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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了好一会，才勉强把浑身的欲火克制下来，但他又不想离开边牧，只好把脑袋可怜兮兮地搭在对方的肩上。
“老师，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完全好啊？”
边牧知道他想问什么，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还是学生！”
关野翻白眼，“是大学生！我早成年了！”
“你多花点心思想想学业吧，别老想这些……”
“老师，你不会现在想来教育我吧？你要教也教点别的，比如在床上怎么做运动……”
关野故意调侃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脖颈。
边牧尴尬地躲开他，“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关野突然一顿，忽然提高了语调，“你不知道！什么意思？”
边牧的脸有点红了，半晌憋出一句，“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我到哪知道去？”
关野惊呆了，看着他，好一会没说话。
时间久到边牧都有点尴尬了，他忍不住道，“……怎么了？不行吗？”
关野这才反应过来，“不是……这太行了啊！我居然是你的初恋！哈哈！太高兴了，巨大的惊喜啊！”
他又猛地亲了上来，亲吻的攻势更加猛烈……
边牧瞬间脑子空白，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东西，可怜他刚把呼吸缓过来，又乱了……直至头晕目眩。
关野大概也怕把他闷着，没过多久就松开了，让他有机会喘口气，但还是恋恋不舍地亲他的嘴角。
“老师，既然你没有谈过恋爱，以前没人，以后也不要有别人了好不好？你能不能只有我一个人……”
“……我虽然说过，你不喜欢就可以把我踹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做你的唯一。”
边牧混乱地喘着气，一时没有说话，关野还不明白他对自己的意义……
关野酒后表白，还追来救他的那一刻起，关野就已经是他的唯一了，是他黑暗生活里的光，是他要用毕生精力去维护的人。
他会竭尽全力地爱他，护他……直到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哪怕关野最后离开他，他这辈子绝对不会有另一个人了……
可他不会说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种性格，很容易给对方造成压力，他希望关野能在这段关系中感到舒适，而不是窒息。
所以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考虑一下。”
关野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老师，你真是个不懂情趣的人，这个时候你应该顺着我说，这辈子只有我一个人……”
边牧抑不住勾起了嘴角，“好，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关野彻底服气了，“老师，你可真敷衍啊！”
边牧笑而不语。
关野凑过去，惩罚似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让你敷衍！”
边牧忍着疼没说话，纵容着他像个小狗似的啃咬着，一下又一下……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关野的头发，年轻人的头发和他的性格一样，又粗，又硬，顶上有几簇毛桀骜不驯地支愣起来，怎么都压不下去。
关野被他摸得有点舒服，终于放过了他嘴，退开一点……
边牧趁机站起来，“我去洗个澡。”
为了自己的嘴明天还能见人，他得跑了。
关野急了，“医生说了伤口不能碰水！”
“我就擦洗一下，不碰伤口。”边牧没管他了，去房间里面拿衣服。
他打开行李箱，刚拿了几件衣服，发现关野也跟了进来。
“怎么？”边牧停了下来。
关野笑嘻嘻走了过来，从他手上抽出来一件T恤，“终于找到机会收拾你的衣服了！”
“这件不能穿！”
说着，他又在边牧带过来的衣服里翻了一通，刷刷刷拿了三四件T恤出来，“还有这几件也不行，不许穿……”
“……”边牧站在一旁，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回过神才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他的衣服都是基础款的T恤，颜色也无非是黑白灰居多，哪来的丑美之说？
他伸手去拽关野手中的衣服，没拽动，“放手！”
“你一定要穿？”关野阴恻恻看着他，手里死死拽着那几件T恤，“老师，要穿也行，不过我能不能控制自己就不好说了……”
“……”边牧愣了愣。
关野抖开衣服，扯了扯宽大的领子，“老师，我每次看到你穿这些衣服都受不了，你确定你现在的身体受得起？”
边牧愣了愣才明白过来，脸顿时就红了，咬牙道，“你这脑子，整天想些什么啊！”
“嘿嘿，这不能怪我，是老师你太漂亮了，不要逼人犯罪啊！”
边牧红着脸拽过衣服，扔进行李箱里面，“我是个男人，说什么胡话！”
他拿了件窄领的T恤出来，抬头就发现关野走神了，他的目光越过了自己，直直看向了后面。
他疑惑地回头一看，身后是之前带过来的那箱书。
之前他胡乱塞进去的那本油画集，正歪斜着露了一半出来。
“！！！”边牧顾不得拿衣服了，赶紧去拿那本画集。
但关野比他高了不少，手长腿长，一下就越过他，抢先拿到了画集，随手就翻开了扉页。
“这不是……我爸的签名吗？”他一眼认出了关纵的亲笔签名，惊愕地回头问边牧，“你还说不认识他！”
边牧没想到自己难得撒谎一次，这都能撞破，也太巧了吧！可他和关纵也就这一本书的渊源而已，也实在是冤枉……
但他之前说了不认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我不认识，这就是普通的签名画集啊……”
“这不是普通的画集，这是私签！他送给熟人才会这么签名的！”
边牧心虚地狡辩，“你爸送出那么多书，你怎么可能记得……”
关野大怒，指着扉页上的字，“他的私签都是在家写的，每次他签一个，我也签一个！这是我亲手画的星龟！你说我知不知道？！”
“……”边牧窒了一下，“什么龟……”
“印度星龟！”关野用手指用力戳了戳扉页的副标题。
在那排字中间，还真有个比指甲盖还小的图案，是一个用铅笔画的小乌龟，这么些年，边牧居然也没发现……
“……”他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关野怒目而视，“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就见过一面。”边牧此刻百口莫辩，有点紧张地看着被关野抓皱的扉页，忍不住道，“你……你小心点，别弄坏了……”
关野看着边牧那极其罕见的紧张神色，一种可怕的念头冲到了脑海，他不可置信道，“你也是我爸的粉丝？！”
