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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时簪花(玄幻灵异)——冬咚

时间:2024-05-23 08:42:47  作者:冬咚
  周洪本也是修真界鲜有敌手的修士,突然修为尽失,着实令人哗然。
  而更蹊跷的是,同样的事,二十年前就发生过一次。
  周洪的师弟,何归云长老,当年亦是无征兆地修为散尽,沦为凡人。
  这不由得让人思考其中的关联。
  “据说,是因为他们师兄弟二人年轻修炼时,都练了邪门的速成功法,老来便被反噬了。”陆明川是这么说给晴良听的。
  “邪门的功法?”
  “不然怎么解释,他们师兄弟两位修真界大能忽然失去修为,沦为废人。不过,这一切都是传言,真假不得而知。谁叫他们出了这样的大事,藏着掖着,也不说个原因,也不怪得大伙儿瞎猜。”
  晴良沉吟,他问:“掌门瘫痪,那洛山派现在怎么办?”
  “嗐,瘫痪了不也还没死嘛,他们现在大抵是周洪座下大弟子扈月代掌宗门,主持大局。”陆明川答,他嘀咕道,“他的师尊师叔都落得散功的下场,他老来不会也是如此吧……”
  听到扈月的名字,晴良一阵恍惚,不免跟着想起了单婵衣沈鸢他们。
  庭院里,白皑皑的冬雪积了厚厚一层,光秃的刺槐树下站着个浑圆敦实的雪人,雪人手里拿着柄冰剑。
  这雪人堆得憨态可掬,手里的剑却是栩栩如生,是仿缚水的模样雕刻的,剔透的冰块被削得锋利轻薄,瞧着威风凛凛。
  这样的冰剑握在小雪人手里,模样有些滑稽。
  书室里。
  紧闭的大门将风雪与寒意拦在外头,白日里的烛火更添几分温暖祥和。
  晴良伏在书案前,尝试给单婵衣写信。
  他还准备了一份礼物。
  当初知晓单婵衣随手解下赠给他的玉佩那般珍贵,晴良便一直记在了心里。
  他准备的礼物,是在今年镇压北境兽潮时得的,是雪魃的妖丹。
  一颗冰蓝色如琉璃般通透的圆珠,里面还带有冰雪飘花,十分漂亮。晴良见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单婵衣。
  晴良斟酌着落笔,写着写着,感受到有道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
  良久,晴良撂下笔,抬起头望向对面的时鹤。
  时鹤端坐在书案前,他手里拿了卷书,却没有看的意思,一直静静地盯着晴良,目光毫不遮掩。
  “师兄,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闻言,时鹤将书卷信手放到了案上,他开口,“你也曾答应过会给我备一份礼物。”
  “你没有给我。”
  时隔太久,晴良险些忘了这茬,时鹤直白的目光叫他一时间生出几分心虚。
  他咳嗽两声,软声辩解:“我们整日都待在一起,我哪有机会另备礼物。”
  时鹤不语,直勾勾地盯着他。
  “好啦,我会为你也想一个礼物的。嗯……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在那之前,我一定想到!”晴良信誓旦旦地道。
  生辰。
  时鹤闻言神色一怔,半晌不语。他垂下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良久。
  晴良听到时鹤陡然开口。
  “生辰,你不需要为我备礼。”他缓缓道,“那日,我想你陪我做一件事。”
  “好啊。”晴良想也不想便答应。
  只是几日后,时鹤生辰那天,晴良怎么想不到。
  时鹤给他送来了一条鲜妍的、镶珠嵌玉的绮罗红裙。
  ◇ 第65章 
  晴良见到桌上摆放的那条红裙,瞳孔一缩,他按捺下慌乱,望向时鹤。
  “师兄,你做什么?”
  时鹤站在晴良身侧,他道:“换上,我们下山。”
  “这就是你说的,生辰这日想我做的事?”晴良问。
  时鹤颔首。
  一时间,晴良怔愣住。
  他的唇瓣微微颤抖,似是想不明白,时鹤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反应过来后,晴良的第一反应还是推脱,他脸撇到一旁,道:“师兄你别开我玩笑了。”
  “我是男的,怎么能穿这个。”
  时鹤盯着他,开口:“可你不是喜欢吗?”
  晴良闻言更加迅速地否认,“我没有!”
  他背过身去,不看时鹤的神色。
  他可以在面对单婵衣时,再换上女子衣饰,却不想让时鹤再见到他的那一面。
  时鹤抬手,撩起了一缕晴良的头发,缠绕在指尖,他道:“撒谎。”
  “凤阳城夜市,你穿着青色衣裙,站在单婵衣身边……笑得很开心。”
  听到凤阳城,晴良一慌,他颤声道:“你、你都看见了。”
  “嗯。”
  晴良缓缓转回身,他抬眼望向时鹤,“你,不生气、不怪我吗?”
