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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推理悬疑)——许一疯

时间:2024-05-22 10:00:27  作者:许一疯
  时鸣起身给时晨准备早饭,新的一天又这样开始了。
  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今天是三十号,明晚是跨年夜。
  六年的时间把当年带着一腔炙热和赤诚的少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回分局的路上,时鸣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苦涩地笑了笑。
  跨年,他想起大三那个跨年夜,自己也和那天的周衍舟一样,告诉程之逸很多人会来,希望他也去,但实际上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
  唯一不同的是,程之逸默许了这种欺骗,他坐在他对面,没有往日的冷漠和疏离,举起酒杯和他认真地说:“新年快乐。”
  时鸣还记得,这句话说完,夜港上空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天河,相爱的人们在这盛景下接吻,在月色下许愿,祈祷岁岁年年。
  当时,时鸣问程之逸:“老师,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程之逸看着夜空里朵朵银花,琉璃色的双瞳里倒映着幻光,他像呓语一般说:“成家。”
  时鸣的心一阵酸楚,他那时候还不知道程之逸的遭遇,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心苦如黄连,他只以为这是程之逸在拒绝他,成家的对象绝对不会是自己。
  忽然,他那么想念当时的自己,如果换成现在,大概因为这句话,就放弃了吧!
  在回忆里暂避现实的锋芒,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分局的大门。时鸣收敛起神思,给程之逸发去消息:晚上,在金海天,一起跨年。
  等他刚进刑警队,二楼楼梯曹问尘着急地跑下楼,看到时鸣,难掩眼里的惊喜,甚至还带着泪花。
  时鸣好奇地问:“怎么了?”
  曹问尘说:“成了,老师留下的遗物,成了。”他拿出手机,就要打给程之逸,“我要告诉一下专家,他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十分开心。”
  时鸣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惊道:”你是说,成了?那些砖红色的液体,查出来是什么了?”
  曹问尘举着电话,对方听筒一直都是: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但这没有浇灭他此刻的激动,他拉着时鸣,直接上了二楼,边走边说:“老师留下的这个是检测新型毒品的试剂!他比我们早那么久就知道了这种的东西是毒品,而且成功研制出了检测试剂。”
  曹问尘无法诉说这个成就对如今流向全国的新型毒品有多么重大的影响,这是秦诗沣和时鸣要考虑的事,从他一个鉴定人员的角度看,自己的恩师在那样紧张残酷的情况下,还要把这个东西留下,这种精神足以让他落泪。
  时鸣跟在他身后,反复确定,他简直有些难以置信这突如其来的突破口,又有些敬佩那位老人。
  这就意味着,未来不管变成什么样,毒情都是可控的。
  曹问尘把他带到实验室,亲自给他演示。他笑着说:“这还真要感谢秦支队,这些天她总是往我这儿送检材,有时候她没什么事就会在我这实验室看着我鉴定,简直化身成一个好奇宝宝,直到手不小心碰倒了我还原出来的东西,污染了她送来的检材,居然从蓝色变成了砖红色。”
  曹问尘无法复述当时的激动,他看着那些液体变成红色时,简直惊叫了一遍又一遍。
  时鸣看着他激动地神情,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他回想起古州宴的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曹问尘:“曹哥,古州宴那天你和程老师谈论的私事是不是就是关于不明液体的研究?”
  曹问尘从激动里回神:“是啊,程专家和我一直保持着联系,都是关于老师生前留下的这个不明液体,那天是程专家联系我说,他有一个猜测,打算面谈。”
  时鸣问:“他的猜测是什么?”
  “没来得及说,正准备说的时候,服务员进来上菜,紧接着就遇到了你和诗沣他们。”曹问尘看着时鸣眼底的惊讶,忙问,“怎么了?”
  时鸣的后背一阵凉意灌遍全身,他瞬间意识到那一晚他的推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如果关于这个液体的秘密程之逸正打算告诉曹问尘,那他又何必要装这个监听器?
  他的耳畔响起那晚和程之逸的谈话:“今晚知道你来古州宴的除了他还有谁?”
  “唐烬。”
  “唐烬自然不可能,那还能是谁?”
