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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受伤。”萩原研二摇头，“这些都是……都是……”
他睁大了眼睛：“这些都是……小阵平的血……”
看出来眼前的男性状态着实糟糕，护士思考了几秒，还是委婉地建议道：“这位先生，您要不要通知其他人过来呢？毕竟一会儿如果需要办理手续，您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萩原研二迟缓地眨了下眼睛，似乎终于回过了神，他露出一抹苦笑，“谢谢您的提醒。”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萩原研二没有给肯定正在忙碌的伊达航打电话，算了算地址和过来所需的时间，他拨通了另一串号码。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萩原研二哑着嗓子简略地讲了一遍这边的情况，随后放下手机往后靠在了墙上。
几秒后，萩原研二又坐直了身子，拨打电话向警视厅汇报了这次的事件。
没过多久，奔跑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江户川柯南的身影出现在萩原研二面前，后面还跟着接到电话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
三人来到萩原研二面前，看着脸色难看到仿佛生了重病般的青年，和他身上沾染的血迹，三人都默然了几秒。
叹了口气，阿笠博士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松田警官一定会没事的！”
萩原研二张了张嘴，低声道：“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就好了，明明芝警官的尸体已经显示刚刚才遇害，我却没有考虑到凶手还没离开这种可能性……”
“确实，一位没发现还可以说是疏忽大意，你们两位都没发现，这实在很不合常理——萩原警官，你和松田警官，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柯南关切地看着眼前的半长发青年。
萩原研二眼中露出略显迷茫的神色：“最近任务是很多，小阵平身体又不好……可能……我和他，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吧。”
虽然，他总觉得，那个时候他的警戒意识就像是被偷走了一样，完全没有往警戒犯人还在的方面去想。
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萩原研二安静地坐在原位，眼睛定定地看着那紧闭的大门。
江户川柯南看了看气氛低迷的周围，跑到附近的自动贩卖机，买了几瓶水抱了回来。拿起一瓶水来到萩原研二面前，他轻声道：“萩原警官，喝口水缓缓吧。”
萩原研二转头，略微弯起嘴角：“好，谢谢你，柯南。”
看着萩原研二慢慢地恢复了少许精神，江户川柯南斟酌着，询问起了事件的详细情况。
萩原研二明白自己不能一直陷入现在的状态，便也努力打起精神，详细地复述起了今天的经过。
听着萩原研二说完，江户川柯南也若有所思地讲述起了自己之前目睹的，奈良泽警官被杀害时候的状况，听到几个少年对那位犯人截然不同的描述，萩原研二皱起眉：“都是不同的颜色啊……下雨的时候因为大家都打了伞，认错伞后看错人很正常……但是连伞的颜色都不一样……”
沉吟中，萩原研二猛地看向江户川柯南，两人异口同声道：“伞是透明的！”
“啊，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每个人看到的伞的颜色都不一样。”江户川柯南勾起嘴角，“因为我们几个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透明的伞映照着周围其他不同的颜色，造成了我们看到的伞的颜色都不同。”
“没错。”萩原研二点头，“虽然不能借此锁定犯人的身份，但是至少也算有了些线索……”
在断断续续的交谈中，手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位护士快步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张单子。
看到这样的情景，萩原研二猛地站起快走几步，却又步伐一顿，恐惧地僵在了原地。
果然，护士一脸焦急地来到几人面前：“病人的身体太差了，伤势又有些严重，刚刚出现了心跳骤停的情况，虽然现在已经抢救了回来，但是情况非常不稳定，我们需要家属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萩原研二走上前：“我就是，我来签。”
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萩原研二坐回长椅上，无力地捂住发疼的胸口。
啊……如果在里面的人是自己……如果中枪的人是自己，就好了啊……
