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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推理悬疑)——许一疯

时间:2024-05-22 10:00:27  作者:许一疯
  田颖雯却继续说:“而且周老师去年刚分手,现在正在失恋过渡期。”
  “失恋?”
  “对,据说男朋友也是位优秀的钢琴师,可惜瞒着他结婚了,周老师也是因为情伤才离开钢琴培训这一行,来警校当老师。周老师算得上年轻有为,才27岁,已经是这一行的名师了。”
  程之逸对这个人没有太多好奇,只是田颖雯一直“科普”,他只好在旁边听着。两人一起走进办公楼,电梯里出来一位身材纤瘦的男人,正低头看手表,行色匆匆。
  田颖雯忽然停下了脚步,立刻推了推程之逸:“他就是周老师。”
  话刚说完,周衍舟也看到程之逸,两个人眼神里都带着打量。
  程之逸走近才看清,这个人的瞳孔带着冰川一般的清透深蓝,正噙着笑意望着他。
  田颖雯正打算开口为两人彼此介绍,周衍舟摘下了无线耳机,主动伸手:“新来的侦查系老师,我知道。周衍舟,公共课的老师。”
  程之逸本来不打算握手,他从心底排斥和陌生人的任何触碰。可当他看到对方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这只手,的确很好看,修长白洁还带着锋棱,只停着不动,也让人挪不开眼。弹钢琴的手,的确矜贵。
  程之逸也伸出了手笑说:“程之逸。”
  两个人的手一触即分,田颖雯这才看到俩人的手放在一处对比,程之逸也毫不逊色。她好奇地问:“程老师,您不会也是弹钢琴的吧?”
  程之逸看着周衍舟答:“略知一二。”
  周衍舟应下了这句挑衅的话:“那改天可以切磋交流,警校的老师里能找到会弹钢琴的的确很少。”说完,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票递给程之逸,“后天的巡演,算我请程老师的。”
  等他接下这个邀请,对方已经重新带好耳机走出了办公楼。
  田颖雯笑着说:“你看我说什么了,周老师肯定会免费给你门票的。”
  程之逸低头看着门票上的图案,随后夹在书里:“周老师是混血吗?”
  “哦对,他是中法混血,但可能爸爸的基因强大,他除了眼睛是蓝色的,其他地方看不出来日耳曼人的血统。”田颖雯解释着,言语里都是抑制不住的崇拜。
  程之逸悻悻地回想着地铁里和唐烬那段评价,他果然见了真人也没有多少好感,从短短的几分钟里,程之逸更加确定这个人带着面具久了,几乎已经和脸贴在一起,无论是笑容还是举止,像个苛求精致和完美的展品,永远活在聚光灯下。
  回到家,程之逸又想起了昨晚的不愉快,他把外套挂在玄关,整个房间的静谧忽然令他有些压抑,他把屋内的灯都打开。走到客厅的窗台开始眺望着低垂的夜幕。
  时间就在耳边一点点的流逝,程之逸终于下定决心,拿出手机点开和时鸣的对话框,输入:时警官,生日快乐。
  打完最后一个句号,他又按下删除键清空,随后又写:时鸣,生日快乐!
  翻来覆去删了好几遍,他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始备课。
  时鸣这个生日过得很无聊,甚至比往年更糟糕的是,他病得起不了床。时晨时不时地跑进来照顾他,他又怕传染给孩子,让时晨别再进来了。
  从下班回家躺下床上,时鸣的全身像被人暴打过一般,酸疼无力。过敏症状没好,身上伤口发炎,再加上半夜穿得单薄。时鸣绝望地想,大概是熬不过这个生日了。
  看着窗外夜色浓深,时鸣开着空调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程之逸忙完之后,也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是打开那个对话框,再没犹豫发了句「生日快乐」
  这次,没有称谓,没有标点。
  发送之后,等了几分钟,他又在后悔了。俩人已经没了什么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程之逸突兀地说这么一句,显得有些刻意。
  可是,已经撤不回来了。因为这个消息,程之逸的心开始不坦荡起来,他害怕时鸣回复,又害怕他熟视无睹。就这样纠结着,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时鸣是被电话惊醒的,严宋在电话那头,情绪有些低落地说:“头儿,桑瑞死了。”
  时鸣立刻睁开眼,空洞茫然的盯着眼前的事物,堵在心头的巨石碎了。
  这不算噩耗,严宋安慰他:“对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走了是好事。弥留之际和我说,希望政.府可以照顾他生病的母亲,希望医学进步,能不要让和他一样的病人再受折磨,还有不要告诉董承华。”
