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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推理悬疑)——许一疯

时间:2024-05-22 10:00:27  作者:许一疯
  严宋听完,眼里闪着些许微光:“头儿,您是不是也……”
  时鸣微微勾拳砸在他的腰腹处,低喝道:“快去!废话少说!”
  严宋喊了一声“好嘞”,人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时鸣看着办公室里的人,安抚道:“办谁的案子,我们也都是执法者,不会因为对面坐着的人,握剑的手就开始抖。廷策准备好所有的监控资料,串成完整的证据链,今晚你和我一起去。”
  这起强奸案最终会变成这样,时鸣和他的队友一样,都没有聊到。他站在窗户习惯性地眺望着远处,这是自程之逸出事之后他才养成的习惯,之前每次进邢汇深的办公室,都能看到对方站在窗户前远望,那时候时鸣还笑话过这些领导就爱自恃清高。
  远处,到底能看到什么?时鸣直到现在才明白,能看到答案。
  手机震动了起来,是程之逸的电话,这些天因为这个案子,俩人自从那场雪之后,再也没见过面了。
  时鸣低头特意看了看手表,日期是十二月十四日,距离周衍舟生日会还有一天。
  “在忙吗?”程之逸的声音比寻常柔和很多,像久久未见的爱人倾诉思念那样。
  “嗯,今晚又要加班。关于监控视频里的那个身影的鉴定出来了,是石主任。”时鸣简单地陈述着这个结果。
  程之逸沉默一会儿后说:“你觉得是他吗?”
  时鸣刚想说“不是”,却忽然转了话锋:“是与不是,证据说了算。”
  程之逸语气里带了笑意:“这个回答只能给九十分,剩下的十分是,有时候证据也会骗人。时鸣同学!”
  时鸣应了一声,随后问:“脚好些了吗?”
  “已经不疼了。”程之逸又道,“你最近如果很忙的话,时晨那边我可以负责接送,我忘了他,但他应该还记得我。”
  时鸣有些受宠若惊:“那你要不搬回来吧,我送你上班,你这样来回跑三十公里的路程,太辛苦了。”
  听筒对面又是一阵安静,片刻后程之逸问:“如果我拒绝,你会生气吗?”
  “不会。”时鸣回答的很快,“你有你的考虑,没关系。不过接晨晨的活儿,的确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好,希望明天我去接他的时候,他还认得我。”程之逸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时鸣听着那几声”嘟“音,唇角慢慢地浮起笑意,如果说他的每一起案子都是一场期末考试的话,程之逸绝对是允许他偷偷开卷的那个老师。
  “证据有时候也会说谎。”时鸣看着办公桌上的立案决定书,像写满谎言的废纸。
  石明寿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座庞大的机器到了它运转间歇的时刻,陆陆续续下班的人群,卸下一天紧张的疲惫,换上和夕阳相对的美妙下班。
  而刑警队的这些人没有时间欣赏夕阳,也没有心情享受惬意。
  从石明寿走进这栋楼开始,所有人不自在的感受越来越深刻,包括时鸣。
  尽管因为郝乐言的案子,大家隔三差五都会去省警校调查取证,但其实再见过石明寿的人也只有严宋和时鸣。
  温沁彤看着石明寿满头花白稀疏的头发,一阵心酸,她领着他坐在办公室等候时鸣他们的准备,又给对方倒上热水。
  石明寿没有太多的表情,仿佛这间办公室依然是省警校的办公室,这群人依然是自己的学生。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开口,是石明寿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和他们寒暄,问着近况,甚至还调侃了几句温沁彤:“别跟着时鸣苦干多年,到头来,刑警队里只有他脱单了。”
  温沁彤这才有了笑容,她最反感的催婚到了这位长者口中,却觉得无比亲切:“行,石老师有什么优质青年也可以介绍一下。”
  话音刚落,时鸣推门进来跟了一句:“怎么,不在我这庙里住了?”
  温沁彤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默默退到了一旁。
  时鸣的出现意味着这场学生对老师的审讯要开始了。
  按照规定石明寿作为嫌疑人不得不戴着手铐,时鸣给他戴上的时候,稍作迟疑,松松地扣在上面:“走吧,老师!”
  他没再喊他石主任,喊了他老师。
  石明寿跟在他身后,到了办案区。
  时鸣无数次的预演过这个场面,毕竟对面坐着自己老师也不是第一次,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望着对方慈祥的眼神,那些腹稿全都被推翻重来。
  “九月十三日那天,上学期期末挂科补考当天上午,石老师在哪里?”时鸣略微抬高了声音问。
  “上午没有课,我一直都在办公楼三层,我的办公室,3008。”
  很标准的回答,石明寿的声音沧桑却很清晰。陈廷策敲击键盘飞快地记录着。
  “上午九点二十分左右,有没有一名名叫郝乐言的女学生进了你的办公室。”
  “有。”
  “她找你要做什么?她似乎不是侦查系的学生。”
  “她要我救她。”石明寿回答。
  时鸣身体前倾问:“然后呢?”
