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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凌三严肃道。
慕廿辞过来就看到儿子顶着一头漂亮的小辫子，但是表情有些沮丧。
“儿子怎么了？”慕廿辞问凌三。
“不想上学。”凌三回道。
慕廿辞眉毛一挑，下意识以为儿子又被欺负了。不过不可能，夫子和陪读的人都是他亲自选的。
再看安安那一头南蛮人喜欢的编发，头上还学黎洛坠了小珠子。
慕廿辞斟酌地问凌三：“要不就不去？黎洛也不是一直在京城。”
凌三：……
“慕哥，我算是发现了，你对我和安安是真的没有原则。不行，不能给他开这个口子。如果实在不喜欢上学，要么就就延后一年再入学。不能入学了又不遵守族学的规则。”
慕廿辞当然知道凌三是对的。
只能抱歉地看向儿子：“安安乖，爹爹说得对，我们做事要有始有终。要么就去好好上学，要么我们延后一年入学，好不好？”
凌平安表情委屈。
“要是晚入学一年，是不是就不和学芝一起了呀？”
慕廿辞点了点头。
凌平安闷闷道：“那还是去上学吧。下学了，再带洛叔叔去玩。昨天和洛叔叔说好了的，今天要带他玩的。”
慕廿辞亲了亲儿子漂亮的头顶：“安安今天的辫子真好看，刚好去族学让其他人看一看。”
第225章 医术不在我之下
凌平安听了小眉毛扬了扬，压着嘴角说：“父亲今天也好看哒。”
凌三被儿子夸慕廿辞那小模样给逗笑，揉了揉他那一头小辫子。
“好了，带你去练武，练完吃早饭。”
凌平安乖乖点头，先一步往前跑去，慕思连忙跟上去。
凌三和慕廿辞慢慢跟在他们身后。
“慕哥，你太宠安安了。”
慕廿辞宠溺地说：“安安还小。”
行吧，他就多此一问。
“那以后他调皮都你来收拾。”凌三严肃地说。
慕廿辞：……
他和安安可有约法三章呢，虽然他也不觉得安安会做出什么要挨揍的事。
凌平安跑出一段距离，又扭头喊凌三和慕廿辞。
“爹爹，父亲，快点呀！”
凌三立马就冲儿子笑道：“来了！跑慢点，别摔了。”
慕廿辞：嘴上说不要太宠儿子，儿子一喊就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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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站在慕府门口，有些踟蹰。
顾临昭转头看他：“怎么了？怕见到小楚？”
黎洛：“不是，怕忍不住去缠着他。”
顾临昭若有所思，最后评价道：“你和阿黎还真是不一样。”
黎洛也觉得和自己以前喜欢的人比起来，只有楚阮亭会让他这样。
靠太近会怕对方厌恶，离太远又舍不得。
“不过我没太明白，在闫海城的时候，我觉得小楚对你也挺有好感的？
经常撞见你们一起吃饭。”顾临昭说道。
黎洛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他身子不太好，不想连累我。”
顾临昭皱眉，像他们这种从小什么都不缺的人，也无法抗拒生老病死。
“不是你说的我小舅舅有很厉害的医师吗？给他治啊！要什么药我给你找，我就不信治不好他。他怎么想的，朝廷难道会任由他的病恶化下去吗？”
顾临昭有些生气，同时又为自己的粗心感到愧疚。
他知道楚阮亭身体不好，但不知道不好到这种程度，竟然差到要拒绝喜欢的人共度余生的程度。
黎洛难得的没有反驳顾临昭，抿着唇点了点头：“一会儿见到就求那个医师给他看看。”
阿满和赵陌面面相觑，这两个主子在人家门口站了那么久，到底进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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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天音刚起床，程双就去后厨端了早饭摆好。
黄寻早就坐在了桌子前：“师父，今儿个有您最喜欢的百合莲子羹和小笼包。”
妙天音打了个哈欠：“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她慢悠悠地洗漱，等弄好后黄寻已经吃完去喂他的“宝贝”毒宠了。
程双乖巧地坐在桌前，面前的早饭还没有动。
妙天音奇怪道：“干嘛不吃？”
程双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等师祖一起吃。”
妙天音颇感欣慰，怎么会有这么乖巧的男孩子，黄寻真是找了个好徒弟。