  时鸣听着,鼻间泛酸。他没办法告诉桑瑞,这不是病,是毒。下毒的不是别人,是毫不知情的董承华。
  “行,我知道了,简单办一个丧仪,钱我出,和妇联那头儿沟通一下,看看桑瑞母亲这种情况怎么安置。”
  放下电话,时鸣再无困意,倒是昨晚一夜好眠之后,现在身子轻了许多,头也没有那么昏沉。他躺着打开手机后,看着屏幕上消息提示的名字,猛地一下坐起身来。
  他打开聊天框,只有“生日快乐”四个字。
  时间显示是昨天23:58,时鸣有些后悔昨晚睡的那么早了,他立刻回复「谢谢。」
  随后又跟着解释了一句「昨晚睡得早,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
  说完之后,刚刚在心底蒸腾的喜悦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这四个字,什么都代表不了。他害怕他的靠近又一次对对方造成困扰和伤害。
  时鸣撇了撇嘴,起床洗漱。等他抱着儿子下楼,坐进车里时,手机提示音响了。
  「没关系」程之逸发送完这句,又跟着问,「伤好些了吗?」
  时鸣觉得今天对方有些格外地不同寻常,他回复着「好多了,谢谢。」
  程之逸坐在办公室,等着上课铃响。看着每句话,不是带着“谢谢”,就是带着“对不起”,他无奈地说:“现在这样相处,有些突兀和尴尬,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以你的方式来吧,就像朋友一样。”
  时鸣看到这句话,正挂着笑容的嘴角瞬间放了下来,心底带着些火,语音回了句:“不好意思,我和程之逸只做恋人,不做朋友,或者下次你也像那晚一样推开我,我们做陌生人。”
  时鸣烦躁的把手机扔到后座,时晨在副驾驶软软地说:“爸爸,迟到了。”
  时鸣摸摸他的头道歉:“对不起,咱们发动车马上走。”说完,手都放在车钥匙上要拧动了,时鸣又泄气地从后座捡回手机来,把那条消息撤了回来。
  程之逸动手指停顿在屏幕上,亲眼看到对方撤回消息,无奈地轻笑。不得不承认,这些举动和对方已经年近三十的年龄完全不符,随时会后悔,随时会耍赖。
  时鸣撤回来把手机给了时晨:“替爸爸拿着。”防止他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上课铃算是把程之逸从回与不回的矛盾里拯救出来,学委已经在门口等着,今天是全校四大系的公开课,除了有学生在,还有校领导和其余系的老师在。
  刚一进教室,程之逸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排。周衍舟扶了扶眼镜,也看着他。
  程之逸朝讲台下的学生鞠躬问好,然后开始了今天的课程内容。
 
 
第75章 定局04
  他今天讲的课是《侦查语言学》,阶梯教室中间一排都是校领导,苏建盛坐在最中间。程之逸并不知道对方出差回来了,所以选择课题的时候没有事先告知。
  不知为什么,他脑海里忽然模糊出一些声音,“当时我的论题是论侦查理论如何在实践中发展。开题报告都交了,他却让我更换选题。”
  “说我不适合写这个。说你一个本科还没毕业的学生懂什么是侦查理论的发展,书都还没翻两页就开始摆学者的谱了。”
  程之逸变了变脸色,眼里夹杂着费解的迷茫重新抬头去看苏建盛,对方依然正襟危坐,严肃地朝他轻轻点头。
  程之逸礼貌地颔首,开始投放课件,进入状态。
  选择《侦查语言学》之前,程之逸和石明寿曾经交涉过,这并不是他大学和研究生主要钻研的领域,但这一直都是他的心结。
  石明寿当时坐在程之逸对面,从他讳莫如深的语气里,明白了对方的遗憾,程之逸又在想严峰了。
  石明寿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着:“之逸,是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或许师兄当时留给你的那封信,只是单纯想和你告别呢,是你的执拗一直把它当成一个难解的谜团,困住了自己这么多年。”
  程之逸摊手:“或许吧,但我这个人,从来都对别人生前留下的东西当成最后的控诉和自白,就像父亲临死前把永生香的技术告诉我一样,如果我当时能多留心猜到他为什么忽然告诉我,或许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他有遗憾,这种遗憾像永远横亘在心头的一道裂痕,不管再怎么弥补,都摆脱不了捆缚心底的伤痛。
  坐在中间一排的校领导,只有石明寿知道这节课的用意,有些人登上讲台不是为了说教,是为了不让更多人遗憾。
  这节课持续了两个小时,对于外系的学生对侦查学没有多少兴趣,但对程之逸十分有兴趣。
  不少坐在后排的学生到临近下课,程之逸开始课堂总结的时候,三三俩俩开起了“小差”。八卦的内容无非也是程之逸之前的那段师生恋,以及那晚就在他们省警校天台的直播。
  “后来,我听说那场直播好像是假的。”
  “假的?”
