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珉沅所负责的子公司并没有房地产相关项目,倒是另外一个挂名公司负责房地产,那个公司这些年做的都是一些商铺项目,而平蒲这边改造却是要做一个商场和住房结合的的地方,总体占地面积很大。
苏家倒不是一口吃不下,只是与唐家合作还有点别的好处。
手机嗡嗡震动了两边,苏珉沅看了一眼消息来源就放在一边,散会后等想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捏着眉心打开的时候就被骚了一脸——
漆黑的夜里,雨滴模糊了镜头,昏黄窗户,两个人影不清不楚地投射其上,肢体交缠很难不想偏。
苏珉沅单手敲字,给边榆回了句话,另一边边榆盯着手机笑得前仰后合。
苏珉沅:【技术不行。】
收了手机,边榆调出网银汇了一笔款,紧接着播出一通电话:“效果不错,技术一般,有待加强。”
另一边人嘿嘿笑道:“老板您是对哪张照片不满意?我下次一定改正。”
一摞厚厚的张变在手机上下翻动,边榆说:“你这都快贴着脸拍了,下次装的像点,还好老家伙怒火中烧没有注意,不然我翻车了你也跑不掉。”
“好的好的老板,下次注意,您下次还需要这种服务随时吩咐,我嘴巴最严了,您放心。”他当然严了,一件事收两份钱,这种买卖傻子才不要。
边榆笑笑:“那你可小心点。”
照片自然是边榆故意让人拍的,但是找人拍照的却是边博义。
边榆和边博义之间怎么可能有父慈子孝,倒是因为这点血缘关系,让他们演起戏来十分默契。
挂了电话,边榆今天没有去玉兰园,谢之临不知道边榆今天回来,茶几上摊了一堆纸,自己则坐在地上抓头发。
房门被推开时,谢之临一脸茫然地看着边榆进来。
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边榆看着那写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开始脑袋疼。
谢之临最近放弃去兼职了,边榆让他好好学习才是正道,耗在兼职上的时间不如研究研究课题,毕竟对于现在的谢之临来说,已经不需要扛着巨额债务如履薄冰。
所以很多人不得不低头与权贵,边榆这种还算好的,不会要求谢之临去做一些过分的事情,谢之临有更多的时间做想做的事情。
谢之临站了起来要去给边榆做饭,边榆拉住他:“我待会儿就走,晚上约了人吃饭,你忙你的别管我。”
说完他靠着沙发开始玩手机,谢之临便又坐了回去继续抓头发。
上头不停跳动的消息提示耽误边榆发挥,在有一次game over后,边榆拉开了消息。
他们这群闲着无聊就知道花钱的人有个大群,通常这个群的消息都被他设置消息免打扰,但架不住总有人@边榆,还有人因为他没出现不停给他小窗。
快速瞄了一眼私信,最后边榆在群里发了一句:【1】。
【出来了出来了。】
【我去边爷叫你太不容易了。】
【怎么着,边爷在哪里度过良宵,忘记我们这群哥们了。】
【别屁话,说正事。】
【正事正事,边爷,我们听说顾蒙被遣送出国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怪不得年后就一直没见着人。】
【不会也是栽了个跟头吧。】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边榆曾经的遭遇,又不约而同的闭了嘴。
顾蒙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今天不知道什么由头让这群常年不消停的人想起这茬,边榆退出群去看私信,来来回回扒拉好几条才搞明白原因。
是因为郊区的赛车场要搬家了。
平蒲拆迁,目前规划是个高级商业圈,而赛车场靠的太紧,夜里太吵,开发商考虑到对未来的影响,便打算让那个赛车场也动动,虽然还没彻底定下来,但也已经八九不离十,所以这群富二代们放在那的宝贝疙瘩都得挪地方,其中就有顾蒙的。
【边爷,你能联系上顾蒙吗,这东西就跟失踪了似的,电话消息全石沉大海,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第47章
顾蒙的事情没能得出个结论, 边榆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他虽然在顾蒙离开之前见了一面,但顾蒙什么都没说。
失意的事情很多,不管出于什么身份下, 所以即便顾蒙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 如今的离开也很难让人推测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顾蒙的宝贝到了边榆手里,边榆将摩托推回了玉兰园, 放在车库里是苏珉沅还过来看热闹。
“你爱好还挺多。”苏珉沅双手抱胸说。
边榆勤勤恳恳当着劳动力,把车子好好擦了一番,抹了把额头说:“这时人质……车质,早晚敲诈一笔, 这事儿还得怪你,平蒲拆迁, 连带着旁边的车场都受到连累。”
说完将苏珉沅推了出去,一拉车库门。
“今天这么闲?”