刚吃完，凌三就带着顾临昭和黎洛来了。
妙天音郁闷地看了一眼光鲜亮丽的两位客人，和素面朝天穿着一件宽松灰袍的自己。
“三三啊，下次要找我能不能提前一点啊？
两位贵客如此精致，我却穿成这样，很失礼的好不好？”
凌三老实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要来，两位殿下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
顾临昭笑道：“妙神医果然如江湖传闻般不拘小节，久仰久仰。”
顾临昭本来还不抱希望，但是来的路上，凌三竟然说这位姑娘就是传说中的神医谷传人。
黎洛也没想到这个比他还小的姑娘，是他们大燕的神医。
“妙神医，在下有一请求，等景王殿下说完他的事，您能给我留一点时间吗？”
黑皮体育生王子哎！
妙天音连忙点头：“好呀好呀，我没问题。”又看向顾临昭，“这位……殿下，找我什么事？”
顾临昭便把昨日的无头尸体怪异之处说了。
妙天音一听就来了兴趣。
“尸体现在在哪里？”
“监察司。恐怕要请妙神医走一趟。”
妙天音两眼发亮：“那还等什么？走吧。双双，帮我收拾一下我的医箱。”
程双听到断手、分尸的时候，整张脸就变得有些苍白，他小声道：“师祖，真的要去吗？”
妙天音看人小脸惨白，体贴道：“你就别去了，把你师父叫出来帮我拿箱子。”
程双嗫嚅道：“还是我给您拿吧。”
凌三对这件事也很有兴趣，对黎洛道：“安安今天一直吵着要带你玩儿，还想逃学。没想到你那么早来了，你帮我带他一早上，下午送他去族学怎么样？”
黎洛一听安安为了他居然想逃学，连忙一口答应，反正他今天唯一的大事就是找妙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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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三高兴地跑去跟慕廿辞说他要去陪顾临昭查案。
慕廿辞赶紧把他拉到一边：“你要去看那只手？”
凌三纠正：“其他地方已经找到了。”
慕廿辞眉头微皱：“我跟你一起去。”
凌三狐疑地看向他：“你确定？我觉得你看可能不大喜欢。”
慕廿辞坚持：“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见那么吓人的东西。”
凌三其实想说一具无头尸体而已，有什么吓人的。
但是看到慕廿辞担心的样子就心软了，温声道：“好吧。”
于是，凌平安被爹爹和父亲丢给了黎洛。
凌平安练完功，邀功似的给黎洛看自己的小辫子。
“洛叔叔，你看安安的辫子好不好看，是不是和你一样？”
黎洛被安安可爱到了，忙说：“好看好看，简直一模一样。”
凌平安听了高兴地晃了晃脑袋，又问林烨：“烨哥哥，爹爹和父亲干嘛去了呀？”
林烨望着被留下来的黎洛和阿满，摇了摇头：“烨哥哥也不知道。”
他脑子里还是昨天牵着姜晓蝶手时那种温软的触感。
只可惜昨天被意外打断，他的告白没有能说出口。
只能再找时间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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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天音一见到周围放着冰鉴的“尸体”，不由夸赞了一句：“漂亮。”
众人：……
妙天音连忙解释道：“我是说这个保存尸体的方法，现在天热，这样不易腐坏能多放几天。”
齐玉在一旁抹汗，还好王爷府上还有闲置的冰鉴。
妙天音戴上自制的棉口罩白手套，对着“尸体”一阵仔细检查。
当检查到肩膀和断臂接缝处时，啧叹了一声。
“牛逼。”
妙天音喃喃道。
“发现什么了吗？”顾临昭连忙问道。
妙天音没说话，而是继续检查了剩下的部分。
等检查完，才摘掉手套和口罩说：“凶手医术绝对了得，有可能不在我之下。”
第226章 鬼医江淼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
众所周知，药王谷覆灭前，医术独步天下。
就连宫中的御医都以去药王谷游过学为荣。
只是这么一个不论江湖还是庙堂，都备受敬仰的存在在三十几年前突然销声匿迹。
而妙神医出自神医谷，神医谷的前身就是药王谷。
顾临昭不可置信道：“还有人的医术能和妙神医相比？”
妙天音有些不爽地点点头。
她的医术一半来自于后世的知识储备，一半来自药王谷的传承。