  “对啊,据说是这位程老师和凶手提前制定好的计划,只是瞒着咱们那位学长。”
  “不可能吧,谁制定计划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啊,更何况还连累了别人,这个人好疯啊!”
  “是挺疯的,听说父亲被活活剐死在自己面前,这位程老师就握着救人的秘密,从头到尾一字不说。这种狠心的程度,我觉得一般人比不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看着自己父亲死在面前,什么都不做。”
  周衍舟就在他们身后听着,投向程之逸的目光多了些深沉,蓝色的眼眸像化不开了零度冰,冻结着所有的未知的迷惘。
  下课之后,程之逸原本等着苏建盛来找自己,对方却跟在学生的后面离开了教室。倒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讲台旁,等着程之逸收拾电脑和课本。
  周衍舟主动上手:“我来帮你。”
  程之逸抱着笔记本电脑,把教材放在上面躲了一下:“不用,谢谢。”
  对方笑着说:“程老师对我似乎有些敌意?”
  “我对谁都这样。”
  “哦?包括那位时警官吗?”
  程之逸没想到他会提时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包括。”
  周衍舟:“那看来你们分手的传闻是真的了。”
  程之逸依然面带温和:“周老师一直都这么喜欢八卦别人的感情生活?”
  周衍舟倒也大方,顺着程之逸这句反问回答:“不是,只是爱八卦我喜欢的人,如果程老师说句你们真的分手了,那我也没什么顾虑了。”
  “什么意思?”
  周衍舟侧首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打算开始追求时警官了。”
  这句话对方说的很随意,程之逸却觉得心头一震,后背开始窜起寒意。
  周衍舟解释着:“别惊讶,时警官那么好的人,惹人心动再正常不过了。三年前一起非法拘禁的案子无意中和他有过交集,尽管他可能已经忘了我了,但我记得他。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我只能躲在暗处。所以我才问程老师,如果你们没什么关系了,我也可以从角落里走到他面前了。”
  程之逸抱着电脑的手有些酸,他总觉得下一秒这台电脑和这些书就要掉下去了。
  周衍舟看到他双臂微抖,伸手替他托了托:“我不急于知道这个答案,只是等了这么多年,我实在不想再等了。”
  程之逸后退几步摇头:“这完全是你和他的事,和我无关。他不属于谁,他是他自己。”
  周衍舟表示同意:“如果程老师真这么想,那我也可以大方些了。说实话,你见我总那么冷漠,我难免心虚,怕你知道我喜欢鸣哥的事,说开了就好。”
  俩人并肩走着,见程之逸的脸色有了些变化,周衍舟很快转移了话题,开口夸赞:“刚刚这节课很精彩。”
  “周老师也懂侦查?”程之逸有些不客气地反问。
  周衍舟耸耸肩:“不懂,但我懂学生,学生们投入的状态,可以反应这个老师讲课的水平,你讲得很好。”
  “谢谢。”
  周衍舟又要说话,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人的名字,扭头和程之逸抱歉:“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去音乐教室,不顺路了。”
  “嗯。”程之逸轻哼了一声。
  等对方离开,周衍舟才接起电话,低声说:“让客人稍等,我马上到。”
  坐在音乐教室等候的“客人”不是别人,是时鸣。他把时晨送到幼儿园之后就来了这里,可惜助理告知周衍舟正在听课。
  时鸣也一直等到这节课结束,才让助理通知对方。
  周衍舟刚进门,就看到时鸣站在窗前的背影,他没有着急打扰这种安静,不确定时鸣是不是在沉思,一直等到对方又开始不停地咳嗽,周衍舟才把早已倒好水热水,放在时鸣面前的窗台上。
  时鸣咳红了脸,对方抬手替他顺着后背。
  时鸣微微侧身躲开,朝周衍舟摆手:“我没事。”
  说完,又往旁边挪了挪,才拿出证件:“天河分局刑警大队,”
  “时鸣。”周衍舟抢过他的话,“我知道。”
  时鸣好奇地问:“你认识我?”
  周衍舟指了指教室里的座椅:“坐下聊。”
  时鸣坐下之后,喉咙里的痒缓和了不少,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是为了郝乐言的案子来的。”
  周衍舟点点头:“我知道,想问什么问吧!”
  “很简单,来这里找你而不是我们刑警队的办案区,自然是想到了你的身份和影响,所以我想听听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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