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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礼来信(GL百合)——林城木森

时间:2024-05-24 07:10:49  作者:林城木森
  “绳子?你等等。”向苒三两步跑进店里,朝着大爷问,“大爷,有绳子吗?”
  说完,她才想起大爷听不见,慌忙闭嘴,手忙脚乱地去抓桌上的纸,表姑姐从里屋走出来,高声问:“绳子?要那干嘛用?”
  向苒也不知道江语乔要做些什么,她问她要,她便乖乖来找,片刻后,向苒扯着一条腕口粗的大麻绳跑回来,喘着粗气问:“这个行不行?”
  江语乔笑得无奈:“当然不行啦,这绳子是拿来锁门的。”
  向苒看着她发呆,最近太累了,她许久没见她这么笑过了,十六岁,那么好的年纪,就是该笑一笑的嘛。
  “什么是爱?”
  她想起她曾说过的话。
  “爱是快乐的,是美好的,是能带给人幸福的东西......”
  但也可以,是心疼的。
  江语乔把麻绳拿到一边,起身打开书包,把刚买的文具倒在车筐里,又把塑料袋拧成一股绳,用发夹勾着从链条下的缝隙里穿进去:“这个地方摔了一下,缝隙比较大,链条就比较容易掉下去,还好你力气不大,卡死了就麻烦了。”
  她喊向苒来看,让她凑近些,再凑近些。
  江语乔用力将挡片掰开,拽起塑料袋,把卡住的链条往上提,好在向苒踩了一下便没再继续,链条卡得不深,她拽了一会儿,脚踏板总算能顺利转动,江语乔把沾满黑油的塑料袋扔到一旁,耐心的、一点一点把料条挂回去。
  等她修完,向苒从包里翻出湿纸巾递过来,链条上都是油,擦也擦不干净,江语乔晚上还有补习班,擦了几下胡乱放弃,确定向苒车子没问题后转身离开:“我走啦,你注意安全。”
  起风了,原礼的冬日,总是多风,向苒的头发被风吹动,垂落到外衣胸前。
  江语乔踩动自行车,又停住,从手腕上取下一个发圈递给她。
  “你头发乱了。”
  向苒眨着眼看她。
  “挡眼睛,骑车很危险的。”江语乔看着她说,“还是绑起来吧。”
  发圈是蓝色的,很漂亮,向苒接过来,将头发拢到脑后。
  的确,她头发乱了,都怪这看热闹的风。
 
 
第52章 2018-2014(6)
  周末这天, 向苒起了个大早,迎着鸟叫晃到江语乔家楼下。
  她本就发烧,又不听话, 大雨天出门受风, 回家后整个人高烧不退,昏昏沉沉整整一周, 沈柳寸步不离地看着她,严禁她离开房间, 整日不是要她躺着, 就是要她多睡,向苒被养得骨头缝都锈住了, 总算摸到时机溜出门。
  出来透透风, 也出来见江语乔。
  她的手心握着一粒纽扣, 是上周五趁江语乔不备, 从她的外套袖口上拽下来的。
  江语乔家是老小区,附近挨着公园和水库, 向苒知道她不爱去公园,倒是喜欢去水库滑冰, 知道她家楼下有两个公交站, 若是去学校, 出门要往左拐,若是去逛街,则在相反方向,她也知道她家在哪栋楼, 哪一层, 她的卧室在哪个方向,朝南还是朝北, 凌霄花会在什么时候爬上她的窗台。
  但她不知道,江语乔今天会几点起床,高三生,应该很累吧,或许会多睡一会儿?不过高三这么忙,作业肯定很多,也可能会一早起来做作业?
  索性早早来,握着纽扣一下一下踩着翘起的石砖,院里有老人下象棋,向苒晃过去看,大爷问她:“会不?”
  向苒摇头。
  大爷乐呵着举起一枚棋子:“看着啊,这样,往这边走,这就吃啦——”
  再往前,一位阿姨正在遛狗,那是只亲人的大金毛,看见向苒使劲摇尾巴,整个身子都要凑过来,阿姨紧紧抓着绳子,照着它的脑袋拍了一巴掌:“没出息。”
  向苒笑笑:“没关系,我不怕狗。”
  也有两三岁的小孩子在楼下吃早饭,吃一口漏半口,半碗豆腐脑全喂给了口水巾,七八岁的孩子被爸妈使唤着当苦力,苦大仇深地和店主说:“老板,要四根油条,三碗豆腐脑,一笼素菜包子,带走......啊,素菜包子没有啦,那你等等我问问我妈。”
  十几岁的孩子看起来则要更苦一些,向苒点了一碗烫面,坐在她旁边的两个男生约莫初中的年纪,背着书包面对而坐,吃馄饨像在吃仇人,急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五分钟后风卷残云,拉扯着狂奔而出,大概是补习班要迟到了。
  初中生去上补习班了,那高中生呢?江语乔呢?向苒晃完一圈回到江语乔家楼下,江语乔的卧室窗帘仍紧关着,这人还在赖床。
  她的窗帘是蓝色的。
  向苒看了一会儿,无奈叹气,又笑,那枚扣子被她揉捏得发热,她举起来看,乳白色的纽扣裹起一层光,像太阳。
  秋风微凉,被阳光晒过又散着暖意,向苒刚吃完一碗热汤面,身上微微发了些汗,用手去碰鼻尖,确是冰的,呼出的热气蹭过她的指尖,回到肺里时,带着桂花的香气。
  向苒觉得很幸福。
  她来做些什么呢?还纽扣。可若江语乔不下楼呢?那就明天再来。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这颗扣子更重要。
  她踩着花坛边缘,一圈一圈绕着小区散步,时而停下来看环卫工浇花,时而停下来去数野花究竟开了几朵,婆婆们路过,说着坐哪哪路公交车买鸡蛋的事儿,进而聊些家长里短,向苒认真听闲话,听了几句思绪跑远,不着边际地想着还完纽扣之后呢,她要做些什么呢?