  对方看着他,带着手铐的手揉了揉耳朵:“然后我收起窗帘,强奸了她。”
  陈廷策敲打键盘的手瞬间翘在半空,愣怔地去看时鸣,对方此时已经压下了眼里的错愕,回神问:“动机呢?”
  “她很漂亮,又有求于我,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这是最具诱惑的地方。”
  陈廷策弱弱地问:“头儿,这,这些……”
  “如实记录。”时鸣边说,边望着眼前这个苍颜白发的老人。
  “老师,这间审讯室里没有人比您更懂预审,您知道这些话一旦记录下来都是定罪的证据,而且我们除了这些言词证据,还会靠其他证据来相互印证,所以……”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石明寿冲他笑了笑。
  这场审讯最后是邵允琛和陈廷策完成的,时鸣开着车回家,夜色深得像融在水里的墨。
  自从接了郝乐言被强奸这个案子,时鸣那种被人逼着走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直到今晚这种感觉达到了顶点。
  石明寿就坐在他的对面,是他把他的老师传唤至此,最主要的是,对方承认了。
  如果是这样,这件案子在时鸣心里依然有两个结果,一是石明寿的确犯了罪,但另外一种结果,是石明寿知道暗处那只无形的手推着时鸣把自己下狱的意图,并且配合了这个演出。
  在这漫长的路途里,时鸣忽然想通了,如果石明寿真的强奸了郝乐言,那他被依法惩处是应该的,如果他真的是牺牲了自己配合这场表演,自己越努力找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反而会令他的心血彻底白费。
  想通这件事之后,堵在他心口的石头终于移开了。
  思量之间,他又把念头转到了周衍舟身上,以及明天的生日宴。
  这场生日会,时鸣和程之逸都心照不宣地做好了赴“鸿门宴”的准备。
  但赴宴当天,程之逸的入职考核出了点状况。时鸣傍晚准备去学校接他的时候,对方的声音有些失落。
  “今晚只能你去了,万事小心,回家之后记得给我报平安,顺便替我道个歉。”
  偌大的办公楼里只剩下他的办公室还在亮着灯,虽然他巧妙地利用了这次失忆重新回到了学校,但讲师考核制度不会因为他的失忆也倒退回六年前。
  考核要求程之逸在这离开讲台的流年里仍然要在多个核心期刊发表侦查学论文不少于四篇,其中SCI论文至少有一篇作为基础的应选标准。
  而这些年,程之逸先是回到欧洲治疗的抑郁症,随后又去全身心地投入到永生香的研制工作中,侦查学相关论文是他决定重回天河之后才象征性地发表过两篇,更遑论是SCI期刊了。
  “学校给我最后的期限是年底,我不想错失这个机会。”程之逸说地很坚定。
  时鸣安抚几句之后,也只好调转车头赶去衢都一品赴宴。
  从周衍舟选择的这个地点来看,足以见他对这个生日宴的重视程度,衢都一品是在全国都能打得响名号的顶级五星级酒店。
  时鸣一下车就有早早等候在正门的服务员微笑着躬身致礼:“时先生,请跟我来。”
  时鸣从不出入这种酒店,他们刑侦不比经侦,对方随便办个案子,出差的级别和待遇最差也是四星级,此刻门口的服务人员能直接认出自己,他还是短暂地用眼神给予了肯定,服务的确到位。
  走进电梯里,时鸣看到对方按得是58层,最高层。他好奇地问:“一般的星级酒店,最高层不都是总统套房吗?”