  眼前的那团迷雾顿时散尽,时鸣和曹问尘告别之后急忙离开技术室,打电话给程之逸,依然关机,这时候他隐隐约约有些不安。时鸣不敢迟疑,直接驱车赶往程之逸的家。
  路上,他先是让陈廷策定位唐烬的位置,随后又打给了唐烬。而这个人也处于失联状态。
  时鸣的心越来越急躁,他不停地加速,车窗外萧瑟的冬景飞快地闪过,他居然犯了这样致命的错误,把程之逸置于了险境。
  就在他到达程之逸的小区之后,陈廷策给他回了电话:“头儿,定位不到。我试着联系了一下运营商,唐烬的这个号码已经七天没有出现天河了。”
  一阵北风吹来,时鸣不由地打着冷颤,他抬头看着程之逸所在的楼层,那扇门似乎不用敲了。
  时鸣没有挂断电话,陈廷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多问,只是听着听筒对面,时鸣上楼的粗喘声,以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是一片死寂,陈廷策都怀疑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听不到声音了。就在他打算问的时候,时鸣忽然开口:“帮我查一下阿逸的位置。”
  陈廷策听不出时鸣的情绪,但他从这句话里还是能想到自家队长现在的心情,他连忙应承:“我马上,很快,头儿你别急。”
  时鸣没有挂电话,就这样一直等着,好像从陈婷策这里会有一丝希望。时间就在他耳畔一分一秒地流过,世界上好像只剩下陈廷策点鼠标,敲键盘的声音。
  “头儿,”陈廷策顿了顿,“专家,专家也不在了。”这句话似乎有歧义,他连忙修正,“不在天河了,我马上联系运营商,确定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别急啊!”
  时鸣在这个回答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不急,急没有用。他耳边又想起程之逸和自己说过很多次的嘱咐。
  “你是可以嚼碎黑暗的獠牙,不要因为我成了乖顺的猫。对抗罪恶,总会有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取舍,但程之逸永远不需要你的后顾之忧,做你想做的事。”
  “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是我,如果不幸蒙难的是我,我只会对你现在的表现心寒又失望。一场车祸可以害了王骁,废了严宋,还有你。这场博弈的胜利,毫无悬念,你连被驱逐出场都没有资格。”
  在这些潜移默化的声音中,时鸣发现自己真得冷静了下来。
 
 
第98章 终局03
  随之而来的也是陈廷策最后的宣判:“程专家离开的天河两天了,最后一次出现在天河的地点是铜陵高速。”
  时鸣说:“知道了,和省厅联系一下,帮忙定位到这俩人,如果都不在国内了,和你那些在国际刑警里的老朋友联系,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廷策立刻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时鸣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去了铜陵高速。程之逸消失两天,也是在那晚办公室送馄饨之后就不见了。
  一路上,时鸣冷静地分析着程之逸失踪前的奇怪行径,他不让自己的碰他,一直和他保持着刻意的疏离,哪怕那晚在办公室做的时候也没有脱衣服,连续好几天按时接送时晨,偏偏在失踪前一晚和他说,要闭关写论文,没办法接送时晨了。
  这种种怪异都在昭示着一个结果,那就是程之逸知道自己即将要失踪的事,在失踪前安排好了一切。
  那一晚,在自己的身下的他十分热情,而他那么矜持的人,居然和自己在办公室做那些事。
  似乎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明天了。
  时鸣赶到铜陵高速口,盘查前两天的过往车辆时,根本没有看到唐烬开着的那辆保姆车。他想起陈廷策挂电话前和他说:“头儿,专家的轨迹显示,他去铜陵高速前去了省厅。”
  “省厅!”时鸣发现了这一关键点,急忙从登记表中翻找省厅相关的车辆,果然有一辆公务车在上午十点三十八驶离天河。
  时鸣开车飞奔去省厅的路上,陈廷策已经掉出了程之逸的通话清单,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马副厅的。一切都对上了,如果说程之逸之前就知道自己要失踪的事,那他去省厅不是去求救,还能干什么?
  时鸣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从高速一路狂奔回市区,他的车速不得不降下来,在逐渐减速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俩人的隔阂是从周衍舟的生日宴开始。
  时鸣在周衍舟逃跑之后,曾经多次劝阻过程之逸不要出门,周衍舟俨然已经是个亡命之徒,他对自己和程之逸的恨意那么深,他怕他伤害程之逸。
  但当时对方就曾明确的拒绝:“时鸣,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一直被动,不是我的性格。我有分寸,你放心。”
  一直被动不是程之逸的性格,时鸣终于回过神来了。他心底逐渐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而他现在正在求证的途中。
  去了省厅之后,马副厅正在开会,对方知道他是来问程之逸的事,所以直接派那天和程之逸对接的司机来见时鸣。
  时鸣站在大厅来回踱步,见到有人喊自己,他急忙跑过去,还没等对方寒暄,他直接拿出手机问:“那天和程专家一起来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对方拿过手机仔细辨别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的,是他,程专家的司机。”
  “他们为什么来?”
  “要借一辆公务车去荷六市,马副厅让我亲自送专家去,但是他说他带着司机,所以没去。”
  时鸣问他:“那那辆公务车呢?”
  “程专家去了荷六就派人送回来了。”
  时鸣像解密一般,一步步地揣测着程之逸可能出现的举动和行为:“我能去那辆车上看看吗?”