  嗯......要不问问江语乔有没有吃早饭吧,她家楼下的烫面不错,辣椒很香,她已经替她尝过了,她会喜欢吧。
  然而向苒没想到,这人居然睡到日上三竿,都过了十一点了,下象棋的大爷都回家吃饭了,向苒教几个小孩背完古诗,溜溜达达晃回来,这才看见紧闭的窗帘终于拉开来。
  “懒蛋。”她小声嘀咕,又笑。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向苒?”
  向苒顿时僵住,回过身,看见江语乔提着两袋子蔬菜,离她只有两米远。
  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演练过无数次的落落大方和处变不惊都去了哪里,提前准备好的剧本通通忘词,向苒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江语乔走近一步,问:“你发烧好些了吗?看着......气色还是不太好。”
  向苒的感冒已经好全了,可她憋了几秒气,这会儿呼吸不畅,忽然咳了一声,只好顺着答:“还有一点咳嗽。”
  “不烧了就好。”江语乔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向苒总算听到要对的暗号,忙举起手,像个回答老师问题的小朋友:“你的纽扣忘在我家了。”
  “纽扣?”
  “对,我在家里发现一颗纽扣,好像是你的。”
  她张开手,朝着江语乔伸过来,一枚纽扣躺在她的掌心,江语乔压根不知道这件事,犹豫着拿起来,指尖触到扣子上的温度,问道:“你确定不烧了吗,你的手好热。”
  向苒摸了摸额头,语气犹疑:“不吧......”
  忽然被抓包的慌乱渐渐褪去,向苒的心跳平复下来,于是她看着江语乔,又加了一句:“我摸不出来。”
  江语乔错开她的目光,把右手的袋子挂到左手上,又靠近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半米,或许不到半米,向苒的呼吸凑上来,江语乔觉得有些太近了,但此刻退后又不合适,她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贴了贴向苒的额头。
  她的额头出了汗,但并不热,三秒后,江语乔收回手:“没事,不烧。”
  她身后,蒋琬朝着这边喊:“你说你,走那么快,我这停车呢一溜烟就没人了......哎?这是,这是同学吧。”
  向苒规矩地喊了声阿姨好,江语乔帮忙解释:“我扣子忘在她家了,她来还给我。”
  蒋琬看看向苒又看看江语乔:“你什么时候去人家家里了?”
  “说来话长。”江语乔四个字简单带过,“那天下雨,在她家吃了个饭。”
  蒋琬也没多问,招呼着:“都中午了,吃饭了吗,没吃来家里吃,这买了不少菜呢。”
  江语乔偷偷去看向苒,好奇怪,这一刻她居然是期待的,向苒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似乎是有些犹豫,江语乔替她答:“还没吃。”
  说完,她快速扫过向苒的神色,又补了一句:“这个点,肯定还没吃吧。”
  她们不过是许久未见的普通同学,乍然相逢,便去对方家里吃饭,是不是不太礼貌,向苒本应客气拒绝,转身离开,然而好不容易盼来的人此刻就在身边,她舍不得。
  她今天一早起床,先是步行八百米到公交站,又在公交站等了七分钟公交车,二十分钟后出现在江语乔家楼下,踩着石砖走了一圈又一圈,从八点等到十一点,三个小时才换来此刻短暂的五分钟,五分钟,实在太短了些。
  向苒变的贪心了。
  “方便吗?”她小声地,怯怯地说。
  蒋琬爽利地笑着,催她们上楼:“这有啥不方便的,来来来,大冷天的别在外头站着,有啥话屋里说去。”
  向苒看着还是拘谨,江语乔拍拍她的手臂:“礼尚往来,我都去你家吃过饭了,也要还人情嘛,不过......”
  她总算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家......”
  刚刚江语乔看见她时,向苒就站在她家楼下,仰着头,似乎看的是她卧室的方向。
  她怎么知道那是她家?