“还行。”苏珉沅看了眼边榆。
这几天边榆不知道又把兴趣投到了什么地方,好几天没见人。
才几日不见, 模样不可能变, 可是每次见面,苏珉沅都觉得边榆身上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一时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
边榆感受到苏珉沅的打量, 打趣道:“怎么着,想我了?”
苏珉沅没回这话,摸了摸他的头发:“晚上吃什么?”
“想吃的有点多,不过今晚不在这了, 等会儿回隆裕。”
边榆住的那个小区叫隆裕佳苑,挑吉利字眼凑的, 怎么喜庆怎么来。
苏珉沅笑笑没多问:“现在就走?”
边榆手上沾了不少灰,他将手举到苏珉沅面前:“先洗洗。”
说完往屋子里走,苏珉沅则跟在身后。
这几日苏珉沅一直很忙,边榆乖乖上班没闹出来幺蛾子,仔细算来两人有五六日没见了,周末是个好天气,篱笆上的蔷薇已经绿了,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只是风里还带着一点凉。
边榆洗手的功夫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出来时看见苏珉沅还没走,边榆意外:“你不是在等我吧,真想我了?”
苏珉沅:“你外公过几日回来,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吧。”
边榆点头。
唐元驹跟他说过要回国,但是没说具体日子,紧接着边榆笑道:“怎么回事沅哥,你这样殷勤让我心里很不踏实啊,不如先跟我说说有什么打算,难不成想用我讨好我外公?那有点难,我跟我外公并不亲,我一度怀疑我的生成八字是不是绝亲,就没一个关系好的亲戚。”
这话不假,边榆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一个人,虽说他身边的人几乎都这样长大,像他这样关系融洽的家庭也不是没有,比如程宗崇。
苏珉沅说:“唐家的生意你不打算插手?我记得你外公只有一个独女吧。”
按理说这份生意生意多少也要落到边榆手里一些,然而边榆只是耸耸肩。
手机铃声再响,还是刚刚的陌生号码,边榆当着苏珉沅的面接了电话。
电话接通时对面一愣,显然也没想到竟然通了,紧接着呜哩哇啦一顿争吵,那声音太大,苏珉沅都听得一清二楚,边榆对他耸了耸肩,正要挂电话时里面终于有了一句正经的:“边少爷是吗?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咱们见过面,在停车场的时候,您压断了我男人的胳膊。”
闻言苏珉沅皱了下眉,边榆恍然:“啊,是那位姐姐啊,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当时我让我爸的助理跟着,是哪里做得不周到?”
“没有没有,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说——”
“你把电话给我,我来说。”
紧接着电话易主,换成了个男人的声音,不如女人那般萎缩,粗着嗓子说:“边少啊,之前您说答应我们一件事您还记得吗?”
苏珉沅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边榆手指摁了上去。
“当然记得,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我们老两口老老实实一辈子,其实也不想跟边少您要什么,原本也是不想来麻烦您,这实在是没办法了。”
“您说。”
男人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女人打手势,一阵沙沙声后他说:“那天我们其实是想去应聘保洁,唉,其实已经应聘上了,做了几天也不错,我家的这个因为干得好,主管还让他上去给大老板收拾。她平时不是个毛躁的人,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大人物紧张做了点错事,结果昨天就把我们俩都开除了,您说这叫什么事,就算是犯人犯错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就这么一点小时就把我们开除了,您说这应不应该。”
边榆没被他一口一个“小事”忽悠了,说:“这样啊,那也不是麻烦事,您先说说是什么样的事,我回头找人事再给您俩安排进去。”
说到这男人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就很小的事情。”
边榆指尖点着手机等了几秒,没耐心再哄下去,眼底已经有了不耐烦,语气听着却没什么变化。
他说:“那就这样,您二位周一直接去上班就行,我去打个招呼的事,这样可以吗?”