几滴水渍在地板上印开，萩原研二低着头，几乎说不出话来。
如果……如果小阵平真的……
不，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萩原研二迟缓地抬起头，看到了额头上都是细汗的伊达航。
两人对视，伊达航顿了顿，没有再询问什么，只是用力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
“你还在这里呢，松田一定会挺过来的！”
第42章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扣着呼吸罩的松田阵平被医护们平稳地推了出来。
微微隔开快步走过来的几人，一个医生眼带疲惫地开了口，语速轻而快：“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需要先进重症监护室，家属可以去办理一下手续。”
萩原研二张了张口，眼神却控制不住地紧紧黏在松田阵平露出的小半张脸上，见状，伊达航按住萩原研二：“我去办理手续，松田这边就交给你了，萩原。”
“……好，谢谢你，班长。”
看着萩原研二感激的眼神和依旧发红的眼眶，伊达航咬着牙签：“客气什么，我的命还是松田救回来的。”
说完，他转身，向着办理手续的区域走去。
看着医护人员将松田阵平推进监护室，设置好相应的监测仪器，萩原研二站在门外，眼里是细细碎碎的痛楚和无力。
一旁的江户川柯南看着萩原研二身上还没有清理的血迹，伸手拉了拉萩原研二的衣袖：“萩原警官，先去换身衣服吧，就算想要进去探视，如果身上都是血迹的话，医院这边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好。”萩原研二低哑地应了声，他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道：“柯南，我能拜托你替我守在这里吗，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小阵平，大概率是看到了犯人的脸的，我之前已经给警视厅汇报，以防万一也请求了警方这边的看护……但是以现在的形势，我也不确定警方能不能及时抽出人手……总之，在我回来之前，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江户川柯南郑重点头。
做好约定，萩原研二一边疾走，一边拨通了降谷零的电话。
听着耳边无人接听的嘟嘟声，萩原研二抿了下唇，明白对方大概率处于不方便通话的状态，他不再耽搁，快速赶回了他和松田阵平居住的地方。
在卫生间洗干净手上的血，又从衣柜里随意拉了套衣服换上，萩原研二快速将必备的用品装进一个包里，然后又赶回了医院。
来到病房外，得到江户川柯南一切安好的示意，萩原研二松了口气，姿势随意地靠坐在了走廊上。
看着萩原研二身上与平时会搭配得时尚舒适完全不同的衣物，以及额头上浮现的薄汗，再看看时间，守在这里的几人就明白，萩原研二必然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后，换了衣服拿了东西又直接赶了回来。
“萩原警官，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去旁边的超市里给你买点吃的？”江户川柯南抬头道。
“啊……不用了，我完全不饿。”萩原研二苦笑着摇了摇头。
“可惜我已经买来了哦。”身后，伊达航的声音响起，他向着几人走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班长……”
“我就知道，你肯定顾不上这些，所以办完手续去附近买了一些。你还要待在这里照顾松田，还要好好警戒那个有可能会出现的犯人，所以，还是多少吃点吧。”
明白伊达航说的没错，萩原研二抿了下唇，还是接过了伊达航手里的东西。
食不知味地将食物塞进嘴里，萩原研二草草吃完，又喝了几口水，这才看向伊达航：“现在出了芝警官和小阵平的事，警视厅应该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班长，你先回去吧，我已经没问题了。”
确认萩原研二确实冷静下来之后，伊达航也没有客气，留下一句“有情况再通知我”便匆匆回了警视厅。
将东西全都收好放在一旁，萩原研二看向一旁的三人：“阿笠博士，柯南，灰原小姐，也非常感谢你们过来帮忙照顾小阵平……”
阿笠博士愣了下，连忙摇头道：“啊呀，萩原警官，千万不要这么客气。”
“是啊。”江户川柯南接话道，“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也帮了我很多，而且出了这种事，我们也很担心你们。”
“没错。”坐在一旁的灰原哀也开了口，她轻缓道，“比起这些，你更该担心松田警官的身体状况，毕竟，以他的情况，平衡一旦被打破，会出现什么变化，连我也预料不到。”
看着萩原研二和江户川柯南沉寂下去的表情，阿笠博士按了下灰原哀的肩膀，正想打个哈哈让两人先不要想这么多，就听到萩原研二低沉着开了口：“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之前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清楚了。”