  向苒翻出提早准备好的说辞:“你之前说过你家在这个小区,我就来转了转,想着能不能碰到你。”
  小区这么大,万一碰不到呢,江语乔问:“转多久了?”
  “只一小会儿,刚来,就看见你了。”
  江语乔盯着她看,向苒神色自然,毫无端倪,江语乔收了收心,也想着,或许真是巧合吧。
  江正延不在家,江朗听见门铃声,光着膀子跑来开门,左脚打右脚的,一头乱毛像个鸡窝,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他没戴眼镜,也没留意门外多了一个人,开完门就晃晃悠悠往卧室走,像是要再睡个回笼觉。
  蒋琬追着他的屁股喊:“别睡了啊,都几点了还不起床,成什么样子,多让人笑话啊。”
  江朗自从开始长青春痘,脾气就跟着疯长,蒋琬说一句,他要顶十句,有理时不饶人,没理也要辩三分,废话一倒一箩筐,念叨起来没完。
  “谁笑话,那周末我还不能睡懒觉吗,起来干嘛去,我起来又没事,都说青春期长个呢,就得睡觉,你懂不懂啊你。”
  江语乔抓住重点,白他一眼:“起来又没事?你作业做完了?”
  江朗被捏了七寸,不敢和江语乔叫板,默默闭了嘴,他发了一通混,这会儿才发现除了蒋琬和江语乔,还跟进来一个陌生姐姐,吓得嗷一嗓子,兔子似的窜回了卧室。
  江语乔皱起眉,不耐烦的神色又浮上来:“怎么着,有人踩你尾巴呀。”
  江朗没回,快速穿好衣服钻进卫生间,一阵水声后,他从卫生间探出头,额前沾着几根没擦干净的头发。
  江语乔正坐在沙发上剥橘子,拨好后递给向苒,看见江朗,还是没什么好脸色,瞪他一眼,又抓起一袋栗子拿来剥:“叫人。”
  江朗上前两步,朝着向苒鞠了个躬:“姐姐好。”
  喊完这个姐,他又去烦另一个姐,一脸讨好地凑到江语乔身边,嘀咕着:“姐,你咋不和我说一声啊。”
  这人整日邋里邋遢,被子一掀能抖出三双臭袜子,但在人前又格外注意形象,头发乱了都得拿口水顺一顺毛,蒋琬整日说他,你这是真干净还是假干净?
  “说什么?人家又不是来看你的。”江语乔看他就烦,瞪他一眼,抓起桌上的小盘子,把剥好的栗子装好,朝着向苒的方向推了推。
  江朗噘起嘴,废话还是多:“切,人家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你的。”
  这句话没什么问题,但落到江语乔耳朵里,就是怎么听怎么奇怪,她用余光看了看向苒的神色,只一眼,快速收回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剥着手里的栗子。
  今天买的糖炒栗子不是往常去的那一家,外壳格外粘手,不太好剥,至于味道怎么样,江语乔不知道。不过看向苒吃了三颗,应该是还不错吧,这么想着,她的余光又看过去,小心翼翼的,实在不像她。
  江朗那两个眼珠子是出气用的,看见盘里有栗子,伸手就抓,江语乔七上八下的心本就一团乱麻,正烦着,看见他的爪子,一巴掌拍了过去。
  江朗吃痛,手一缩,一颗栗子咕噜咕噜滚落到地上。
  江语乔简直要烦死:“滚。”
  向苒从没见过这样的江语乔,皱着眉、瞪着眼、凶巴巴的,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好凶哦。”
  江语乔愣了愣,顿时像个挨了骂的小学生,手脚都拘谨起来。
  在肖艺和范凡面前,她提起江朗,一秒钟能翻三个白眼,但在向苒面前,她又有些想要修缮形象,她的样子很凶吗,是不是不太好,但哪里不好,江语乔说不上来。
  江朗听见有人给他撑腰,立刻蹬鼻子上脸:“是吧!我姐就知道欺负我。”
  江语乔刚刚压下来的不耐烦又开始冒头,江朗还在问东问西:“哎,姐姐,你跟我姐是怎么认识的,同学吗?”
  江语乔张口就想说,关你什么事?但顾及着形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于是向苒又一次讲起世界末日那年,江朗听得不认真,时而插话,时而提些怪问题,江语乔心不在焉地剥栗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赖着不走,废话一箩筐,其实是想看电视吧。
  刚好蒋琬来问:“语乔,你别老拉着同学吃零嘴,待会儿该吃不下饭了,小同学,向苒是吧,能吃辣不,不能吃咱水煮肉就做不辣的。”
  江语乔低头,看见盘里的栗子已经堆成了小山,向苒点点头:“能吃的。”
  眼看蒋琬要走,江朗急忙出声:“妈。”
  蒋琬停住脚:“干嘛。”
  客人还在,看什么电视,江朗说不出口,抓耳挠腮的,只是说:“你水煮肉多放点土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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