  时鹤摇头。
  “可你曾说,那样的我,是有违阴阳的怪物。”晴良眼里浮现脆弱的迷茫。
  从前,时鹤说那样是不对的。
  可他现在又自己推翻了自己曾经的说辞,主动让他换上女子衣裙。
  那又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那他曾经的挣扎与苦楚又算什么?
  晴良等着时鹤的答案。
  时鹤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声音低沉,“所以,不要给别人看,只有我可以看。”
  晴良对上时鹤的灰瞳,素来无波无澜的灰瞳中酝酿着暗流般汹涌的情绪,像是一不小心,就要将人吃进去。
  晴良下意识躲避,迅速挪开了视线,不敢深究时鹤眼底藏着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他道:“我可以穿,你先出去。”
  时鹤在门口等待,等到他觉得晴良约莫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方才推门而入。
  越过屏风,时鹤一眼便望到了那抹红色的身影。
  晴良坐案前,鲜妍的织物包裹着他,他的神情有些呆滞。
  鲜血般的红衣衬得他的肤色白若艳鬼妖魅,秀致的五官又透着不晓世事的纯真。红裙细腻,衣裙上的珠玉火彩细密若宵汉星光,贵不可言。
  晴良闻声抬头,撞见时鹤的视线时,仍有些退缩,他讷讷道:“奇怪吗?”
  时鹤摇头,他注视晴良,眸色深沉道:“好看。”
  这两个字终于给晴良吃下定心丸,他露出笑容,低头抚摸着衣裙道:“这料子真舒服,是不是很贵?”
  时鹤回以简单的两个字,“有钱。”
  晴良不由得投以羡慕的目光。
  他手指扣了扣衣裙上的珠玉,不知道摘下卖能换多少串糖葫芦?
  晴良低头时,时鹤往他头上插了什么东西,他抬起头,头上发出清脆的铃声。
  晴良抬手摸了摸,感觉不对,取了下来一看。
  “我的兰花铃!”
  熟悉的样式,晴良不会认错。
  是他十岁生辰时,薛景给他打的十岁生辰礼,后来弄丢了,晴良找了许久。
  想到时鹤的“前科”,晴良瞪他,“我的兰花铃为何会在你这?”
  “……捡的。”时鹤答。
  “捡的为何不还给我!”晴良一脸愤愤地磨着牙齿。
  现在回想起来,兰花铃就是在他曾在藏书阁三层抄书的那段日子弄丢的。
  那时候藏书阁三层只有他和时鹤两个人,可就是这样,晴良都从未怀疑过时鹤!
  临出门前,时鹤又取来了一件火红的披风将晴良包裹住。
  灼人的红色,一如十二年前雪夜,独自闯入时鹤视线时的鲜活夺目。
  披风领口溜的那圈雪白貂毛十分柔软,晴良不经用脸颊蹭了蹭。
  时鹤目光一暗。
  他缓缓抬手,替晴良将披风的系带绑起。
  行至城镇时,已过了午时了。
  冬日的街市多了几分肃寒之气,地上白皑皑的积雪未消,往来贸易的人并不多。
  兰花铃随着步频清脆作响。
  长街雪道上,晴良与时鹤并肩而行,几乎要将整条街上的风光夺了去。
  青天白日走在街上,晴良仍对身上的少女衣裙有些不适应,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时鹤的衣袖,一双眼睛却灵动地四处瞟。
  落在旁人眼里,便是羞赧的少女依偎着自家郎君,任谁见了,都会将他们视作一对璧人。
  时鹤默不作声地将晴良披风的帽子戴了上去。
  晴良小声道:“师兄,我不冷。”
  这帽子太大,又镶着一圈厚厚的貂毛,有些沉。
  “不宜招摇。”时鹤道,然后又抬手将他的披风拢了拢。
  晴良暗自嘀咕,给他备这珠玉满身的锦衣华服时怎么不嫌招摇。
  路上往来的人不多,晴良二人从摊位边走过时,摊贩纷纷出言叫卖。
  “公子,来看看我家碳!”
  “我家的好,公子看我家,烟小、耐烧!”
  “……”
  冬日里街上大半卖碳的贩子,直至路过一家卖缠花的小摊。
  摊主见难得来了客人,起身饶到路边,殷勤地举着货物凑到时鹤面前。
  “公子,看看我家缠花吧,时兴的样式,城中贵女都喜欢,你家娘子生得这样美,戴我家缠花正合适!”