“……”边牧好像没法反驳这种说法，他确实视关纵为偶像……
关野突然朝着他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面部抽搐地怒吼了一句，“你怎么能喜欢我爸？！”
边牧脚下一个趔趄……
崇拜！
那是崇拜！！
这货又开始犯浑了！
……
边牧生气了。
确定关系的当晚，关野被直接轰出了门……
关野也知道自己这么说话太荒唐，就乖乖地跑去隔壁睡觉，躺着躺着，他好像又想明白了。
边牧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把他赶走，最有可能的，是边牧想他好好休息吧……
他打算瞌一会儿，半夜再偷偷回去，把边牧弄睡。
谁知道他因为前一夜没睡好，居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多……
他抓起手机就赶紧溜了回去，进去的时候，边牧还躺在沙发上。
睡着了吗？
关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突然发现沙发上的边牧不太对劲。
他的呼吸很急促，脸色苍白，低声嘀咕着他听不清的东西……就像以前在床上做噩梦一样。
关野赶紧跑过去，蹲了下来，“怎么了？老师！醒醒！”
边牧浑身都微微抽搐，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双腿僵硬地绷紧了，手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抓着什么，就像溺水之人企图抓住救命稻草……
关野赶紧抓住他的手，抱住他低声安慰，“我在这！没事了，别怕，你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路谦——”边牧颤抖着，终于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猛地睁开了眼睛……
……
第58章 边牧的过往
“老师！别怕，我在这……”关野俯下身，紧紧地抱着他，额头抵着额头，嘴唇贴着他的脸。
边牧的整个脸都是冰冷了，人微微发抖。
“没事了……”
关野轻吻了上去，一边吻他，一边按着上回的经验，帮他按摩四肢，突然感觉他的腿似乎不像上回那样抽搐和僵硬……
他迟疑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动作。
边牧已经醒了，他在沙发上睡不实，不像在床上睡觉的梦魇反应那么大，但人还是有些茫然，一下没法从混乱的梦境里面出来。
他喘着气，呆滞地看着关野没说话。
关野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把他扶起来坐着。
边牧从茶几上拿烟盒，手还有些抖，拿了几次，连根烟都没拿出来……
关野赶紧接过烟盒，帮他抽出一根出来，又拿了打火机帮他点燃。
“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做噩梦了……”边牧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呼了出来，眉心还是紧皱着的。
关野没说话，把他搂过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边牧缓了很久，呼吸才渐渐平复下来，一声不吭地抽着烟。
路谦这个名字，关野已经第二次听到了，两次都是边牧在梦中喊了出来
他虽然相信边牧，但也有点忍不住了，“老师，那个路谦……我之前以为是你前男友，但你又没有谈过恋爱，那他是……”
边牧身子一僵，没说话。
关野感觉到他突然的僵硬，赶紧摸了摸他的脊背，“哎！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问了，你别介意啊……”
“没事。”边牧像往常一样低着头抽烟，看不清表情，声音有些模糊，“他不是我的前男友，他就是我的……朋友。”
他停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脸的纠结之色。
关野看着这张画了很多次的脸，每一个弧度都那么熟悉，每一个轮廓都如此温润柔和……此刻，却痛苦不堪，仿佛有无形的枷锁套在他身上，有口难言……
他搂了搂边牧，“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是一定要知道的，我相信你……”
边牧摇摇头，说得很慢，但还是开口了，“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有睡眠问题。”
“是因为他？”关野皱了皱眉。
“嗯……”边牧整个人窝在关野怀里，找了个舒服点姿势靠着。
“这要从前年说起，我那时候刚刚研究生毕业，已经定了留校任教，相比其他人，我也没什么就业压力，就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西藏写生。”
关野点头，西藏是写生圣地，他爸也带他去过。
边牧抽了口烟，“那时候，我叫了路谦、赵哥和程哥……”
“他们也在！”关野突然想起边牧对赵清风的态度，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都是因为同一件事，才走到了今天这局面。
“嗯，他们都比我早毕业，路谦和程哥都走职业画家的路子，赵哥毕业就没画了，被他爸逼去家里的产业做管理，他们的时间都还算自由。”
“那时程哥和赵哥确定关系没多久，我也拿得了个大奖，能一起出去走一圈，我们……都挺高兴的……”
关野睁大了眼睛，程峰和赵清风以前原来是一对，他也认识那两个人这么久了，居然没看出来！
边牧的情绪很低落，低着头，失神地盯着手上橙红的光芒，“我们是自驾去的拉萨，一边走一边玩，到拉萨的那天晚上，一起吃了顿饭，后来赵哥就带着程哥出去了，只剩下我和路谦……”
关野有种不好的预感，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呢？”
“然后……”边牧顿了顿，手有些微微发抖，“路谦向我表白了，希望我可以做他的男朋友，但我一直把他当成……兄弟，所以我没有同意，但他……”
关野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干什么了？”
边牧咽了咽喉咙，闭上了眼睛，“他想强迫我，我拼命反抗……但我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他才告诉我，赵哥带来了一种药，他们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放在我的饮料里面……”
“！！！他们不是你朋友吗？”关野霎时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额头的青筋倏然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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