萧的同学？”他盯着宋景白，像是要把宋景白身上看出一个洞。
“我是他的同桌，你应该就是闻萧的哥哥了......”宋景白又看向闻萧，微笑着说，“我们在学校会好好相处的。”
闻钰哼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又给张寅发了条信息。
[yx：现在来一下学校。]
[寅虎：大祖宗，我才把车开走，现在刚上桥。]
[yx：那就再开回来。]
[寅虎：嗻——]
等把手机收起来，就看到闻萧把两只小猫抱在了臂弯里，往教学楼走去。
闻钰正想问一嘴，为什么突然要把这两只小猫抱走，就看到宋景白直接跟了上去，一副对闻萧这么做毫不意外的样子。
他也闭了嘴，直接跟上去。
刚好和宋景白对视了一眼。
眼前小鬼这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让闻钰有些牙痒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这个叫宋景白的，难道是在挑衅他吗？
他绝不会在弟弟的同桌面前，表现出对弟弟的一无所知。
尤其是对方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的，看着莫名气人。
闻钰憋着一口气，觉得他不能在这件事上被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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