  晴良被“娘子”二字惊得差点被口水呛到。
  时鹤倒是不见什么反应,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视摊子上的货物,似在挑选。
  片刻后,他的衣袖被轻轻扯动。
  时鹤侧目望向晴良。
  “相公,我要那个——”
  晴良掐着嗓子说话,白嫩的手从披风中钻出一指,杏眼中尽是狡黠。
  “小娘子真是好眼光!这丁香样式的缠花很受人城里各府女眷喜欢!”摊主见晴良出声,脸上的神色越发殷切。
  时鹤深深地望了晴良一眼,未说话,抬手示意摊主将晴良挑中的那朶缠花包了起来。
  “好嘞,二位慢走!”
  时鹤将买下的缠花递给晴良。
  “多谢相公——”晴良眨眨眼道谢。他像是发现什么新乐趣似的,沉迷于“相公”、“娘子”这样家家酒般的角色扮演。
  时鹤喉结上下滚动,他道:“好好说话。”
  “可是人家现在是‘女孩’打扮,好好说话会被怀疑的……啊。”晴良话说到一半,脸颊被时鹤不轻不重地拧了拧。
  “你这样讲话,更惹人怀疑。”时鹤面无表情道。
  “我的声音不像女子吗?”晴良歪头。
  “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晴良这才恢复了正常讲话。
  他突然看到了什么似的,两眼放光,头上的兜帽都抖了下来,他抓着时鹤的手,兴奋地指着前方道:“烤地瓜!”
  “师兄,买!”
  烤地瓜的焦香不断钻入鼻尖,叫人闻着便能轻易想象它是何等的味甜。
  刚出炉的烤地瓜冒着滚烫的热气,晴良两手捧着,正好暖手。
  “好暖和,师兄你要不要暖手。”
  还不待时鹤回话,晴良执起时鹤的手,放在烤地瓜上。
  两双手交叠在一起,捧着一只烤地瓜。
  时鹤垂眸,睫毛颤了颤。
  “是不是很暖和?”晴良笑眯眯地问。
  “嗯。”
  只是末了,晴良才反应过来,烤地瓜上都是灰,他把二人的手都弄脏了。
  冬日的天本就黑得早,晴良贪玩,在集市上多逗留了些时日,回宗门时已是天光暗淡。
  为了避开人群,二人走的不是寻常上山的山道。苍鹭院背靠后山,二人走的后山密林。
  密林中的道路未经过修葺,又有积雪覆盖。晴良的衣裙行动不如男子衣袍利索,二人走得有些慢。
  抬头,天色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密林中不紧不慢地穿行。
  倏然,晴良被雪地里暗埋的冬笋绊了个趔趄。
  时鹤反应迅速地扶住他。
  “小心。”
  他本就清冽的声音在雪林中更显立体空灵。
  “我没事。”晴良拍了拍胸膛。
  继续往前走,晴良开口问:“师兄,你今日生辰开心吗?”
  问完,他方觉有些心虚,似乎一整日,时鹤都在陪他做他想做的事,以至于他要忘了他们今日是为了替时鹤贺生出来的。
  时鹤低低应了一声,雪夜中有些难辨他的神色,只听他反问晴良,“你呢?”
  晴良乐呵呵道:“你过生辰,倒是反过来问我了。”
  时鹤继续道:“你开心吗?比及跟单婵衣一起……如何?”
  “师兄你又爱瞎比较。”晴良嘟哝,他沉吟片刻,老实回答,“开心,不一样的开心。”
  和单婵衣出门与和时鹤出门,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具体哪不一样,晴良说不上来。
  还不待时鹤细问,二人行至一道斜坡,斜坡上有盘根错节的树根和乱石泥土凸起,不大规整。
  晴良走在前面,时鹤跟在后面。
  行至半坡,晴良迈出一步时不慎踩到了裙角,整个人直直往后摔去。
  时鹤紧跟在他身后,伸手去扶,却被晴良带得整个向后倒。
  二人重重地摔在雪地里。
  细密的碎雪扬起。
  晴良被时鹤护在怀中,并没有摔疼,他趴在时鹤怀里,忙抬起头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他伏在时鹤身上,乌黑细腻的发丝垂时鹤脸庞。
  暗淡无光的黑夜,时鹤剔透的灰瞳,明亮如雪夜中猎食的野兽,能清晰捕捉猎物的一举一动。
  晴良慌张的小脸,张合的红唇,细腻的吐息,清晰地落在时鹤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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