  “是的,先生。”
  “可我是来赴生日宴的。”时鸣的俊眉紧锁,等着对方回答。
  “周先生的生日宴就是在顶层,今晚他是包下了顶层的。”
  说话间,58层已经到了,时鸣走出电梯后,身后的服务员并没有跟出来,而是嘱咐他:“时先生,周先生就在花园餐厅等您,祝二位用餐愉快。”
  “二位?”时鸣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周衍舟这场生日宴,完全是为自己准备的。
  等他带着被戏耍的怒意绕进花园餐厅时,里面潺潺而出的旋律,昭示着这场宴会的主人,有多精心地在准备这场晚宴。
  时鸣站在门口停了片刻,直到旋律停下,他才绕进餐厅。
  周衍舟和他穿着演出那天一样的白色西装,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神闪着细碎的蓝光,像捧到了遥悬天际的星月一般,炙热又渴望。
  “对不起,骗了你。”周衍舟用这六个字的作开场白,把时鸣的怒火全都堵在了心口,他看了看正中间巨型的长桌,寥寥无几的菜肴,精致地像雕刻过的艺术品。
 
 
第89章 定局18
  他把目光移向了落地窗,夜幕下的天河真的成了“天河”,盛满波光粼粼的繁星,像一条发光的玉带捆缚着井然有序的人间。
  这里的确很美,从周衍舟精心策划,到骗他赴宴,最后把这么多的美呈现到他面前,包括他自己,时鸣还是咽下了口头的质问,直接走到餐桌旁拉开座位,淡淡地说:“吃吧,吃完我还得回去加班。”
  说完,客人比主人还要自觉地坐了下来,拿起面前的刀叉开始切着盘里的牛肉,再美味的佳肴到了此刻,他都觉得味同嚼蜡。
  周衍舟其实料定他不会走,这三年他在暗处观察了他三年,时鸣的心是他见过最软的心。
  他在他的原则范围里,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分析对方的为难和处境,这是他本性使然,也是他这么多年办案习惯的延续——换位思考。
  他拿起醒酒器走到时鸣身边,要为时鸣斟酒,对方忽然抬手挡住了杯口:“开车呢,不能喝酒。”
  周衍舟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没有讲礼仪和优雅,直接倒了满杯,他举起酒杯看着对面的人说:“鸣哥,我今天生日呢!”
  时鸣低头正在吃着东西,听到这句话,举起面前的空酒杯也隔空对敬道:“生日快乐!”
  说完便放下了酒杯,继续吃了起来。
  周衍舟笑了笑,直接举杯一饮而尽。
  时鸣没抬头地说了句:“这么喝,胃受不住。我留下是想听听你骗我的理由,你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
  周衍舟眼底泛出了泪光,仿佛下一秒蓝色的液体要掉进空杯里。
  “我的理由你不知道吗?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你啊!”周衍舟又替自己倒了满杯,放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时鸣,像小时候走在街上看到商场橱窗里的玩具,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得到!
  时鸣没接这句话,他知道这个夜足够漫长,他等着周衍舟开口。
  “鸣哥,你我相交不过短暂的一个月。你不知道我从前的生活,也不知道我后来的生活。”他自嘲地轻笑,“你要不嫌我烦,我可以给你讲讲。”
  时鸣慢条斯理地切着牛肉,面无表情地一言不发。
  “你救我的那天,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被他囚禁折磨,被迫发生关系。”
  时鸣的手忽然停下了,终于抬眼去看周衍舟。
  “没想到是吗?”周衍舟笑着喝完最后一口酒,“刚到大学的时候,他非常的器重我,总会把我叫到办公室嘘寒问暖,我那时候居然天真地以为他是个好人。直到大一的寒假,放假当天我买了车票准备回家,江涣忽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代驾,送他回家,他喝多了。你也知道一个大一新生,乐理课的卷子还扣在他手里,我不敢拒绝。只好浪费了那张车票,去接他回家,也是因为毁了那张车票,我再也没找到回家的路。”
  周衍舟开始不停地倒酒,喝酒,不停地回忆,把那些不堪彻底剥离出来扔给时鸣看。
  “送他回家之后,我说我要回学校了,明早回老家。他说让我就在他家凑合一晚,第二天早上送我去火车站。当时他给我安排在客房,他洗完澡回到他的房间。我毫无防备,想着第二天早上也省了自己早起赶公交的时间。就这样,我睡着了。”
  说着,那个夜晚撕心裂肺得疼好像又来了,在这种恐惧里,他忽然大笑起来:“那天晚上,他爬上我的床,开始扯我衣服。我被惊醒之后,他用他那肥硕的身躯压着我喘不过气来,我惊呼着问他要干什么?他说他想要我,从见我第一眼开始就想这样。我激烈的反抗,咬他,踢他,用拳头砸他。可惜后来,我被绑到了那张床上,能不能发生的,都发生了。”
  “那个寒假,我被他关了十天。”周衍舟抽吸着鼻子,“你知道吗?鸣哥,你知道,就是人在被囚禁,被折磨,被非人虐待的时候,绝望和希望其实是正向增长的,我的绝望一点点占据上风的时候,我的希望也在负隅顽抗,我一直在等人来救我。”
  时鸣看他又要倒酒,开口阻止:“别喝了,醒醒酒,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可惜没有人来,一到晚上他会拿着各种利器刺激我,因为他说喜欢我的叫声,有时候去剜我的胸口的肉,有时候会在我身上雕花,但更多的时候,是被他暴打一顿,他的脚可能会落在任何地方,我的头,我的腹部,还有那里,我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也是他说,没必要有这种能力,反正不会给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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