他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意：“如果小阵平可以平安无事地痊愈，我会加倍努力地照顾他，保护他……就像他也一直在保护我一样。”
“如果他……身体状况变得更加糟糕，虽然我肯定会希望小阵平不要再触及危险的事情，不要再消耗自己的精力，但是我也会尊重小阵平的意愿……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虽然小阵平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也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以后……他想救的人我去救，他想传递的消息我去传递……我不会，也不能再一次看着小阵平身陷险境了……”
“如果不得不受伤，我希望受伤的那个人是我，如果有一天小阵平会死去，那我希望我也可以一起。”
低沉微颤却又足够决绝的话语回荡在耳边，灰原哀怔了下，随后撇开了头：“你有这样的觉悟，就是最好的。”
顿了几秒，她轻声道：“如果不能一起逃脱……一起死亡也是一种幸福。”
“哀……”阿笠博士低低喊了一声，尾音化为了一声叹息。
想到什么，江户川柯南轻轻地拉了拉萩原研二，起身在对方耳边道：“萩原警官，那件事……还不能告诉她吗？”
萩原研二愣了下，随后微微摇了摇头：“如果不是真的需要，小阵平是不会隐瞒的，这一点，我想你也明白。他既然保证了最多只需要一年，就请你继续保密下去吧……用一年的思念与痛苦，换之后安定的一辈子，应该是值得的。”
“……我知道了。”江户川柯南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第二天，被江户川柯南晚上回去后告知了这件事的毛利兰也来到了医院，一起过来的还有听闻了消息的铃木园子和泽田弘树。
将特意准备的便当递给萩原研二，三人关切地询问了松田阵平的情况。
得到松田阵平的状况已经逐步稳定，如果接下来的一天也没出什么事，就能转入普通病房的答案，三人都显得高兴起来。
“太好了，等松田警官醒了，我可以送营养餐过来。”毛利兰脸上绽开了明媚的笑容。
“我也一起帮忙打下手！”铃木园子也笑道，“真希望松田警官早点醒过来，我们一定会准备好超级美味的料理！”
“诶，那我也超级期待了。”萩原研二弯起眉眼，在外面守了一天后得到了好的消息，他低落的心情也变好了一些。
泽田弘树看着温柔浅笑的萩原研二，轻声道：“萩原哥哥，你一直没睡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们可以替你在这里看护。”
“我完全不困啦。”萩原研二笑了下，“倒不如说，如果不守在这里，我一定会焦虑到坐立不安，更别说睡觉了。”
“……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的感情真的好好哦。”铃木园子忍不住感慨道。
“毕竟小阵平是我最重要的人嘛。”慢慢吃着手里的便当，萩原研二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道，“说起来，明天好像是白鸟警官妹妹的结婚庆祝会？你们都会去吧？”
“对哦，可惜萩原警官你们不能一起。”铃木园子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是啊，就请你们帮我和小阵平给新人送上祝福了。”萩原研二笑了笑。
“说起来，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也在一起好几年了吧，你们考虑过举办婚礼吗？”铃木园子好奇地问道。
“婚礼啊……”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轻声道，“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感觉……”
他总感觉，小阵平似乎在顾虑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好在，他并不介意等待小阵平。
顿了下，萩原研二笑道：“虽然还没有跟小阵平商量过，不过到时候我们可以邀请你们参加吗？”
“当然了！”铃木园子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回应道。
“两个大帅哥的婚礼，我一定会来！”
“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的婚礼，一定会很棒的！”
“当时候我想为萩原哥哥和松田哥哥设计浪漫的婚礼程序！”
“诶？可以吗？小弘树设计的程序一定会让人大饱眼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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