但不是穿越者就能天下无敌的，本土也有许多不世出的天才。
很明显这个凶手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不仅医术了得，还自创了许多匪夷所思的医术。
直白一点，这凶手是个类似科学怪医一样的存在。
“你们看，首先他的刀口都十分整齐，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说明他对人体的结构特别熟悉。
然后就是你们说的手和躯干匹配不上的问题。
因为这两只手并不是原装的，这双手来自于一个妙龄少女。
这个凶手很可能在杀人给这个人更换过双手。
你们看这里，肤色有非常不明显的区别，证明当时是从这里接上手臂的。
但是一点瘢痕痕迹都没有，要么就是这个凶手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缝的。
要么就是留疤了，但是他有非常高级的祛疤的药。
不管是哪种，这个人的医术都十分了得。”
凌三上前查看，果然如妙天音说的一样。
“什么人会给一个男人装上女人的手？”慕廿辞突然问道。
妙天音耸耸肩：“接下来我说的话，可不负责任哦，只是我的猜想。
反正这具尸体是谁，你们估计也查不出来，就姑且听一听。”
顾临昭点头：“您说。”
妙天音让程双把医箱收好，慢悠悠道：“这个凶手年纪应该超过三十了。
因为这双手在这具身体上至少已经长了十年，而要习得这样的医术至少得十年。
另外，这个凶手多半是个男的，我不是对男人有意见，主要是这个刀口太整齐了，
一定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刀具，加上比一般女人有力的力量造成的。
还有，他是个变态，他杀人真的就是玩儿，所以无从判断动机。
也许就是为了看你们大过节晚上，忙得焦头烂额，他就爽到了。”
齐玉闻言拳头都捏紧了。
如果找到这凶手，他一定要王爷判他个凌迟处死！
妙天音口都讲干了，然后说：“我能想到的暂时就这些了，你们做好这是个悬案的准备吧。”
以他们的技术和手段，这案子太不好查了，除非这个变态自己跳出来。
慕廿辞沉吟道：“这人有这么高的医术，刚才妙姑娘也说了，这双手至少换了有十年了。
说明他至少已经有这种高超的医术十年了，不可能没有前科。”
凌三欣赏地看着慕廿辞：慕哥好聪明。
顾临昭吩咐齐玉：“从十年前那些悬案开始查，如果京城没有，就看看其他地方。
我知道这是个很大的量，辛苦了。”
齐玉行了个礼：“为死者平冤，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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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昭还有其他公务，便没有送他们出门。
凌三、慕廿辞、妙天音和程双坐在马车内，相对无言。
这个无头尸的凶手太过诡异了，按理说这样的人，在江湖上不可能籍籍无名。
有名，有名……
妙天音突然想到一个人：“我觉得有一个人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
凌三好奇道：“谁？”
“不知道三三有没有听过鬼医这个人？”
凌三摇头，反倒是慕廿辞想了一会儿说道：“妙姑娘是说那个四十多年前成名的鬼医江淼吗？”
凌三讶异道：“慕哥你怎么会知道那么久远之前的事？你那时候都没出生。”
慕廿辞拍了拍他的手，温声道：“是我爹娘给我讲的，他们去云州的时候听到的。当时这个江淼年纪不大，但是医术已经很好了，被云州的富商请去治病，不知是哪里惹怒了他，将人一家老小全毒死了。”
程双惊恐道：“这人没有心吗？”
凌三忿忿：“不都说医者父母心吗？”
“很明显这人没有，所以称他为鬼医，而不是神医。”妙天音插道。
慕廿辞：“妙姑娘怎么会想到是他。”
妙天音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你们都知道三十五年前药王谷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这背后的罪魁祸首就是江淼。”
凌三心中震惊。
药王谷覆灭居然也是江淼下的手！
妙天音接着说：“我祖父是上一代神医谷的谷主，他是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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