  对方吃惊地问:“时队长,您要看车?”
  时鸣来不及多解释,他只能说:“对,之逸和我说他有东西落车上了,他人不在天河,让我来帮忙找找。”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带时鸣去了停车场,到了之后,对方指着前方的车:“那一辆,达O0019,车钥匙,我在这儿等您。”
  时鸣道谢之后迫不及待地去开车门,程之逸会不会给自己的留下信息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如果当时是跟周衍舟在一起,对方更不可能让他对外传递消息。
  时鸣把车里车外,甚至后备箱都翻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就在他拔出车钥匙,要还给对方时,他忽然发现车钥匙折叠的凹槽里,居然挤着一团东西。
  时鸣低头扣了半天,才从细缝里抠出来,这是纸巾揉捏成的纸团,大小和一粒米差不多。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的笔迹已经模糊的差不多了。时鸣努力地辨别,才看到写着一个单词。
  “lib”时鸣蹙眉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读,“r,a,r,y?”
  思忖间,司机走过来问:“时队长?找到了吗?”
  时鸣收好这个字条回答:“哦,可能不在这里,我回去让他仔细想想,麻烦了。”说完,把车钥匙递给对方,点头致意之后,时鸣离开了。
  夜晚的海风通过船舱的缝隙灌了进来,让地上的人不停地打着冷战,这一刻,生命都带着腐朽和潮湿,程之逸蜷缩在仓库的角落里,艰难地翻了个身子,换了个姿势,仿佛在深渊里,他已经两天没有见过阳光了。
  前胸的伤口感染,现在脓水和血水黏连着被周衍舟鞭笞过,皮开外翻的血肉。
  他艰难地喘着粗气,在月光下升起断断续续的白雾,周衍舟的确恨他,落在他身上的每一鞭都带着十足的力道,仿佛在宣泄着生日那晚被时鸣羞辱过的怒意。
  想到时鸣,程之逸苍白的脸转向那道唯一的窗户,看着夜空里模糊不清的星月。这是他唯一的念想,他不确定时鸣会不会按照自己的指示找到秦欣留下的东西。
  秦欣手里掌握着周衍舟开设的钢琴培训班,这么多年不见天日的罪证。但就在他找齐景轩的当天,秦欣失踪了。
  寒冷让程之逸的思绪越来清晰,他回想起秦欣和自己的最后一通电话,当时秦欣拿着调查报告要和自己碰面。
  那一刻程之逸就知道,她被监听了。程之逸答应见面,并约在两天后的曲宴。但到了赴宴当天,程之逸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再见到秦欣,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已经遭遇不测,但过了几天,就在他决定引鱼上钩的前一晚,秦诗枫忽然给他打来电话。
  她和他说话依然带着尊敬和谦逊,不会暴露自己开朗的性格。她说:“程老师,秦欣说回欧洲了,她临走前告诉我,之前她以您的名义向省警校的图书馆捐赠过一个图书室,最近好像合约到期需要您续签,您之前不是失忆了吗,她怕您记不得。”
  程之逸顿时明白了,秦欣没有把东西带在身上面交程之逸,而是放在了省警校的图书馆。可惜他被周衍舟盯得很紧,没有时间再去找。而当时如果寻求时鸣帮助,自己的计划一定会先一步被他发现。
  程之逸道谢之后,就要挂断电话。
  秦诗枫忽然问:“程老师,秦欣走得急,她说欧洲那边有紧急情况,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我想知道她,还好吗?”
  程之逸还记得当时,自己心里翻涌起的情绪差点从眼里跑出来。他说:“嗯,她的工作需要和外界断联,没事,我们有最先进的安保手段,别担心。”
  秦诗枫笑着说:“那行,那麻烦程老师告诉她,我很想她,希望她闲下来的时候,可以联系我。”
  两个人都是把任务当成生命的人,彼此懂得,体谅,压着人性之中本能的关心和在意,不去打扰,做一个默默支持的爱人。
  程之逸心想,秦欣回不来的话,我把我的命也赔给你。
  不知不觉,程之逸眼角的泪流了下来,流进鬓角的伤口处,又一阵刺痛让他颤抖。他喃喃地说:“时鸣,别辜负秦欣。”
  凌厉的疼痛让他的气息越来越虚,忽然铁门板被轻轻推开,程之逸闭上了眼睛。周衍舟走过来,把餐盘放在一边,看着地上的人冷笑。
  程之逸闭着眼问:“心里舒服了?”
  周衍舟摇头:“还不够,我真想看看现在时鸣找不到你的样子,是不是急疯了?”
  “他不会。”程之逸微弱的声音里透着坚定,他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爱人,他知道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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