一听连解释都不用了,那边男人的声音顿时轻快,一连道了两声谢,最后说改天请边榆到家里吃饭,边榆笑着没有接话。
电话挂断,苏珉沅问:“讹诈你还要管着?这种人这次管了下次还得管。”
“得管啊,毕竟是被我故意压断,我这心里不安得做点事情弥补。”话是没错,但边榆的表情可没有一点后悔心酸的样子,拿手机给文斌发了个消息,让市场部经理做了个跑腿小弟,并嘱咐他这事儿自己知道就行别往外说。
太子爷亲自发话,文斌虽然不知道原因如何,但也不得不从,不过是两个保洁的事情,文斌就算跑到大老板面前打报告,估计还没等进大老板的门,就先被吴特助拿着扫把赶走了。
文斌回了句【好的】,边榆收了电话。
边榆走得时候苏珉沅已经回去了,看起来就是天气好出来转转,赶巧边榆回来,两个人就转到了一起。
出了玉兰园时间还早,边榆不紧不慢地开着车,他腿脚还没好利索,又不想找个司机,反正也不着急,自己慢慢开。
到酒店时才三点,边榆坐在一旁休息区打了会儿游戏,经理在最初的时候过来问了一句,之后便不远不近地站在身后,估计是怕这位祖宗有吩咐来不及。
酒店来往人不少,边榆背对着正门,一个都没正眼瞧,直到门外点起了灯,他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紧接着一阵笑声飘了过来,带跑了边榆正滑动的手指。
动作一歪,game over跳到了界面上。
“啧。”边榆站了起来,看向风尘仆仆过来的人。
“哎哟小边总,现在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小边总了,听说您现在在桦旌就职,怎么样,今年打算大干一场?”
于腾伸手,边榆看了一眼,“大干一场还是算了,我怕直接把桦旌干破产。”
眼看着那只手尴尬地微微动了动,边榆这才握了上去,可惜尴尬的气氛并没有缓解多少,顶多不至于现在就打起来。
经理心惊胆战地引着两个人去了包间,菜都是于腾点好的,服务生在一旁醒酒,于腾拾掇拾掇心情开始新一波寒暄。
“我就说小边总早晚进桦旌,这产业怎么也不能落到别人头上不是,而且小边总头脑一向很好,从前只是对商业这方面没兴趣,以后可就是小边总的天下了。”于腾笑着,边榆虽也是笑着,表情有点淡,还是不接话。
这就让于腾有些尴尬了,尤其是一旁还有外人在。
服务生目不斜视兢兢业业地醒酒,于腾瞥了一眼,咳嗽一声说:“今天约小边总也没别的事情,咱们之前有所误会,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小边总说开,这不之前您一直忙,年末了我这边工作也比较到,结果到现在才约上,是我的不对,我得罚酒。”
说着另一边上菜的小屋有了动静,于腾收了声音,不多时一道道精致的小菜上了桌。
于腾来之前就吩咐负责人醒酒,卡着时间这会儿刚刚好。
红酒盛了半杯,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都不是奔着吃饭来的,菜肴饶是再精致也不过摆设,边榆的动作一直没变,手指点着桌面,等于腾一番废话终于说尽了,边榆施施然开口:“于总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谢之临?上次的事情我确实也有些过火,那小孩儿虽然我先看上但到底还没答应,不能算是我的人,若是他心甘情愿跟着于总,是我不应该。”
谢之临现在住在边榆家已经不是个秘密了,别管之前谢之临有没有答应,他就是边榆的人,如今边榆却说“心甘情愿和于腾上床”。
于腾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视线飘向角落桌子上的酒瓶子。
边榆却好像没看见,端着红酒和于腾的碰了一下:“都是误会,来于总,我敬你。”
酒进了嘴里瞬间化成了岩浆一路烧到胃里,度数不高的酒喝出了五十度的感觉。
好在于腾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压了压自己的思绪,笑着说:“之前也是我冲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小边总别往心里去,您看我伤了脑袋,这脑袋不好就喜欢胡乱说话,我自罚一杯。”
喉咙滚动,杯子中的酒见了底,边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瓶酒放到了桌子上,咚地一声吸引于腾的注意力。
白色的酒瓶上写着再熟悉不过的字,于腾眼睁睁地看着边榆拧开了红色的盖子。
“喝红的多没意思,咱们哥俩难得聚在一起,让我见识一下于总的酒量。”
他到一旁的柜子里另拿了两个就被,透明的液体很快满上,酒香飘逸,于腾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他的胃可不好,常年混迹酒局的就没有胃好的。
当满杯的酒推到于腾面前时,他其实很想摔桌子走人,可理智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干笑一声:“小边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于总想多了,这不是好不容易聚一起尽兴么。”说着边榆干了自己杯子里的红酒。
白酒的香味与红酒差别很大,自然度数上更是天壤之别。
于腾看着白酒酒杯没动,边榆说:“听我爸说,于总和他认识很久了?公司校招还亏的于总的一番力,不然那么多大公司去争抢人才,桦旌未必能占得好处,这么算来桦旌的发展还有于总的一番功劳。我听说这几年樊昇科技的发展停滞不前,于总就没想过来桦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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